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战场和声

蹄奔流,飞箭横空,猝然遇敌的宋军战士陷入莫名的群喧嚣,惨叫阵阵,越发增添了种种莫名的惶恐。

黑夜中,一队队蒙古骑兵围绕着大营不住的盘旋纠缠,弯弓搭箭,呼啸而过的箭羽声带起片片死亡的窒息,口中发出的种种怪声,有若鬼哭狼嚎,让人听的惊心抖颤,不少战士面现惊惧,手足僵硬,隐隐有溃散之像。

在这人喊马嘶,惊慌恐惧的混乱之中,一道声嘶力竭的吼声突然压过一切声音:“我军被围,唯死战而已!随我赴死!”

是聂斌,他的吼叫在杂乱的夜空中,撕碎了众人的耳膜,却掀起了久违的吼叫声,无数战刀出鞘的声音镇压了慌乱的内心,虽然心脏仍然跳的若打雷,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如此刻骨铭心,但他们毕竟是久经训练的精锐。

他们不若主力那么张扬,他们也不若新军那么强悍,但他们绝对不是任人欺负的废物,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战士尊严和勇敢。

他们跟随着聂斌,举着手上的轻盾,迎着敌人直冲而上,如同锋利的矛尖,狠狠刺向摆动的长蛇。

迎着密集的箭雨,带着决死的悲壮,勇敢的向着前方突进,身边不时有战友倒下,脚下不时会射落晃荡的箭杆,没有人停下脚步察看,也没有人将目光放到脚下,他们向着前方凶猛的突进,突进。再突进。

只要靠近敌人,就可以杀死他们!

只是从敌阵中飞来地箭雨,密如阵雨,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刹那间,大营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横躺的尸体就像初秋的落叶,不经意间就铺满了冲锋的道路。斌的脸色铁青,双眼却透出必死的觉悟。挥动着手中的战刀和轻盾,拨打开劲飞的弩箭,向着前方坚定的冲锋,没有丝毫动摇。

在他的身后,跟随着本部二千步卒,他们地脸色若同死灰,却又透着赴死的坚定,眼看战友倒下,眼看鲜血飞洒,他们丝毫不动容。低着头,发出深深的低吼,冲向那群正在弯弓搭箭的骑兵。他们知道,那里就是他们的归宿,无论生死,他们都要在那里做个决断。

也许是看到宋军冲出来,也许是认为自己可以轻易的消灭这支不自量力的宋军,原本在大营外面围绕盘旋的一支骑兵猛然策马,向着这支宋军迎面撞来。

如同钢刀碰上海绵。大批的宋军战士被长枪刺死,被马刀砍死,更被战马踹死,短短时间,这群勇敢的战士就喷射出巨量地死亡和鲜血,骨折的脆裂声,利器割肉的缠滑声,还有脑浆迸流地闷响声,配上一声声高低不同。却是同样尖利的惨叫声,混合而成一种奇怪的静音天幕。如同这天地间的一切就是一幕戏剧。一幕没有观众,都是演员的实景大剧。

积雪的地面瞬间就被涂染成黏糊糊的泥浆。死亡地降临几乎就是呼吸间的事情,而后来者无视前方的累累鲜血,继续将战刀刺向凶残的敌人,犹如一个个都成为精神催眠的自杀者,带着浓烈的决心和杀气,迎头撞向奔腾的铁流,就像一块块耸立的沙滩城堡,虽不坚固,却傲然迎向奔涌的巨浪,带着毁灭地傲气,一个又一个的挺立着,直到被摧毁,被践踏,被遗弃。

这是一场勇气地较量,也是两个民族又一次为争取生存权地对话。

这支蒙古骑兵肆意的冲杀着这些如同自杀地宋军,原本的冲击阵形也慢慢的分散开,无法保持完整的冲击力量,只能以小组为单位,继续向着前方突进,意图破开宋军阵形,从后掩杀。

眼见如此,经验丰富的聂斌瞬间大吼起来:“全队集中,竖阵迎敌!”这声大喝压下所有的声音,清楚的传到只剩下的一千多人的队伍中。

早就麻木的大脑几乎没有什么思考,只是按照平常训练成本能的习惯,向着中央集中,迎着敌人的冲击,迅速的合拢起来。

竖阵不是什么复杂高级的阵法,就是一条竖直的阵形,如果横摆就是横阵,这是队伍中最基本的一种阵法,检阅,行军,警戒,大部分场合都需要用到。

可以说,这个阵法每个战士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以至他们下意识的就向中央合拢,逐渐形成一条弯曲的直线。

老实说,这个时候摆什么竖阵圆阵的都是扯淡,但聂斌的这道命令却适时的将部队集中起来,这些宋军战士,在这种时候也许不会有多少余暇思考复杂的命令,但对于从入伍第一天起就不断加强训练的基本阵形,却已经成为他们的一种本能,几乎不用任何思考,他们就自然的动作起来。

原本如同洪水泻地的冲击,很快就变成一条极为古怪的长形,大部分狂冲的蒙古骑兵,杀掉散乱的宋军后,此刻却惊讶的发现一个很古怪的事实,他们前方不再有敌人冲击,大批的宋军聚集到一起,好像一根钢针刺入张开的铁掌中,狠狠的捅进去。

前方的宋军战士不断的倒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就像进入卷笔刀中的铅笔,每转动一次就被狠狠的刮下一层,但是这种突入也不可避免的让蒙古骑兵的应对出现刹那的失误,虽然不能扭转战局,却暂时形成一种僵持的局面,激荡起混战的波涛。

钢刀和钢刀直接对话,长枪和盾牌亲切交流,马蹄践踏着人体,人体削砍着马蹄。兵器的碰撞声,战马的悲鸣声,垂死者的哀号声,响彻震荡了整个夜空,如同一个出色的交响乐团,正在演奏着战场狂想曲,充满雄浑,充满激荡,充满悲壮,充满死亡。

引领着越来越多地人奔向死亡。也召唤出残存勇士们的信心。

黑夜中,似乎是杜第一个开口,和着残酷的战场狂想曲,唱起了一首只流传在嫡系部队,却被杜庶教给全军的歌声: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兮,下救黎民,

杀尽胡蛮兮,觅个封侯。

……

开始只有一个人唱,可是后来唱的人越来越多,随即这个声音变成一道浩荡的洪流,奔腾倾泻。带着九天的浩然,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汇聚成汹涌澎湃的滔滔大江。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都压倒下去,只有这如江流,如大海,如怒涛地低沉吼叫。

歌声驱散了恐惧,应和聚拢了人心,这个时候,似乎所有的害怕和胆怯都离开自己。胸中激荡着的只有昂然的斗志,和无匹的决心。前面虽然是刀山箭雨,但他们心中却有了浩然奔涌的勇气,虽泰山挡路又有何惧?

杜庶猛然将长矛往地上一戳,发出闷响的同时,口中却激励的高呼着:“退死进生,随我来!”提起手中的长矛,向着前方勇猛的冲去,身后跟随着长矛手们呼喝一声。举起如林地长枪,跟随着杜庶的步伐向前冲去。

高达两手的巨斧一开。粗野地嗓音永远那么蛮横:“他***。老子的部下还怕了胡蛮不成?有卵子的都给老子冲,砍死他娘的!”高达。他和他的部下属于那种典型的骄兵悍将,在军中没有人喜欢做他们地上司,他也很难有什么人缘,但在这里,在这个战场上,他们却显露出自己值得骄狂的一面,大刀长斧举了起来,没有一人退缩,呼喝着猛烈的风声,向着前方冲去。

夏皋舞刀激励:“大丈夫,取功名,夺富贵,就在今日!”

和他搭档的赵东却显得更加直白:“升官发财就看今天!”

“愿随两位大人!”

齐声的高喝中,又是两股洪流向着前方奔腾。

曹世雄没有大喝,也没有喊话,而原本杂乱沉寂的宋军弩箭突然密集起来,一拨又一拨的向着前方泼洒,结果了大批措手不及的蒙古人。

部下如同潮水般的迎着敌人冲去,停止做歌地杜眼望这一幕,脑海中涌现的却是无穷无尽地记忆,少年扬名地得意,击败敌寇的欣然,屡获高升地喜悦,蒙得上司青睐的奋然,突遭挫折的憋闷,这些深深沉在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清晰又逐渐模糊,留下的唯有少年奋起的斗志。

父子俱开国,朝廷不负人。

若我今日注定死于此地,能够轰轰烈烈迎战胡虏,也算不枉此生!

一股视死如归的壮烈之气自然充斥胸腔,大步走到鼓手身边,一把接过沉重的鼓锤,奋起猛力狠狠的落到战鼓声。

如同天地巨响,又似山海和声,惊天动地的战鼓声震破了苍穹,撕碎了夜空,回荡萦绕在苍凉的夜空,激荡起战士的热血,也拨动了战士的心弦。

“杀!”

凄厉的牛角号声被恢弘的战鼓声掩盖,无数战刀和长矛辉映着大营中的火光,汇聚成一条寒光闪闪的金属长龙,闪烁的光芒连黑暗的夜空都不能掩盖,那是如此夺目,又是如此惊心,那种浩然,那股暴烈,就像山崩地陷,湖海掀波,虽未近,但气已临。

望着眼前这股突然奋发的长龙,策骑待发的蒙古骑兵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颤抖。

未等他们有所反应,奔腾的长龙猛击而来。

血肉撞击着血肉,钢刀迎战着钢刀,原本一面倒的屠杀,在突然奋起的宋军面前被阻止,战局陷入僵持。

……

西和州蒙古统帅塔塔统阿最近很有些烦,他本来是和者勒蔑一起行动,负责牵制利州南部的兵力,并调动宋军增援的。可是窝阔台的败退,让西和州的地位越发重要起来,于是他就被派了过来负责西和州防御,并监视临洮孟:.

本来一切好好地。可是三天前,郭宝玉统带十几万仆从和奴隶攻打成州。当时他知道的很清楚,成州城内的宋军虽近三万,但都非精锐,而是地方部队临时聚集而成。按照塔塔统阿估计以及实际接触,这样的军队大都不堪一击,比之先前碰到的宋军,可谓天壤之别。因此他对郭宝玉并不是太担心,只是派出人马监视住其余宋军的行动。

可是谁也没想到,郭宝玉竟然大败。

连本人都下落不明。知道这个消息后,塔塔统阿本来还想带领部队前去增援,可是走到一半,就发现道路上全都是仆从军溃军,从他们口中得知宋人使用一种毒烟,人马闻之,无不昏迷。

这让他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又率军回到西和州,一边收拢仆从溃军,一边打听成州的情况。可就在两天前。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派出去的探马几乎就没回来过,无论是派一人。还是派十人,都是如此。他也算沙场老将,那能不知道事情有了变化,按照他本意,应该立即撤离,和者勒蔑去会合。

但他也有自己地顾虑,他本来是用来拖延牵制孟:.去和者勒蔑会合,那就是放任孟:=:.任,似乎也难于背负。

后来他一狠心,派出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队前去做斥候,结果这批人于路不断遭遇伏击,最后只有三百人跑回来,不过却告诉他一个重要消息,在巩州方向有支数目不明的骑兵。此刻正向西和州压迫过来。这让他大为紧张,认为是宋军攻击在即。于是就召集部队准备迎战。

可就在部队准备妥当。准备向巩州方向进发的时候,做为诱饵的空营却突然发出喊杀声。有大批的宋军竟然在攻打空营。

这个情况就让塔塔统阿搞不明白,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巩州方向有人过来,成州方向未见大规模的部队调动,那这支宋军那里来的?

此刻听着空营那边地喊杀声,塔塔统阿皱紧眉头,吼了一句:“成州方向可有回报?”

“大人,最近我们周围都有小股宋军设伏,探马前进不到三里,必中埋伏,成州方向已经损失三十多人,属下还没来得及禀报!”

塔塔统阿怒容满脸,呵斥道:“如此大事,你等竟然不回报,难道不知军法为何吗?”

这名负责

部将连忙跪地请罪,心里却在不满的嘀咕:成州方向巩州方向已经损失上千人啦,没有百人以上的部队,根本都不敢行动,也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塔塔统阿当然不知道手下人的嘀咕,上去就踹了他几脚,抽了几马鞭,发了一通火后,稍微有些平静下来,走了几圈,忽然又觉得这件事情实在不能算是部下的错。

最近这些宋军非常狡猾,他们总是喜欢穿着和周围环境类似的伪装,埋伏在某处,等到蒙古的探马经过地时候,突然发动攻击。那种连环弩简直就是夺命的利器,近距离下,无人可以幸免。就算自己派出去的人多,他们也敢发动袭击,然后就逃跑,若自己的人去追,马上又中了埋伏,伏中有伏,无有穷尽。就算侥幸杀了对方几人,也是于事无补。

这就让蒙古人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状况,若他们不追,继续前进,肯定是死路,若追,同样是死路,除了动用大部队,用人命堆填开路,否则百人以下的队伍走不出五里,绝对全军覆没。出动大军扫荡,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和这种找不到,寻不着的敌人交战,真是能让人发疯。最严重的就是蒙古最为倚重的耳目失灵,变成瞎子和聋子,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地情况。要知道蒙古人作战行军,最重要的就是探马精骑。

无论蒙古人出兵地规模大小,必不可少地就是派出精骑斥候,四散而出,登高眺远,深入敌人内部探察敌情,有时甚至会深入几百里去察看,并抓获对方的居民和旅人,询问情况。然后将这些情况回报给大军统帅,如此一来,那里有道路可进,那座城市可以攻取,那处地方可以作战,那处地方可以扎营,那里有敌人。那里有粮草,那些地方容易中埋伏等等重要战场信息,就很清晰地摆到统帅面前。只要这个统帅不是太白痴,一般情况下是很难中伏的。

可是这个情况进了利州,特别是最近几日,完全被改观,整个利州就像变成一个蒙古人的坟墓。这些精骑探马,不断遭到袭杀,对方似乎可以埋伏到任何一个地方,平坦的大路。稀疏的树林,高耸的土坡,厚厚的积雪,甚至寒冷的水中。如此天罗地网,重重埋伏,这些精骑探马只要派出去,几乎就很难回来。可若不派出去,则又得不到任何消息。

这些日子,光折损在探明情况上的人员,就有一千多人。占据了塔塔统阿主力部队的十分之一,而且都是精明能干地战士。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可以说。再这样下去,无论塔塔统阿有什么打算,都只能退兵。可是西和州如今成了蒙古后勤总部,虽说蒙古大军自带有牛精肉等食物,对于粮食不是过于看重,可这寒冬季节,草料可是不可或缺。

“那批粮草可还安全?”

“已经运抵者勒蔑那颜营地!”

塔塔统阿松了一口气。示意跪着的属下站起来,又将目光放到远处大营,那里喊杀正酣,自己一方似乎占了上风,眼前这支宋军眼看就要崩溃。

就在他微微有些得意的时候,宋军突然有个人喊了句什么,随即一支轻步兵杀了出来,挡住自己战士的攻击,随即宋军阵营中唱起了歌声。就算他听不懂歌词,也从中感到一种慨然奋战的杀伐之气。就在他暗叹不妙的时候。这些原本散乱的宋军摇身一变,瞬间就成为下山的猛虎。锐不可当,原本气势如虹的己方战士竟然有被对方赶回去地趋势,这让他大怒,翻身上马,就向大营那边冲去。

塔塔统阿亲自带人对宋军发起了冲锋,用弓箭,用马刀,用长枪,用尽一切所能的要将宋军的斗志击溃,他知道如果宋军击退了自己,那么他们将会竖立对抗自己地信心,到时,他根本没希望短时间内可以消灭这支宋军。

时间拖延下去,失败的一定是他们。

这里毕竟是宋军的地盘,而且宋军的人数比他们要多!

这点他知道的很清楚。

无意中,塔塔统阿发现宋军中战鼓所在,丝毫没有迟疑,拿出手中的强弓,开弓满月,吐气发声之际,一道呼啸的长箭带起美妙地弧线直飞擂鼓人。

塔塔统阿没有关注长箭是否射中目标,他的注意力又转回战场。

他不知道擂鼓人的身份,也不认为杀掉一个擂鼓人能改变什么,但他要的就是打断宋军这股气势,只要宋军失了这股锐气,那还不是任凭他们宰割?

……

“大人……小心!”劲飞的长箭射穿了人体,锋利的箭头甚至带着此人撞到鼓架上,引起杜的注意。

只是一瞥,他就认出这个为他挡箭的人是那个斥候,就是那个告诉他蒙古人在营中的斥候,几乎被他认为是叛徒地斥候。

刚才就是他叫人把他拘押在自己身边,准备详细审问,没想到却是此人救了自己。

将手中鼓锤交给军中力士,他走到这个斥候身边,此刻他身边的卫士已经将他保护地风雨不透,再也不虞敌人偷袭。

斥候看着杜,眼中发出渴望乞求地神光:“大……人,我真的亲眼见到地,是真的……呃……”

倒涌的鲜血堵住他的声音,只是他的目光却死死的看着杜,带着恳切,带着歉疚,更带着期待。

“我知道,你也是我大宋的好男儿!”杜扶住他,神色肯定而坚决。

斥候的脸上闪过欣慰,目光也逐渐涣散:

“……我……不是,不是……叛徒……我没……没骗……”

一阵抽搐,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整个身子一僵,再无声息。

杜轻轻的放下他,站起身来,望着远处激烈纠缠的战场:

那里还有更多的大宋好男儿!

“杀啊!”

城门那边也突然传来喊杀声,似乎城里的蒙古人出来增援啦!

第十章 烈火炼狱第七章 力挽狂澜第二十集 第八章 秘本兵法第十九章 反攻开始第十二章 新的计较表达我们的愤怒——抵制日货第一章 初到异地第六章 血染沙场第十一章 无声谋划第十八章 各方异动第十七章 烟雨楼中第八章 初立局面第三章 放纵收网第十七章 战场之外第一章 湖中刺客第一章 民族大计第十九章 火器逞威第五章 校场立威第十一章 远方客人第十五章 神棍该死第十四章 谁在下棋第二十章 权势金钱第十二章 仙子思凡第二十集 第三章 解救人质第十一章 建康童谣第六章 年前法令第二十章 虎头蛇尾第九章 拦路谏言第二十章 逃之夭夭第十章 意外之事中国还会再出汉奸吗第八章 兄弟暴死第九章 岳家美食第六章 另类方案第二十章 逃之夭夭第二十集 第一章 中都事变第七章 解开心结第十六章 谋夺巩州第十四章 由你负责第十一章 孤单蝴蝶第一章 千秋大计第十八章 不甘反击人物介绍4----5第三章 大战结束第一章 新法练军第十三章 圆满出关第九章 各有烦恼第十二章 胜负关键第九章 暗流涌现第九章 隐谷加盟第三章 大战结束第九章 拦路谏言第二章 天音杀机第二章 出迎吉田第十二章 王府对话第十六章 战场之上第三章 放纵收网第八章 火凤将军人物介绍4----5第十五章 胜利宣言第九章 何去何从第十章 临安风波第十六章 新币危机第一章 关于骑兵第四章 长春真人第二十集 第一章 中都事变第十四章 胜利冲突第十章 摆脱束缚第二章 一段了结第八章 初立局面第二十章 摩尼教反第七章 解开心结第十二章 轩中恳谈第十二章 胜负关键第二章 杀人抄家第三章 全新阶段第三章 接连惨败第四章 蒸汽疗毒第十四章 府中定计第十四章 恢复平静第六章 蒙古礼物第五章 新的计划第十九集 第十九章 各忙各的第四章 招募豪杰第九章 预定计谋第二十章 出了意外第十章 信任忠诚第九章 都有安排抵制日货和历史发展第七章 铁枪苗兵第三章 天子门生第十五章 当代大师第六章 叙说前事第八章 一个意外第十五章 王府聚会第五章 凄惨行军第三章 全新阶段第九章 蒙古变乱抵制日货和历史发展第九章 都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