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孟如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她头发被自己抓乱了,形容憔悴,她弯着脊梁,苦涩地摇头,“我唐孟如自诩聪明,没想到却被人算计了半辈子,锦衣玉食给一个小、三白养女儿这么多年,可我的闺女呢?我设计弄死了那个女人的父母,她恨我,她一定想方设法折磨我的闺女啊,二十年,我的闺女受了二十年的苦。 季琦!你这个王八蛋!”
唐孟如越说越悲愤,终于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丈夫,“要不是你在外头拈花惹草,怎么可能摊上这样的事情!”
季琦:“你说你给了徐玲玲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可你到底做了什么?徐玲玲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如果不是你惹恼了她,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当时怎么可能想得出这样的计谋?”
唐孟如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她瞪眼看季琦,“照你的意思,这件事情还要怪我是吧?”
唐孟如伸手,一把抽走了身旁圆桌的红桌布,厉声怒吼:“季琦你到底还算不算男人!”
尖锐的吼声夹杂着瓷碗撞击大理石里面的声音,响彻整个季家别墅的上空。
这一日,是季琦五十岁的生日。
这一夜,季浅初的天塌了,而季家,再无安宁之日。
另一边,黑色迈巴赫平稳行驶在柏油马路上。
景悦坐在车后座,平静地开口:“晏叔,停车。”
晏非觑了眼车内后视镜冷唯爵的神情,道:“景小姐,这里是郊区,外头凉。”
景悦:“停车。”
晏非不语。
景悦突然抬高了嗓音,大声喊:“我让你停车,听到没有!”
冷唯爵:“晏非。”
晏非这才缓缓将车靠边停下。
景悦推开车门,二话不说下了车。
晚上,这条郊区的柏油马路上人烟稀少,偶尔有车在一旁机动车道飞驰而过。
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景悦穿着一身羊绒小洋装,根本不挡风。
可是她却感受不到冷风,因为她的身体四肢早就冰凉一片。
她大步沿着路灯朝前走,很快就将迈巴赫甩在了身后。
高跟鞋的声音里,参杂了另一阵脚步声,那是冷唯爵。
他趋步跟在疾走的女人身后,视线一瞬不瞬盯着她纤细单薄的身影。
先是被告知是季琦的私生女,接着,又被告知徐玲玲并非是生母,自己才是季琦和唐孟如的亲女儿。
连着冷唯爵都觉得不可思议而震惊,更不要说作为事件主人公的景悦了。
原来,她才是头戴皇冠的公主,是原本享受锦衣玉食的富家小姐。
然而,阴差阳错,她却成了上一代人恩怨下的一个悲剧,成为这整个事件最大的受害者。
冷唯爵曾经亲眼目睹徐玲玲让另外一个男人强暴景悦,今晚之前,他一直以为,徐玲玲会那么痛恨自己的女儿,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季琦的。
他怎么都没有料到,事情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徐玲玲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季家,享受锦衣玉食,却将季家的嫡女弄到了自己身边,百般折磨,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