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涛心底渐渐的发凉,颤声道:“村长,你不会怀疑是我……”
“村长,我跟你说,这一切都是都是周安康的洋婆娘亚丽丝干的好事,她不是人,昨天晚上……”
杨石挥了挥手,说道:“涛子,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说实话,我也不相信这是你干的,可是你这个样子叫谁不信?”
“狗蛋家里就你一人,手持砍柴刀,浑身是血,狗蛋脖子上的刀口……哎!”
杨石说着摇头不已,道:“你说人家亚丽丝不是人,那她是什么?那么个大活人难道是摆设?虽说我为官一任,也从来没正眼看过洋人,但你把人家扯进来,这事搁哪都说不通吧!”
徐涛闻言傻了眼,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对亚丽丝万般恨意,这洋婆娘竟是如此歹毒,使出这种法子,简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村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么多年来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我身为葬师门弟,岂会做那般败坏门风之事,这不仅坏我清白又丧葬师名声,村长 这事你得相信我啊!”
“我一人说话不算数,你还是向村民们解释吧,狗蛋从小没爹娘,是吃百家饭长大,村民们都有权利管这事,若是你能说得通他们,只要他们都同意,这事也可不追究。”
“不不,村长,还是我先和你一个人先说清楚,免得人杂舌多,百口难辩。”徐涛走上两步,不经意间挥舞了下砍柴刀。
杨石一惊,退后数步,指着他说:“你,你要干什么!”
徐涛苦笑,急忙扔下砍柴刀,“村长,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的刀,是狗蛋的,我被亚丽丝陷害了!”
“大家伙都过来,狗蛋死了!”
随着杨石一喊,主道上行走的人村民围了过来,有人问怎么回事,杨石将自己所见所闻略说一遍。
顿时,人群沸腾,围的人越来越多,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狗蛋家出事了。”
……
“什么!狗蛋死了……”
……
“你说什么,狗蛋死的很惨,是怎么死的?”
……
“不好了,徐涛杀人了!”
……
徐胜刚一出门,就感觉到村中有些异样,但未多在意,突然一村民拦住他,焦急的说道:“徐胜,你还有心思干活,村里出大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你儿子杀死了狗蛋!”
“瞎说!”徐胜瞪了他一眼,道:“我儿子怎么会杀人,我给他一百个豹子胆也干不成那种活儿。”
“不信你去看,现在大家伙都去狗蛋家了,你要是再不早点去,村口就没你站的位置了。”
……
徐涛此刻面色铁青,看着黑压压的群人,心如打破了苦胆瓶,满满的苦涩,竟无话可说。
有人大喊道:“徐涛,你杀了狗蛋,你说怎么办,偿命还是坐牢!”
“坚决拥护偿命!”
“……”
人群骚动,有的大喊,有的议论纷纷,“没想到徐涛会是这样的人,徐家竟然出了个这样的种,简直就是个杀人狂,听说狗蛋的尸体不成人样。”
“可不是么,听说狗蛋还没睡醒,就发现自己已经醒不来,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身在九幽冥地的阴曹地府之中。”
“这么邪乎~”
众人唏嘘不已,但是转脸一想,葬家铺那么妖怪,徐涛拜师这么久,当然是有点旁门左道。
这时,徐涛一怒,登上高台大骂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你们什么时候知道我杀人了!你们说的那些话还要不要脸了!”
话落,鸦雀无声,确有人针锋相对,喊道:“徐涛,你杀了人还想抵赖不成,村长亲眼目睹,就算叫你爸来说也说不过去!”
“村长,你说句良心话,我到底有没有杀狗蛋!”徐涛扭头看向杨石。
杨石还未开口,徐胜挤了进来,在路上的时候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但绝大多数不可信,他知道,那些信息传贼似的,没个准。
徐胜说道:“村长,你可得照实了说咯,可别害了我家涛子一辈子。”
杨石摸了一把冷汗,咳嗽一声,朗朗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他又把自己所看所闻说了一遍,这一次比较仔细,良久之后,徐胜说道:“这么说,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涛子杀死了狗蛋,一切都是猜测的咯!”
“什么狗屁猜测,就你家徐涛一个人从狗蛋家走出来,手拿着砍柴刀,而狗蛋已经死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人证物证俱在,就是徐涛杀死了狗蛋!”
“对,没错,谁也别想为他狡辩,狗蛋的性命咱们人人都有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徐涛必须死!”
“我死你妹!”徐涛怒骂。
“你看你看,杀了人还这么嚣张,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是……”
“就是你妈个螺旋大**!”
徐涛又是怒骂,拿起一个铁皮瓢敲击胶皮桶,顿时人群难得的安静,徐涛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杀了狗蛋,那么我问你们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为什么杀狗蛋,求的是什么?狗蛋一没钱财,二没家当,我与他无亲无故,却是要好的朋友,凭哪一点我去杀了他?”
此语一出,沉思良久,有些人的脑筋开始转了过来,并不是一味的跟着起哄看热闹,应该有自己的理智和自由的思想。
对啊,杀人动机是什么,凭哪一点他要去杀了狗蛋,这是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却是最重要的一段组合。
不过,才那么会儿,便有人议论出让人透心凉的话语。
“哼,谁知道动机是什么,说不定是葬家铺的生意不好,不使些手段勾当怎么好赚钱。”
“不会吧,葬尸的派钱就那么点,就为了那点钱大动干戈,闹出人命?”
“谁杀谁知道……”
场面又一次沸腾,徐涛为这些村民感到羞愤,徐胜见他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挥手喊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事出蹊跷,让徐涛把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你们说行不行,不行也得行!”
话到最后铿锵坚决,这数百人的场面沉静,徐胜又拉来村保长王保良,保长是干什么的?职务就是劝架,讲理,抄表,发报,邮局寄送等等村杂事,权利仅次于村长。
王保良微胖,五十多岁,也有一米七左右,传说当年是知识分子下乡来的,后来在天葬村安了家。
徐胜对王保良说道:“王保长,等下我家涛子说话的时候,麻烦你一五一十的记录清楚,拜托了!”
“这个当然没问题,你不说我也得做下笔录,说不定事情闹大了还得我这个保长和村长出面朝对。”
“好了,涛子,你说,我相信你!”
徐涛看着父亲的目光,眼眶不禁有点湿润,毕竟是过来人,想的就是比自己多,知道什么叫做证据。
接着,徐涛将自己所经历的全盘托出,此时日光已高升,围绕的村民零零星星的躲在屋檐下避阳遮阴,唯有徐涛他自己站在炎炎烈日下。
将所有事情说出来之后,身体一阵轻松,好像憋了很久的一口气一下子吐出来,就是那种感觉。
这下,村民们出奇的安静,徐胜说道:“这么说来,西洋人亚丽丝的嫌疑最大,把她带过来!”
徐胜仅仅一句话,便把尖口对准了亚丽丝,然而村民们是在震惊中才安静的,待回神的时候,便有村民质问道:“徐涛你说那个洋婆娘是飞到村口的,大家伙谁听说过人会飞?这不瞎扯嘛!”
然后,接连四起的发问,有人又说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人吸血,你以为是电影里的僵尸啊,当我们没学问不成?”
“这牛皮真是吹大了,洋婆娘刀枪不进,妖法重重,黑夜能当白天使唤,难怪我今天早上放牛没看见牛,原来都在天上飞啊!”
“哈哈……”
众村民哄堂大笑,徐涛羞愤欲死,真的是跳进黄河说不清了,兔死狐悲,依旧坚强道:“有种把洋婆娘带上来,我亲自和她对质!”
话落,徐胜感觉不妥,如果真是洋婆娘干的,对质肯定对不出什么好结果,反倒会闹个大花脸。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能私了最好在村里面私了,不然闹到天朝法律上,徐涛必然要承担一定的结果。
村里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把周安康招来,等他赶来的时候,听到徐涛说的话,恼怒的很,大骂道:“好你个牛皮套,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也让你扯到我婆娘身上来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徐涛也来劲,早看周安康不顺眼,上次干警来到家中早就查出是他干的好事,只是一直没找他算账而已。
“康糟糟这里没你的话说,赶紧的把那个洋婆娘喊来,只要她敢来,我就叫她无话可说!”
“你凭什么,谁给你权利说喊就喊的,就算今天你葬师站在这里,也不够格!”
两言相对,**味十足,徐涛相对还是比较理智,淡笑道:“我也不和你多说什么,我记得上次我葬家铺来了干警,就是你干的好事吧!”
最后冷哼不已,周安康心一虚,硬着皮头说道:“凡事得讲证据,你哪只眼看到是我干的好事了 明明是那些干警自己找上门来的,你们葬家铺开药铺不纳税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