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道山余庆梁前来领教怨气撞铃!”虎道山是青天天境的一处圣地,在青天境内极具盛名,是道法大宗。只是虎道门注重潜修,平常少有人下山,所以其实力不为人所知。实际上,门内隐藏着诸多强者。余庆梁是在虎道山里天赋最高,境界最高的年轻弟子,所悟大道之力“虎形”与虎道山法则相似,深受门内长辈重视。余庆梁本身也十分努力,是个好苗子,深得门内长辈的喜爱,所以他对自己的道也十分的有自信。
“所谓的天下第一不过是世间所论,我等不入世之人,岂会在其之下?”余庆梁大吼一声,身形被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下,浓雾逐渐变形,最后化作一只白额大虎,“虎形!”
慕郃远眯着细长的眼眸,咧开嘴:“生平最讨厌有人质疑我的地位了!”语毕,他目光徒然凶狠,手指连弹,仿佛是弹奏古琴一般,琴弦铮然作响,虎形周围突然飞下一条条细细的丝线,骤然缠住毫无准备的白额大虎,随后慕郃远伸出手,仰天疯狂大笑着慢慢收拢手掌,面目狰狞,随着手掌的收拢那细线便愈缠愈紧,使得白额大虎无从挣扎。
虎形内传来一声闷哼,然后如同纸张撕碎的声音散播出来。那霸道如虎的气机,随着这阵声音,被生生的撕开,撕成了碎片。虎形消散,余庆梁的尸体散落下来,不再完整,空气中弥漫着一阵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
一招被秒!众人不由骇然止步,面对慕郃远心生惧意。“这……这便是‘先机’?”有人结巴着道,“占尽先机,立于不败之地,这便是天下第一?”
慕郃远傲然而立,望着眼前众人的各种表情,有恐惧,也有畏惧,他不屑地冷冷一笑:“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敢拦我云海阁?”众人心中不忿,却也无法反驳,因为他们都在害怕。大道之力“先机”,一切先机尽占,谁人能再无先机之下战斗胜利呢?忽然,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难道他能占尽所有人的先机吗?!”众人大悟!是啊!这么多人,他能一一占尽么?只要有一缕先机未占,那他就多一份败率!
“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死,拼了!”有人持剑前冲。有了第一人就有了第二人,所有人都冲了上去,场面极其混乱。
“哼!一群蝼蚁妄破天穹!”慕郃远眼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对于我而言,我便是那天!你们便是那蝼蚁!纵使蝼蚁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天!”
他双手交叉,闭上双眼,全身气息冷若冰霜,令人生畏,嘴角扯出一条弧线,轻声道:“先机!”十指骤然射出十条细线,细线在空中爆炸,再分十条,十条再分十条,如此循环!最后细线数量竟然超过了他所面对的所有人的数目!
“就是现在!冲!”乌烈阳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很显然,现在的时机到了!几人冲天而上,在混乱的人群中毫不起眼,成功混入!一根细丝飞来,乌烈阳有些诧异其丝线中蕴含的道则,不过他伸手便拍走了细线,细线的阻挠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他的身形没有丝毫的停顿和滞留。他们一行人在细线中游刃有余的冲出一条畅行无阻的通道,通道边的其他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如同误入蛛网的蛾蝶,拼命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救我!救我!”生是人最大的渴望,见到有人竟然能在先机中自由行动,顿时出口求救。他们眼中充满期盼,望着乌烈阳等人。
乌烈阳对其声音视若无睹,对他而言,这些人的生死与他毫无关系。他的目标是云海阁众人身后的那座天宫,天宫内的那一处圣地。
望着乌烈阳等人一骑绝尘而去,眼中的期盼逐渐变成了绝望,绝望的人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乌烈阳一行人离去,而他们只能痛苦的哭喊,不,因为先机线的缠绕,他们纵使连呐喊都做不到,只能安静痛苦的等着被饥饿的蜘蛛爬下来吃掉。
“妄图冲天,却不知只是连笼子都飞不出的笼中之鸟。”慕郃远脸部狰狞,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爽快了。登岘山,本就是踩踏着尸骨而上,所以杀人没有任何约束,“这才是我想要的世界啊,这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啊,不断地杀不断的杀。何为天下第一?所有人都能够被你杀死,那就是天下第一!”
“千割!”他轻声吟道,手上缠绕的先机线骤然滑动,阳光下,一道道无形的丝线游动,缠住众人的先机线不断的收缩、收缩。先机线锋利无比,非常轻松的没入皮肤,切过骨骼。人们面部扭曲,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却无法用呐喊来减轻,他们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这般痛苦。
直到身体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碎片,这些人的眼睛才失去光泽,死亡。
猩红色的鲜血不停的滴下,在空中似乎受到了什么阻碍,逐渐的凝结,凝结出一道一道纤细的线痕,由鲜血组成的线痕。
“嗯?”慕郃远睁开眼眸望向乌烈阳一行人,有些吃惊。数根细线再一次缠向乌烈阳,这一次不是织网等待猎物,而是朝着猎物主动出击了。“这是先机的囚笼,在囚笼里,你们永远慢我一拍。”
乌烈阳眉头微皱,想不到他的神识这么快就捕捉到了他,原本他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冲出人群闯入天宫,谁知道还是被发现了。看来只好动一动手了,战斗是不行的,因为太浪费时间了。如今动手都已经让他降低了进入天宫的速度,再战斗不是更慢了?!不过,动一动手,也已经足够了!他伸出手掌,呼的一声,手掌便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只燃着熊熊火焰的烈掌。这一只燃烧着的手掌,在外界人的眼中,却变成了一个太阳!一个耀眼的太阳,释放着光释放着热的太阳。“烈阳掌”!
嗡!天宫内后冰山内,一口青铜大钟忽然震动了起来,嗡嗡作响。
叮铃铃……冰山内的中心,一块巨大的冰块四周挂满了一只只金色的铃铛,铃铛虽然小,但是却稳重如山,这么多年来没有丝毫动作,而今日却晃动了起来,发出了叮铃之声。
天宫大震,活到现今的天宫居民们都知道,二十年前,钟震铃响时发生了什么。天悬十日,地裂干涸,灾难降临。而如今,钟再次发震,铃再次作响,难道灾难又要来了吗?
“他们来了!”江城子望着宫外,沉声道。他正在带着时言入宫后冰山的路上,忽闻钟嗡铃响,停下脚步,面露凝重之色望向南方。他的视线穿过千万宫阙,穿过大山大泽,穿过南天门,穿过空间,看见了外面的那一场混乱。
“谁来了?”时言看着江城子的表情,那颗忐忑的心越跳越快,不安的问道。
“阳之子最忠实的追随者。”江城子眸中冷芒乍射,冷哼道,“二十年前的那一场灾难中,也就有他们的身影,想不到这些人的命竟然和蟑螂一般硬,本来二十年前杀了这么多都以为灭绝了,想不到今日又见到了!数量和蚂蚁一般,杀了一批还有一批,看来我们的动作要加快了!”
二十年前的那一场灾难,乌泽便是那群人的首领。
时言顿时沉默,露出愁苦惆怅的神情,动作加快,也就是说封印阳之子的动作加快,也就是意味着花若赴死的动作加快!他是多么的想阻止,但是他不能阻止。阳之子必须要被封印!若想要花若活下来,就只能在封印中找办法了。别忘了,他也是封印所需的材料之一!
花若已经沐浴完毕,沐浴完的她更显得白净柔嫩。她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坐在那冰山内的大殿之中。前几日来的时候,坐在这个位子的是他的母亲季灵儿,而现在是一袭白衣的花若。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光滑白净的脸庞上,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一头乌黑闪亮,光滑柔软的秀发就那样自然地散落下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引人注目。
时言不由得看得痴了
她就那样静静的望着时言,面如镜湖,无波无谰,不悲不喜。
时言内心却犹如翻江倒海,眉头紧蹙,看着花若平静的模样,时言心如刀绞。她该是多么的绝望才会如此的安静呵,难道连一丝一毫的留恋都不给我吗?
“花若”时言苍白着脸哽咽道。
这声呢喃仿佛晴天霹雳,瞬间冲破了花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城墙,秀美绝俗的面容显得苍白异常。十指在娟绣中紧紧握住,因为太用力而刺破了柔嫩的掌心,渗出点点血丝。掌心传来的痛楚令花若顿时清明了许多。
她撇开脸不去看那令她留恋的脸庞:“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就能做到的。也许,我和你,就是悲和伤的相遇,注定了悲伤的结局。一切的风花雪月,本就是过眼云烟,红尘终究抵不过梦的谎言”
她轻声说着,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没入时言的心头。
有些疼,有些酸。
花若颔首,不愿时言看见她已满脸泪痕,“年华似水匆匆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我以为,有些情,我可以掩饰的很好但求君,莫忘那天你我之间”
ps:这些天断更断的令人发指,我只是想说明一下,这几天剧情折磨的我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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