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李丽萍把自己的头埋到了贾公正宽厚的胸膛上,轻声说: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啥事啊,怎么整得这么严肃?”
“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哎呀,我生啥气,有事赶紧说,急死我啊!”
“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你看你,说吧,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分析分析。”
“明天,明天我就要到工业和信息化部报到上班去了,全国的5G建设业务已经开始展开了,部里从各地抽调人员,西天省移动公司计划调我去,部里也同意了,调令已经下来了。”
贾公正紧抱着李丽萍的双手突然松开了。
李丽萍这简短的一席话,犹如一根细长的钢针扎入到了贾公正的心脏,让贾公正的内心有点隐隐作痛。
贾公正陷入了沉默中。
“你看你,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的。”李丽萍用手抚摸了抚摸贾公正的脸,继续说,“还有,西天省移动公司的5G建设的监理任务,就用你新去的这家监理公司来监理,还是‘挂靠’他们,还是你来做,招投标的事情我来安排,这个你放心。这样子你也能经济上宽松一些。”
贾公正还是没说话,一脸的木然。
“没事的,反正北京离龙城也不远,回来也方便,我一周回来一次,咱们还在这里,这里就算是咱们俩的家吧!”
贾公正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一时又陷入了无语的状态中。
李丽萍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边抽泣边说:
“怎么了?舍不得了?你只要让我享受你家庭之外的快乐就足够了,我要的也就仅仅这点就满足了,也算是对你提这么点要求吧!”
李丽萍轻轻地摇着贾公正的胳膊。贾公正终于回过神来了。
“你说啥了?到北京?到工业和信息化部?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应该向你祝贺,祝贺你啊,怎么能拖你的后退呢?”
李丽萍哭出了声来,全身开始不停地抽搐着。
“你放心吧,我会去你介绍给我的那家监理公司报到去的,我会在那里好好干的,我听你的安排就行了。”
贾公正强忍着自己不要流眼泪。
李丽萍眼泪不断地流着,滴到了贾公正的胳膊上,一滴,一滴,又一滴。
贾公正捋了捋李丽萍的长发,故作轻松地说:
“哎呀!没啥不开心的,咱俩都好好的,工作上顺顺利利,生活中开开心心,不就行了!”
李丽萍又开始寻找,一下子找到了贾公正宽厚的嘴唇,两个人又使劲地吻了起来。贾公正也死死地抱紧了李丽萍。一连串的长吻,让彼此都有点窒息。
“那说好了,以后我从北京回来,你可要见我,不能躲着我啊!”
贾公正“嗯”了下,算是答应了。
第二天,因李丽萍的家人和朋友及同事要去高铁站送李丽萍,贾公正就没去送李丽萍,只是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抽泣了有十来分钟,整个身体都是在颤抖着。
贾公正想起了清朝纳兰性德《虞美人》中的一句诗: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没过几天,西天省移动公司的5G建设任务就开始招标了。不过,这次西天省移动公司选的是咨询公司,贾公正所在的公司正好是综合资质,正好可以开展咨询业务。没出李丽萍的预料,还是贾公正新去的这家监理公司中标了。只不过,这次贾公正没选择“挂靠”公司,而是把这次咨询业务交给了公司来做。贾公正把这一想法告诉了李丽萍,李丽萍表示很是支持,并告诉贾公正,只要他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
贾公正知道,监理行业的健康发展是一条充满坎坷而又最为遥远的路,需要行业内的所有人共同来维护。贾公正以他的资历声望,本可以选择更容易的就业方向,可贾公正没有后退,也没有转弯,还是在监理这条路子上一股劲儿地向前走。
贾公正心里念叨:我忠诚和奉献的是我所深爱的监理行业,不是任何“关系”,更不是任何领导。
监理公司转型工程全过程咨询已有了苗头,未来的全过程咨询将会是充满希望之路,咨询业就会不负众望,唱起主角。
贾公正昂首迈入了监理行业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