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徒兰兰吃猪肘子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无衣很是无语,差点一头撞死在猪肘子上。
不想再看,转头对蔡折金问道:“二哥,方才大哥说什么长白山叛匪,那长白山是在哪啊!”
说到长白山,或许每个人最先想到的是东北的那座,但其实华夏之地并非只有那一处叫长白。
“在齐郡,就是章丘边上那座。那叛匪据说是叫什么王薄,因徭役苦重,所以纠集一伙人造反,听说有上万人呢?不过那是朝廷管的事,轮不到你我头上。来,喝酒喝酒,别提这事。”
说完,就举起酒杯对众人劝着。
“齐郡,好像离济北郡挺远的。”无衣听了,喃喃自语。
“也不是很远,中间就隔着一个东平郡,不过那济北郡是在黄河对岸,要去的话必须渡过黄河,听说你是在那边长大的。”
“嗯,是一个好心的渔家收留了我。”
无衣心不在焉的说着,心头越想越是不安。这齐郡和济北郡虽然隔着好长一段路,但其实也不是很远,若是叛匪打到涨秋那边,那可就不得了。想着,心头乱糟糟,都无心喝酒。看来得尽快结束洛阳的行程了,只是如今刚刚认了爹娘,看娘亲那个样子,要走恐怕没那么简单。
唉,暗暗叹了一声,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要是小扁在就好了,只可惜来的时候,怕它那怪异模样被人当作妖怪,就没带过来,要不然就是和家里通通消息也好。
酒楼之中,人来人往,客人去了又来,来了又去,生意兴隆。
这时,一群手摇羽扇,装作风度翩翩、潇洒模样的公子哥走了进来,鸟也不鸟大厅一下,径自往楼上走去。
刚刚来到三层,其中一人看到一角酒桌上的蔡钥,眼前顿时一亮,大叫道:“哎呀,这不是在城门守卫的蔡将军吗?怎么有空来这边吃酒了。也是,天天猫在城门那吃灰喝风的,偶尔是得换个地方潇洒一下,要不然都没小娘看得上。“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人也跟着笑着。
听到那人的调侃,蔡钥气得满脸通红,青筋浮现,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他是城门守卫,所以平日里经常被人调侃,他看那些人也没什么恶意,大部分笑笑,也没理他们,只是没想到今日这些人竟然当着自家兄弟的面数落自己,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无衣听得眉头直皱,转过头去,想看看哪个家伙这么大胆,敢调侃自己兄弟。
却没想那放口大笑的人看到他,顿时大惊失色,一下没了声音,脚下微软,差点摔倒在地,还是站在后面的下人将他扶住,才免得他出丑。
不过,他也不敢在店中呆着,连忙往楼下跑去,一溜烟没了踪影。旁边几个同来的面面相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也跟了下去。
那人是宇文成化,上次被无衣打得鼻青脸肿,好不容易痊愈出来玩,没想到又遇到了无衣,他心头岂能不惊,上次被打得死去活来,连他大哥都没在他收手上讨得便宜,再待下去,说不定又出祸事。
“嗬,今日这小子怎么了,见鬼似的。”
蔡折金看着跑下去的宇文成化,奇怪的问道。
“你不知道了吧!这次可是被十一郎打了个半死,连她那兄长来了也没在十一郎手上讨到便宜。现在她看了哪能不跑?”
蔡钥在旁边解释道
“怎么,贤弟又在东都中作下大事了?”
旁边的公良谨好奇的问道。
“哪有,不过是收拾了一些不起眼的家伙而已,说这些晦气。来,喝酒喝酒。”
“什么晦气,是好事好不好,现在洛阳城中谁不知道你武艺超凡,连那宇文成都都未必比得上,来咱们家提亲的人都可以冲街头排到街尾。你们可是不知道,宇文成化这小子被无衣教训后,就去找他兄长宇文成都,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分上下。”
蔡钥在一旁吹着牛皮说道。
“那宇文成都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的武将,没想到无衣竟能打得过他,真是了不得。”
一直在旁边听着几人说话的柏仲考听了,稀奇的说道。
“哪有,其实我的武艺和那宇文成都比,还差一大截,若是宇文成都再坚持下去,说不定我就跪地求饶了。不说这事,喝酒,喝酒。”
无衣岔开话题,连连向众人劝酒。当时他确实打不过那宇文成都,所以被蔡钥说得有点脸红。不过现在两人再打的话,那就难说了。
连连劝酒,一时,杯觥交错,把手言欢,最后几人甚至猜起拳来。
这顿酒一直喝到日铺时分,众人才尽兴的离开酒肆。
走出听雨楼,无衣对公良谨两人问道:“不知你们住在哪里?”
“喏,就在前面的云林客栈。”
公良谨手指着前面一面写着“云林客栈”的旗帜说道。
“照我看,也不要在那住了,搬到家里来得了,反正家中空房那么多,多几人也热闹些。”
有点醉眼朦胧的蔡钥听了,凑到两人跟前说道。
无衣也感觉有理,就说道:“两位兄长不如去把行李收拾一下,到家里去住,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这不好吧。”公良谨犹豫着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走,一起去收拾东西。”
说完,几人就和公良谨他们一起来到客栈,拿了行李,牵着马匹往家里走去,只是没想到司徒兰兰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耶,你怎么也跟来了?”公良谨 看了,好奇的问道。
“要你管,哼。”
司徒兰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心头却是恨恨的骂道:公良无良,没良心,等姑奶奶拿了东西,看怎么收拾你,竟敢抓姑,还抓的那么疼,别让姑奶奶逮到机会,有你好受的。
公良谨看司徒兰兰一副趾高气扬、天老大她老二的模样,也不再理她。
回到家中,无衣给公良谨和柏仲考两人安排了房间,顺便把司徒兰兰那堆东西还给她,要不然若是让她再纠缠下去,都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晚上,无衣摆下宴席,特地宴请两位好友,这一顿又是吃到夜半中天。
?在蔡府住了几日,公良谨和柏仲考两人就告辞离去。两人只是来洛阳游玩而已,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柏仲考打算到长安访友,公良谨无所事事,就也跟了过去。
临别依依。
涨秋相遇,几人便意气相投,互相引为知己。这次偶然相遇,本想好好结交一下,没想到两人只待了几日,就又匆匆而行,不由惆怅,人生真是无奈啊!
他自感伤情怀,却没想到司徒兰兰骑着马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