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对于这位从大陆来的多金的年轻公子,隐隐约约只知道身份很贵重,但客人自己没有亮出身份,酒楼自然也不敢打听,要是得罪了这位身份贵重的年轻公子,酒楼必定是吃罪不起的,自然老板掌柜等**湖类的人肯定是不会上门打扰,只是对客人们服侍得格外的殷勤和热情,希望能留下个好影像。
听说客人要南下婆罗洲,酒楼掌柜立即把预定船只的事儿包揽了下来,这样贵客当然不可能去挤大客舱,一百两银子完全可以包下一条直航婆罗洲的船。
很快,正好有一艘要去婆罗洲的载货的空客船在招揽生意,便被酒楼定了下来,客船不大,船舱甲板都洗刷得干干净净,连客舱里全都换上了新的被铺,虽然炎炎夏季的晚上跟本不用盖什么睡觉,但显示出船家对客人的尊重。王天自然不吝打赏,一大锭沉甸甸的银子抛给了船老大,喜得他眉开眼笑,心里大呼接到了一个阔倬的好客人。
船上一个专职厨房的三十来岁妇人,和十来个水手,这些水手都是身材剽悍之人,每个人身上有不少道伤疤,走起路来健步如飞,粗一看就象是些亡命之徒。
船老大姓洪,黑膛脸,虽然长得五短身材,但一样的孔武有力,显得一身的剽悍,水手们都叫他洪老大,对他非常的服气。
在补充完二十来天行程所需的淡水和蔬菜食品后,客船便拔锚起航。
王天是两手空空,罗巧倒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而拉法尔更没把他的风笛忘记。
上船后,王天忽然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凝神用神识向四周一扫,立即发现不远处一艘渔船里躲着两个人,正偷偷的盯着王天所乘的客船。
“来吧,老子心里憋着的火正没处撒呢。。。。。。”
淡淡一笑,王天并没有在意这两个小喽罗,不用想,他们肯定是绑匪刘黑刀潜伏在马尼拉城的同伙,刘黑刀一死,手下的匪徒们有部份会作鸟兽散,有部份会另立山头继续他们的没本钱买卖,更有死忠于刘黑刀的悍匪,肯定在想办法替他们的老大报仇雪恨。
客船顺风顺水的航行在南下的海道上,一望无际的大海风和日丽,天高云淡,一阵阵清凉的海风吹拂,与马尼拉那如蒸笼一样的闷热天差地别,仿佛进入了一个清凉世界。
坐船在大海上航行,没有娱乐的日子是非常难耐的,王天这人虽然性子暴燥,好动,但他总归是个修道之人,真静下心来时,打坐十天半月也不成问题;拉法尔是个快近中年的人了,性子比较沉稳,又有上万里的航海经验,尽管也难耐,但他还能吹风笛打发时光;最惨的是罗巧这个好动的年轻人,整天苦着脸,上窜下跳,想钓鱼没能钓起一条,抢拉法尔的风笛又不会吹曲子,想跟船老大们聊天却又找不到有空闲的人,最后只好蒙头大睡。
客船平静的航行了五天之后,风和日丽的天气开始了变化,大片的云层压在了天空之中,风也刮得猛烈起来,小小的客船在急涛大浪中漂流,看着水手们在船上各处忙碌着,检查着以防发生不测。王天暗叹,在海上讨饭吃果然是艰难万分。
罗巧这个南洋长大的人,跑过无数次船,自己没多少担心,但是船上有王天这个客人,那就千万出不能事情,在巨风大浪中,就算有最好的功夫,也一样无奈,一把扯过经过身边的水手问道:“大哥,这天气要不要紧?”
那水手看了一下天色的道:“放心,不会有事,马上就要出这片雷雨区了,以后几天又是好天气了。”
罗巧这才宽心下来,果然,二个时辰之后,天色重新放晴,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云层中照射了下来,船上的人都齐声欢呼起来,都庆幸客船出了雷雨区,连一滴雨点都没淋上。
客船已开始折向西南继续行程,在刚才行过的来路上出现两艘高桅大船,巨大的风帆涨得鼓鼓的,迎波劈浪的从后面赶了上来。
罗巧惊叹道:“好大的船啊,这是战舰!除了西班牙和荷兰人的战舰,整个南海怕也找不出几艘了。”
大船的出现,客船上的水手都露出了戒备之色,便有一个水手向那两艘船打起了船语询问,在茫茫的大海上,碰到别的船只,都会打旗语招呼。
没有回音,两艘大船间隔约三十丈,并排齐驱不断的向客船靠近,渐渐的能看到大船上隐约活动的人影。
“大家小心了,那两艘船意图不明,有可能对我们含有敌意,大家都准备好,我们是客船,不要让他们伤害到客人。”面对这两艘意图不明,追上来的大船,洪老大开始提醒水手们。
王天锐利的眼睛已看到那两艘大船上的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手中拿着各类型的杀人武器,王天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有出气筒送上门来了。”
洪老大看着来势汹汹的大船,一时又不知道来船的意图,皱起了眉头,但也只能先让水手们做好准备,又让那旗手不停的打旗语询问。
打了半天旗语,那两条船还是没有回复,反而是越追越近,可以看到船首架着两尊张着狰狞的黑洞洞的大炮。
“轰”地一声震响,犹如天边滚过一道惊雷,其中一艘大船的火炮口弹出一枚黑黝黝地炮弹,划过半空,带着呼啸声向客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