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手中的东西,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东西说鱼不像是鱼,嘴巴大,尾巴小,全身覆盖着细小的鳞甲,像是迷你版的鳄鱼,但却没有腿。
这条怪鱼虽然很小,但嘴巴内却长满锋利的牙齿,里面还有从我身上咬下来的一小块皮肉,满口腥血。我感觉很惊讶,因为指着怪鱼我从来就没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起过。
本以为是被水蚁袭击,却怎么也想不到是这生眼的东西干的好事。令我诧异的是,这小东西只有一只眼睛,是一只竖眼,长在额头上。此时竟然非常人性化地露出凶光。
“他姥姥的亲大舅,落老子手里还敢凶。”我将这东西仍在地上狠狠地踩烂,离开了沙窝。
从长江岭步行回村子,我顺路往那所谓的梅花,穴上建的新坟看了看,发现一切如常。回到村口,临时起意,又去瞧装大伯尸骨的金坛。
放置金坛的泥洞离村口不是很远,几分钟的路程。很快我就已经远远地看到那个泥洞,当我走近看时,不由得傻了眼,只见泥洞内空空如也,大伯的金坛竟然不见了,连带着那只收音机也消失了。
“谁拿走了大伯的尸骨?难道发叔这么快就找到好地方将大伯移走安葬了?不可能呀,他不是说等过完年,才找风水师寻个好宝穴的吗?可如果不是发叔,又是谁拿走了大伯的尸骨?”
在我们家乡,像这样挖个泥放置金坛的现象随处可见,也不怕别人偷走,因为这是装死人的骨坛,有谁闲着没事动这些东西?况且,这种东西最是玄乎,一个弄不好,便会惹上恶灵缠身。所以,我不认为金坛是被人盗走的,肯定是熟人拿走了。
我发现在泥洞前有一排脚印,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暗道:“发叔怎么如此着急将大伯的尸骨安葬?也没有通知我和老二,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思考再三,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必须得问一下发叔,确定大伯的金坛是不是他移走的,毕竟这死人的事情不能马虎。
想到这里,我便急匆匆地往村子赶,那知道还没有走几步,迎面便看到了发叔提着一个竹篮走来。
“阿锋,这么猴急,赶着去哪里?”发叔看到我,打招呼道。
本想回村子找发叔,哪知道他却自己来了。我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刚想回去找你老人家呢,你竹篮上拿着什么东西呀?”
发叔揭开竹篮盖子让我自己看,只见里面是一只煮熟的鸡,发叔见我疑惑不解,笑了笑解释道:“昨天晚上你大伯又托梦给我了,今天便杀只鸡打算去祭拜他。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听发叔这样一说,我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再看他走的方向,不正是放置大伯金坛的泥洞哪里吗?难道金坛不是发叔拿走的?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看着发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幸好泥洞离我们并不是很远,发叔眼尖,看出了不对,咦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当发
叔就看到空空如也的泥洞时,愣了一下,脱口问我道:“金坛呢?谁拿走了?”
我摊摊手,苦笑道:“我刚刚正是为了这件事去找你老人家,我还以为是你将大伯的尸骨移到别的地方安葬了呢。”
发叔闻言摇头道:“自上次捡骨回来后,我就没动过骨坛。况且这段时间我根本就没空,哪里有时间给大哥找新墓穴?到底是谁拿走了金坛?真是奇怪了,如果是村中的人,怎么的也得跟我说一声呀!”
我蹙眉说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婶子等人,看他们有没有拿走金坛?”
发叔也是慌了神,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我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就不由得一沉,掏出手机给老二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我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回来一趟。老二莫名其妙,打着哈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他的口音似乎还没睡醒。
我对老二说不要问那么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最后还补了一句:这次是发叔找他!
时间不长,也就是十来分钟左右,老二驾驶着摩托车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看到我一连怨气地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老子昨天晚上通宵,正在睡觉呢!”
发叔在旁边阴沉着脸问老二:“老二,你有没有动过你大伯的金坛?”
老二一看发叔脸色不太对,连忙收起了脸色,疑惑道:“没有呀,没事我动金坛干什么?咦……那个金坛呢?怎么不见了?”老二这才发现泥洞之内的金坛不见了。
看老二的样子,我就知道金坛不是他搬走的,我蹙起了眉头,暗自道:“村中的人和老二都没有动金坛,难道这坛子还会长翅膀自己飞走不成?”
这简直太荒唐了,好好的一个金坛,居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几乎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居然就发生了!
我看着泥洞前的一排脚印,心想金坛一定是给人拿走了,不知道这人会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盗贼肯定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我偷眼瞥了瞥旁边的发叔,发现他此时正焦急得走来走去,暗付道:“难道金坛是发叔偷偷拿走的,他这是在给我们演戏?”
看发叔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况且他在村子内一向德高望重,肯定不会干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干这种事情。
我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荒谬的猜测。
发叔焦急无比,老二坐在一旁抽闷烟,我指着泥洞前的脚印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这泥洞前有脚印,说明金坛是给人拿走的,并不是不翼而飞。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发叔,最近你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再这附近徘徊吗?”
发叔听了我的话,仔细回想,半响之后,忽然道:“说起这个,最近这几天还真有个年轻人在附近转悠,难道金坛是他偷走的?”发叔说完先自己摇了摇头否认道:“他一个小青年,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
听到发叔这样说,我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发叔你看清楚那年轻人长什么样子没有?”
发叔皱
眉沉思,半响才摇头说道:“看不大清楚,那青年人似乎有意躲着我,有好几次我都想上去问他,每次他都是匆匆离开了。”发叔顿了顿,接着又道:“那年轻人年龄不是很大,大概也就十七八左右。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到底在哪里,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好像并不是村子中的人。”
听了发叔的话,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还没有来得跟发叔说,一旁的老二便惊呼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发叔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如果是他的话,真有可能拿走了大伯的金坛。”
发叔听得一头雾水,骂道:“什么这个那个的,那年轻到底是谁?你给老子好好的将话说清楚。”
老二搓手了搓手,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拿走大伯金坛的那个人可能是小五!”发叔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脱口问道:“小五?那个小五!”
“你老人家忘记了?小五就是劳心呀,大伯的儿子,你的亲侄子!”
“什么?”发叔显得很惊讶,盯着老二问道:“你是说小五他回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显然,发叔对小五还是比较关心的。
老二这个时候发挥了他那张嘴的特长,将我们如何在长江岭遇到小五等事情跟发叔说了,期间免不了添油加醋的,当然,他忽略了我们去盗尸体的那一段。
发叔听了之后,责怪道:“你们既然早就知道小五回来,怎么不跟我说?小五那孩子也真是的,人都已经回来了,怎么不回村子住?”
我张了张嘴,很想问发叔当初大伯死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迫使大娘带着劳心劳意离开村子?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我不知道发叔知不知道大娘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后山的沟壑内,看着发叔的神情,总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和老二,想了想,最后叹气暗道:“发叔他自己不说,我就算问了也用,何必自找苦吃?”
现在我已经有九成肯定,金坛是小五拿走的,大伯是他的父亲,他将自己父亲的尸骨拿走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知道大伯的金坛藏在这里的?难道有人告诉他?
想到这里,我朝老二看了两眼,要说我们村子中最守不住秘密的人,非老二莫属了。况且,大伯的金坛放在这里,村子中本来就没有多少个人知道。
发叔皱起眉头,不解地说道:“小五将他父亲的尸骨拿到哪里去?这种事情他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下?真是……”
我见发叔脸上满是愁容,说道:“据我对小五现在的情况了解,他似乎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家庭,所以他回来之后才没有第一时间与我们相认的吧!”
发叔听到我的话,不由得一怔,半响才叹气道:“也对啊,小五的妈妈离开村子五年多,估计早已经改嫁他人了。只是,她既然已经改嫁,为什么还要派遣儿子回来拿走大哥的尸骨?连问都没有问我,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说到最后发叔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