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丁玎觉得自己的心早已随高一那段不成熟的爱的结束而干枯了,五年来,班里多少男生都只能对她轻叹,最后随着毕业含憾而远离,而分别。
随着阅历的增加以及人生不同阶段观念的转变,学校里的小男生已经无法让她再动容。或许因为受过伤,那年少轻狂苦苦追求的浪漫感觉已随岁月流逝而一并消失。心静了,梦醒了,原来现实已回归它本来的面目。
总渴望一个永生永世属于自己的胸膛。这样的男人,他既要有“四有”,即有学识、有深度、有安全感及责任感,能以自身的优点去潜移默化你,能给你树一堵可以依赖可以撒娇的墙;也要有“一个中心,两种制度”,即以家庭为中心,对内怜香惜玉、对外意气风发。
丁玎知道,这样的男人即使让她将地球翻过来也未必遂人意,但她始终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个让她飞蛾扑火的人出现,或许在冥冥之中,或许已出现在眼前。
“理科的女生十有八九是恐龙”,这是“新牛顿定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男生,总会蛊惑单纯善良不明就里的群众的心。
想当年老牛可能是因为让苹果给砸了,所谓眼见为实才无巧不成书的让他一不小心证实了地心力学说。
班里七个女生,丁玎是个子最高,综合条件最好的,却是唯一一个没有护花使者的。于是她整天唱单身情歌,这时候室友就会无情地调戏她一番:谁叫你大小姐的眼睛长头顶啊?男生要爬梯子才上得了哟。
丁玎身高165,体重47,一头盖臀的黑直发,皮肤白希,脸上轮廓清秀,浅笑酒涡荡漾,双臂如白葱,手指骨感修长,还配了一副同样修长匀称得人见人恨的腿和一双皮包骨般小巧精致的粉脚,虽算不上特别丰满,但该大的地方毫不矜持,该细的地方也毫不含糊,就连室友都说她走起路来小扭着屁股风情万种。
早在中学时,有隔壁班的男生说过她像酒井法子,整天听说这个那个暗恋她,为她神魂颠倒,她也经常收到匿名的长信或小纸条,不过都是一笑置之或置若罔闻。
记得初二的时候,学校管的相当严,男女生单独在一起说话,被校领导发现马上就叫到教导处训话,即便如此,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叛逆起来胆子还是挺大的。丁玎就收到过约她晚修后去大球场见面的小纸条,当时的球场黑灯瞎火的,丁玎因为怕黑不敢去,就当不知情。
初三的时候,丁玎有一个小帮派,称之为“八大家族”,成员为五男三女,平时大家互相帮助团结友爱,在初三那样紧张的日子里,的确增添了不少乐趣。却在中考完后,里面的三个哥们分别向她表白,其中一个还让她等他五年,努力创一番成绩来娶她。
高一第一学期,丁玎的班长被安排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某天上午课结束前,他跟她借信纸,她从抽屉里抽出那本红色双行线的信纸本递给他自己撕取,还多嘴的问了句:“要信纸,写情书?”
班长不好意思地笑笑,却大方地承认了:“是呀。就是要写情书。”
当天晚上举行元旦文艺晚会,丁玎有一个团体舞蹈节目,表演前她回~教室取东西,突然摸到抽屉里有一个纸版样的东西,她顺手一拿出来,是一个白色纸叠成的心形,隐约能看到里面红色的线条,她下意识的打开,却突然傻眼了。班长向她要信纸来给她写情书。
她没敢看完就匆匆夹回课本,去表演节目,因为那封情书,差点让她的节目都没表演好。
自高二跟与丁玎相恋的那个篮球打得很好的校领导的儿子——随他爸爸的调走而转学被迫开分后,她就变得更冷酷。在这场初恋里,她献出了自己的芳心和初吻。
后来上大学后,又陆续有同学说过丁玎像刘涛,刘涛和酒井法子有关联吗?不过她也不细究,别人高兴就让别人说去,何况两个都是大家眼中的美女。
回想这些曾经觉得很好笑的青葱岁月,如今竟觉得是多么珍贵多么美好的回忆。
现在面对自己落单的情形,丁玎总是抿抿嘴或摇摇头,酒涡荡漾开后,留下心中的是一圈圈的落寞和迷惘,大学要不要有一段爱?是不是应该为了爱而爱?
一直以来,究竟自己在寻觅什么?难道真的是囿于父母的禁令?在悸动的校园男女心里,爱情如春水,它要奔流势不可挡;爱情如春草,它要冒尖压也压不住。要是真的能遇到心中的那个“他”,还会有什么狗屁禁令?
空虚的日子有时真会有想随便找个人来打发的冲动,但要用良心来作抵压的爱情游戏,丁玎无论如何是玩不起。
周末的宿舍又无可避免地一片死寂,一个人的空间里,电脑主机的运作让时间有了一条清晰的轨迹。
日复一日的打开管理的那几个BBS,丁玎蓦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直活在自我的颓废之中,思想已和同学有些脱节,每写一帖都尽是些看似不经意的情和爱,仿佛只是从指缝间不经意流泻而出,回首间却感觉挖空了心肺,颇有为赋新词强说愁之嫌。
丁玎一直认为自己是属于夜的,属于那种夜里生存的小动物,犹如猫,白天睡觉夜里活动,而与猫不同的则是自己白天不喜欢睡觉。
脑子里沉甸甸的,载的东西太多太重,该记的总是记不起,不该记的却烙了印。
或许此“猫”非论~坛里赵哥心中的彼“猫”——在未曾谋面的赵哥眼里,丁玎永远调皮又乖巧、无忧无虑,但此“猫”已经开始有心事。
猫怕冷,从骨子里冷到皮肤甚至到毛尖,因此丁玎从来不喜欢空调,哪怕是36度的高温。
丁玎喜欢逛语聊室,因为在那里可以找到相同的气息,哪怕电脑一关,其实一切都没了痕迹,像不曾存在过。
20岁不谙世事的年纪在那个聊~天~室的年龄层次中,很难找得到稳妥的落脚点,丁玎却毫无保留地交出真诚。
对徐怀旧的思念很微,掌心中的余温已变凉,时间真有着腐蚀一切的力量。多认识一个人和少认识一个人似乎没多大区别,丁玎依然回归她的网络生活,在聊~天~室里依然接触形形式式的人,除了聊天时天南地北,谁也未能在谁的记忆中停留太久。
偶尔也会想起徐怀旧,想起他的一头“嫩芽”,想起“爸爸肚”,这一切,就像风吹过了,云淡淡的,稀释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