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兰一整夜都气的双目怒睁,如果不是安玥寒一直都在身边尽力劝说着,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夫人,人没有找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眉目清秀的男子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连声招呼都没有打,把安玥寒吓的差点叫人进来把他给赶出去。
“玥寒!”明心兰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安玥寒立马就明白了什么,乖乖地闭上了嘴。
“你说什么?区区这样一个人,你也抓不到。恒和,是不是越长大,你就变得越来越弱了?”明心兰一双眼睛尖利狠辣,脸上早就没有了平时那种故作温婉的样子。
“夫人应该明白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连夫人都着了他的道,想来是有人在背后早就给他做了准备。所以恒和找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个唤作恒和的男子对于明心兰的态度一点都不在意,悠闲自得的神态竟然显得那样自然,仿佛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恒和,你最好明白,当年是我救了你,也是我给你吃给你穿,才让你有机会能活到今天,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否则……”明心兰明摆着的威胁,恒和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有人来了,夫人好自为之。”说完,恒和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房间里面,果然不到片刻,老夫人身边的慧姑就走了过来。
“夫人,老夫人她叫您去趟祠堂。”慧姑今日颇为不自然,明心兰和安玥寒两个都一下子就能看得出来。
“慧姑,祖母那边出什么事了?”安玥寒不放心地放道。
“大小姐,这次老夫人是真的生气了。今日夫人还是少说话,尽量大小姐出面多劝劝老夫人,另外,最好把五少爷也叫回来。”
慧姑言尽于此,剩下的,不管安玥寒再怎么问,她也不再继续做声。要是真的被老夫人知道她和大房有此私情,只怕还没等到明心兰上位,依老夫人的性子,就会把她给赶出安府。
祠堂边上坐着的,除了老夫人,连一向极少露面的丞相安淮也端正地坐在那里,还有二房三房的人也全部都到齐了。还有安芷颜和秦芳也坐到了那里。
明心兰阴冷地朝着四周扫了一遍,这些人平时都是她无比不屑的人,今日竟然要和她们坐在一起,简直有辱了自己的身份。
“谁让你坐了,站着。”就在明心兰准备上坐的时候,老夫人突然大吼一下,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得不敢出声。
秦芳更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面,自从秦府灭门以来,她几乎就没有出现过在丞相和老夫人的面前。
安芷颜看到了秦芳的不自在,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了秦芳,给她一个不要害怕的眼神。
“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明心兰对安老夫人表面从来都是孝顺的,尤其是在相爷的面前。但是今日她竟然在这些人面前给自己难堪,如何能忍。
站在边上的安玥寒隐隐觉得不对劲,当她想要阻止明心兰的时候,明心兰已经快一步说出来了。
“淮儿,你听着,今日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主母令牌从她的手中拿回来。你可有异议?”为了顾全安府的面子,安老夫人自然不会把明心兰害死二房孩子的事情说出来,这样只会造成安府的混乱。如慧姑所说,到时候还可能会让安玥寒和安煜记恨上自己。
又是一番轰动,安府都由明心兰当家做主这么多年了,一时之间安老夫人说出这样的话,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有人伤心就会有人高兴。三房的人正在偷偷乐着,要是大房拉下来之后,他们的机会可就来了。
“母亲,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做这样的决定?”丞相看了一眼明心兰,又转身回头朝着安老夫人问道。
安玥寒这次可是将明心兰十足地拽得紧紧的,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淮儿,你可还听母亲的话?当年你说让她当家,我没有意见。但是如今,她德行有失,还大晚上派男子去芷颜丫头的房间里,企图玷污她的清白。她都已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难道你准备偏袒她?不管怎么说,芷颜也算是你的女儿,你若是坐视不理,岂不是让人心寒。”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老夫人大动干戈,竟然会是为了安芷颜。私下里,已经纷纷将目光投到了安芷颜的身上,只见安芷颜风轻云淡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事都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她早就已经料到她的祖母会为了顾全大局,将事情推到她的身上了。哪怕这件事其实是假的,可是一说出来,所有人就会暗暗揣测她的清白。
好在,她一点都不在意这些,慕夜锦也不会在意。所以任由他们怎么看待,怎么认为,对她而言都没有关系。
“母亲说的可是真的?”相爷虽然反问了一句,可是那眼神分明就是相信了老夫人的话的。再看向明心兰的时候,那双锐利的眼睛充满了恐吓。
“淮儿,从今往后,这安府我亲自来管,免得让某些人以为这安府真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了。我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发誓,一定会誓死捍卫安府,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半分。”
安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落在所有人的耳里,明心兰恨得连双眼都是通红的。
“相爷……”她刚要开口向相爷求助,一边是安玥寒的拉扯,一边是安丞相铺天盖地而来的呵斥。
“住嘴,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有脸开口。今日,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快把主母令牌还给母亲。”
明心兰瞬间无力地瘫倒在地,她知道相爷偏心老夫人,可是自己毕竟在身边侍奉了这么多年,如今难道连一句半句他都不出来替自己说,也是寒了心。
或许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么一天,当年相爷是真心喜欢秦芳的,可是为了自己的权位,也毫不犹豫地害死秦家,随即又冷落秦芳。这个绝情的男人,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娘,先把令牌给祖母,剩下的我们以后再想办法,不会有事的。”安玥寒生怕明心兰生气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的母亲害死二房的子嗣,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不止明心兰,连她这个女儿的名声都会受到牵连。
安玥寒俯身蹲在明心兰的身边,好心地劝道。心里说不出的苦恨,看到安玥寒的脸,明心兰又只好强忍着咽了下去。她做了这么多,就是希望安玥寒和安煜以后也能够出人头地,无人可以和他们抢。
“娘,娘你怎么了?”正在外面赌的兴起的安煜突然走了回来,看着自己的姐姐和母亲都跪在地上,本来心里还因为被拉回来的事情闷闷不乐的,可是看到这个样子,心里一下子还是着急了起来。
“煜儿,你回来了,娘没事。”明心兰身边的一双儿女可是自己的宝贝儿,一个是安府唯一继承的子嗣。纵使心里有再多怨恨,为了这两个孩子,她也必须忍下去。
主母令牌是明心兰随身携带的东西,可是现在,她不得不交到老夫人的手里。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割自己的肉一般。明明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老家伙凭什么抢走。直到慧姑从明心兰手中拿走令牌的时候,明心兰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抽空了一样,突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