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才思考的并非‘凯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是如何才能从凯兰口中套出有关她先祖的事情。
不过既然话题已经引到了这上面,我就不得不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差不多点的权宜之策,将话题从她的身上引到她先祖那里。
片刻思索后,我迎着她晶亮的双眸,微微一笑,道:“你漂亮,而且洒脱,有一种与其他女人不同的成熟魅力。”
我承认,这句话有一半是信口胡诌的,她的确漂亮,也的确洒脱,却没有多少成熟,反而更多的是轻佻的感觉。
“是这样吗?”凯兰眨眨眼,眼神中充满了魅惑与不信任。
被她发现了。
我唇角挑起,露出一抹笑意,是自嘲的微笑,为自己拙劣的掩饰而自嘲。
凯兰举起酒瓶,再次灌了一大口酒,道了声好喝,再次与我对视,她嘻嘻笑道:“不管你是出自真情,还是假意,刚才那句话我都听的很舒服。”
一丝羞愧,在无形间攀上了我的心头,我偏过脸,不与她对视,喃喃道:“能给我讲讲你先祖的事情吗?”
凯兰‘嗯’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停下了鼻音,倚在沙发上,半醉半醒道:“我对先祖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诶。”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呢?”
“都是些不足一提的小事情啦”凯兰眯着眼,望着我,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微笑:“你真想知道?”
明白了,她这是在示意我,要用东西来交换才行。
“我会为你提供一定的装备资助,但装备的材质最高止步于精钢,而且每天的精钢装备损毁数量不得超过一件,铁制武器可以随意供应,想用多少都没问题。”
“嗤,小气~”凯兰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我缓缓道:“现在可以讲了吗?”
凯兰原本寻思着再敲我一笔,但见我如此坚决的目光,只得悻悻作罢,一边喝酒,一边将她所知道的有关先祖凯丽的事情讲了一些。
在妖精统治时期,一个名为根特的地区曾经爆发过叛乱,凯丽便是奉命平叛的众多人族射手之一,她师承当时为数不多的漫游枪手强者,拥有精绝的技巧,再加上无匹的勇气与临危不乱的冷静气质,一跃成为最为耀眼的平叛英雄。
不单实力卓绝,凯丽的姿容也是根特地区最为出众的一个。
“高实力,加上高颜值,简直就是完美的象征!”
说到这里的时候,凯兰激动的拍打着桌子,目光闪闪,眼眸中充满了向往,而后,她轻吐口气,望向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吗,在我家里,有一张先祖的画像,与我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女人该不会是太过崇拜凯丽,以至于神智出了问题吧?
与我对视了会儿,凯兰撅起嘴,有点不悦道:“什么嘛,你看起来完全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嗤。”
她想了想,突然将酒瓶重重顿在桌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重响,吓了我一跳。
“那这样好了,明天我回家一趟,把画像取回来,到时候你就知道像不像了。”
说完,她赌气似的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床前,转了个圈,一头摔进柔软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苦笑着站起身,扯了扯她的胳膊,发现她沉得要命,又拍了拍她的脸,唤了几声,然而她已经睡死过去,哪里还听得到我的呼唤。
一张床被她占了大半,我就是想躺在床上睡觉也不可能,有心出去换个房间,可此时天色已晚,无论是侍者还是同伴怕是早就已经睡了。
无奈,只得从柜子里拿了床备用的被子,铺在地毯上,又把沙发的软垫当做枕头,草草的睡了起来。
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和煦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我的脸上,给了我安逸舒适的感觉,可身体上却莫名其妙的多了种负重感,而且似乎有人正用力勒我的脖子,都快要窒息了......
我使劲儿喘着气,将头转向一旁,赫然发现一张慵懒的女人的脸。
凯兰不知在什么时候从床上滚了下来,并且好像八爪鱼似的死死将我缠住。
漂亮女人慵懒的睡相原本应该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她死缠住我的双臂和双腿,却好像隐藏在风景中的毒蝎,令我只想从被勒死的威胁中逃离出去。
然而她的实力比我强,估计力量也比我大,无论我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开。
而且,我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件令我怛然失色的事情——从凯兰嘴角淌下的口水,正以缓慢的速度,朝着我蔓延过来。
我擦,谁说美女睡觉从来不淌口水的?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眼角抽搐,一边使劲挣扎,一边盯着口水的蔓延路径,感觉此刻的危机感完全不亚于四级时和牛头人boss单挑的那一次。
挣扎了好久也没挣扎出去,我终于有些绝望了。
完了,要被口水沾染了,虽说被美女口水沾染并非是一件不幸的事情,想想其实还有点小激动,但这里可不是我的私人房间,而是魔法飞艇,我也没在门把手上挂上‘禁止入内’四个大字,最重要的,我还忘记了反锁,这要是让达芙妮他们看到了,再经过一番渲染,宣扬出去,那我的形象不就全完蛋了吗!
妈蛋的,好容易建立起来的伟大形象啊,可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啊!
想到这里,我决定‘殊死一搏’。
虽然手臂被凯兰的双腿紧紧夹住,无法抽出,但我的身体还是可以转动的嘛,记得咱老祖宗不是有个什么绝学,叫做缩骨功吗,我不妨试上一试,万一成了呢,我不就可以保住名誉了嘛!
想到就去做,我二话不说,开始晃动身体,先是左摇右摆,发现效果不大,随后以身体中心为轴,不断转动肩膀,试图扩大活动空间,好让我从找到钻出去的机会。
就在我快要看到希望的刹那,沉睡中的凯兰可能是被我不停的挣扎弄得有些烦了,吧砸吧砸嘴,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双臂一伸,以更加紧密的方式将我拥入怀中。
顿时,我所有的希望毁于一旦。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我绝望的,在凯兰牢牢拥住我的下一秒,房间的门锁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