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前投射进来,冷鸢迷迷糊糊的渐渐清醒过来,浑身像是被什么拆开过再重新组装起来似的,又酸又痛,动一下,骨头都传来散架一般的疼痛。
头痛的抚了下额头,不禁暗暗想,昨晚她撞车去了么?
要不然,怎么身体痛成这样?
“醒了?”骤然,身边传来男人低冷而十分不快的嗓音。
这个声音太叫人熟悉了,冷鸢猛地打算睫毛纤细浓密的双眼,倏然扭头朝身边望去。
只见就在她身边的床头边,苏瑾琛一手撑着头,正侧身睨着他,英俊而立体的五官,遍布着深深的阴霾之色,表情冷到了极致。
冷鸢倏地倒吸了口冷气,对于他这种表情,她都快有了种心理阴影,一见他这模样,就直觉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等等!
似乎有什么不对啊!
视线渐渐下移,当目光触及到他裸露的结实胸膛,冷鸢后知后觉,脑袋里闪过某些片段,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
喝酒,车内,接吻,再之后,好像后来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掀开被子一看,毫-无-保-留的身-体让冷鸢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脑袋霎时被一道焦虑劈中,震得她眼冒金星。
倏然瞪向身边一脸阴鸷的男人,她彻底凌乱了,像受了惊吓的猫,往后缩了缩,语言结巴,伸出手,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是我怎么会在……不对!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跟许潇出去喝酒了吗?怎么现在一觉醒来,却是跟苏瑾琛躺-在床上?
大清早的就这么惊悚她?
苏瑾琛本就阴沉的脸色,听到她的话,就愈发的阴沉了,弥漫上了一层冰霜,低冷的声线,足以冻结任何人的表情,“你不记得?”
“记得什么?”冷鸢十分狐疑的瞅着他,眼神充满了警惕。
她隐隐约约记得一些事,可她不记得,跟许潇喝酒的时候他有在啊!
她也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把她拐到车上,然后又是怎样才把她拐到这里的!
苏瑾琛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话,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内心那股怒火,一个晚上都没能湮灭。
她不记得也是正常,一整晚除了刚开始还有些热-情之外,之后就像个死尸一样,简直是让他……恨不得掐死算了。
冷鸢看他竟然转身就进了浴室,完全当自己摆设一般,顿时内心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喂!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揪紧被子,她咬牙切齿的郑重道,“我要告你!”
莫名其妙居然就到了这种地方,而且看样子她似乎完全被占了便宜,现在就他那副臭表情,怎么看都不爽。
尽管这并不是第一次他们发-生-关-系,但在各自都已经划清界线的情况下,他有什么理由碰-她?不对,现在他们身份各自不同的吧?
真当她被占了便宜却以为能一声不吭?
当她是吃素的?
可是,苏瑾琛听了她的话,却是无所谓,而心情欠佳的道,“你再幼稚点也不会死。”
“……”
“另外,”脚步倏然停下,他站在浴室门口,慢慢回头,深邃的墨眸盯在她脸上,“就在这里等着。”
最为平淡的语气,却有股霸气不自觉的流泻出来。
冷鸢愣了愣,愣了三秒钟,才感觉到他的语气怎么就觉得十分欠扁,当即她就不干了,“凭什么我要在这里等你?”
她都还没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反倒是他先发制人?
苏瑾琛冷哼一声,破天荒的突然来了句疑似骂人的话,“因为,你是猪。”
“……”冷鸢怔了怔,尔后,反应过来他的话,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懊恼的瞪着他,“苏瑾琛,你敢骂我!”
他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表示轻蔑的冷哼声。
他自然不可能会告诉她,因为昨晚她遂不及防叫了他的名字,然后他居然……居然动她没朝过十分钟就身体酥软。
一没注意,释放了……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为什么以前她怎么挑衅他男人的尊严,他都能不为所动,而昨晚察觉到自己无力后,竟然感到到了一种深深的羞辱?
如此不快的心情,折磨了他整整一个晚上不能入眠,他想要反折磨回去,结果她却睡得跟死尸一样,不论他怎么动她都没反应,还不算猪?
怎么想,昨晚都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夜晚。
越想越是不快,苏瑾琛冷声警告道,“我出来的时候,别让我没看到你。”
“……”
“否则,后果自负。”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转身进入浴室里。
呆呆的冷鸢愣了住,而当他挺拔的身姿进入浴室后,半响,她才倏然回神,大脑迅速运转了下。
如果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他貌似确确实实是用句,“后果自负”的话吧?
怒火顿时燃烧起来,充斥了她的胸口,星眸染上层层不羁的愤怒火焰。
生平,她最不受的,就是别人的威胁,特别现在还是这个男人。
冷鸢愤恨的掀开被子,快速床上衣服,忍不住想冲过去踹一脚浴室的门,但想想刚才他那种欠扁的口气,还是觉得算了。
他越是说不准她走,她就越是要离开,看谁玩得过谁!
然而,她的手刚触碰上门把手时,身后猛然有人靠近,男人的大掌抢先扣住她手腕。
耳边,是他不悦的口吻,“叫你等着的。”
听闻耳边倏尔响起的话,冷鸢不紧不慢的回头,睨着他。挑起眉梢,“你凭什么认为,我得听你的话?”
“就凭,”苏瑾琛指腹按上她的唇,眸光微阖,“这里,已经属于我了。”
冷鸢一怔,随即懊恼的推开他,握紧了双手,“苏瑾琛你真是够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昨晚的事情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敢再来纠缠我,我就真的打电话报警了!”
怎么可以有这么无赖的人?
面对她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苏瑾琛只是轻飘飘地两个字,“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