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夜一脚踢开卧房雕花木门,将琴菲玲珑的娇躯,轻轻放置在木雕床榻上。
一触到丝质光滑的柔软床垫,琴菲瞬间转醒,一双迷蒙的双眼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她连忙向床内缩了缩身子,一双手紧握住衣襟,看着煜夜那双透着□□的蓝黑眸子,她不觉有些后怕,声音也颤颤巍巍:“你…你想干什么?”
“我要你!”煜夜坚定不移的说,看向琴菲的那双蓝黑眸子里,隐含着一股最深沉的占有。
琴菲突然想起她的身份,曝光就糟了,连忙说:“可我是男的。”
煜夜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微一愣,随即嘴角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也没关系,我不是说过,如果你是男的,那我就有龙阳之好!”
“可…可我没有此爱好啊!”琴菲焦急的说,一张小脸已经涨得通红。
煜夜对她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执著,有些微恼,墨眉微微皱起,那双饱含深情的蓝黑眼眸深深的看着她,迫切的希望能看进她的心里:“你还不明白么?我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论你是男是女,我想要的,就只有你!”
琴菲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吃惊的望着他,这算是表白么?却该如何答复。
“你可知道,当我在集市里寻不到你,我是怎样的焦急难耐;而当你在山贼窝里危险重重,我又是如何的心惊胆颤。”煜夜眼微微一闭,张开时,眼中光华肆虐人心,让人为之心动,让人为之心疼,他一字一顿的说,“我才明白,我…绝不能失去你!”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琴菲心疼的说,明眸微垂,对他的歉意不知该如何表达。
“琴菲啊!”煜夜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如此聪慧,总能猜中我的思虑,却为何始终看不到,我对你的真心!”
琴菲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因为有个身影执著于心,盘旋不去!
“对不起!”人们在面对无法回应的爱情时,往往词穷,能说的只有这一句抱歉。
煜夜修长的手指抚上琴菲白皙的额角,挑起额角垂落的纤长发丝,怜爱的将其拢到了她耳后,那双眸子早已褪去了□□的色彩,恢复了往日深邃,他轻轻柔柔的说:“是我太着急了,我会等,等到你接受我!”
琴菲对他的谅解,既感动又有些抱歉,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
“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歇息把!”煜夜打破了两人间无声的尴尬,起身离开床榻。
煜夜打开门,一条人影直立在门口,正是周伐。从他未动的情形看来,他站在门口,估计一时又半刻了。
周伐眼光随意的往煜夜身后的屋里一瞟,正好看到琴菲。被他这么一看,琴菲像被火烧着一般,立马从床上跳起,羞得恨不得找条地洞钻进去。
“王爷!”周伐面上表情未变,看着煜夜,像是有事禀告。
“进来说把!”煜夜侧身,让周伐进入。
“属下已经照王爷意思,一切安排妥当!”周伐禀告道。
“夜,这是…”琴菲疑问道。
“你还记得官府内奸一事么,我势必要抓到此人。于是派阿南等人监视附近各郡太守的行动,看他们是否与炎烈联系。”煜夜解释道。
“山贼扰民之事在瑞银太守管辖之内,他却未上报,那这内贼之事必和此人关系重大,王爷何不直接下令捉拿他?”周伐不解。
“不捉拿是因为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琴菲沉声,为其解惑。
煜夜点点头:“炎烈尚未抓捕归案,没有任何人证物证,而这件事牵连甚广,欺瞒我的绝不止一两个官员,我要将他们连根拔出!”煜夜眼中精光四射。
“夜,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琴菲樱唇一弯。
煜夜点点头:“这几日,我故作懒散风流状,让他们以为我们已抓住山贼,警惕性降低,而我又是个好逸恶劳的王爷,好让他们便于下手。”
“王爷是想引蛇出动?”周伐再次疑问。
“你是想引炎烈出来,救他二位兄弟,趁机抓捕?”琴菲猜疑:“可是两位山贼头目为重兵把守,炎烈已自身难保,他不见得会冒此险。”
“难道,”琴菲眼睛一亮,猜疑道,“你是想引炎烈出来,对付你?
“不可,王爷乃千金之躯,决不能冒此险!”周伐急道,“万一炎烈和内贼里应外合,那王爷您的处境就危险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里应外合,来对付我。”煜夜凤眼微眯,嘴角扬起邪魅的一笑。
“可光凭你是个没有警惕性,易于对付的主,也不一定能引他们出手啊!”琴菲眉微皱。
“那我就给他们一剂强心剂,逼他们不得不来犯我。”煜夜语调缓慢悠然。
琴菲和周伐相视一眼,知煜夜已打定主意,不便多言。
“诶,白袖呢?怎么这两天不见人影?”琴菲转移话题,问道。
“想必是流连于某个花街柳巷吧,我每日护卫,见他总是深夜而归!”周伐答道。
‘狗改不了吃屎!’琴菲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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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煜夜找了传统戏剧到府演出,接着又找上杂耍团,还有穿着清凉的美人来表演舞蹈。他天天饮酒作乐,迎宾楼内夜夜笙歌,莺歌燕舞,一派活色生香的景象。
大庭广众之下,琴菲又被煜夜抱坐在大腿之上。
从那晚之后,煜夜为了假装是个风流多情王爷,又不让其他庸脂俗粉靠近(相当洁癖),便让琴菲配合她,做他的断背之人。
他却借机不时的搂她,抱她入怀,对她亲昵不已。琴菲不禁怀疑,籍着扮演之名,吃她豆腐,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琴菲忽觉脖根痒痒的,想必煜夜又在她的颈脖上偷香了。想起白皙的颈间,布满大大小小他留下的吻痕,琴菲脸上的红潮一直从脖根蔓延上脸面。
琴菲偷瞄他一眼,见他正盯着她通红的脸,那双凤眼里隐藏着一抹笑意。
‘大混蛋。’琴菲心里骂着,嘴角微微抽搐。
琴菲明眸一转。
她伸出葱白般的玉手,碧玉的指甲,轻轻拈起一颗葡萄,故作千娇百媚状,娇笑着,眼波温润若水,声音绵软可人:“来,吃颗葡萄!”
煜夜对她忽来的温柔,满眼的女儿娇,不觉怔怔出神。恍神的顺着她的指示,双唇分开,任她塞入一颗葡萄,俊俏的脸上却飘上几道暗红。
哈!他脸红了!
琴菲暗自得意,开始不停的做填鸭式的喂食。‘看你有什么闲功夫吃我豆腐,吃死你!哈哈!’琴菲心里得意的笑。
“王爷!”一个威严的声音插入,打断了两人的“缠绵”。
煜夜回神定睛一看,一个青衣之人正在台下行礼。
“下官来迟了,还请王爷恕罪。”青衣人恳切的说道:“听闻王爷大破山贼,下官倍感荣耀。”
“陈总督坐吧,陪我喝两杯!”煜夜客气回应。
“来人,给总督大人加一座。“瑞银太守刘荣适时出声。
琴菲细细打量来人,四十来岁,面容生硬,眼神锐利。她只觉这人很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可能是长得像某个电视剧中的人物把。”琴菲自顾自的想着。
迎宾楼内,欢声笑语直逼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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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瑞银府议事厅。
临近各州郡的文官武官,聚集一堂。
起头免不了颂扬一番,煜夜是何等勇猛,大破山贼!站在煜夜身后的琴菲,这几日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只听煜夜说:“据我随从所报,攻打山寨之日,她亲眼所见,有人秘密向山贼通风报信,这说明:我们之中…有内奸。”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在坐众官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太守,我们攻打山寨一事,有哪些人知晓?”煜夜问瑞银太守。
“因为要调动煜家军,所以附近各城的文武将,想必都听到点风声。”刘太守思索着答道。
“既然凤凰山在你的管辖范围内,这内奸之事理应由你去查。”煜夜平淡的说。
“是,是,小人立即派人去查。”刘太守遵其吩咐。
“陈总督,你认为呢!”煜夜调转头问陈总督,声音听不出情绪。
“作为三郡总督,我一定竭尽全力,查出此人!”陈总督也出言应答。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煜夜面无表情,语调一转,“不过,这查案,总得有个期限吧?而且我也不便在此久留。”
“那王爷您的意思是?”陈总督询问。
“十天。”煜夜声音稍稍提高了一度,狭长的凤眼轻抬,“我给你们十天时间,将炎烈和内奸捉拿归案,而且…要活的。”
陈总督咬咬牙,“下官遵命!”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那就一定要达成,”煜夜脸色逐渐严峻起来,声音虽不大,却震慑人心,“若是十日期限,你们抓不到人,那你二人…便人头落地!”
这无疑是逼陈总督二人下了军令状,刘太守头上冷汗直冒。
丢下重磅炸弹,煜夜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