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23年,现在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你这样的极品男人,一边跟未婚妻卿卿我我,一边又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说你跟未婚妻不可能继续了,你以为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傻逼吗?哪怕她再傻,她也明白你现在所说的一切完全就是一个情感骗子最常见的伎俩!
所以我转过脸,淡淡地说了最后一句,“宁先生,如果你再不让我下车,我想我应该报警了。”然后我想了想,又说:“宁总,希望以后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说完我定定地看着他,他俊眉微皱,眼睛里滑过一抹莫以名状的心痛,然后微微牵起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很是有点悲凉的意味,然后,车门锁自动打开了,他没说话,我开了门下车也没说话就走了。
我直接打车去了应龙湾,进去前想起昨晚的事,我又跑到对面的药店买了毓婷。
自从上次在应龙湾遇到色狼,继而又遭到冯林森的调戏之后,有好几天我没打算再去应龙湾了,可是过了没几天,唐姐旅游回来没见到我,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有个贼他么有钱的客人晚上会过去应龙湾,让我到时候多长点心眼。
那天晚上我就去了,刚到应龙湾的时候我没看见唐姐,倒是冯林森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莫离,那天的事情对不起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对不起,以后你在这里好好干,冯哥会罩着你。”
“受人之托?那请问冯总,你是受何人之托?”我冷笑一声,问他。
“这……你不要问我,以后或许你会知道的,但是现在恕我不能告诉你。”冯林森吞吞吐吐地说。
对于这种满嘴跑火车还对我不怀好意的男人,我只想有多远离他多远,要不是想挣钱,你以为我爱来应龙湾?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再说什么。
唐姐给我介绍的那个款爷非常豪气,在我陪他喝了两瓶芝华士之后,豪气地往我低胸的衣领那里塞了一沓钞票,倒也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做这一行的,钱是首要的,我拿了钱,自然要陪他喝个痛快,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还不错的酒量,这天却有点低迷了,喝着喝着,我的头就有点晕了。
还真是运气好,款爷中途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走了。我高兴坏了,虽然有些微的醉意,但我还是非常清醒地从胸前把那些钱抽出来数了数,竟然有五千八,把钱塞到包里,一会儿困意就袭了上来,我躺在沙发上正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突然我放在包里的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萧长安,摁了接听键,他在那边挺着急地说:“我在应龙湾外面等你,你出来。”
我回道,“我不在应龙湾。”
“你看着办。”说完他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我想了想还是出去看看到底他什么事情找我。走出应龙湾,远远就看见停在街对面的一辆车上他开着车窗朝我招手。
我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问他,“这么晚有什么事?”
没想到这个男人几天不见,竟然张嘴就不说人话,“莫离,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你记性都让狗吃了?”
平白遭这么一顿骂,我虽然赚了那么多钱正在高兴,此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萧长安你有病是不是?我干什么要你管?你太平洋的警察?管得也太宽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你的谁?”说完我扭身就准备穿过马路。
身后传来一句“你给我过来!也不想想我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过来就知道了!”听了这话,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
他下巴一抬,“上车。”
上车就上车,我还怕你吃了本大爷!
他拿出翻出一条短信让我看,短信上写着:“兄弟,本来今天想把以前跟过你现在又跟宁致远不清不楚的那个妞给办了,没想到临时有事,下次一定办了给你出出气!”
我眼前闪过刚才塞给我钱的那个款爷,一头雾水地看向萧长安。
萧长安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慢悠悠地说:“看见没?你知道你今天有多危险?”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了想,问他,“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还是黑道白道都混的好?我怎么发现我还真不能小看你了,竟然和这样的渣男交朋友?怎么样,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领你的情?”
萧长安掐灭手里的烟,把烟蒂从车窗扔出去,用你这个女人真的就是欠揍的眼神看了看我,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地说:“以后不要再去应龙湾了,那地方人太杂,对你不好。”
我呵呵干笑了几声,凑近他的脸,回应道,“我不去卖笑,你养我?”
萧长安冷冷看我一眼,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给我,“你拿着,里面有七、八万,用完了我随时会打给你。前提是离开应龙湾。”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一阵绞痛。那种痛无异于钝刀凌迟,比死还要痛苦一万倍。
就在五年前,这个男人用一张二十万的银行卡解救了我和莫琨,同时因为那一笔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的巨款,我的人生发生了裂变。
五年里,我每次回想起往事,总是恨不得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将头狠狠撞在墙上骂自己一千遍一万遍蠢女人,蠢得像猪一样的女人!
可是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旦落入泥淖,想洗白是那么不容易,就像我现在,离了应龙湾,我不知道自己干什么还能这么大把地挣钱回来。
我堕落了吗?我知道自己并没有。我只是为生活所迫而已。
我把那张银行卡扔在萧长安身上,苍白地笑着说:“我不想欠你太多。所以,你还是省省你的钱吧,也省省心,我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我刚说完,萧长安的电话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我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下了车。夜晚的街道,霓虹闪烁,仿佛在宣告这个城市的奢靡。远近高低楼层里,那一扇扇的窗户里透出点点温馨的光亮,我苦笑一声,家的温馨,于我来说,是那么遥远。
我走了一段路,回头看了一眼,萧长安的车子还停在那里。
这时候刚好有一辆空的计程车过来,我赶忙拦下,告诉司机去城中村。
临睡前,我的来了条短信,拿起来一看,短短一行字: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成都出差,早上七点的飞机,五点半出发。
是宁致远。
芝华士的后劲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让我猛然清醒意识到自己还有个身份,只要我没骨气嘎嘣脆地拿出三万五交给汉飞源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掉,那么我就还是汉飞源宁总的秘书。
所以,老总要求我陪同出差,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第二天凌晨四点我就爬了起来,匆匆洗漱完整理好行李箱,看看时间差不多五点了,这时我才想起昨晚没和宁致远沟通早上在哪会合,就打电话给他,拨通他的刚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出来,我车在外面。”
我一愣,也顾不上去想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城中村这个崴脚旮旯的,拖起行李箱就赶紧下楼。
我们的座位是挨着的,一个小时的航程里,宁致远一直闭眼假寐,也刚好,我并没有什么要同他交流的,所以他这种情形也刚好少了一些尴尬。
八点刚过我们就到了成都,我以为赶这么早的飞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他却把我带到了一家看起来很平民的小吃店。
周围乱糟糟的人群让我觉得真的很搞笑,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平时不是应该坐在画天下那种高级地方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吃那种不带人间烟火的东西的嘛,今天这是搞什么?
服务员把一碗冒着热气的肥肠粉放在我面前,我用怀疑的语气问他,“宁总,你该不是学人家梁朝伟坐飞机去法国喂鸽子,而特意坐飞机来成都吃肥肠粉?没这么好玩吧?再说,我不吃肥肠。”
宁致远略带戏谑地看了我一眼,大大方方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又把筷子伸到我碗里把浮在上面的那几块肥肠挑了放在他自己碗里,这才慢悠悠抬头说:“赶紧吃,别问那么多,我还没装逼到拿我辛苦赚来的钱陪你玩这个风花雪月,吃完去附近的景区走走,晚上有个重要饭局,你做好帮我挡酒的准备。”
“我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帮你这个男人挡酒?”我不满地说。
“一,你是汉飞源的员工。二,我这两天胃不好,不能多喝。”
尼玛,拜托啊,你就说你胃不好让我帮你挡酒你也该用点辛苦我了不好意思的什么的词汇吧,板着脸矫情个毛线啊我是你什么人啊。
可是我竟无言以对。
因为他说他胃不好,所以我他妈就神经病一样母性大发,想着一定要帮他,不然谁还能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帮到他。
可能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宁致远探究地看着我,特别矫情地说:“你一定会帮我,因为你舍不得看我被人欺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