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下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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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逐惜将易生手里的镜子连同易生的手腕往一边按死,阴沉的脸色更是不爽了几分。
易生投降似地似笑似叹,瞟了眼那盘糕点,道:“我溜进来查探你近日的药方,顺便换了你本欲下在这糕点里的神仙梦。”然后他微微支起上身,盯着易逐惜,问道,“你难道没觉得我方才亲你的时候,有点甜味么?”
易逐惜微皱了下眉,似乎有些疑惑,索性伸出红艳舌头舔了舔唇:“……嗯,是有点。”
“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又有点涩涩的?”易生继续问。
易逐惜又舔了下,点头。
易生却是突然松懈了一般,大乐着将全身放松摊了回去,很是开心的样子:“所以我说,我很奸诈啊。”
“……”易逐惜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颗颗细汗,薄薄的殷红渲上那瘦削的颊颈,有些强忍地咬了咬唇。
易生看着,竟有些痴了。
他不再笑,却道:“其实,抹在你唇上的,不是毒,也不是药。”
易逐惜一怔,
“而我换了那枣泥糕上神仙梦的时候,顺便在你的饮食里也下了点不是毒,也不是药的东西。”易生道。
“……而和我唇上的一同吃下,才发挥药性?”易逐惜已不知是笑是怒,一阵酸软难支,“而我是被你诓得吃下!果然奸诈……”
说着,还没意识过来,就被易生压在了下面。
易生也是很不客气很理所当然地,将全身的体重都压了上去。
相视,都有些不知是斗是和的旋流汹涌。
渐次平静。
渐次深邃。
渐次迷乱。
易生的头,低了下去。
盈盈凝视,鼻尖紧贴着鼻尖,只隔张薄纸的距离。
顿了顿,易生孩气一笑,依旧凝视着,却用鼻尖磨着易逐惜的鼻尖玩了起来。
易逐惜微微笑出声来,一叹:“……让你一次吧。”
易生的唇便在一个笑意里,贴上易逐惜的颈侧。
再用十分认真十分诚恳十分讨好再加十二分撩拨地凑在易逐惜的耳边低低问了一句:“我可不可以要你一万次。”
“好。”易逐惜却是想都不想似的答应下来,很快很确定很从容很坦荡,复又邪邪一挑眉,“我会记得要你一万零一次。”
易生一怔,将头埋在易逐惜的发里,沉沉地笑起来。
易逐惜撇过头,亦是难掩笑意。
胡乱拉扯下易逐惜的衣衫,易生沿着那半露微露而最是勾人的胸膛一吻而下,啃上易逐惜胸前敏感的突起。
有些微破碎的吸气,如同低吟,便从易逐惜的喉咙深处溢出来。
而易生一抬手,拔下了易逐惜的发簪。
黑瀑般的长发泻了下来,微微打着柔韧的旋,披散在易逐惜光洁的肩膀胸前。
风情的,优雅的,钢铸的等待想念与柔情。
瘙痒了易逐惜的眼,灼痛了易生的心。
不带一丝赘肉的优美线条,不算细腻的皮肤,精干的触觉,微微泛青的血管,有力的经络。
一切因熟悉而遥远,因遥远而怀念,因怀念而迷惑,因迷惑而入迷,因如迷而动情。
因动情而涌然而上的温柔,因温柔而再不可扼的,从身体最深处咆哮着的最原始的激情。
于是易生忽然哽咽。
手心实在的温度,鼻尖实在的气息,指间实在的触觉,腹中实在的**。
如同感动的悸动。
再多字句,却也只汇成这么朴实的一句:在,就好了。
他抬眼看向易逐惜。
同样湿润耀眼映着颊边红晕的眸色。
同样的煽情痴情动情。
同样的迷醉陶醉沉醉。
隔着剩余衣料亦再难忽视,彼此愈见炙铁般的昂扬。
微弱的喘息与氤氲的欲色,打乱了这初春的幽宁。
易生的技巧很好。
用最舒适的角度姿势最快地让彼此接近巅峰再保持着云霄之乐。
易逐惜昏昏沉沉地半眯着眼睛,还是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在易生苍白却精干的小腹上留下的混淆不清的白浊痕迹。
他的左手还扶在易生的肋侧,情动间顺带着易生的一缕乌黑长发一并贴在了掌心。
发丝柔滑的冰冷与肌理温润的暖意一并传到他的脑海,有些微妙的摩挲,挑逗一般。
感觉,已有些混沌。
只有与易生的左手从头至尾交握的右手,从头至尾的存在感。
最大力地相握。
似是一种询问,似是一种确认,似是一种掠夺,似是一种恩赐。
易逐惜便微微勾起嘴角。
亦是带着询问确认掠夺恩赐地迎上身体,更肆意地结合,更傲慢地沉沦。
易生伏在易逐惜的胸前,几乎可以听见彼此鼓噪的心跳。
他感受着易逐惜玉润皮肤泛上的红润与敏感,感受着自己的气息拂在易逐惜的胸肌上而返泛上的阵阵热雾,感受着包裹了自己亢奋所在的柔软愈加的包容。
眼里,便是一波一波地深邃。
一种,想要捏碎般的,珍惜。
凌乱衣物包裹着两具律动的**躯体,便在最深最沉最浓的夜色里,释放最深最沉最浓的渴望与占有。
———————————————葬珍珑—————————————————
直到一室星辉,易逐惜才悠悠醒转。
身上,是清冽的浴香。
身边,已没了那人。
如同一场幻梦。
他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死命交握过的手。
残留的,那样浓烈的温度,和情意。
他便笑了起来。
轻轻地,缓缓地,深深地,远远地,如同一梦未醒地,用最慢的速度勾起嘴角,并不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握拳。
用最大的力道。
似要把那残留的味道与温度,一并融进血脉里去。
脑海里便回想起易生临走时的那一句,我在这里。
没有前文,没有下文。
无从而起,无疾而终。
易逐惜便突然笑出了一声。
再低头时,从枕下摸出来一块铜牌。
一张令牌。
映着月色细看,分明可见上头花纹最中央“生惜总号”四字。
——生惜商号,是这两年突然声名鹊起的商界奇葩,生意遍布临近四国,涉及以粮食为主要供给的一整套行商链。它的突然神秘发迹以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老板,都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
“生惜……原来如此……”易逐惜摸了摸这犹带温度的,他不知何时已从易生身上偷下来的令牌,笑得好看,一手揽在后脑,尽量避开身后不适地躺了回去,“改做生意了啊。那与元嘉复辟成功的新王钟飞盖做军火生意而一夜暴富的人物若是你,倒也是不奇怪了……不过,生意人自是该知道,什么叫做投入一分,十倍收回的道理……看来连今晚的一并讨还,也快了……”
带着三分算计三分畅意两分安心一分醉意最后一分小小幸福地,他闭了眼睛侧过头,沉沉睡去。
第一道晨曦,穿过窗格镂空精致的空隙,透过翩跹飞舞的窗纱。
轰轰烈烈,彻彻底底,温温软软,罩在了易逐惜小半张露在被外的睡脸上。
静静的,俊俊的,倦倦的,有多少年,都不曾如此婴儿般酣然甜睡的脸上。
老太监福常站在门外,身后排了两排一色衣服的小太监。
福常正清了清嗓子,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喊起这昨晚连晚膳都没传的主子。
屋里的窗,仍开着。
清风随着晨曦灌了进来,撩起那片片薄纱,淡青色与纯白色便掩映飘忽着扬了起来,露出原本挡在窗纱后头,本自搁在窗头不远茶几上的那张已染了好些尘埃的棋盘。
星星点点的黑白几子,分外孤落,也分外悠闲地静静躺在那里。
进,却扯不下。
退,又放不开。
无解的珍珑。
一如昨夜缱绻的两人,那不知分合的未来。
**旖旎,也不过贵在一句两情相悦。
日升月落,谁道得清这一世缘起缘分。
不过,又如何。
世人总是想着求进求取求胜,却总是忘了,其实最适合自己的一个位置一种心态,才是最重要,最舒心。
如此,即可。
谁说不弃痴缠,便不可逍游一生。
棋局已了,珍珑未结。
将至未至,犹未可知。
——只需,相爱。
——只需,相待。
——只需,十指相扣,不再寂寥!!
嘿嘿嘿这个尾够字数吧~本来中下两章打算拆成两次发,额……刚好平安夜……那就当作圣诞大礼尽数奉上XD~
众亲圣诞快乐哟~=3=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