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浑浑噩噩的,身上只着一件抹胸小礼服,身体被寒意入侵,冷鸢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打开了一对仿若星辰的眼眸,发觉四周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周围的景物。
前面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正常抽烟的男人,星星火源在黑暗的空间里尤为明亮,隐隐约约能看到男人的身姿。
她迷迷糊糊的视线下意识扫了一圈周围后,大脑里窜过昏迷过去前的一幕幕,倏然眼神一凛,她猛地清醒过来,“现在几点了!”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正在抽烟的男人听到她的话,转过身来,即便是看不清楚她现在的模样,但听她的语气,他也能感觉得到她此刻焦躁的心情。
他低沉一笑,倒也大方道,“晚上,七点。”
七点……
一句话,犹如千斤巨石,重重的砸在她的心口上。
“该死!我要离开!”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刚刚才站直身,一股眩晕之感毫无防备的袭击她的脑袋,摇摇晃晃的几近差点又栽倒下去。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体还是酥软无比,看来那个男人给她闻的什么香味的效用还没过去,只不过暂时是清醒过来而已。
手快速扶住身后的墙壁,才不至于跌倒下去,浑身无力的感觉让人虚弱无比,她咬着牙,一对星眸喷出愤怒的火焰,直逼对面坐在椅子中的刀疤脸男人,“你到底给我闻了什么该死的东西!”
“呵呵,只是一些让你安静的熏香而已。”男人不急不缓的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了烟雾,镇定的模样似乎笃定她走不动。
眉心一皱,冷鸢视线快速扫了一圈周围的景物,透过外面的并不算明亮的夜色,看到周围较为暗沉而破败的景象,发觉到,如果没有猜测的话,这应该是安城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
她狠狠低咒了一声,随之目光森然的瞪向刀疤脸男人,“让我离开!”
“离开?”男人低凉的笑,又吸了口烟后,才慢慢说,“现在离开,你还想去哪里?阻止婚礼?你觉得还有用吗?”
她冷笑一声,“你别当苏瑾琛是吃素的,我消失这么长时间,他肯定发觉到异常。”
即便是脱离了关系,她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对她见死不救,即便她说不需要,那个男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天真。”刀疤脸男人却在听到她的话后,摇头暗嘲,“如果他发觉到异常,怎么到了现在,你还在我手中呢?”
简单的话却又一次的砸在她心口上,是啊,倘若苏瑾琛发觉到了异常,怎么到了现在,也没有出现?
都已经晚上七点了,距离下午三点举行婚礼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个小时了……
双手用力的攥紧,冷鸢眼眸一沉,冰冷的问,“你耍了什么手段?”
“呵呵,”男人似乎也不打算隐瞒,大方的说,“只是用了你的手机,给他们都发了一条短信而已。”
听闻,冷鸢的眼眸更沉了,短信的内容不说,她大概也能猜得到是什么了,无非是她不会参加婚礼之类的什么借口,而且按照这个男人的智商,肯定会用她的语气跟习惯,却编出一条足以让的信服的短信。
可是,她却又冷笑出来,“只是一条短信,你以为就能让苏瑾琛相信?”
别人她不敢说,但苏瑾琛的智商是怎样的,她多少还是有些清楚的,毕竟相处过那么多年。
刀疤脸男人对她这句话也颇为赞同,点了点头说,“所以,只要一个他相信并且绝对不会怀疑的人,再帮我一点小忙说上几句话,我再制造出一个你离开这个城市的假象,就没人不相信了。”
冷鸢倒吸了口气,双手猛地的收紧,星眸迸裂出强烈愤恨的火焰。
苏蔷!!!
她在苏瑾琛身边的时间比她还长,认识苏瑾琛比她更久,这么多年守在苏瑾琛身边费心费力,所以苏蔷的话,足以让苏瑾琛相信!
这个该死的贱人!!
冷鸢很清楚,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这个刀疤脸男人,绝对不可能只是在这里抽烟等她醒来而已,既然早有把她弄死的心思,什么事情肯定也准备周到,所以他现在说的话,不假。
男人抽完一支烟后,随手便将烟头扔到一边,从衣服里又取出烟盒,掏出第二支。
冷鸢注视着他的行动,尽管黑暗中看不太清他的动作,但也能模糊睨见,他低头掏出烟盒的这个举动。
眼角扫视了一圈,凝见不远处有一根黑漆漆的棍子,星眸一眯,眼底掠过一抹狠戾的光泽。
刀疤脸男人刚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时,一股凛冽之气倏然朝他逼近,他抬头,一个棍子劈头正朝他脑袋猛地砸来。
原本黑沉的眼倏然凶煞无比,就在棍子距离他脑袋只有三公尺时,刀疤脸男人动作敏捷就地一个翻身滚到一边,险险躲过那重重的一棍。
冷鸢看见他躲过去,亦是凶狠戾气的调转头,可随之脖子便被一只大掌狠狠攫住,男人寒沉入骨充满肃杀之气的声音道,“你这么迫切的想死?”
她不屑嗤笑,“要死也是你死!”
说着,她扬起手中的棍子,直直往男人的侧脸打过去,可男人却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只是伸手一挡,下一秒就把她手中的棍子挡住,随之抓住棍子用力一抽。
顷刻间,棍子从她手中脱离,被他随手掷开,扔到一边。
似乎是被她的举动惹怒,他捏住她的脖子力气很大,甚至还有逐渐加大的趋势,冷酷的笑道,“既然婚礼都过去了,现在要你的命,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如同在宣判着她死刑的语言,一字一字灌入她的耳里。
冷鸢不妥协,反而瞪住他的星眸,爆发出强烈的愤恨与火焰,似是一条条喷射而出的火焰,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鞭打致死。
尽管有黑夜的作用使他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到底是怎样的,但刀疤脸男人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此刻无尽的愤怒,仿佛频临死亡的小兽而爆发出,最后一刻的愤怒的无声咆哮一般。
他笑了,笑得愉悦,手中的力道在加大,忽而意味不明的说,“你能死在我手上,该说是一种天意吧,呵呵,同样是苏瑾琛在意的女人,居然在我手中,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