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着黑色铠甲的奥格瑞玛.毁灭之锤,从不放过亲自处理猎物的机会,他将小鹿扒掉皮,鹿肉切成长条状,撒上兽人特有的调料,娴熟的技巧和他的战斗一样精彩。
提里奥.弗丁对奥格瑞玛的技艺表示惊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升起一堆篝火。
兽人侍卫们在不远处巡逻警戒,不算年轻的兽人和人类聚在篝火旁,大口喝着兽人的苦酒,享受着鹿肉的鲜嫩和美味,以及战争期间难得的悠闲。
即使在放松休息时刻,奥格瑞玛这个强悍的兽人领袖,脑中的战争思维依旧在运转。
“提瑞斯法林地的人类基本被我们一扫而空,洛丹伦成为了一座可怜的孤城,在我们砍下泰瑞纳斯国王的脑袋之前,他会悲哀的发现子民们都成了我们的军粮。”
奥格瑞玛开怀大笑,弗丁微微皱眉,也陪着干笑几声。
“倒是你,亲爱的弗丁,你帮助我们欺骗人类,引他们进入埋伏圈,坐看他们遭到屠戮,这似乎不是荣耀的行为?”奥格瑞玛嘲笑着这个主动投靠过来的盟友。
弗丁一口口咬着鹿肉,淡淡道:“你们兽人有荣耀可言么?战争还没有开始,你们就已经偷偷的屠戮平民,还要把脏水泼在亡灵身上?”
“哈哈哈,这就是残酷的战争,在战争的胜利面前,荣耀必须靠边站。”
奥格瑞玛借着酒劲,侃侃而谈:“战争是最残酷的游戏,毫不留情的毁灭与杀戮,需要运用一切卑鄙的险恶的阴谋,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力量,不折手段的取得胜利,在战争期间讲究什么狗屁荣耀,那不是本末倒置么?”
“荣耀就是一块擦脚布,臭不可闻,但需要的时候,它的确很管作用,尤其是对你们兽人。”在口舌之争上,弗丁可不会输给一个老兽人。
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泰瑞纳斯国王大概也意识到这点,只是他无能为力,他手下最强大的军团,白银之手已经彻底沦为兽人的帮凶。
“如果可能的话。”弗丁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奥格瑞玛凶狠的双目:“我非常愿意与你们兽人在战场上交锋,像是一个真正的圣骑士那样战死,毫不犹豫的为了洛丹伦奉献自己的生命。可是守护者大人选择了你们,这就是无可逆转的大势所趋。”
“守护者大人对人类的影响已近千年,历史上无数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一切的反抗在守护者的无穷力量面前只有灰飞烟灭。在这种绝望的境地下,我不在是洛丹伦的士兵,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好丈夫,一个想庇护自己子民的小领主,洛丹伦的安危我无能为力,我只想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己的领地不会受到冲击,让自己的子民平安活下去。”
“放心吧,我亲爱的老朋友,只要我还是大酋长的一天,壁炉谷将永远得到兽人的庇护,我保证。”奥格瑞玛用力拍了拍弗丁的肩膀,再一次安慰下这个难得的伙伴。
弗丁恶狠狠的咬着鹿肉,他不甘心的攥紧拳头,最后只能无奈的松开,昏沉的目光中满是绝望,对于兽人的信用他不敢保证,但可惜这是唯一的出路。
大概乌瑟尔等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你在不甘心么?弗丁。”奥格瑞玛撇着弗丁的面庞,猜出了他的内心想法:“哈哈,这是洛丹伦极度绝望的时刻,让我想起了在洛丹伦幽暗城中,那一段同样最绝望的岁月,弗丁,你大概不知道,兽人能够有今天,都是我奥格瑞玛从守护者那里争取来的。”
弗丁吃惊的盯着奥格瑞玛,意识到这其中有大秘密。
奥格瑞玛喝着苦酒,有些晕乎乎的,很有一副一吐为快的气势:
“战争的大局已定,我们兽人必将取得胜利,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无关紧要。在我被囚禁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兽人的命运,最后得出一个悲哀的结论,除了遭到惨无人道的屠杀,没有任何其他可能。”
“兽人的命运就要断送在我的手里,我不止一次的想起古尔丹,做梦都要吃他的肉,恨不得把他一点点撕成碎片。若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带领一半兽人出海,洛丹伦早已经成为我们的领土,后来我才得知,古尔丹是中了人类的诡计。”
“有一天看守送来一大桶水,让我好好洗个澡,还给我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裳,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我以为大限即将来临,正思考如何面对祖先之魂的质问,看守们告诉我守护者麦迪文来访,并交代必须谨言慎行,我向看守打听到了麦迪文的身份,意识到这是兽人唯一的机会,兽人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我奥格瑞玛能不能说服守护者。”
弗丁的眉头狠狠一皱,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说服守护者的?”
奥格瑞玛微微眯着眼睛,回忆起一生最为自豪的壮举,感到无比的骄傲,他举起酒杯,为那日的辉煌成就喝彩:
“我采取了三个法子,先是匍匐在守护者面前,表示愿意臣服,只要能让我们兽人得以延续,不至于灭族,做什么事情都行,那怕成为最为卑微低贱的奴隶。”
“可是守护者大人只是轻蔑的笑着,他说我的奴仆已经足够多了,艾泽拉斯的所有人类,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任何一个都愿意为守护者大人肝脑涂地。”
“我无奈采取了第二个法子,和守护者大谈兽人的荣耀,将我们的罪行全部归给恶魔之血,强调我们是个爱好和平的种族,只要让我们活下去,我们宁可回到险恶的德拉诺,永远不再进犯艾泽拉斯。”
“守护者麦迪文摇摇头,轻易就看穿了一切,他说不想听虚伪的谎言,荣耀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触动不了他的内心,如果只有这些的话,兽人就只有灭亡了。”
说到这里,奥格瑞玛长出一口气,为那日自己的机智感到侥幸:
“还好,在最为紧要的关头,我终于明白了守护者大人需要的是什么,于是说出了兽人千百年来的终极秘密。”
“终极秘密?”弗丁神情一动,很感兴趣的听下去。
“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奥格瑞玛神秘的一笑:
“我只是对守护者实话实说而已,那一段虚假历史下的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