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打电话,却不知该去问谁关于林叶嫣的问题。
她忽略了,没有在意,不代表别人也没有管。比如,老爷子,比如席慕尧。
如果是席慕尧暗中处理了林叶嫣的问题,不管,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无话可说。毕竟受伤最严重的席慕尧,如果席慕尧仍要放过林叶嫣,那她……这场婚姻不过是有名无实。
如果是老爷子抢先插手此事,那林叶嫣必定不会好过。
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找不到人影,一个她陆清离怎么可能敢打电话问?
陆清离心里闷得像压了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真的是林叶嫣来带走他,那陆清离也不必找了。
席慕尧还是喜欢林叶嫣多一点吧。娶她可能真的不过是为了老爷子。
男人的甜言蜜语真的是一说一箩筐,事后回想起来也不过是一堆破灭了的泡沫。
陆清离愤愤的甩了甩手,正想往电梯里走,却突然顿住步子。
电梯在陆清离面前打开,里面的人问道:“小姐,你进不进?”陆清离连忙回过神,退后一步,摆摆手。
如果不是林叶嫣呢?
陆清离突然往回跑,进了病房,直接去翻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枕头下面,能找的都找到了,却没有找到他的手机。
一定是被他带在身上了。
陆清离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拨着同一串号码,心里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只要知道他平安就挂断电话。
不问缘由,不管感情。只守好自己的一颗心。
电话始终没有接通,陆清离走出医院,司机老张还在住院大楼下等着,突然看到陆清离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微微诧异道:“二小姐,今天这么早就出来了?”
陆清离紧锁愁眉,直接报了地址,让司机老张开车去席慕尧家找人。
回的自然是陆清离和席慕尧的那个家,进小区时,陆清离问过门房里的师傅,听说席慕尧昨晚回来过,松了口气。
他竟然回到了这里。
那,是不是表示林叶嫣没有出现过?
陆清离深吸一口气,下了车,叫司机在这里等着,“老张,那个,”陆清离抓了把自己脑后的头发,“如果十分钟,不,还是二十分钟吧,二十分钟之后我没有下来,你就自己回去吧。”
老张坐在驾驶座,手不离方向盘,会心的一笑,点头应道,“知道了二小姐。”
陆清离走进公寓楼,站在原来的“自家”门口,从包里翻出钥匙,想了想终究还是放进包里。
都快一年了,这锁应该早就换了吧。就算席慕尧想不到要换,林叶嫣也会找人换掉门锁。
陆清离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向前一步,按响门铃。
门铃响个不停,席慕尧在卧室的床上翻了个身子,将被子压在身子下面,半个腰身和一条大腿赤luo裸的露在外面。
结实的肌理无声昭彰着主人的好身材,优美的人鱼线从腰部直接滑到下腹,将上身和修长的大腿分割。
修长的大腿肌肉隆起性感的曲线,就这样直挑挑的压在被子上面,白色底。裤勾勒出蜜桃一般的臀部。
席慕尧将头埋在枕头底下,用松软的枕头来堵住双耳隔绝这饶人的声音。
只是门外的人一直不放弃,席慕尧终于忍不住将头上的软枕扔了出去,
席慕尧坐起身来,甩了甩晕晕乎乎的脑袋,头重脚轻的起身,披了件睡衣在身上。
席慕尧头痛欲裂的捏着太阳穴,因为睡觉被打扰的怒气在胸中燃成一团熊熊怒火,席慕尧拧开门锁,猛地拉开门,怒吼一声,“干嘛!”却看到陆清离正安静的站在门口,手还伸在半空中,保持着正准备按门铃的动作。
席慕尧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刚才吼得太大声,声音嘶哑,喉咙肿痛。
陆清离看着他身上的绷带不知何时早已被解掉,露在衣服外面的双手手臂还可见狰狞的伤疤,早已结了痂,虽还未脱落。
席慕尧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来,吃惊的杵在原地,抓着门,没有让开。
陆清离用手指了指门内,不自然的笑了笑,开口道:“方便进去么?”
席慕尧无意识的顺着她指的方向往里看了看,冷冰冰的开口,“不方便。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看到陆清离,席慕尧就不得不想起昨天她在沐文树的家里深夜未归的事情。本头痛,浑身没有力气,如此一来,面上满是不悦和不耐烦。
陆清离嘴角扯出来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同样冷着眉眼,硬声回道:“没事,就是来看你死了没有。看来也不必我担心。既然没死,我就先走了。”
话一说完,连个白眼都没有给席慕尧,陆清离直接转身就往电梯处走。
“站住!”席慕尧在身后命令道,“你给我站住!”
陆清离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哪里害怕席慕尧的这一声威严十足的命令,步子连顿一顿都没有,径自走自己跟在席慕尧还没来得及反应,脚已经踏出了门口,直接一把将陆清离的手臂拽住。
陆清离一脸厌恶的转过头看着席慕尧抓在她手臂上的手,“松开!”
席慕尧看了看自己的手,做都做了,害怕什么,索性拉着陆清离就往门里走。
陆清离力气没有他大,还穿着着高跟鞋,生怕被他拽倒,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进了门。
门被席慕尧“砰”的一声狠狠的撞上,席慕尧拽着陆清离,将她按在玄关处的墙上,眸光阴鸷狠戾的看着她,质问道:“你昨晚去哪了?”
陆清离眸光闪了闪,毫不示弱的吼回去:“你昨晚又去哪了?”
席慕尧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陆清离心里一怕,以更激烈的方式表达出来,“腰不错啊!自己还能从医院跑回这儿来?昨晚上没干什么好事吧?”
;陆清离轻蔑的上下扫了席慕尧两眼,“这不是好端端的么?还骗人不能下床,去不了洗手间?不能端碗吃饭?这一晚上不也没饿死你,没憋死你!”
席慕尧被她这一连串的冷嘲暗讽激得更是愤怒,他点着头,“没干什么好事?!好!好!好!陆清离,我让你看看我干了什么好事!”
席慕尧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将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所有的门都被席慕尧大力的推开,门板撞到墙上“咣咣”的响。
席慕尧手腕一使劲,甩着腕子将陆清离扔到床上。
陆清离被他这一连串风雨雷电般的举动炸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猝不及防被席慕尧扔在床上,连忙双手撑着想要起来,却被席慕尧直接俯身下来,将她桎梏在身下。
“你干嘛!你给我起来!”面对着怒气滔天的席慕尧,陆清离心中隐隐不安,她双手推在席慕尧的胸膛上,忍不住惊叫一声,“呀,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陆清离抬手便要去摸席慕尧的额头,却被席慕尧一手握住按在陆清离的脑后,陆清离抬起另一只手,也被席慕尧以同样的方式安在脑后。
“你是不是发烧了?”
陆清离被他这样压在身下,双手受控,没了反抗的力量,胸脯高高的隆起,顶在席慕尧的胸口。
席慕尧眸光讳莫如深,一手将她头顶的两只手固定住,便伸手去解陆清离的衣服。
“你干嘛!混蛋!放开我!”陆清离抬腿便要踢向席慕尧,却被席慕尧将两只腿都夹住。
陆清离的呢料大衣缝的是暗扣,席慕尧稍一用力,四个扣子“啪啪啪”的解开。
看到陆清离里面穿的毛衫,席慕尧显然没了耐心,直接单手推着陆清离的毛衫往上,露出雪白的肚皮。
陆清离的皮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声音里也有了颤意,“席慕尧,你疯了?!你不准碰我!”
席慕尧充耳不闻,粉色的内衣托着两团白色的坟起,煞是可爱。席慕尧连内衣扣都没解,直接将内衣往上推去,两团柔软从内衣下面跳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映入席慕尧的眼底。
雪白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痕迹,席慕尧微微清醒了些,眸光也柔和许多。
偏偏陆清离被他这一系列粗鲁的动作惹得恼羞成怒,声音中带着哭腔,恨恨的骂着:“席慕尧,你混蛋!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席慕尧才舒展开的眉头重新锁到一起,“骗子?陆清离谁是骗子?你昨晚去了哪里?怎么你的沐文树不肯碰你么?还是他不行所以满足不了你,你才回来找我?”
陆清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席慕尧,挣扎着手腕,若不是席慕尧抓着她的手,陆清离必定一巴掌狠狠的闪过去,“你混蛋!胡说什么!”
席慕尧完全不顾陆清离抓狂的模样,他也已经没有精力和注意力去关注和应对陆清离的情绪。
昨天从医院里出来,在沐文树家楼下开车窗吹了一晚上的冷风,还抽了那么多烟,抵抗力低下,不发烧才怪。
席慕尧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心里只想着,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心爱的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的儿子bobo的亲妈。
她裸露在他视线中的胸脯那么美好,雪白而又柔软,她的肌肤温润如玉,生过孩子的小腹依旧平滑,摸着有些软软的,特别舒服。
“清离,陆清离?”席慕尧看着陆清离姣好的面容,一声声痴迷的呼唤着。席慕尧像是瞌睡极了猛地点了下头,陆清离看着席慕尧逼近的脸,吓得闭上眼睛,柔软的唇瓣重重的砸在陆清离的唇上。
陆清离现在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
“席慕尧,你说过,不会强迫我,不会碰我的!”陆清离紧张的说道。
可是无论陆清离怎么说,席慕尧总是充耳不闻,他的唇点过陆清离的眉眼,从鼻尖滑到嘴唇,在嘴唇上反复厮磨,最终轻轻舐咬着陆清离的下巴。
席慕尧转战下方,重重的在她的脖颈上吸吮着,留下一个个红印,陆清离被他弄得全身都没了力气。
当席慕尧进入的时候,陆清离重重的“嗯”了一声,疼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她的双手还被席慕尧压在头顶上,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唯一的热量来源于与席慕尧肌肤相贴的地方。陆清离逼着双眸,无意识的凑近席慕尧的身体,反而让他更深得进入自己。
这才是上午,一缕明亮的光线从厚重的窗帘间的缝隙中溜进来,打在墙上形成一块光斑,明晃晃的上下摆动。
不知过了多久,当陆清离再次看向那堵墙时,光斑早已消失不见。
席慕尧深深的埋在陆清离的身体内,一股灼热喷洒在陆清离的体内。
席慕尧松开陆清离的双手,去掰正陆清离的脸,清浅的吻着,眸光一片迷蒙。
陆清离的手得以解脱,用同样迷茫的目光看着席慕尧。
陆清离的身体是热的,偏偏手脚冰冷。
她慢慢抬起这冰冷的可怕的手,狠狠打了席慕尧一个响亮的耳光。
席慕尧精疲力尽的倒在陆清离的身边,将头埋进陆清离的颈窝,手脚死死的缠着陆清离的身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你别碰我,滚开。”陆清离面上还带着一丝潮红,却心如死灰。
可恨的她还觉得身体有了反应,内心还有一丝悸动和欢悦。只是这样被人强迫,陆清离真是恨不得将他咬死。
若是席慕尧还清醒着,一定会被陆清离这寒冰地狱下传来的声音给冻死,可是席慕尧早已失去意识,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切都安静下来,房间里寂静的只听得到席慕尧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席慕尧灼热的气息尽数喷在陆清离的脖颈间,陆清离用手推着席慕尧的额头将他往边上推了推,席慕尧额头上的滚烫灼的陆清离忍不住缩回了手。
陆清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席慕尧蹂躏的起皱,不成样子。陆清离看了一眼自己,眸光冰寒的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了下来,光裸着身子起身进了浴室。
花洒里的水起初冰凉直接浇到陆清离的身上,陆清离打着寒战,抱紧自己的双臂却不离开。
直到花洒里的水又凉转热,陆清离一直闭着双眼任由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将这一切全部冲去。
不知这样淋了多久,陆清离身子晃了晃,小腿打着颤,吓体还传来一阵阵酸痛,陆清离扶住冰凉的墙体才稳住身子,溅出来的水滴顺着白希的手臂才到手肘便已滑落。
陆清离取过浴巾将自己的身体裹住,湿漉漉的黑发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她的身后留下一行水迹。
陆清离赤脚走出浴室,原先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陆清离随意瞥了一眼,走到卧室的衣柜前。
犹豫着看了躺在床上的席慕尧,还是打开了衣橱,衣橱里只有席慕尧的衣服,以西装居多,休闲的款式只有几件挂在在边上。
陆清离取出一件白衬衣,和一件灰色开领毛衫,在衣橱的角落里取出一条水洗蓝牛仔裤。
白衬衣长长的下摆别进腰里,灰色的开领毛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下面配着同样宽松的牛仔裤,裤脚卷了几折露出脚踝。陆清离将头发细致的擦干,随意的披在肩上,这才将浴巾扔到一边。
陆清离双手抱臂,靠在衣橱门上,目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席慕尧,半晌,赤脚走过去,踢了踢席慕尧。
席慕尧却没有反应。
陆清离又踹了两脚在他脸上,席慕尧不躲反而迎上来,一手抓住陆清离的脚背,将他滚烫的脸颊贴在陆清离冰凉的脚心。
陆清离试着抽了抽脚,没有成功只好用手去掰席慕尧的手,脚才出来,手腕却被席慕尧拽住一拉,陆清离压在了席慕尧的身上。
陆清离咬住席慕尧的耳朵,稍一用力,留下几个小小的牙印,席慕尧便在睡梦中一皱眉,吃痛的松开手。
陆清离将他往里推了推,把被子盖在席慕尧的身上,慢悠悠的坐在床头,拿起席慕尧的手机,翻阅着联系人。
在张秘书一栏中按下拨出键,“席总。”当张秘书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陆清离空张了张嘴,挂断了电话。
手指轻点,编辑了一条短信,“我发烧了,开车来接我去医院。立刻。”陆清离点击发送,将短信发给张秘书。
纤细的手指松开,手腕一翻,席慕尧的手机从掌心掉落在床上。
陆清离将自己的衣服直接踢进浴室,将浴室的门关上,便穿上黑色高跟鞋,带着自己的包包,走出玄关,人走门锁。
陆清离心中记恨方才席慕尧对他所做的一切,却做不到冷血无情,见死不救。
如果刚才她不给张秘书发短信,恐怕席慕尧会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待到有力气出门或者直接烧死吧。
发烧没有力气,打电话求助实在不是他的作风,无论是打给120还是打给张秘书。
打的回到陆家老宅,已是中午一点多钟。陆景豪和陆清歌都在家。
陆景豪还在客厅里看着报纸,陆清歌从楼上下来先看到了陆清离,她惊声道:“清离?你怎么穿那么少?昨天夜里降温,你不知道么?”
陆清歌自然一眼就看出陆清离全身上下都是男人的衣服,宽松且长。
陆景豪从书里抬起头,看了陆清离一眼,淡淡道:“注意身体!席慕尧已经躺在病床了,你也躺下,谁去照顾他?”
陆清离扯起嘴角,笑了笑,“知道了,爸爸,你也要保重身体。”
清歌此时早已下楼,“你这是刚从医院回来?怎么手里不见你提着保温桶?”
清离胡乱的点点头,“忘记带回来了。”
清离几步拐进厨房,柳妈正在厨房里忙活,嘴里还不忘念叨着,“碗一定要洗干净,我今天一大早让你泡的竹笙你泡好了么?”
;另一个佣人一边洗碗一边回答着柳妈的问题。
“柳妈。”陆清离低低唤了一声,“还有吃的么?”
柳妈蹙着眉头,走过来,拉着清离走到一边,低声叹道:“哎呦,我的二小姐,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古里古怪的。”
陆清离面色不豫,“柳妈,你就别问了,我心里有分寸。”
陆清离不愿多说,柳妈她一个下人还能再问什么?
柳妈摆摆手,走了几步,从橱柜中端着几盘菜,放进微波炉里热。
“今天中午,不见二小姐你回来,还以为你们在外面吃了呢?这不都是准备好的。”柳妈便忙活着便说道。
微波炉“叮”了一声,柳妈将热好的菜取出来,从电饭煲中盛出一碗米饭。
陆清离刚端起碗,清歌就出现在门口,声音不大,足以让客厅里的陆景豪听得一清二楚。“清离,你怎么现在才吃东西?中午去医院给席慕尧送饭的时候你没吃么?”
陆清离尴尬的放下碗,回身道:“嗯中午只带了慕尧的饭,我让柳妈在家里留着饭菜等我回来吃。”
清歌笑了一声,“你跟席慕尧还真是鹣鲽情深。bobo可是有福气了。虽说他出生的时候爸爸不在身边,这以后席慕尧还不得可这劲儿的疼他,又是个男孩儿。”
陆清离笑了笑,没有答话。
陆景豪突然在客厅里扬声道:“清离,吃完饭出来,我有话问你。”
陆清离连忙走到厨房门口,应了一声。
陆景豪有话要问清离,清歌便心里留了个心眼,她原本是要直接出门的,想着来看看陆清离在厨房这么久干什么?整天和柳妈混在一起,不知嘀咕些什么。
这可要再等等,看看老爷子想要干嘛。
陆清歌拍了拍脑门,“看我这记性,还好没走,忘带东西了。”陆清歌转身慢悠悠的走上楼进了房间。
陆清离随便扒了两口饭,等腹中的饥饿感不是那么明显,便放下饭碗,想往外走。
柳妈看着拳头大的小碗里米饭还有大半,急忙喊道:“二小姐,你就吃这么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