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梁晚看着赵梁笙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笑了起来。现在她也有家人了,真正的家人啊!
赵梁笙逃回房间,整个身体都贴在了门背上,伸手拍了拍胸口,虽然知道将事实告诉赵梁晚会冒很大的风险,不过还好赵梁晚的问题少,他也能就此不在多说,若要他真的将一切全部都告诉赵梁晚,赵梁笙扪心自问,他做不到,他希望赵梁晚一直都可以如此简单快乐的生活而不是无端的被卷入那些争端里,这样就很好,简简单单的生活,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以安安稳稳的活着,没有忧愁的活着,他希望赵梁晚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赵梁笙想若要赵梁晚追问下来,他还不得说点什么来弥补一下他的嘴快。
赵梁笙是聪明的这一点无人反对,但赵念安的手下却认为也只是徒有小聪明,不成大器,遇到问题也只会找赵念安帮他解决。
其实赵念安知道,赵梁笙只是想伪装的平凡一些,像普通的富二代,每次遇到事情要退缩一些,因为赵梁笙知道,母亲的去世和妹妹的失踪,让赵念安打击不小,而赵念安也只有他了,他必须这样活着,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个只知道仗势欺人的小子。
赵梁笙的伪装无疑是成功的,至少他现在还相安无事的活着,并且活的比任何人好,比任何人没有负担没有忧愁的活着。
“臭丫头,差点把我也害得跟着哭了。”赵梁笙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平静。
别看赵梁笙整天都是张扬肆意,没心没肺的样子,事实上他也有一颗温柔的心,只是从不在外人面前表达出来,而他那颗温柔的心在面对赵念安时像个孩子,面对赵梁晚时时而温软时而坚强。
整理好心情,赵梁笙默默地趴到床上,今天也确实很累了。
赵梁晚坐在客厅里,并不累,只是就是不想动弹,她现在还需要平静一下心情,好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激动。
手机铃声贯穿整个客厅,赵梁晚动动手指,将手机从背包里取了出来。
是林秋风打来的电话。
赵梁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学长?”
“晚晚。”林秋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今天有空吗?”
林秋风其实犹豫了很久,因为他亲眼看到赵梁晚和俞慕白去的孕检室,他没有上前,只是默默的看着,直到他们各自离开医院。
这让林秋风心里想了很多,难过悲伤的心情接踵而至,但最终还是决定要给赵梁晚打一个电话。
林秋风没有直接说出目的,可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有什么事吗?”赵梁晚看了看客厅里挂着的钟表,这才到家还没一个小时呢。
“我……我有些话想要问你。”林秋风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着平和稳定的状态。
“现在吗?”赵梁晚躺在沙发上,刚刚的大哭让她的头现在有些隐隐作痛。
“嗯。”林秋风应了一声,然后又补充说道:“如果你现在没空的话,我们可以晚上见。”
他更想现在就见到赵梁晚,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想知道关于今天的一切以及他不知道的真相。
“晚上啊。”赵梁晚想了想,晚上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好啊,那就晚上八点见面谈吧。”
“好。”林秋风在赵梁晚定下时间的第一时间就答应了下来:“我晚上去接你。”不等赵梁晚作任何回复,林秋风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酒吧的地下室很隐秘,一般是用来方便出事后第一时间离开酒吧,或者有人来闹事时关进这里。
地下室的光线很暗,即使安了吊灯光线也十分暗淡。
有人打开地下室的门,如同画报一样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走进去,犹如古老的贵族一般优雅。
很快的,有人为他端来木桌木椅,都是上好的紫檀木,雕刻着好看却又繁复的花纹。
有人端来红泥茶具,茶壶里面是滚烫的茶水。
男人漠然的坐在檀木椅子上,这件事情仿佛已经做过很多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有人为他倒了茶水,水汽顺着茶口缓缓上升起一缕水雾。
男人的左腿压在右腿上,这样做并没有让他看起来有些屌丝的气质,反而更添优雅,手指交叉落在手背,胳膊肘看着扶手,离腹部有一些距离。
十五个人被人依次带上,男人没有看他们,伸出手将放在檀木桌上的茶杯拿起小酌一口。
所有动作行如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白色的西装让他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看起来很是显眼。
十五个人被人踢倒跪在地上,借着灯光,看清了坐在檀木椅子上的人,看着椅子上淡然的男人,竟不知该如何形容,似乎无论用哪种词句形容都比不上他。
这是天生的贵族,天生的王者。
“就是他们?”男人终于说话了,他抬起眼皮,赫然就是赵念安。
“是。”文森点了点头:“就是他们。”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赵念安的表情始终如一的冷漠,就连着声音也含着几分冷意。
十五个人楞楞的看着一开口就直达目的的赵念安。
良久,终于有人先站出来开了口:“不管你怎么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赵念安放下茶杯:“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个道理。
连给那人回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有人将他拖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在这昏暗的地下室让人不由得为之颤抖,赵念安是个会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还有人要交代什么吗?”赵念安那双如同死水一般的眸子不带任何的感情。
终于有人还是心一横,说出了:“我不知道。”这句话。
不过就是被割舌头。
“哦?”赵念安挑了挑眉:,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想法,轻笑一声:“幼稚。”
又补充说道:“把他的舌头割出来,眼睛也剐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念安不带任何的感情,冰冷的如同一台机器。
这样的压迫,终于让人承受不住了,剩下的十三人里,没有一个人感说话。
被要求割舌头剐眼睛的人,现在已经悄无声息了,在他大喊的第二声里,他就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咽气了。
现在,他们的心理上正在承受着非一般的折磨,这种折磨比来自于肉体上的更让人恐惧。
赵念安一眼不发的靠在椅子靠背上,闭着眼睛,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回答,似乎现在只是一个非常适合进行下午茶的时间,很是悠闲自在。
有人又为赵念安倒了茶水,水汽淡了许多,但还是可以看出来,茶水是热的。
赵念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般。
“我……”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心里压迫开了口,这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似乎是很害怕:“我知道……”
赵念安的眉毛动了动。
那人暗暗给自己壮了几分胆量,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放了我,而且也不能对我做出任何的伤害。”
在一旁的文森听了这样的话,扬了扬眉毛,似乎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对赵念安说话了,时间太久远了,远的他都快要忘记了。
“嗤——”一声冷嘲的笑声,在空气里分外的清晰,这笑声来自于赵念安:“你以为你是什么?”
赵念安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像极了赵梁笙。
“你不说别人就不会说吗?谈条件还是讲点脑子。”
这是赵念安在这里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却是冷嘲热讽的讽刺。
“你可以不用活着了。”
轻易的一句话,赵念安就剥夺了他的生命,这就是权利。
那人显然没想到赵念安会如此决绝,一点想要答应的想法都没有。
“你就不怕他们都不会回答你吗?”那人显然是慌了,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那双惊慌的眼眸还是暴露他的不平静。
“那又怎样?”赵念安漠然的说道。
那又怎样,就算所有人都死光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又怎么会怕没有人回答他,只要他想查,很轻易就会查出来,但是他想给他们一个机会,也许会放了他们呢,前提是如果他心情好的话。
“带下去。”赵念安不想再废话下去。
地下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赵念安将续杯的茶水一饮而尽,却没有给人一种焦急的感觉,反而他越是这样,越会让人觉得他淡定。因为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感,冷漠而死寂,看到这样一双眸子的人,没有一个不会为之惊讶,这是经历过什么样的风霜才能练就这样的非凡气度。
杯子与檀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怒火,可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一般,左手支着头,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似乎是因为这些事情累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