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夏星辰整个人有些像无头苍蝇一样。
她直接就把兰亭夫人给忘记了,人径自就往外冲。
“星辰!”兰亭把她叫住。
夏星辰心里乱糟糟的,这才想起兰亭夫人,她回头,“夫人,您自便吧,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其他事,以后再说。”
“是不是孩子出什么事了?”
夏星辰点头,兰亭夫人抓过包,跟上去,“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拉开门,才发现白夜擎走的时候,把瑞刚留在了门口。很显然,是担心她。余泽南一直在房间门口等兰亭夫人,这会儿听说夏大白出了事,他立刻道:“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不必了,二少爷。我们有车。”瑞刚直接就把他给拒绝了,他虽然耿直了点,但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刚刚总统先生就已经因为他生气了,再让他搀和进来,回头总统先生该怪自己办事不利了。
这种关键时刻,余泽南也没和他争辩。
最后,夏星辰和兰亭夫人坐的瑞刚的车。直往贝思远医院奔去。
路上,兰亭夫人把电话打去白家。夏星辰第一个就是打给傅逸尘。
………
夏星辰到贝思远医院的时候,夏大白已经转到了vip病房。
“大白妈妈!”
夏大白的班主任上前一步,连连和她道歉,“对不起啊,我们没想到孩子会这样……”
“现在孩子怎么样了?”夏星辰紧张的问。
“……还在抢救室。”
夏星辰有些晕,只觉得双腿无力。“那,现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暂时还不知道。”
夏星辰微微颔首,让老师走了。
兰亭夫人安抚她一声,问一位经过的护士:“傅医生来了么?”
“没。没听说傅医生要过来。”
她才要打电话给傅逸尘,便只见他一身白袍匆匆过来,身后带着医疗团队。院长和护士长都来了,神色仓皇。
一一和兰亭夫人还有夏星辰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
医院的职员便也半点不敢再怠慢,知道刚刚送进抢救室的孩子,绝不是什么普通孩子。
“傅医生!”夏星辰上前一步,和傅逸尘打招呼,声音有些发抖。
傅逸尘快步走到她面前,一边戴口罩,一边安抚她,“先别着急,我进去看看情况。有任何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她心里从未有过这么害怕过。以前夏大白从未晕倒过。
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和白夜擎是近亲的缘故。她心里很清楚,近亲出生的孩子比平常普通孩子要多很多危险,所以,心里才越发的害怕。
急救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对夏星辰来说,每一分钟都过得像是熬了一个世纪那样。
兰亭夫人在一边陪着,心里一样惴惴不安。如今在里面躺着的孩子可是她的亲外孙!她至今却还没有真正见过那孩子!
白夜擎收到瑞刚的电话,推了所有事,直接来了医院。白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及白二爷,都在这时候匆匆过来了。
两班人,在电梯里碰了个正着。
一见到儿子,白老太太就哭着捶他,“都是你!都是你不把我宝贝孙子送我那去!要是大白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出事出事!能出什么事!他平时里健健康康的!”老爷子心里也烦,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斥了一声,“可能只是吃坏了东西!”
“最好就是这样……”老太太嘤嘤的哭着。
白夜擎安抚的拍了拍老太太的背。这会子,老太太一颗心全挂在自己宝贝孙子身上,根本没空再和白夜擎谈他的事。可是,老爷子就不一样,瞪了眼白夜擎,哼一声,扭过脸去懒得看他一眼。
白夜擎什么都没说,只和白清让打了招呼:“叔父。”
“还知道叫‘叔父’!”老爷子讽刺的冷哼一声。
“托您的福,若不是您拦着,我现在就该叫一声‘岳父’了。”
老爷子额上的青筋一跳,又挥起拐杖来,“我看你是皮又痒了你!”
“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也别和孩子们再动怒了。”白清让把那拐杖拦下,看了眼自己的侄儿,长叹口气,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这侄儿他是顶喜欢的,找女婿,按照他这标准找,绝对是最好的。可是,星辰又毕竟是他堂妹……
他哪里舍得自己的女儿,未来背负那种骂名?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和儿子置气!”老太太心里也糟心死了,一事没了一事又来,心都快操碎了。她回头又摸了摸白夜擎的背,“伤好了没?傅医生有看过吧?”
白夜擎看了眼老爷子,道:“看是看过,不过,还没好。抽得都能见着筋骨了,说是要修养半个月。”
老爷子虽然是仍旧板着个脸,可是,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一听被自己抽得能见筋骨了,眉心立刻皱了皱,似有些心疼。但那表情绝对只维持了一秒,下一瞬,又绷着个脸,“你少在你妈面前胡说八道!抽得能见筋骨,你怎么不索性说我把你筋都给抽没了?!”
“你还说!都是你!我看你非得把儿子打残疾了,孙子也不要你了你才甘心。”老太太话里又带着哭腔了。也不敢再摸儿子的背,只心疼的道:“一会儿再让傅医生好生瞧瞧,也给妈瞧瞧。”
就在这会儿,“叮”一声脆响,电梯门缓缓开启。
冷啡已经打电话通知院方,总统先生要过来。所以,这会儿,除了傅医生的医疗团队之外,其他医护人员和病人都已经被撤离。所以,整个vip区域,异常安静。
夏星辰这会儿正等得六神无主的时候,白夜擎一行人到了。
那一瞬,她眼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也管不了此时此刻长辈们的反对,起身,就朝他快步过去。
白夜擎已经单臂把她搂住了。她下颔压在他肩上,闭上眼,忍了好久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打湿了长长的睫毛。
一见那副样子,所有人心里皆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