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听了婉眉的劝说便来到王府书房望着见司寻一面,若是有司寻弹奏那么自然是好的。
“你来此找本王有何事?”司寻背对着身后的流离道,眼眸却是深深的望着前方的曼陀罗花。
那目光缱绻而又悠远,曼陀罗乃是西域之花,毒也!若是吸食多了,必定会魂归。
还未待流离开口婢女的声音再次响起,硬生生的打断了流离的话。
“启禀王爷,宁贵妃急召!”闻言,他的眉角微扬,她终究是耐不住了。
斜眼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流离,半响才道:“改日再说吧。”
话音刚落便见着那黑衣男子大步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去得那样急切!
她来王府二个月之久,也清楚司寻的母妃便是当今的宁贵妃,宁贵妃在皇宫里的地位仅次于中宫皇后,关于宁贵妃的传闻自是多不胜数的。
皇宫昭阳宫便是当今宁贵妃的居所,此刻正值夏末的傍晚 ,西沉的斜阳照射在金碧辉煌的红墙之上,无奈徒添落寞悲凉之意。
皇宫向来便是埋葬人性的地方,“贵妃娘娘,王爷到了。”宫人毕恭毕敬的对着闭目休憩的妇人说道,眉宇之间不乏是对妇人的尊崇。
妇人眉角微动,继而睁开双目,目光闪烁着淡淡的幽光,这妇人莫约五十岁的模样,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色留下痕迹,依旧白玉无瑕,这妇人年纪虽老,不过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模样是如何的姿容绝色,一身深蓝色的宫装更是衬得妇人容貌美丽,更多添了一份雍容华贵之气。
金黄色的凤簪盘旋在妇人略有花白的发丝之上,更添高贵气。
“儿臣叩见母妃。”司寻对着不远处高坐在上的端庄妇人行礼道,眼眸里却是不起波澜。
见着底下的司寻,宁贵妃原本有些冰冷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温和起来,那
笑意是发自她母性的心灵之处。
“寻儿,你可知道你是在做什么?”两人对视了半响,宁贵妃才缓缓说道,目光幽怨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司寻却是低首,嘴角蔓延开一抹笑意,却无半点温度。
“母妃,请你成全我和沁瓷。”听着司寻的话,宁贵妃不禁心中大怒,瞳孔猛的放大,厉声道:“你住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本宫告诉你。若是你执意要暗中将她带回帝都,本宫定然是不会让她活着回帝都,你自己看着办。”
宁贵妃神色阴狠,目光直直的盯着底下的司寻,透着些许的绝望,这是她的宝贝儿子。
当年,拼了她的命也要保住的儿子。
闻言,司寻的眼眸猛的冰冷,看向宁贵妃语气冷硬而又不善的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尽管在世人看来是不论之恋,我也依旧爱她,若是母妃执意如此,那请母妃连儿臣一块杀了。”
他何尝不清楚他的母妃,可是这一次他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若是他知道,这一次会给他最爱的女人带来灭顶之灾,他也就不会要她离开行宫。
只是,当时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命运注定了诀别。
“嘭!”宁贵妃听了司寻的话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执起桌案上的茶杯直直的朝着底下依旧不改心意的司寻砸了过去。
瞬间,茶杯碎裂,他的额头也染出了丝丝的血液,殷红的鲜血从额头之上流出,更显他眼神的阴鸷,目光里带着一股坚毅。
“娘娘息怒……”四周的宫人连忙跪下道。
宁贵妃见着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心不禁一疼,这是她怀胎十月艰难生下的儿子,她如何舍得伤他一分?
“你是我的母妃,生我育我这是莫大之恩,不论你对我做什么你都是我的母妃,只是,沁瓷是任何人都不能伤害
的。”说完,司寻便再也不看宁贵妃一眼,而是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昭阳宫。
每次,只要一来昭阳宫,他没有一刻是快乐的。
“寻儿……”宁贵妃有些难过的呢喃道,身子一软便跌落在软榻上,侧目送着那抹高大的身影离开在她的视线里。
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她不知是该疼还是该严厉。
“娘娘,时间一久王爷他会明白你的心思的,如今娘娘要做的就是绝不能让那个离宫的女人毁了王爷的霸业,娘娘您要振作啊……”宫人连忙扶起心神俱伤的宁贵妃,耐心的宽慰道。
闻言,宁贵妃的眼里逐渐有了一些暖意,“秋韵,多亏了你在本宫身边,不然本宫怎能在这宫中熬过三十个年头的岁月。”
秋韵是她当年带入宫中的婢女,虽名为主仆却早已经情同姐妹,她二十岁便入宫,而秋韵十五岁便跟在了她的身边,如今的秋韵也已经四十好几了。
“娘娘严重了,能陪着娘娘在这深宫之中也是秋韵的福气。”秋韵不禁有些感慨道,在外人眼前她如此尊贵的贵妃,可是每当夜晚,她也只是个寻常妇人而已,她心疼她的小姐,是以,不愿意离宫。
外人传言,宁贵妃如何如何的心狠手辣,如何如何的不折手段,可是唯有她秋韵知道那是被逼出来的。
被云皇所逼出来的,被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逼出来的。
她的小姐在这宫中蒙受了太多的冤屈了,如今,也只能振作。
“青莲抢走我的夫君,让我独守这诺大的昭阳宫。如今,她的女儿竟然还要抢走本宫的儿子,本宫决不允许,决不允许……”宁贵妃望着秋韵关心的眼睛,不由得摇着头狠心的说道。
她宁紫苏,决不允许!
这一生,她已经失去了太多。青莲虽死,可是她却一刻也未得到那人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