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顾长信似乎也明白有大事要发生,点头应声,接着便退了出去。
“弋希…”靳子贤回头看向在窗边凝神眺望的南弋希,轻声道,“你还好吗?”
南弋希轻轻摇摇头,道了一声没事。
“暴风雨就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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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一切都是晦暗的。
街道旁的房屋家家闭锁着门户,一个衣衫褴褛背偻如弓的男子拖沓着脚上破烂的皮鞋奔跑在雨幕中,他身后成百的追兵手举长刀绳索,正等着让他锒铛入狱。
地上的积水被一遍遍溅起,波澜一圈圈的扩散又归于平静,清澈的雨水混浑了又清,清了又浑。
“拦住他!快!”顾长信对着身后的人大喊一声,那人们便甩出绳索,将那男子绊倒在地。
男子身上本来就湿漉的衣服现在更是肮脏不堪,他从地上的积水中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向前跑去,就在他拼了命的跑进拐角之后,却又踉跄着跑了出来。
“你既然逃亡了这么久,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敢进琉璃城,就应该做好了被抓的准备。”靳子贤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在这雨夜之中颇有几分森然。
雨水仅仅是打湿了靳子贤的西装裤脚,他手持黑伞,一身黑衣,颇像夜之行者,带着死亡的气息。
“善恶有报,天理昭彰。”靳子贤无害的笑着,“你说是吗?”
“秦尚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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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式的菱形窗户的作用是减少照进屋内的阳光,下雨时,也有飘不进雨点来的好处。
夜已经深了,琉璃钟楼的钟声在雨幕中划破长夜,显得格外孤寂。
南弋希坐在元老院的办公室内,一手撑着扶手,一手扶额,一双细眉紧紧地蹙着,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的乌青上。
她已经有几个晚上没有睡着觉了。
元老院的夜晚是寂静的,寂静的有几分瘆人,内室的亡灵变得凶猛异常,猛烈的撞击着石门,发出一声声咚咚的闷响。
但这也是,夜晚中的元老院中,唯一的声音。
一道闪电照亮昏暗的房间,照在南弋希惨白的脸上。
一声惊雷在对大地叫嚣着,在南弋希耳畔轰鸣着。
八月的雷雨,来势汹汹。
电话铃铃的响起,南弋希睁开眼,看着那柄听筒因为响铃而震动着。
南弋希伸出因为长时间动作保持不动而僵硬着关节的手,轻轻地勾起听筒,放到耳侧。
“…喂?”
她的声音嘶哑着,带着强烈的不安。
“弋希。”靳子贤轻轻唤了她一声。
“人抓到了。”
南弋希的眼睛就像是夜中的狼,闪过一丝狠厉的猩红。
末了,她扣上电话,缓缓闭上眼睛,扯紧身上的公爵正装,收拢披风的摆尾,深深吐出一口气,将自己深深地埋进沙发椅中。
雨夜,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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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希上一次来司狱来还是因为刑审秦尚古。
顾长信湿着头发,肩上披着靳子贤的大衣取暖,而衣服的主人却在结界内穿着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拎着长鞭在被吊起来的秦尚梓面前转来转去。
“抱歉,雨天还叫你们去缉拿逃犯。”南弋希向顾长信点了点头,“有劳了。”
“阿嚏!”顾长信边打着喷嚏边不住地摆手,“没事,我们几个之间不用这么见外。”
秦尚梓扭曲的惨叫声响起,原来是靳子贤又挥动长鞭笞了上去。
“子贤。”南弋希叫了一声,挥手散了牢笼中的结界。
“弋希?”靳子贤这才收了长鞭回过头来,笑道,“弋希,你来了。”
南弋希点头,伸手拿过长鞭,勾了勾嘴角,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就放弃了微笑:“辛苦了,去休息休息,我来。”
靳子贤点点头,也没有下结界,便走出去坐到顾长信身边,翘着二郎腿看戏。
“没想到你们兄弟两个最后都同样落到了我的手里。”南弋希拽了拽长鞭,挥手就是一鞭子又狠又辣的抽在秦尚梓瘦骨嶙峋的身躯上。
司狱长被这场面吓了一跳,怯懦着表情瑟缩在角落,唯恐下一秒南弋希心情不好冲自己开炮。
“说。”南弋希上前,单手捏住他的下颚,“你都知道些什么?”
“亡国的公主,原来,也可以嚣张到这种程度…”秦尚梓有气无力的说着,声音又尖又细,像是随时都可以准备站街叫骂般的泼妇。
南弋希嗤笑着点点头,佯装赞许道:“看样知道的不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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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