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稗斯德·巴哈尔盯着墙上先祖的画像,周围忙碌的工人逐渐恢复着房间往日的奢华。巴哈尔联合国三十年前还只是一个分封制的国家,王室与各地领主常年不断政治斗争下国家日渐颓废,周围的教国,亚人国家,王国虎视眈眈。在一连串冲突中掌权的稗斯德原本只是一个束手束脚的傀儡,但他却凭借跨世代的技术扭转乾坤,更是通过一连串雷厉风行的改革让分散的权力收拢在自己手中,国名也改称为巴哈尔帝国。自己也被人民称呼为“先锋”,他欣然把称呼加进了名字。画像中的父亲仿佛露出熟悉的笑容,这时才明白被称为软弱的父王当年是如何巧妙游走分化各个势力,让风雨中的国家避过一个又一个暗礁,给自己留下改革的基石。今天的成就牺牲了太多,自己绝不能让国家再一次飘摇,更不能让墙上这一片历史的蒙尘。
此时一位文官模样的人静静的站在稗斯德身后,表情有点忧愁,小声说到“殿下”。
帝国一切都在改变,繁文缛节也一切从简,稗斯德从声音知道这是自己最爱的参谋,平民出身的哈克。那无数个讨论的日夜也让稗斯德把这位哈克当成了自己核心成员。优秀的人才怎么都嫌少,稗斯德想着,要是哈卡能多几个就好了。转过身轻轻拍着哈克肩膀。哈克皱着眉头,微微低着头。
“殿下,不见了。”哈克轻声说到。
稗斯德睁大双眼快速恢复了平静,放在哈卡肩上的手不自觉用力。
“多久了?”稗斯得盯着哈克低垂的目光。
“不到4小时,精锐已经全部集结”哈克觉得肩膀开始疼起来,声音也有点颤抖。
稗斯德用力捏了一下哈卡肩膀,转身面向墙上的画像,歪了歪头背起了手。提高嗓门问道“我们的盟友,外交官吉尼夫阁下是否有空啊?”
哈克低垂的目光上抬望着稗斯德后背“阁下应该暂时回国了,殿下是要继续商讨协议细节么?”
“恩,真是不凑巧”稗斯德转身盯着哈克,右边眉毛微微上挑“这样,你去一趟,本
王备好了洗尘宴”稗斯得说完转身离开,一旁侍女分别向着哈克行完礼后踩着整齐的步伐跟随过去。
哈克朝着远去的君王行了一礼“属下立即准备”随后迅速离开迎宾厅。
哈卡颤颤巍巍的马车行驶在帝国街道,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驾驶的是一位醉醺醺的老汉,在车上左右摇摆,路旁光着膀子贴砖的工人不时发出叫骂,引来忙碌的人回头观看。车内因为颠簸整个车架都吱吱怪怪响,车内哈卡身旁坐着一位身材修长女士,穿着白色侍女装束双手捂着嘴,随着颠簸腰侧两边布料隐约顶出尖锐的形状。一阵强烈的颠簸哈卡和对面的人有经验的用手抓着坐板,侍女则因为捂着嘴保持坐姿撞上矮小的车顶发出响亮的“咚”随后掉下的屁股接触到坐板立马破裂又是响亮的“啪”,侍女一手揉着头一手揉着屁股坐在碎木上,随着颠簸发出可爱声响“呜.呜.呜.啊!”。哈克拍着手和对面套着黑袍的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么,殿下你看这些够不够”哈克从坐着的木板下拿出一袋沉被内容物因重力拉成水滴状的皮袋。
“可以了”对面的人把兜帽翻开露出硬朗满是笑意的脸,又看了下坐在地板上卷起腿脸涨的通红揉着屁股的侍女,一只手盖着嘴又窃笑起来。
“殿下”哈克忍着笑意。
“没外人的时候叫我稗斯德”君王抹了抹嘴角的胡子,眼中没有一丝威严只有笑意。
“殿..稗斯德,该怎么做?”哈克看这侍女抽着嘴角问道。
“没事,前后不到5小时,原本可能是一件严重的事情,不过吉尼夫既然不在,靠他儿子会让他站我们这一边的”稗斯德撵起了胡子,又看向侍女说到“身居高位,破车傍身,你这么吝啬给谁看?”
“哦~当然给我亲爱的君王和人民看,毕竟搞定了多少权贵,我若是不能帮助我主能和民意交流,怕是早晚被旧势力卷土重来上绞架咯”哈卡语气浮夸的回答着。
稗斯德自信的说道“那一天不会来临,我们已经赢了,只要把眼下这件事处理好”
哈克也坚定的看着稗斯德“先锋君王,不会输的”稗斯德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哈克也回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看了下窗外,突然像泄气似的说道“额...殿下..一会可能会有很尴尬的场面...能请你无视么?”哈卡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随后两人无言。颠簸逐渐停止,薄薄的车门被恰好的力度敲了三下,发出寒酸的回响。外面传来不带口音的标准帝国语“情问是哈克阁下么?”
稗斯德对着哈克点了一下头,罩起兜帽。哈克对着坐地的侍女“嗯”了一声,侍女立马起身悬空假装坐在哈卡旁边,姿势优雅挑不出半点毛病。哈卡打开了门下了车,笑着说道
“正是,贵公子了?”
“已在恭候诸位,请往这走”带着金框眼睛的侍者摆出恭请的姿态。
随着众人下车,当侍女下车时侍者些微虚了虚眼。侍女身材修长,脚尖着地的动作给人感觉轻盈无比,姿态优雅,一双绿眸如平静的湖水。只是头上金发有些凌乱,屁股处沾了些木屑。
侍者领着三人走向有着圆顶的建筑,此时一名侍女走向马车,手中托盘上放着一瓶琥珀色的瓶子。车夫酒糟鼻随着头摆了摆,驾着车缓缓朝着大门行去。
侍者行了一礼便走开了。自动开启的雕有宗教题材的铜门,甜蜜花香伴着温暖的气息吹来,一条红毯伴自动滚着铺来,三人踩着柔软的红毯,圆形的房间脚底是洁白大理石地砖,贴着屋顶的书架子贴着墙绕了一圈,每个书架前放着一张石桌椅,桌椅后又是矮一半的书架,也有矮一半的石桌椅,就这么规律的绕着着圈直到最中间,屋顶有一个圆形的开孔,几根有着各式颜色花朵的藤曼垂下,二个蓝色的符文漂浮其中,符文像是流水组成,偌大的房间并由没传统意义的窗户,只靠屋顶一个大致二十里面的圆孔是不可能提供足够照明的,房间里每一处角落却充盈着温暖的光芒。
“魔法物品吗”稗斯德自言自语到。这个世界魔法是十分独特而珍惜的资源,基本十万人可能会出一人有魔法天赋,而有天赋不代表能使用,什么时候能发现,又什么时候能用,则是难以预估,更别提做出有魔力的物品,可悲的是到现在帝国也没有任何研究魔法的机构。而圣国使馆则处处是魔法痕迹,虽然自己是依附圣国力量才完成改革但依然没有见识过这种。
“嗯,天光符文,还能各种颜色,哈克喜欢什么颜色?”随着声音一位年轻男子张着手臂走过来,宽大的灰袍袍随意拖在身上,露出矫健的肌肉和小麦色皮肤,脖子上挂着五颜六色的项链,暗红的卷发红色的眼睛帅气的脸庞露着欢喜。只是声音不男不女而且拖得很长。
“哦?啊啊!我最亲爱的朋友。”哈克满脸堆笑也张开双臂迎接过去,男子温柔的抱着哈卡,长长的眼角微微闭上。
“哈卡~今天怎么有心找我?”男子抱着哈克深深吸了一口气,手双轻柔的挂在哈卡脖上,狭长的眼睛缓慢眨着。
“哈哈”哈克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你朋友我有难了“
“我亲爱的哈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如果是治疗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男子从胸口浮现蓝色符文,似水的符文闪着蓝光从胸前接连不断浮现到耳根,一只银色雕有权杖蛇的耳环轻轻摇摆。
“哈哈...其实..”哈克克笑着,男子一只搭在哈克脖领的手慢慢移到哈卡侧脸,温柔的伸出无名指搭在哈卡嘴上“哈卡~我是医生哦,是你身后的女子么?头发有点凌乱,还沾有木屑,看得出她心跳得很快,嗯~~不确定了~脱了衣服我看看”
“哈?”侍女涨红的脸瞬间双手按在腰间瞪着男子。
“很精神嘛,不像生病”男子缓缓看向穿着黑袍的男子,亲飘飘的手指,缓缓向那指去“哈克~...”
侍女弯腰踏步金属手柄已握在双手,哈克惊慌的握住男子的手指,男子发出甜腻的“嗯~?”。这个时候黑袍男子干咳了两声,翻开兜帽红色长发像狮子鬃毛立着,坚毅面庞下斜方肌高高隆起。侍女以踏出的右脚优雅转化成半跪,右手紧贴腰间。哈克下跪过程中也只是把男子拉的弯起了腰,男子弯着腰瞪大眼睛喃喃道“先锋?..君王?”随后突然一下甩开哈克手,双手前伸跪爬在地。
“先锋殿下!实在抱歉,未能迎接殿下,还望恕罪”男子发出的声音已截然不同。
“无须多礼!两国虽以交好,奈何暂无深入,国情风俗皆有不同。倒是本王突然来访不得体统。”君王威风凛凛伸出双手,贴身上衣筋肉线条明显有着细小划痕手指宛如一对铁钳对着男子腋下插入举起。
“诸位请起”以此开头侍女起身,哈克对着被举起的男子微微一笑,男子莫名被举着和君王对视。随后君王哈哈大笑,轻轻放下男子。
“好孩子,不愧吉尼夫之名,尔福·吉尼夫对吧?”君王很高兴的看着尔福露出尖锐的虎牙。
“对,不才正是。逢恩父亲才可在此有幸面殿下”尔福忍着腋下疼痛,弯起身子又行一礼。
“哪这么多繁文缛节,一切从简,另外你可知我的目的?”君王叉起了双手随意坐在一旁较矮的书架上。
尔福望向哈口的眼神有些责怪“不知道,我父亲还要数日才回,我实在难以做主”
“吉尼夫阁下,是十分优秀的人”君王瞥了一旁哈克“不过今日所来,可不是公事”
“还容我说明”哈克朝着君王行了一礼“殿下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如贵公子所知,如今改革正在逐步完成,两国也是日渐交好,听闻贵公子能才思敏捷,故来结交好友”哈克朝着君王回以眼神。
“恩,不错。国家目前可是百废待兴,能与有识之士洽谈可是幸事,吉尼夫阁下既然不在本王也不方便,但实在求才若渴啊”君王语气逐渐温柔。
尔福感觉胃像被一拳打进深处,痛的想吐。君王可谓是英雄般的人物,雷厉风行,下手果断,民间关于“先锋”称号可不是编造的故事,如此巨大的改革国家奇迹般没有重大损失,是个很难反抗的人物。而我只是不想在严苛的圣国学院学习,求着父亲来到帝国,为了避嫌从未踏出使馆一步,今天先锋君王来临还说求才?自己只是正在进修的辅助医生。。。。
“请”此时站在君王身边的侍女发出动听的声音打断了尔福思绪。
“啊?啊啊!”尔福迅速再行了一礼“殿下,我只是父亲愚子,如果是治疗方面,一定知无不言”
“谦虚了”君王眼里透着笑意“本王不想这么麻烦,不必这么多礼”
哈克走到侍女这边,托起左手,轻轻后拉袖子“尔福公子,请来看看,我国医生束手无策”
尔福迅速整理衣物快步走来,女子手臂苍白小臂处有横向深浅不一的直痕延伸手碗出,周围结痂突起,深处像浅谷的小溪不断断渗出细小的血珠,流向周围又很快结块。
“额...”尔福并不知道这什么症状,血液方面的疾病么?结痂又很正常。但是划伤应该很肯定的,周围也没有魔法痕迹,治疗划伤魔法因该可以试试。
“殿下.这病症我也不知道,情问是什么造成的么?“
君王朝着侍女抬了抬下巴。侍女看着自己手臂目光有些飘摇“恩...是我不小心从桥上掉进水里,浮出水面就这样了”
尔福依然仔细打探着伤口“应该是划伤,但血液又好像有异常,殿下我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允许用治疗划伤的魔法先试试么?”
“准”
尔福胸前符文伸出几乎透明的丝线,在伤痕中来回穿梭,伤害被丝线拉扯缓慢合拢。侍女手臂有些抖动。“没事,没事,缝合过程可能有些疼痒,是很正常的”尔福温柔安抚。随着伤口抚平,丝线在表面拂过,浅浅的疤痕消失无踪。随后尔福上下转着侍女手壁接者轻轻按了光滑的皮肤,原先苍白手臂有些了红润。
“恩..殿下,应该没有问题了,如果发生渗血请再来找我”尔福松了一口气,居然只是简单划伤魔法就治好了,太幸运了。
“精彩绝伦”君王起身赞叹。一旁的哈克也鼓着掌附和。
“...多谢夸奖,殿下”尔福发觉了其中的问题,这伤害不是自然造成的,里面可能有猫腻。
“我就明说了”君王手上搭载尔福肩上,传递来的力量差点让尔福觉得骨头要碎了。
“这位侍女,名叫狄娜,是本王从小到大的朋友,而你帮助我朋友消除了这份苦楚,连伤痕都没。我想和你交朋友!”君王说完一旁哈克从腰间掏出鼓鼓的袋子放在一旁石桌上。
尔福睁大双眼张着嘴,压在肩上的力道让他不敢多想“多..多谢,能和殿下称友是莫大荣幸”
“哈哈哈哈!”君王豪迈笑声不带一丝虚假“尔福,以后都是朋友的地方请叫我稗斯德”君王一下拥抱尔福轻轻在背上拍了拍。
“殿..下..实在..担不起称..”尔福准备推脱君王却已凑到耳边说道
“朋友之间,不要见外”
君王放开沉默的尔福“既然是朋友,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得回礼”
尔福脸色复杂的站着,想要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尔福啊,我听说圣果国教条众多,特别是圣旨人员,往往口袋不富裕,朋友我啊,知道你有立场,但还是心疼啊”君王已不再用符合身份的词语。
尔福四处找寻渺小的希望,却发现哈克对着石桌摊着手微笑,桌面上一个鼓鼓皮带,露出一角落散出黄金的光辉。尔福突然觉得危险,私自收受礼品可是禁忌,何况这数额实在难以想象,会被当做卖国,不行。
“殿下..”
“恩?”君王望着看向自己的目光眉毛不悦的挑着。
“稗..稗斯德阁下,既然是朋友,相互帮助份内之事怎么能收礼了,何况我身份不能接受”
“哎呀,真是的,你看我怎么糊涂了,反倒为难尔福兄了”君王叹了一口气。
尔福的脸明显开朗起来,君王却又笑着说。
“只是君无戏言,这份礼是我们结交前送的,你可当作我对贵国友情的表现”
“只是...”尔福刚想拒接又被君王打断。
“我国和圣国历来交好,我想你多少也应该知道接下来会有重要协议,双方互有收益,
但是!我国尚不稳定,百废待兴,没有好的大使关系恐怕协调会有多方麻烦,这点心意可是代表我国对吉尼夫大使的尊重”君王顿了顿“毕竟我国风俗也不同”
尔福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
“那么,既然尔福兄理解了,那么朋友我啊,有件事想拜托尔福兄”君王加重了语气“毕竟百废待兴,周围重兵保护。但是还是发生了不幸,贵国委托存放在我这的东西在重兵下消失了”
尔福一下捏紧拳头,他听出了君王的威胁,但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消失了。
“但是我保证,尔福兄。很快就会追找回来,贵国情报很厉害,还请尔福兄援手哦”君王托起尔福左手绕上了一条吊坠。
尔福眼角瞥了一眼吊坠,吊坠周身琥珀色,菱形的长柱里包着一朵似泪滴的花苞,触电似的跳起来捧在手里双眼紧贴着,嘴已经关不上,眼里闪着光,这似乎是传说中能制作复活药的天神泪,是每个圣职者梦寐以求的东西,尔福思绪疯狂运转,手中传来的重量让一切思考又回到这里。
“朋友之间一个小忙,尔福兄,我保证!二十天内,找回。到时候,一切都没有发生”君王无比轻柔的说着。
尔福捧着吊坠全力克制抖动的身体挤出这几个字“稗...稗斯德..兄.”
“哎!尔福兄!”君王和哈克同时出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