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青楼,哪天会听不到女人叫啊,江梦蝶也知道她叫了,也没有人来救她。
但是如果不叫的话,难道就让她在这里等着被糟蹋吗?她宁愿一头撞死,也不要让他们糟蹋了身子。
在灰裤子男人将她抱到放在床上时,江梦蝶猛然弯腰,抓着灰衣男子的手使劲的咬。
“臭娘们,你快放开我!”灰裤子男人抓着江梦蝶的头发,黑裤子也过来帮忙,掰着江梦蝶的脸,企图让她松开灰裤子男人的手。
无论灰裤子男子怎么抓她的头发,无论黑裤子男人怎么打她的脸,江梦蝶都咬着灰裤子男人的手不放开。有血从灰裤子男人的手上流出来,流进江梦蝶的嘴里,又从她的嘴里流到地上。
灰裤子男人疼的嗷嗷直叫,抡起拳头,抬起脚,一拳头和一脚同时挥出,把江梦蝶打的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又弹到床上。
江梦蝶的头发全散了,衣服被扯开一些,十分的狼狈。右边脸高高的肿起,嘴边还有许多血迹,有灰裤子男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灰裤子男人被咬了手,一直在一旁甩着手,不敢再上前。黑裤子男人趁机爬上床,抓着江梦蝶的腿,就要去拔她的裤子。
江梦蝶伸手提着腰带,双脚乱蹬。她是抱着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决心瞪的,一脚蹬在黑裤子男人的裤裆里。
黑裤子男人疼的全身一哆嗦,立刻松开了江梦蝶,双手搂着裤裆,在一旁跳来跳去的。
江梦蝶趁机跳下床,跑到门口,拉开房门,迎接她的却是雁兰的一巴掌。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江梦蝶捂着脸,看着雁兰身后的一群男人,她害怕的发抖。
“谁让你是那个人的妹妹呢!”雁兰冷笑说完,见江梦蝶惊惧的睁大了双眼,冷笑更甚。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江梦蝶的肚子上,把她又踹回了房间。
雁兰那一脚踹的极其狠,江梦蝶摔倒在地,脸色苍白,肚子疼的浑身无力,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冷眼看了看地上蜷着不动的江梦蝶,雁兰别着双手走进了房间。狠毒的目光扫向了灰裤子男人和黑裤子男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没用的败类,连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都对付不了。还不快给我滚!”
屋里的两个男人被雁兰骂的一阵难堪,各自捂着伤处,快速离开了。
他们一走,又进来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一进来,就朝着江梦蝶逼去。
江梦蝶害怕的后退,退到无路可退,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人,转过身朝着身后的墙,狠狠一头撞了过去。
只一下,江梦蝶就撞的头破血流,脑袋昏昏沉沉。人也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又一头栽倒下去。
她以为她一定会栽倒在地,谁知道却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还是努力睁开眼,看到抱着她的人是雁兰。她挣扎着,想要从雁兰的怀里离开。
但她刚动了一下,感觉后脑勺好像被人打了一拳,接着意识更为模糊起来。
她想她这是要死了吗?死了也好,她就能够见到娘了。可娘的遗愿她还没有完成,她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最后脑袋一沉,人彻底的昏迷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雁兰抱着江梦蝶一边哭,一边捏着江梦蝶的手,让她握着自己胸前的匕首把上。
易涵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雁兰的左脸被划破了,胸口被扎了一把匕首,血将她身前的衣服染红一大片。
雁兰伤的很重,但江梦蝶也伤的不轻。易涵印沉着脸,视线顺着雁兰胸前的匕首,落在江梦蝶的脸上。她的额头上有个被撞的伤口,右脸被人打的高高肿起,嘴边全是血。
看到易涵印来了,雁兰虚弱的抬起来,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道:“八爷你,你,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雁兰和她就都要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易涵印沉着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才离开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雁兰正在楼上休息,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哭喊,就跑下去看看。看到一个喝醉酒,走错房间的男客,把她压在床上进行凌辱。我知道她是八爷你的人,不能让她出事,就上去救她……可谁知道我把她救下来,她竟然怀疑我也是坏人,用匕首划破了我的脸,又一头撞上了墙。雁兰去扶她,她还刺了我一刀,八爷进来前才刚刚昏过去……”
说完,雁兰又凄凄惨惨的哭了一声,道:“那个男客真的是喝醉酒了,才会走错房间,他现在已经被二姑娘抓住了,正关在后面柴房呢。如果八爷不相信,可以去问问他,也可以问问这里的每一个人。”
江梦蝶在怡香阁出事,怡香阁脱不了责任。二姑娘等雁兰说的差不多了,才走进来对易涵印赔礼道:“八爷对不起,这件事怪我,是我没有安排人在这里守着。我也不知道,那个醉鬼怎么会摸到这个房间来……”
雁兰和二姑娘,一个个把责任推到那个喝醉的男人身上。易涵印知道即使他去问,恐怕答案也是一样。为今之计,他只有等江梦蝶醒来,问问她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既然她们都把责任推到那个醉鬼身上,那他就让那个醉鬼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废了醉鬼之后,易涵印才带着江梦蝶回王府。
江梦蝶的脸伤的不重,受伤最重的是她的额头。因为额头受伤,她在床上躺了四天才醒过来。
一看到她醒了,小春高兴的眼泪直流,“小姐,你终于醒了。”
江梦蝶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疑惑的看着小春道:“小春好好的,你怎么哭了?”
“小姐,你睡了四天四夜,小春好担心你醒不过来了。”听到江梦蝶的话,小春哭的更为厉害。
哭了两声之后,小春突然又止住了哭声,连忙道:“小姐你几天没有吃饭了,肯定饿坏了,小春这就去给你端饭过来。”
说着小春就跑了出去,江梦蝶想喊,她已经跑出了门。
小春还是那样的急性子,笑着摇摇头。这一摇头,江梦蝶觉得头疼欲裂,伸手一摸额头,疼的她吸了一口气。
她这是怎么了,头怎么会受伤呢?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等会小春回来了,问问小春,她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可她还没有等来小春,却等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那女子左脸摸着药膏,脖子上被绑着白布,脸色苍白的朝她走来。
这个女子,她是第一次见,可为何会对女子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江梦蝶害怕的往床里面挪了挪,雁兰见她是这个反应,冷笑一声道:“刀奴,我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侧妃。你要是敢把我的事情告诉王爷,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雁兰这话,江梦蝶更是害怕的不得了,又往里面挪了挪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雁兰咧嘴笑了一下,牵动脸上的伤口,疼的她一阵咧嘴,连忙止住笑,看着江梦蝶道:“你和我装糊涂呢?”
江梦蝶并没有和她装糊涂,她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了。她们以前见过吗,是在哪里见过的?
雁兰以为江梦蝶是骗她的,走上前抓着她的衣服道:“我告诉你,我现在是王府里的侧妃,最大的女主人。你不要在王爷面前乱说话,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王爷只相信我,不会相信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放开我,我真的不认识你。”江梦蝶心里纳闷,易涵印何时娶了一个侧妃进门。
小春说她睡了四天,一定是这四天发生了什么,而她睡着了所以不知道。
“侧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春端着托盘,疑惑的走过来问道。
雁兰立刻松开了江梦蝶的衣服,转过身笑着咳嗽一声道:“听说刀奴醒了,我过来看看。她醒了就好,咳咳……”
一边咳嗽着,雁兰一边在小春诧异的眼神中离开了。
待她走了,小春急忙走到江梦蝶面前问:“小姐,侧妃和你说了什么?”
江梦蝶正想弄清楚这件事呢,“她和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像认识我似的。可是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小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还有啊,我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
小春听了这话,震惊的张大嘴巴,惊呼道:“小姐,你连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告诉我,我是怎么受的伤?”江梦蝶连忙问。
“小春也不知道,你跟着王爷出府一趟,回来就受伤了。在床上躺了四天,才醒过来……小姐,你先别着急,你先吃饭。我去找王爷,让他找大夫来给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小姐居然失忆了,小春难过的又是抹眼泪。
看着江梦蝶把饭吃完,小春扶着她继续休息,把门关好,快步出了玉园。
小春一走,雁兰再次推门而入,来到江梦蝶面前,“刀奴,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江梦蝶看到雁兰又来了,那种害怕的感觉又来了,惊恐的坐起来:“我,我不记得了。”
“很好。不记得是最好的,不过万一哪天你记起来了,你也要装作不记得。否则我让你好看。”警告的说完,雁兰得意的看了一眼江梦蝶受惊的小脸,呵呵笑着离开了房间。
看来她那一拳头打对了地方,一拳就把江梦蝶打的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