“有人恶意用扰乱魔兽心智的熏香,吸引了三尾狐的注意,从而……三尾狐才会狂暴!”君行空的语气,不瘟不火。
“客栈距离太子府,也有一段距离了,而且其中兜兜转转不少,若非巧合,三尾狐怎么会跑到太子府去?”想到这里,夏涟星似乎想通了。
她顿了顿,瞪大眼睛道:“难不成……是夏惜月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现在想起来,这应该是最大的可能了。
“嗯,有可能。”君行空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完全确定。
“那现在,就是要找出证据了。”夏涟星指骨紧蜷,“可是我现在在天牢中,又如何去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如果真的是夏惜月安排的这一切,那也就是说,莲姨是间接被夏惜月杀死的!
想到这里,夏涟星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些许恨意。
“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去调查吧。”君行空的语气,平静如水,却让她顿时安心了许多。
不知为何,他的一句话,便能让夏涟星放下所有的不安与惶恐。
“你……你为何要这样帮我?”夏涟星想起今日,他还以性命为自己担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难道就不怕,自己也蹚了浑水?”
君行空微微摇了摇头:“既然你是我国师府的人,我自然要管到底了。”
夏涟星心头一软,鼻头微微一酸,玩过之意不言而喻:“国师大人,我想……去见莲姨一面。”
只要亲眼看见莲姨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她才安心一些。
可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好。”谁知,君行空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即搂住她的腰身,“我带你暂且离开一会,不过……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时间长了,定会被里面的人发现的。
“嗯。”夏涟星点了点头,对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只见君行空拂袖一挥,一道幻影幻化做夏涟星的模样,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
接着,他抱着夏涟星,瞬间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君行空派人,将方红莲安葬在帝城北郊,此处了无灯火,一片昏暗,静谧得有些可怕。
两人始终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当看见方红莲墓碑的时候,夏涟星直接跪了下来,仿若失了神一般,思绪都被抽空了。
“莲姨……对不起,我来晚了。”泪水再一次决堤,便再也收不住了。
她跪在墓碑前,眼神变得空洞了许多,仿佛在自言自语:“莲姨,跟我离开夏家,你一定很后悔了,我不但没能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最后,还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是我食言了……我答应过你的事,都没做到!”
她字字如凌迟一般,刺入心头,痛苦不已。
君行空站在身后,始终一言不发,只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最好还是静静待在这丫头身边,什么也不说。
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一道身影掠过,只见风翎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我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见到夏涟星,风翎也是大惊失色,“竟然把她给带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劫狱啊?”
“知道。”君行空倒是毫不在意。
若是有必要的话,他还真敢公然劫狱!
只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罢了。
夏涟星缓缓转过头来,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便开口道:“风翎,今日……还是多亏了你们,才能及时镇压住三尾狐。”
若没有他们两个在,自己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今日的情况了。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风翎笑了笑,随即又道,“夏姑娘,我将三尾狐给你保住了,现在带了过来,如何处置,你自己决定吧。”
说罢,他将受了伤的三尾狐从袖口中放出。
只见三尾狐蜷缩成一团,看上去有些虚弱,一脸内疚地看着夏涟星,眸子里露出些许愧疚和希冀。
它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更害怕主人会因此而恨自己,抛弃了自己。
三尾狐不敢上前来,不敢靠近夏涟星,似乎愿意接受一切结果。
看见三尾狐,夏涟星咬了咬下唇,想到了莲姨临死前的那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了。
泪水,缓缓流淌而下,她一言不发。
“夏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了。”风翎见势,出言劝道,“该怎样惩罚就怎样惩罚,就算不是故意的,杀了人,就是有罪!”
夏涟星缓缓闭上眸子,指骨紧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罢了,这件事……并非三尾狐全部的错,我还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杀了三尾狐吗?
可是三尾狐也是无辜的,它也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罢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利用三尾狐杀人的人!
况且,就算自己杀了三尾狐,莲姨也再也醒不来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那……”见她心软了许多,风翎出言道,“这三尾狐,暂且放在国师府,我们替你代养吧,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要如何处理。”
他知道,夏涟星现在心里很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
所以,一切还是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吧。
夏涟星微微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下来。
这时候,三尾狐突然挣脱了风翎的怀抱,上前去拉住了夏涟星的衣角,竟直接跪了下来。
夏涟星转过头来,只见三尾狐一脸愧疚地看着她,下一秒,眼角流出了些许眼泪。
“三尾狐落泪了。”风翎见势,面露些许惊异。
看来,它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现在大概是想求死吧。
夏涟星看它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心如刀绞,左右为难。
三尾狐一直拽着夏涟星的衣角,口中还在咿咿呀呀地叫着什么,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夏姑娘,它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求你杀了它呢。”风翎似乎听懂了三尾狐的意思,无奈开口道,语气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