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已经很深了,窗外繁星点点,却不见月亮的踪迹。空气中仍飘忽着海水的腥味,远处涨潮的声音传来,烘托出几声鸟鸣,显得份外宁静。
我睡在沙发上,欣赏着夜晚的美景,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郑嘉颖初时的遭遇通过梦瑶的口传入了我的耳中,加上郑伯父和郑嘉颖本人的一些描述,在我脑海会聚成一个共识:郑嘉颖确实太惨了,家里生意失败,父亲曾一度找不到工作,母亲被司徒伦严重侵犯,而自己也差点沦为玩物。如此这般的打击,换作旁人恐怕早就疯狂了。可是郑嘉颖不愧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虽然遭遇了这么多不公平的对待,仍然乐观地面对生活。
可是真的乐观吗?我心里清楚明白地知道那份乐观是装出来的,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办法该变这一切,没有梦瑶的允许,我是不可能会接受郑嘉颖的。毕竟我和梦瑶早已经超过了一般男女朋友的关系,我必须对她负责。如果老天给我一次再来过的机会,我仍然会这样选择,虽然我从心底仍深爱着郑嘉颖。有时候,爱本身就是一种责任。
在睡觉前安排房间的时候,我身为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大小伙子,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睡在客厅里。这里面除了没有空余的房间的因素外,在夜里保护大家不受到伤害也是我的责任之一。
嘉颖和梦瑶亲昵地睡在了一起。真没想到下午她们俩还都是一副有你没我的样子,怎么现在忽然又变得亲热起来了呢?真不知道她们外出那一段时间彼此之间说了些什么。她们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容,害得我还老实担心了一会儿。不过既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就乐得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了。
郑叔叔当然是在房间里照顾舒姨,叫了一晚上舒姨仍然不肯出来吃饭,看来这次的伤害对舒姨确实影响很大,只有时间的流逝,才能慢慢地医治好受创的伤口。
“贱货是不是很爽啊?你可要满足我们所有人的欲求哦,否则有你好受的……”司徒伦淫笑着出现在舒柔面前,而此时她的女儿也被一群流氓绑缚住,熟悉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
“不要啊……”舒柔大声喊着叫着,满头都是汗水,眼中泪眼模糊,悲伤已经到了极点。
郑文斌立刻惊醒过来,“怎么了,舒柔?你醒醒!快,快,快醒过来!”郑文斌看着舒柔惊怖的模样知道她一定是在做恶梦。但没想到的是,舒柔很快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冲起来打开房间门就向外面跑去。
在客厅里的我当然被这阵吵闹声惊醒,看见舒柔穿着睡衣光着脚丫就向外跑了出来。我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跑过去就想拉住她。看她疯狂的样子,也许她是被惊吓过度,产生幻觉了吧。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郑叔叔同时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由于跑得太急,我们俩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而舒姨则趁我们乱成一团的时候趁机打开了屋门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门框所能极的视野范围内。
糟糕了!以舒姨的状态这样出现在大街上,肯定会出事的!我心里想着,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郑嘉颖和李梦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妈跑出去了,模样有些疯狂,危险!快追!”刚才和我相撞的时候,我不小心踩到了郑叔叔的脚趾头,一时之间,剧烈的疼痛让他站不起身来。听到妈妈跑了出去,而且似乎是神智不清的样子,郑嘉颖立刻紧张起来,立马追了出去,梦瑶则向我点了点头,也跟了出去。
我将郑叔叔从地上搀扶起来,然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入目处是舒柔小小的背影,而郑嘉颖正吃力地在后面追着,梦瑶就跟在嘉颖身旁。
此时的舒柔的神志已经清醒过来,但是现在她一心求死。在她的内心深处,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了,长久以来被司徒伦蹂躏的而堆积起来的内疚感现在终于爆发了。老公和家人越是对自己关心,为自己心痛,那就会越让自己觉得愧疚。现在的舒柔只想一死了之,她觉得她再没脸见任何人了。
本来以我的速度,可以马上追到舒姨的。但忙中出错,嘉颖急母心切,跑的小时又不小心把脚给扭到了,“哎哟”一声就躺在了地上。梦瑶想搀扶她起来,但嘉颖却疼得站不起来了。躺坐在地上,郑嘉颖满脸都是悔意,觉得自己很没用,居然连一点点小事都干不好,眼泪顿时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这时不是停下来背她的时候,我把郑嘉颖从地上扶起来站好,然后很快地输入一点灵气抚慰了一下她的伤口,向梦瑶点了个头后,接着便转身追了出去,在我身后面郑叔也赶了上来。
梦遥会意地留下来照顾嘉颖。依照现在郑家的状况,一个人也不能出事啊。
“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妈妈都保护不了。本来祈恩追得好好的,又被我耽搁了,我真没用啊。呜呜呜,我觉得我快要崩溃了。”泪水早已经模糊了郑嘉颖的双眼,本来昨天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已经慢慢的淡忘了,可是妈妈的这一举动,又让郑嘉颖陷入了深深地恐惧之中。她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无力,现在的她宛若疾风中的小草,分外柔弱。
“不用怕,有祈恩和你爸爸在前面保护你的妈妈,加之还有你的祝福,你根本不用担心的。祈恩跑得很快,这你是知道的,你妈妈不可能跑得还比祈恩快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梦瑶微笑着将郑嘉颖抱入怀里,轻轻地拍着郑嘉颖的后背,细心抚慰着。此刻的她被嘉颖悲苦无助的表情激发了胸中的母爱,仿佛现在嘉颖是她的孩子一样,极需要她的关怀和慰籍。虽然她也很惶恐,但现在可不是和她一起抱着哭鼻子的时候。现在的郑嘉颖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任何风草动都会对她的心理产生巨大的影响。
而此时的舒柔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居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向前奔跑着。难道人体真的能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吗?不然为什么我紧跟其后相差大约有一百米左右,就总是追不上呢?本来依照我的速度,连小汽车也能追上的,更何况是一个弱质女流呢?
郑文斌则跟在我的后面,此时心里更是焦急得受不了了,仿佛是一颗快要爆炸的定时炸弹一般,分分秒秒都在考验着心脏的承受能力。现在想什么和说什么也没有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婆没事,不然自己一定要愧疚一辈子。
新加坡是个不夜城,虽然时值深夜,大街小巷也很宁静,但在街道上仍然不时有汽车驶过。虽然他们的行驶速度都很正常,可是被车子撞上了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和郑叔都在担心舒柔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会给她自己带来致命的伤害。
我再次加快了速度向舒姨冲了过去,我估计此刻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风速。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要塞牙逢这话还真有点道理,就在我快要追上舒柔的一刹那,最不希望看的事情发生了。
一辆汽车以极快的速度向舒柔开来,速度一定超过了一百码。而舒柔此时正面对着这辆汽车,汽车的前灯向舒柔照来,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有点受不了,她立即用手遮住了眼睛。就因为这一两秒时间的差距让舒柔没及时地躲避开那辆汽车,或许说是她根本就不想躲开。
司机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连忙急踩刹车,可是已经太晚了,汽车轮胎的刹车印足足有十米那么远。
“不……”郑文斌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汽车已然向舒柔冲了过去,司机几乎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直向舒柔撞去。
“碰”的一声,舒柔整个人被撞到了汽车的挡风玻璃前,然后再顺势滚了下来,漫天的血花飞舞,仿佛是最凄婉的赞歌。当落在地上的时候,殷红的血液从她的头上流出,鲜血渗到地上,昭示着人世间的罪恶。
而那个司机则连打方向盘,想掉头离开。正当他调正车身准备开车逃离事故现场的时候,只见他的座位一侧的玻璃旁出现了一个人,然后便是砂锅般大的拳头向玻璃打来。
“哐”的一声,驾驶室旁边的玻璃被我打得粉碎,我愤怒地把那个司机从座位上揪了出来,随手就是一拳。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没有良知的司机了,撞了人后不急着救人,而是马上想逃跑来回避责任。
打了几拳后才发现这个司机是那种满脸横肉类型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惊恐地看着我,手无意识地胡乱在空中乱抓着什么。要知道一个人空碎汽车的挡风玻璃,这种事并不是经常能够看见的,而且现在我那愤怒的表情让他感到很害怕,虽然我的每一拳他都想格挡住,但无奈速度和力量都比不上我,结果就是被我揍成了猪头。
“你想干什么?快……快放了我。”那个胖子拼命摇晃着脑袋逃避我的打击,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快点送我们去医院,不然,嘿嘿……”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眼中满是凶光。
如果是换作平时我可是不会如此冲动的,不过现在关乎到郑嘉颖的家人,火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了起来。虽然我不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但是象他这样的人就是被打死了那也只能奉上一句话,那就是“活该”。不过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抢救舒姨要紧,于是我把他放回了地上。
本来以为自己还要被蹂躏一顿,没想到对方现在居然只是要求送伤者到医院去,但是另一种想法又在脑海里翻腾,“不行啊,如果送人到医院的话,万一警察来了,那自己不是……”
还没等他继续思考,,我一把拉开了车门道:“你一边去坐着,这辆车子我们先借来用一下,要不要跟来随便你了。”不过开车的当然不是我,对这里地形最熟悉的是郑叔,他应该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那个司机额头上的汗又显得多了许多,他呆呆地站在哪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怎么可能离开车子上的东西呢?那可是和自己性命攸关的物件啊,决不能让这些陌生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等警察来了好录口供。”他虽然口头这样说,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待会儿到了医院再想办法迅速离开,现在拖延下去,对自己更为不利。万一伤者有个三长两短,那眼前的年轻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好,那你坐前面。”我对他说道。他的样子鬼鬼祟祟地,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心里有了一丝怀疑。
“郑叔,快把舒姨抬上车来,你来开车。你一定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我急忙对郑叔说道,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救人要紧啊。
郑文斌正蹲在舒柔身边,小心察看妻子身上的伤势。虽然刚才撞击的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暗淡下来,但随即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也许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一旦丧失了自我,那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于是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几步冲到舒柔面前,紧急护理舒柔身上的伤势。听见我的话,他应了一声,抱着血流如注的舒柔上了汽车。
郑文斌飙车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为了舒柔的生命安全也来了回生死时速。对这个我理解,也很赞成,不过那个胖子却吓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他心里暗暗打鼓,这下完了,碰上疯子了,没到医院可能就会撞车,大家一下子都死光光了。哎,看来以后晚上开车可要小心点啊,碰上这种事就太可怕了。
我们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来到了医院,还好一路都很平坦,几乎没有让舒柔受到过多的颠簸,因此伤势也没进一步恶化。
把车直接停在了医院门口,郑叔下车抱着满身是血的舒姨,大声喊叫着医生救命啊,此刻的他只想如果被车撞到的人是自己就好了,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身体总会比女人强壮些。而且舒柔的身体向来都不是太好,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呢?
我下了车,紧盯着那个该死的司机。他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怀疑,决不能让他给跑了,虽然我记下了车牌号和车型,但不排除他的车是偷来的可能。
“我去交医药费。”司机看着我狠狠地瞪着他,心里发麻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而此刻他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如果不早点解决这个小子,那么死定的人一定就会是我了。”司机脸上的肉跳动了一下,看起来面容更狰狞了。
但当务之急是摆脱这个小子,“我不会走的,待检查结果出来我会对我所做的一切承担责任。”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司机身材居然甚为肥胖,怎么看也有个两百多斤的样子,难怪肉都堆到脸上了。不过刚才我轻易地就把他举了起来,看来我的力气似乎又增大了很多。看来“九凤朝龙”心法还真是见效啊。但我不知道的是,其实我的任督二脉天生自通,加之功法的改造,身体早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只是现在我仍然茫然无知而已。
目睹这肥胖司机小心翼翼地样子,我心里一阵厌恶。现在才知道做错事了,难道不嫌太迟了吗?像你这种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人,不遇到大麻烦是不会清醒的,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把你看住了。我心里已经开始明白,这个胖子一定有问题,像他这种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没有一点信誉可言。
胖子现在心里想的可都是那辆汽车里的东西,要知道那可是辆装满毒品的汽车。
这辆车是贼赃,没有一点价值可言。要命的是汽车里面的数量不菲的可卡因,这可是最值钱和最要命的玩意儿。
为什么刚才拿到车子和毒品的时候不顺便多拿把枪呢?这样一来就轻易可以把他们都解决了,自然也就没有现在的麻烦了。想着想着,这个胖子对眼前这个青年泛起了杀意。但他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如果光是凭空手的话,十个自己都不够眼前这青年瞧的。从这个青年刚才轻易举起自己就清楚知道,他的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其他的一切对自己更是一个迷,但想来有一定的功夫那是一定的了。现在胖子唯一能做的便是赢得眼前这青年的信任,好把车子迅速转移走。
“朋友,给个面子嘛。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帮我个忙,先别急忙叫警察好吗?我是才学会开车的,这样的话我会被注销驾照的,而且还会被禁驾几年。”那个胖子装做十分可怜的样子对我说道,眼神中的神色却漂浮不定。
“你明知道自己才学会开车,那么你就更应该小心驾驶。但是你做到了吗?不仅如此,你撞了人还想独自逃跑,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当然也包括法律的制裁。”我义正严词地说道,目光中发出愤怒的火花。
“这小子真他的混蛋,看来还得想想其它办法,要不然警察来了就什么都完了。”胖子心里这样想着,恨不得把眼前的青年碎尸万段。但总不会想想就把人给杀死了吧,还是忍气吞声吧,于是他对着我更是装出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眼角甚至努力挤出一点泪花。
“如果你要逃跑的话,那就证明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看着他努力营造出来的狼狈样子,我一时有些心软。就先不报警吧,不过可不能让他给溜了,一切决定等舒姨的手术结果出来了再说。但又害怕他给逃跑了,于是用上了激将法。我想这个方法对他应该有点作用吧,一个男人再怎么无耻还是有一定的自尊的,如果连起码的自尊都没有了,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胖子听到这话后觉得事情还有转机,反正医院不会为病人报警的。除非有警察在这里执行公务,看到了会临时做询问,只要没有警察,一切就都OK了。不过现在祈祷的是这个年轻人的亲人不要出意外,不然后果还是难以预料。
“对了,你有电话吗?”我突然问胖子道。
“有,请问你要用来干什么呢?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们现在就去交费吧。”他害怕我趁此机会报警,但还是颤抖着双手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电话通知家里人,难道连这也需要向你做说明?”我心里十分惊讶,为什么他如此害怕我报警呢?难道真的象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吗?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场车祸虽然双方都有责任,但他的过失明显要要大得多:首先是违法超速行驶,然后是肇事逃逸,搞不好会坐牢的。但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谁。
希望她们俩安静地在家里等我们,电话“嘟嘟嘟”地响了几声后便被接了起来,“喂。是嘉颖吗?”我出声问道。
“祈恩,是我。请问我妈怎么样了,一切都还好吧?”电话那头确实是嘉颖,“嘉颖,你妈出了点事,你能和梦遥一起来医院吗?”我只有这样实话实说了,虽然让她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拖着瞒着也不是办法。
嘉颖在电话那头显得很焦急,隐约中又传来哭泣的声音。简短地说了几句后她就挂了电话。我这时才开始后悔是不是应该不把实情告诉她才好,但想想又否决了这个念头,这样不行啊!如果舒姨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该怎么面对她呢?不管了,还是为舒姨祈祷吧,只希望她平安无事,快点好起来。
这时郑文斌正在手术室外踱来踱去,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满是焦灼的表情。短短的一天里,接连发生这么多惨事,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情去找那个撞人的混蛋算账,现在他只是祈求舒柔没有事。目前舒柔几乎是他生命的支柱和全部,如果舒柔出了事,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下去。
一个小时以后,舒姨的手术仍然在进行中。嘉颖和梦瑶赶了过来,而我当然还是守着那个胖子,既不表示我要报警也不让他离开。
那个胖子急得汗流满面,他用尽了办法就是支不走眼前这个灾星。但他又没有实力在空手搏击中取得胜利,另外又耍了几次小手段又都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轻易地识破了。现在的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烦躁不安,要知道今天收货的只有自己,要找个帮手也找不到。这里是医院,而且这个年青人精得像只猴子一样。他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越想越头痛,他几乎忍不住想大声痛哭起来。
“祈恩,我妈怎么了呢?”嘉颖看到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哭泣着一头冲向了我的怀里,闻着曾经熟悉的少女体香,再也不理会人家会怎么看,使劲地抱着她,想给她一点点安慰。我已经没时间再想梦瑶到底会不会吃醋,安慰嘉颖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她的遭遇实在太苦了,天下的惨事仿佛都集中在眼前这个纯真少女的身上,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拒绝这样做的。我的心潮也在澎湃,此刻的她除了我已经没有其他的依靠了,也许是我该说服梦瑶接纳郑嘉颖的时候。
梦瑶此时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怜惜的表情。她脸上闪烁着母爱的光辉,眼前的纯真少女似乎已经不再是情敌了,而是一个需要爱心去仔细呵护的小女孩。梦瑶看着在我怀里的嘉颖,丝毫没有一丁点儿吃醋的意思,她知道任何人在这种时候最需要的是爱人的安抚,而目前能做到的只有自己的爱人了。虽然郑嘉颖向自己申明了不会在自己与祈恩之间做第三间,可是真的能放得下对祈恩的爱,真的能忘记祈恩吗?
也许自己应该是试着尝试和嘉颖一起共同分享祈恩的爱了。想到这里,她轻轻地走到拥抱着的二人身边,将两个人一起拥抱起来。
梦瑶的举动将沉浸在悲痛中的嘉颖惊醒了,她这才意识到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当,而且爱人名义上的女朋友就在身边。她红着脸想挣扎出来,但梦瑶紧紧地抱住了她,“不要逃脱好吗?我们都爱着祈恩,我们试着一起接受他好吗?虽然爱不能够被分享,但如果这个人是你的话,我愿意。”
梦瑶的话我心中掀起了狂澜,她居然接受了我和郑嘉颖之间的爱恋,天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
而郑嘉颖更是惊讶得合不上嘴来,为什么?为什么梦瑶会对轻敌变得这么慷慨起来?难道自己坠入了幻梦之中?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梦瑶在郑嘉颖耳垂边轻轻吻了一下,“真的,我不是说假话的。对你,对你们之间的爱情我真的生不出一点醋意,我很佩服你,嘉颖,我喜欢你敢爱敢恨的性格,相信我,我们以后会做一对好姐妹的。我们不要管世俗的看法,活得开心才是最主要的。”
梦瑶的话,让郑嘉颖喜极而泣起来,她疯狂地抱着我和梦瑶,在我们两个脸上狂吻起来。梦瑶含笑看着这一切,身上忽然一阵轻松。我心里则更加感激,这才是我心目中梦瑶的最完美的形象,永远都在为他人着想,从来不为自己做打算。我更爱这心目中的小娇妻了。(虽然有许多书友都认为梦瑶是花瓶般的存在,而且是包装最完美最富贵豪华的那种,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但这丝毫不能掩盖天子对梦瑶的喜爱之情。如果上天赐我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花瓶,我会开心地叫起来的。真的,女主角中我最喜欢的就是梦瑶,现在是,将来也是。)
那个胖子看到我们正在“缠绵”着,诉说似乎永远都说不完的情话,放松了对他的注意。于是悄悄地溜边走了。他心里不禁大叫好险,如果再晚点,真的有警察出现的话,那一切都就完了。
他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蹑手蹑脚地走到汽车前,环视四周,再次确定没人后,取出钥匙便准备打开车门闪人。这时他忽然感觉背后被人用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拽住了,他左右挣扎,却总是逃不开被挤压在车门上的命运。那不是别人,正是我。
我虽然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当中,但一直在观察那个死胖子的一举一动,我从心里有种预感,知道他有一定有秘密而且是那种见不得人的,首先声明我没有任何对身体过于强壮的人有不敬的意思,只不过每种体型的人都有那种“该死”的类型,所以我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再好不过了。
“怎么了?就想走了啊?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不过你是跑不了的。”我这句话说得很冰冷,脸上也是冷肃的表情。听见我不带一点儿感情的语句,让他彻底地失去了逃跑的希望和勇气。
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现在用来形容那个死胖子则一点都没错。
好不容易才看见逃走的希望,却发现到头来一切都不过只是个幻像而已。此刻的他失望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了,他决定放手一搏,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的话,那一切就都完了。
他猛地一转身,用他的身体当作武器向我撞了过来。
嘿嘿,稀奇,我没惹你你倒来惹起我来了。那好,可别怪我下手猛和狠,今天心情正佳,正好活动活动手脚。嘿嘿,刚才梦瑶亲口允诺的话早让我兴奋万分,早就恨不得想发泄一下激动的心情,这下好了,总有人撞到枪口上来,不把你那张可恶的脸打烂,我便不叫张祈恩。
我双手一旋,立即就把他掀倒在地上。看他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着,象一个地转转一样,根本无法站起来,顿时觉得非常滑稽,一丝笑意挂在脸上。
他也看到了我的笑容,以为我在“嘲笑”他的无能及窘态。他拼命从地上挣扎起来,一头就向我撞了过来。这次他选好了方向,以为自己这两百多斤,怎么也算是一种威慑。在俯冲的同时,他还张开了双臂,以增大杀伤的面积。
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旁边一闪,顺手在他背后一点,顿时他的身子就象离弦之箭一样顺势向远处冲去,轰隆一声,撞到了停车场其他小车的车身上,顿时引来防盗器的警报声。
不到黄河心不死,死胖子再次站了起来,也不管头上开始渗出鲜血,又向我冲了过来,现在再不博一把,等警察来了就真的玩完了。虽然明知道不是眼前的少年的对手,但是事到临头,不拼一把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如果努力了也没有完成目标,那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即使是在监狱里也不会后悔。看不出来这个死胖子还是一个执着的人,如果放在正途,那该有多好啊。
迅战迅决是我的打架的宗旨,我从来不给别人过多的机会。别以为自己占有决定性的优势便可以随便玩弄敌人,到头来吃亏的只有是自己,电影和电视中这方面的教训不在少数。
我再次将他击倒在地,但这次我没有再给他反击的机会。
我压住他的腿,反扣着他的双手,让他无法动弹。
这时候,我终于听见了警车警报的鸣叫声。就像电视电影,又或者是小说中通常的情节的那样,当一切事情都解决完毕后警察终于出现了。
我倒是没有叫警察,警察是刚才梦瑶来医院的时候叫的。她们来之前因为郑嘉颖十分着急她的母亲,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来到医院的时候梦瑶才随便报了警,梦瑶知道我的性格,从来不会把人逼得太紧。
“你们在干什么?”警察的声音很平淡,并不是很严厉的样子。但那个胖子听到后背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没什么的,警官。这个人撞了人想逃走,我只是阻止他逃跑而已。”我实话实说道。
“我们刚才接到了报警,是你的家人报的吗?据说被撞伤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警察的话音仍然是那么平淡,不过在胖子耳边响起,却不啻于是恶魔死亡的招换声。
“你阻止他是件好事,不过这种方法不好。滥用私刑是新加坡法律所严令禁止的。快点起来跟我做口供。”警察说得很直接明白,不过胖子现在的脑中已经是一片混乱了。他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