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愣了愣,连把手腕从他手中抽回来的都忘记了,怔怔盯着他忽而认真的模样。
她眼底有丝复杂,莫名的,她说,“我发现,原来你也没我想像中的坏。”
如果真的那么坏,根本不需要关心她是不是摔得疼。
如果真的那么坏,他没有必要一次次的纵容她的任何要求。
如果真的那么坏,他任何时候都可以折磨她,毕竟她是他敌人的女人。
可是,任何一点对她坏一点念头,他似乎……都没有。
许辞远被她这句话弄到滞住,眼神有一丝轻微的错愕闪过,但随即,他却又笑着说,“你果然还是太天真。”
“……”
“不论是对待女人或者是男人,我从来都不懂什么叫做仁慈。”他慢慢松开她的手腕,轻笑着,有一丝残忍,“你会后悔你刚才说过的话。”
她会后悔她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会后悔他不够坏这句话。
孔唯表示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朝门外走去,潇洒扬了扬手,“那就等我后悔再说吧。”
至少目前这个男人,是有让她恨过,恶过,但这些时间的相处下来,除了他让人扮成跟她一模一样去接近顾北笙这点让她无法原谅之外,其余也没见过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许辞远望着她转身离开得潇洒的背影,一张俊美的脸,瞬间蔓延上一层冰霜。
他发誓她一定会后悔,后悔以为他不够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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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辞远这个人说话还算话,沈凉音确实是被他放走了,在孔唯的面前离开的。
离开前,沈凉音走到她面前,低凉又恶意的笑着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放我离开我目的是什么,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北笙会喜欢我?那是因为,我拿出了我所有的青春陪着他,也是因为我的血型和你一模一样……”
留下这么一句话,沈凉音仿佛是略带得意的从她面前离开了。
孔唯站在原地,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她不清楚沈凉音说出这句话到底是感激还是宣扬,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转身走进客厅里。
许辞远正坐在深红色沙发中,手中端着一杯液体浓稠的红酒,宛如血一般的红。
他轻摇着酒杯,眼角睨见她进来,对她朝另一边的沙发扬了扬下巴,“坐。”
这些日子跟他的相处孔唯渐渐习惯了些,倒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
而刚刚一坐下,他弯唇笑道,“他来了。”
“……”
“他来接你了,刚才我的人说他已经到这个城市了,不用多少时间,他就会到这里来了,还有他那个手下于默一起,就他们两个人。”他笑着,笑意中却尽是冷意,“两个人要闯入我这里,那种下场你是不是很期待?”
孔唯眼神呆滞,她当然清楚,许辞远所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顾北笙……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血液几乎是凝滞了。
“该死,你到底想对他做什么?!”孔唯冲动的站起来,在知道顾北笙来了的消息后,她全身的经脉再次亢奋。
一想到顾北笙来了,即将会落入这个男人的圈套中,她就无法容忍自己继续坐下去,恨不得立刻赶到顾北笙眼前,告诉他千万别来。
“你不用这么紧张。”他端着乏红的酒杯,闭上眼睛浅浅啜了一口似血浓稠的液体,“我从头到尾也没说过要把他怎样。”
他确实是没说过要把顾北笙怎样,他只说过,他要看到顾北笙,在一堆废墟里,苟且残喘的模样……
废墟?怎样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