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两年转瞬即逝。
这城市依旧车水马龙,矗立在商业街中心的盛隆百货商场楼体外悬挂的是小陶的巨幅代言海报。
今年一开春,小陶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酷乐的整年度形象代言人,这意味着他在娱乐圈的地位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
td服饰的五连载广告在荧幕上持续了长达两年半的时间终于在前不久划上了句号,因为广告画面唯美,情节浪漫,广大网友强烈要求华康推出系列剧。当季风把这个消息告诉广告编剧嘉文的时候,她一头磕到了写在桌上,吓得季风嘴呲成了一条线。
嘉文的粉拳“邦邦邦”的敲着,她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大喊大叫:“我不要工作!我要休假!我上一次长假已经是两年前了!我到现在都没把自己嫁出去,不行啊!我要出去!我要艳_遇!我明天就把自己嫁了!”
“嘉文……那个……矜持点儿行吗?”季风轻拍着她的背。
“矜持?矜持我也嫁不出去啊,为了那个该死的陶喆源,我前不久一直在写《秒速时空门》的剧本,你知不知写这种高端悬疑剧我要死多少脑细胞?你看我最近这头发掉的!好不容易把第一季写完了,以为可以歇歇了,为什么网友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嘉文越说越激动,季风只能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
“那是因为大家喜欢你写的剧啊!”
“喜欢我的剧?我求求他们了直接来喜欢我行不行?我想嫁人啊!”嘉文要死不活的趴到了桌子上,一脸的委屈。
“怎么?我们嘉文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啊?”一个久违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英姐——”季风与嘉文异口同声。
站在门口的英姐笑得十分灿烂,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英姐,我想死你了!”嘉文一跃而起冲到了英姐身边与英姐拥抱。
英姐温柔的拍了拍她,比起嘉文的奔放,季风就内敛多了,虽然也很意外但他还是将自己的感情掩藏了起来,慢慢走到英姐面前。只简单说了一句,“英姐,你回来了。”
英姐冲他点点头,“你变的更像个经纪人了。”英姐也拍了拍季风。
“这是?”嘉文指着那个嘟着嘴的小姑娘。好奇的问道。
“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叫小桃花,今年一岁半了,来小桃花叫阿姨。”英姐撑起小桃花的手跟嘉文打招呼。
小桃花咧嘴一笑,嘴里咿咿呀呀不清不楚的叫着阿姨,直接萌酥了嘉文的心。
“英姐,你在国外结婚了吗?”季风惊讶的问道。
“来,小桃花叫叔叔。”英姐脸上保持着微笑。但是并未回答季风的问题,季风心中一颤,难道,英姐当初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孩子?
季风伸出手握住了小桃花肉肉的小手,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男人温柔的笑容。
“少东家?我可以进来吗?”似锦敲了敲哲沅办公室的门。笑嘻嘻的探头问道。
“什么少东家啊?我也是给我老爸打工的好不好?”哲沅吃着零食,似锦已经坐到了她对面。
“可是我是给你打工的啊!”似锦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哲沅将手里的零食扔向了她,似锦敏捷接住,塞进了嘴里。
“怎么样?手里的工作交接好了吗?”哲沅言归正传。
“嗯,刚刚结束,这不就上来和我的少东家汇报了嘛。”
“你和公安局沟通的怎么样了?”哲沅问道。
“他们说没有新的证据,也查不到人。所以没有办法再次启动调查,现在只好等薛赞的消息了。”
“哎,薛赞在档案室待了一年多,你要早点说要查档案,我早就让他找了,哪还用等到现在啊。”
“薛赞的手……还是不行吗?”似锦小心翼翼的问道。
“经过两年多的治疗。现在勉强可以正常的生活了,只要不拿重物,是看不出问题的,不过,现在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了吧。要不然也不会主动申请调去档案室做文职。”
“那你和薛赞的事情,你家里人同意吗?”
“哎,能同意吗?双方家长以前是特别好的朋友,现在基本没话。我妈说我好好一个女孩儿干吗非要跟一个废了双手的人在一起?其实,真的在一起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啊。”哲沅无奈的说道。
“做父母的还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好的归宿嘛,何况你条件这么好,你父母反对也是人之常情啊。”
“是是是,大道理谁不懂啊,但是感情来了,想回避也回避不了啊,我决定和我爸妈死扛到底!”哲沅捏紧了拳头给自己鼓励。
“放心吧,天底下没有能赢得过子女的父母,我会站在你这边的!”似锦与她击掌。
“似锦,不是我说你,你这张嘴真是……好话坏话全都被你说了。”
“哪有,我这不是想讨好我们少东家嘛。”
“对了,我给财务打过招呼了,给你个特权,可以给你预支三个月的薪水,虽然不多,但来回机票总是够的。”
“哇,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谢谢你啊,哲沅。”似锦心中十分感动,但她的确需要一笔钱来支付昂贵的路费。
“不谢,又不是白给你的,回来记得按时上班啊。”
“放心,我还得指着这份工作养活我自己呢。”
“对了,那个,去巴黎的话,凌泽秋……”
“两年半一点联系都没有,你觉得我会去找他吗?”似锦替哲沅说了出来。
“好吧,当我没问。”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拿来凌家的情报了。”周景尚将手中的档案袋放到了方耀光的写字桌上。
两年前凌泽秋以自己的离开为他换取了自由之身之后,周景尚并未离开凌家,他仍然不动声色的为凌家做事,原因只有一个,他需要窃取更多的商业情报来和方耀光换取自己父亲的下落。
“你这么说,我还真感受到了点儿尘埃落定的意思,这几年我们的合作甚是愉快。现在,突然结束,还真是让人不舍啊。”方耀光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周景尚觉得不适。
“我爸爸的下落呢?”
“放心,你既然拿来了我想要的东西。我是一定会遵守交易规则的,拿去。”方耀光扔给了他一个文件夹。
周景尚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我爸爸怎么会……”
“怎么会一直在法国?你在法国的那七年,他一直就在你身边,看到这样的结论我也吓了一大跳,周建业是怎么想的,七年,都没和你见一次面。”方耀光点起了一支雪茄漫不经心的说着。
周景尚的脸上除了不可思议之外全都是无法理解,原来那七年。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孤身在外,他苦心寻找了多年的父亲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我们两清了。”方耀光坐了下来,惬意的吞云吐雾。
“方先生,我还有一个请求。”周景尚突然说道。
“既然是请求。那当然得有交换条件,做生意嘛,讲个等价交换。”方耀光一副商人习性。
周景尚皱了皱眉,“您这么富有,想必钱财不是您想要的,您直说还想让我做什么。”
“好小子,有眼色。要你做什么,我还没想好,不过你可以先提你的条件。”
“我爸爸的案子之前已经公诉过了,只不过,找不到人案子就被法院退回了公安局。再启动调查的话,恐怕要走到引渡这一步了。您帮我找个律师吧,把我爸爸引渡回来,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最高刑期不能超过五年。”
方耀光一惊,“你……你这是要大义灭亲?何必如此麻烦。你可以请求我把你直接送出国去与你父亲团聚。”
“不行,如果那样的话,我爸爸永远没法用真实的身份面对世人,我要让他回家。”周景尚拒绝了方耀光的提议。
“救赎?对吧?哼,你这小子还真是有想法,就怕你爸爸到时候理解不了你,怨恨你。”
“他是我的父亲,就算他恨我,我也认了。”
“好,你要的律师我身边就有一个,薛正晖可以吧?把引渡的事情交给他,五年的刑期应该没有问题。”
“谢谢方先生。”周景尚面无表情。
“不用谢我,我已经想到了要你做的事情。”
“方先生只管吩咐。”
“你父亲回来,你走。”方耀光冷冷说出,周景尚不动声色。
“怎么,不愿意?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是在帮你,你窃取了凌家那么多秘密,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要是被凌将军发现了,不仅是你,就连我们方家都会被连累,早两年,凌将军发动的清剿汤震业的行动还历历在目,你见汤震业这两年还敢出现在凌将军面前吗?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送你回法国,我在巴黎和尼斯都有地产,你随便挑一处,送你。”
周景尚沉默不语,半晌,他点了点头,“好,我走,但是,我父亲刑期满了之后,你必须也把他送回法国。”
“这不是问题。”
周景尚喉头一阵干涩,不知为何,当他说出要走的选择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方圆悲伤的脸。
“哦,对了,这两年,方圆和你走的很近啊,你也知道,她那个脾气,我是不敢说她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能给我女儿一个合理的离开的理由,记住,千万不要让她伤心,否则,我很可能会忘记我答应了你些什么。”方耀光慈眉善目的对周景尚说道,可是,为什么周景尚看着他的脸却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呢。
方圆,是啊,自己是该给她一个理由,方耀光舍不得伤女儿的心,周景尚又何尝舍得让她难过。
似锦早上才从出版社交接了工作,下午就接到了薛赞的电话。两人约在了似锦家书店见面。
薛赞背着一个双肩背进来,似锦本想帮他放下来,薛赞却笑着拒绝了,他背靠着桌子站好,娴熟的一缩身子,背包就和他分开了,他拉开拉链,分了几次从包里拿出了一些资料。看来,薛赞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不是很利索,但完全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似锦心中也为哲沅感到了一丝欣慰。
“这是我偷偷影印的案件材料。”
似锦一张张翻开快速浏览,“犯罪嫌疑人,周建业。”似锦小声念道。
“对,就是这个人,警局的档案很奇怪,很多材料都丢失了,我仔细查看过这个案子,当年警局本来是抓到了这个人的,但是,他被保释了,接着他就消失了,我听经办过这个案子的老警察说,这个人后台很硬。”
“你是说保释他的人?”似锦问道。
“也许吧。”薛赞也不确定。
“那现在有他的消息吗?”
“要有的话案子肯定就重新启动调查了,就是一直没有才这么吊着啊。”薛赞摊了摊手。
“那,就算我去法国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那块地根本就不存在了。”
“那到不一定,我听那个老警察说,其实这个人后来潜逃到法国去了,化名亨利,因为身份做了洗白,所以才没办法动手抓他,如果能证明亨利就是周建业的话,我们就可以和法国方面联系,启动引渡程序,将他带回国内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那要怎样才能证明他就是周建业呢?”
“亲子鉴定啊,他有儿子的。”
薛赞开始翻资料,“我记得有一张他的家庭调查表,上面显示他的儿子是……”
“找到了,就是这个,他的儿子叫做,周景尚。”薛赞把那张表递给了似锦。
“你说什么?”似锦惊愕的问道。
“周景尚啊,难道我读错字了,你自己看。”薛赞指着表上周景尚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似锦的脑子里炸开了锅,初中时的周景尚,她怎么可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