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必须要有敬畏之心,要知道谁能招惹,谁不能招惹,更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我面容严肃,语气冷酷,道:“如果连最基本的敬畏都没有了,还何谈有智慧的灵长类生物?不如唤作野兽。”
卡嘉莉却依旧苦苦劝告:“不要,小毅,不要冲动,我想你比我更加了解,使徒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我了解,所以,这将会是我最后的手段。”
深吸口气,我淡淡道:“别再劝我了,你知道的,小灯笼和你们一样,都是我最珍视的家人,我可以忍受对我的嘲讽,愚弄,甚至是挑衅,但我不能忍受最珍视的家人受到委屈......如果今天,受到委屈的人不是小灯笼,而是你,我会让整个镇子,恕罪。”
卡嘉莉面色复杂,她又坚持了会儿,最后还是无奈的松开了手。
她是我最早的,也是与我最亲近的四个未婚妻之一,她对我的了解,就像了解她自己那样熟悉,透彻。
每个人都有底线,而我的底线,则是家人。
为了家人,我甚至敢直面灾厄!
如果今天受到委屈的是我,可能我只会笑一笑,权当做一场玩笑。
然而,并不是我,而是小灯笼......
拔刀出鞘,白色的寒光,冷冽的扫过屋子的每一处角落。
从始至终,扎克的父母和弗洛伦丝的父母,都没发一言。
他们吓坏了。
“做错了事情,必须接受惩罚”我一边走,一边淡淡道:“伤害了别人,就要时刻做好被伤害的准备......”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既然做了,就要承受其后果”推开门,我冷冷道:“没有谁,可以躲避责罚......”
“请问,是谁要买小灯笼?”我探出半个身子,用最冷漠的声音问道:“请站出来。”
......
伏尸如丘,血流十步。
小镇上,许多旁观者都看戏一般站在原地,却静悄悄,没一个人敢说出一句多余的话来。
他们的目光中有恐惧,有兴奋,有解气,有开心,看得出,躺在地上的这群人,并不受小镇居民的待见。
收刀入鞘,我深吸口气,对着一旁的镇长低声道:“抱歉,我没忍住。”
“不,不需要道歉!”镇长义正辞严道:“这些人都是镇子的恶霸,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今天终于创世之神开眼,降下你这位正义之士,将他们统统讨伐,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说罢,他冲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几人,狠狠唾了口吐沫。
那模样要多悲愤,有多悲愤。
所谓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处理了为了买小灯笼而像苍蝇一样在大门外絮絮叨叨个不停的商人们,那些表露出一副矢志不渝表情,甚至喊出‘为你生,为你死,只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上门求婚者,则个个被吓得屁滚尿流,仓皇四散,就连放到门口的彩礼都不要了。
我望着那些好像仓鼠见了鹰似的,东躲西逃的求婚者及其狐朋狗友们,露出了一抹不屑的讥笑。
连命都舍不得,还有什么资格追求凤凰?
不是我自夸,想当初,为了保护凤凰,以及平息我内心中那股挥之不散的愧疚,我甚至敢直面地下城三大灾难之一的怪潮。
我承认,当时冲动了,但我的确是抱持了必死的决心,不惜以命来救凤凰。
事实证明,我这场豪赌,赌对了,不但俘获了凤凰的芳心,还活了下来。
哼,连必死的觉悟都没有,整天只想着投机取巧的蠢蛋,非但不会被妹子们垂青,还会遭到更严重的鄙夷。
解决了该解决的事情,余下的就是处理小镇居民与扎克、弗洛伦丝两家的相处关系。
说实话,家务事是最麻烦处理的,邻里亲戚的也都包括在内。
首先得让他们明白,扎克和弗洛伦丝的父母与无畏公会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唯一算得上有联系的,也就只有扎克和弗洛伦丝是无畏公会的成员这一点吧。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意味着他们就有资格干预无畏公会的正常生活。
这次无畏公会之所以会来此剿杀怪物,与扎克和弗洛伦丝的关系并不大,只是因为我这个名誉会长闲得无聊再者也想看看不同地方的风光,仅此而已。
当我把这些向镇长解释清楚后,镇长的眼神明显失望了许多。
大概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扎克和弗洛伦丝是无畏公会的领导级人物,并且这俩人还对父母极为孝顺,只要抓住这一点,他就可以把无畏公会视作这座镇子的剑,只要扎克和弗洛伦丝的父母还在这儿居住,这把剑,就离不开他们的手。
可惜如意算盘还没打,就先落空了。
镇长把最后一抹希冀的目光望向扎克,想要从他口中听到‘不是这样的’之类的回答。
然而,却遭遇了更加残酷的现实——扎克神色平静的点点头:“我只是公会的战斗员之一,而他,才是执掌公会的会长。”
镇长眼眶微颤,沉默片刻,突然提出希望我们可以成为驻镇公会的要求,并许以重金。
只不过,他的重金,对我而言,不值一提,甚至都没有小吱和塞仑的零花钱多。
可即便他许以的重金远超我的想象,我也不会留在这里,更何况这比‘重金’还如此微薄。
“抱歉,镇长”我冷淡而又不失礼貌道:“您还是把这个心思收回吧,我们虽然是冒险家,但也有固定居所,我们居住在月光城,而且是都城。”
解释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шωш☢ ttKan☢ ¢ Ο 都城,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住进去的,首先要有入境凭证,其次要获得高层允许,最后还得保证不会造成任何危害,仅这三点,就剔出去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迁徙人员。
而我之所以能够做到把杨刈等人,以及阿喀琉斯弄到都城定居,主要原因有二,其一,泰勒老爷子的面子足,其二,我是长老,享有绝对权。
当然,以上只是月光城的入境程序,至于艾瑞城的入境程序,或许稍有不同,但大体一样。
听到我的回答,镇长的脸色不但难看,而且尴尬。
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许久也蹦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