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川会,总堂。
“这不可能,你在骗我!---”诺大一个客厅里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孩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我父亲是福田一夫,不是什么稻川圣城,我也不是他的女儿!你们快我回去!”
秋本和长野见惠子要跑立刻上前几步拉住了她,头发凌乱神情异常慌乱和惠子犹如一头雌豹一样死命在秋本和长野的手里挣扎着,但是她哪里是两个粗壮男人的对手,被二人死死的箍住不能动弹分毫。
“秋本,放开她!”加藤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秋本和长野刚一松手,有些虚脱的惠子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你的左乳上应该有一块蝶形胎记!”轮椅之中的加藤英如晨钟暮鼓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着,似乎在证实着什么,又似乎在慢慢揭开一段稻川会上不为人知的一段历史。
听着加藤的话惠子猛的抬头,一副震撼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加藤微微一笑,缓缓转过轮椅望着惠子说道:“是啊,我怎么会知道?!我当然不知道,这些都是你爸爸稻川圣城告诉我的。我说得应该没错吧!”
“如果我现在说的话,还是没有办法取信于你的话。我验证你和稻川会长的DNA会是个不错的办法,总之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你相信你不是什么福田家的女儿,而是日本稻川会会长稻川圣城的女儿,你的名字应该叫稻川美惠子!”加藤面色平和的望着蹲坐在地上有些失神的惠子缓缓说道,那语气和说话的神情对于现在的惠子来说具有很大的说服性,以至于惠子听到加藤说完这段话后立刻变得异常安静,似乎她也在重新整着脑海中的思路,试图在重新确认自己的身份。
“告诉我整个事情的经过!”惠子说完,在秋天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走到沙发前,然后全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尽管眼前的一切对于已经接二连三受到打击的惠子的来说太过于震撼了,但是惠子还在勉强支撑疲惫的身躯,她弄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
为什么自己是稻川圣城的孩子却被寄养在福田家中?为什么自己在福田家这二十多年从来都没有听家人提起过?还有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害自己?自己的爷爷的到底是被给杀死的?这一切一切的对于惠子来说太过于离奇和抽象了,似乎眼前的一切只是惠子的一段挥之去的梦魇,惠子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快一些清醒过来。
但是事实却永远是残酷的。
“整个事情还要从二十五的前说起……”轮椅之上的加藤如同一位智者在一点一滴的回忆着故事,随后一段在稻川会隐藏二十多年的尘封往事浮出水面。
原来在二十五年前已经是稻川会领航人的稻川圣城在一次被仇家追杀的过程中误入一歌女的家中,当时稻川圣城身受重伤幸亏得到了这名女子的及时救治才得以活了下来。虽然那个时候稻川圣城已经年过半百,但是由于保养已经多年健身使得看上去不过四十左右的模样,以至于之后稻川会圣城和这名女子发生了短暂的一夜之情。
随后这名女人就怀上了稻川圣城的孩子,当时整个稻川会也正处于多事之秋所以到稻川圣城就这个女子安排到神奈川待产,谁知道之后这名女子生下一名女孩之后竟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黑道出身的稻川圣城有情有义,临终答应这名女子不让这个女孩再踏足黑道,让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当然在医院生产的还有神奈川县里的福田一家,他们生下一名男孩,之后稻川圣城就把这名女孩寄养在福田一家,女孩为姐姐,男孩为弟弟。
这个女孩就是现在的惠子。
稻川圣城给了福田一家一大笔安家费用并且叮嘱再三,让他们好好把惠子抚养成人,永远不要告诉她自己的真正身世。
福田一家善良淳朴答应了稻川圣城,以后果然对惠子视如已出,不分彼此,也从来不告诉惠子她真正的身份和身世。就在惠子十岁那年,她的养父养母开车出门不幸遭遇车祸,双双罹难。不得已惠子带着弟弟投奔在千叶小镇居住的爷爷福田,一同相依为命生活至今。
也正是由于惠子养父母的不幸罹难使得自己这段身世一直隐藏了这么多年,相信如果不是稻川圣城到老膝下无子送终的话,惠子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过对于惠子而言,也许她情愿自己的身世就这样一直被隐藏下去。
加藤英在叙述整个故事的过程中刻意加注了自己的感情,力图让惠子知晓稻川圣城的为人和当初不得已把她寄养在别人家中的苦衷以及这些年稻川圣城在内心深处对她的惦记,那种相见却不能相认的感觉足以让一名迟暮的老人倍感伤怀。
当加藤英讲述完整个故事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惠子已经泪流满面,惠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稻川圣城而哭泣,还是为了自己悲惨的有些离奇的命运在流泪,总之心中一种莫名的伤感无可抑制的流露出来。
整个大厅内加藤英和秋本以及长野就这样默默的望着沙发上哭泣的惠子,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除了惠子的啜泣声就是加藤三人的呼吸声,显然三人极其看重惠子的下一步决定。
“他希望我做什么……我是说我爸爸……他希望我怎么做?”惠子收拾起心情渐渐有了面对现实的勇气。
“他当然希望你能领导稻川会!”加藤一脸兴奋之色答道。
“领导稻川会?我?!”惠子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懂,怎么领导?我什么都不会,又有谁会听我的呢?!况且我连稻川会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领导呢?”
“我真的做不来!”惠子最后抬起头望着加藤郑重的说道。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加藤英肯定道。
“为什么我一定可以?”惠子反问道。
“因为你是稻川家庭的人,家庭的血脉和荣誉不允许你放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不接任稻川会的下一任会长,你就没有办法把杀害你爸爸和两个哥哥的凶手绳之于法。如果你不接任稻川会的下一任会长,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绝对不可能活着看到明年富士山脚下的樱花。”加藤英重重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还有能不能告诉我整个事件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我的两个…哥哥究竟是怎么死的?我要知道一切!”惠子大声问道。
“秋本,你来说吧。”加藤冲秋本说道。
“是!”秋本答道。
随后秋本就把稻川雄真两兄弟是如何死的整个事情经过以及稻川会的历史和组织架构,还有现在整个稻川会上下的势力构成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惠子,这也是在加藤的授意下秋本才这么做的。毕竟将来惠子要接管稻川会,如果连稻川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组织都不清楚的话,又何谈接管和领导呢?
听完秋本的话惠子半晌没有说话,深深地沉浸在秋本给她的震撼之中。此时的惠子才知道稻川会的真正本质以及其下所拥有的惊人财富,还有成千上万的黑势力成员以及遍及东南亚的势力网络和延伸至世界各地黑道触角。
如此大的一艘巨大航船就这样即将交在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小女孩,或者称之为小女人手中更为贴切。
换句话说只要惠子点头,她就可以成为日本黑道历史上第一位女性会长,也是稻川会成立以来第一位女性领导人。
或许新的纪元就可以从今天开始了,加藤在心中这样才测道。”我们怀疑你的二个哥哥的死以及都和田冈有关,还有福田一家被追杀也都是田刚做得。”加藤沉声道。
听到加藤这句话惠子心头没来由的一痛,尤其当他回起爷爷倒地毙命的那一刻心头犹如被利刃割了一刀的疼痛,惠子猛地一握右拳腾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眼释放出一股仇恨的火焰。
“好。加藤叔叔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接管稻川会,完成父亲的遗愿。
从前那个善良的惠子仿佛在仇恨中消失不见,浑身上下立刻释放出了稻川家族隐藏在血管内的血性和坚强,即使惠子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女人。
“加藤叔叔明天我去拜祭一下父亲,还有二位哥哥。”惠子脸上汇聚着难以名状的一种感情,或许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和哥哥她瘦弱的肩膀上担起的更多是一份责任何道义。而这些是全然与感情无关的。
也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父亲稻川圣城和二位哥哥长眠安息了。
“好”加藤答道。
“还有福田爷爷和我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不希望他最后无人送终,你能不能安排人把他的尸体接回来,我好好安葬他。”惠子道。
“这个当然,我会让秋本去安排。”加藤道。
“在东京我还有个上的弟弟,他就快放假了。千叶的家已经不能回去了,我希望能安排人把他接到这里来。”惠子道。
“没问题!”加藤继续问道“还有其他什么事么?”
“还有——”此时惠子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木头的影像。木头此时生死未明惠子着实放心不下,所以继续道“本来我有个——有个
朋友住在爷爷在千叶的家,但是在追杀的时候失散了,不知道能不能安排人帮我找一下?”
“有他的照片或者名字么?”加藤问道。
“他叫木头,没有照片!”惠子面露为难之色答道。
“这有些难办啊!”加藤眉头一皱,不过随后舒展开沉声道“我会让人一直在千叶福田家等候的,一有他的消息我马上告诉你,怎么样?”
“也只有这样了,有劳加藤叔叔了!”惠子点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加藤英笑着答道“稻川会长临终时让我一定要找到你。并且帮助你掌管稻川会。我和稻川会长相交数十年,不论从感情还是道义上我一定要达成他的这个心愿。”
“谢谢你,加藤叔叔!有你在我身边就安心多了。”惠子道。
“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会安排人过来接你去墓圆拜祭会长。”加藤道,随即秋本护送惠子走出大厅。
坐在轮椅之是的加藤在长野的帮助下移动到窗前,望着东京的点点星火,缓缓说道“稻川会也许会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随后加藤嘴角隐含深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