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宋锦轩匍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父皇,这些年儿臣替母族承受的罪还不够吗!在边疆多年,儿臣差点断送性命。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儿臣自知戴罪之身,向来安分守己,从不过问政事。如今得父皇赏识,督察刑部重案,儿臣本着为父皇和各位皇兄们分忧的一片孝心,行事处处谨慎,从不敢僭越。。想不到即便这般,四哥还是不肯放过儿臣,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一旁跪着的四皇子,江南道主显阳王,也匍匐在地,浑身颤抖,大气儿都不敢出。皇帝拿着手中绘着显阳王家徽的绢布,大步冲到四皇子跟前,拽着他的胳膊,将那绢帕杵在他眼前,大声质问道。“你可认得朕手中这个图案!?”四皇子当然是认得的,这可是他们家的家徽。他家字画绢造各式出品都印有这个图案。民间一些文人墨客,要是得到一块印有此图案的纸张,那可都是无上的荣耀,当然没有他自己的同意,谁有如此能耐呢?四皇子此时已吓得泪流满面,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只好连声求饶:“这是儿臣家徽,但儿臣也不知道为何就到了那刺客肚子里啊!儿臣冤枉啊!”皇帝怒吼一声:“你还不承认,把你们搜到的证据拿上来!”赤乌军的将士,抬上来一副盔甲面罩,与行刺七皇子的是同一批。“这是在显阳王的兵器库中找到的。”宋远在一旁解释道。四皇子一看,越发不敢承认了,一个劲儿喊冤道:“父皇,一定有人要嫁祸儿臣。儿臣和七弟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狠手。实在冤枉啊,父皇。”皇帝见状,越发愤怒了,大喝一声:“上人证!”此时,刑部尚书在两个将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皇帝将一卷卷宗扔在四皇子面前。“你自己看!”皇帝呵斥道。四皇子哆嗦着捡起卷宗,微微一看,吓得忙趴在地上求饶。原来里面记满了他私养食客与朝中乱臣勾结,迫害忠良的丑事,其中一件更是涉及命案。因牵涉极深,刑部一直不敢再查。直到七皇子宋锦轩亲自督察此案,才有了些许眉目。这时,士兵们又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推了上来,那人倒在四皇子面前。此人是四皇子的亲信,他一直带在身边,府上大小账务都由他管理。“他全部都招了!你还有什么不认!”皇帝大吼一声,一脚将四皇子揣倒在地上。“来人,剥去他的王爷服制,褫夺封号,发配边城。。财产一律充公。。我不想在看到这个逆子。。”皇帝继续呵斥道。“你!”紧接着,皇帝指向宋锦轩,“刑部办案有功,即日起封你为晋阳王,封地江南,吉日上任。”“谢。。父皇恩典!”宋锦轩小声谢恩,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面对这个喜讯,他只觉得惶恐不安。四皇子在一片哭喊声中被人带了下去,皇帝命令其他人退下,唯独叫了太子留下。人都散去了,太子一人孤零零站在那里,心中胆怯不安。“不知父皇,找儿臣何事啊!”皇帝坐在位上,冷冷道:“把你手上的兵符交出来。”太子一听,连忙跪下求饶:“儿臣一时糊涂,还请父皇开恩。”“逆子!”皇帝怒骂道。“朕就是因为感念你战功赫赫所以早早立你为太子,想不到你既然如此不得珍惜。不但不给皇弟们做榜样,还带头结党营私,打压朕的朝臣!你敢说老四干的事情完全和你没有关系?!他常年不在京城,如今他在朕眼皮子底下干的这么些事情,没有你在一旁撑腰,怎能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你这是在咒朕早死啊你!”皇帝说着,气得只捂心窝。“不敢啊,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您别气坏身子!”太子再三求饶道。太子一边说着,一边转念一想,忙传下人递过来一个折子交与皇帝,想要找件事情出来将功抵过。“父皇,不是儿臣不想交出兵符,只是目前军中出了一件要事,儿臣不将此事办妥,实在对不住父皇的嘱托。”太子边说着,边将折子呈了上来。“儿臣本想明天早朝时,才将此事告知父皇,既如此,那就只好先请您过目了。”太子继续解释道。皇帝接过折子,细细看了一遍,原来是京城驻军伙房因近来军中官盐供应不足,临时采办过一次商盐充数,以解燃眉之急。结果出了大量士兵轻微中毒的事件。军医检验后,竟然是因为那批商盐引起。虽然惩治了经手的相关人等,但问题摆在眼前,急需解决。新朝当年起义成功,得益于一批前朝盐商的支持。所以新朝当立后,皇帝开放商盐牌照给一批资助起义的盐商,准许他们继续经营盐业生意。不想竟然因为疏于管理,出了这种事情。“你可有什么对策没有!”皇帝问。“儿臣想亲自接管盐业事宜,协同三司盐史,从几家大的商盐盐号手中购买盐厂扩充官盐产量。”太子道。皇帝细细想了一想,将手中折子扔在案上。“就照你说的办!”皇帝道。太子抹了抹额上汗珠,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七皇子遇刺一案,终以四皇子被贬边城而告终。赤乌一军奉旨继续追拿逃犯林墨羽。七皇子宋锦轩,即日也要前往江南上任,接受当地官员拜见。而林墨羽也因接连的陷害,开始了他的逃亡之旅,怎知这一切的算计,都只是他故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