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姝还惦记着去看望二公主的事儿,便请馨嫔相陪。
太子爷笑道:“孤许久不曾去过御花园了,正好去看看那一片秋芙蓉。”
谢云姝点头亦笑:“那么一会儿妾身过去寻太子爷。”
“嗯。”
馨嫔陪着谢云姝去了二公主那里,二公主并没有与玫贵人住在一起,而是另有宫室,秋芳阁。
旁边便是大公主住的丹樨阁。
谢云姝和馨嫔去的时候,玫贵人还在,见了二人反倒有些紧张拘束。
谢云姝已经问明白了吃瓜系统,这事儿要说是算计也是,要说不是也不是,她先前只顾问二公主,其实二公主也不懂什么,完全是底下的小太监得了淑妃那边的人吩咐,故意引诱二公主爬梯子,又不动声色的做手脚令她摔跤。
她们母女俩,完全是被人当做棋子用了。
偏偏即便到了这会儿,她们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淑妃在宫里的势力不是说着玩的。
吃瓜系统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无形的限制,对宫里的事情了解得不是那么透彻,特别的一板一眼,一点也不懂举一反三,——虽然它在别的地方也并不太懂得举一反三。姝姝、姝姝的唤得倒是一如既往的欢畅,显然它自己完全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问题
谢云姝只能归咎于天子皇家到底与众不同了!
但有总比没有好。
若真要对上淑妃等人,原本也不可能仅仅靠着系统。
二公主和玫贵人原本还害怕得不得了,生怕太子妃会因此迁怒,没想到不但太子妃并没有迁怒,馨嫔娘娘也和气得不得了,母女俩这才渐渐放了心。
谢云姝没有待太久,离了秋芳阁之后便和馨嫔道别,去往御花园寻太子爷。
这回学聪明了,一边走一边仔细问吃瓜系统,确保这一路上没有任何问题
想也是,过犹不及。淑妃今日才借着二公主搞了事,不会接二连三,不然,就显得太刻意了。
还没走到秋芙蓉前,谢云姝便看到太子在等她了。
“姝儿要逛一逛吗?还是回去?”
谢云姝并不想逛了,含笑道:“咱们回去吧。”
“嗯,东宫花园也有秋芙蓉。”
谢云姝“扑哧”一笑,她也并不是非要看秋芙蓉不可啊。
回了东宫,换上家常衣裳,发髻也重新梳过,谢云姝顿觉浑身轻松。
太子爷衣饰比她要简单,也比她换得更快。
她刚从卧室出来,便被他牵着手去了东次间起居室。
“要歇一歇吗?”
谢云姝一听这话顿时警惕瞪他。
太子爷忍不住笑:“是真的歇息,孤没有那么狠心,姝儿今日累坏了,孤岂能不知?”
谢云姝这才心里一松,笑道:“那还差不多。”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太子爷也顺势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松松揽入怀中,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髻、额头、脸蛋,柔声道:“好好睡一觉。” “唔”
谢云姝挺困,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太子爷似乎轻笑了笑,笑声宠溺轻柔,让人莫名安心。
一觉睡醒,屋内光线朦胧,想来外边已是暮色降临。
谢云姝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得这样沉。
太子爷笑道:“小蓝、安彤他们会遮掩,在咱们住的院里,姝儿怎么高兴怎么来,半个字也不会透出去。”
睡够了精神充足,谢云姝又满血复活了,粲然一笑:“好呀,那我可放心啦!”
若是在自个的地盘还得端着、戴着面具万分不舒服,那可真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这会儿有了精神,两个人少不得复盘复盘今日之事。
谢云姝有些懊恼,自嘲笑道:“我没想到淑妃如此看得起我,咱们才刚大婚呢,她便不动声色的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的挖了。”
谁能想得到呢?以为她即便藏着坏心眼也不会这么快动手。
谁知她面上笑得长辈般慈爱亲亲热热,转头毫不犹豫的一刀子捅过来。
太子爷冷笑:“这种上不得台盘的功夫,过了这么多年了淑妃还是这么喜欢干,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姝儿已经做得很好,大可不必在意。父皇也不是糊涂的,他心里都清楚。”
谢云姝点点头:“我以后不会了。”
以后再进宫,她会更仔细些。她刚大婚,身为太子妃更不可能在宫里搞事——那是僭越,说不得,只好暂且记下这一笔。
太子爷倒是不很在意,笑笑:“姝儿放心,还有孤呢。孤在宫里有些人,现在便告诉你,倘若再遇上什么需要人手,姝儿只管动用”
是他疏忽了,早该在大婚之后便立即将这些告诉她的。毕竟,她不了解淑妃,他还不了解吗?
她就算再有本事,进了宫,到了淑妃的地盘那就是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太正常不过了。
他的姝儿着都算是好的了,有惊无险。
但下一回未必这么幸运,他还是得早早把人手都交给她。
宫宴之后,东宫亦需设宴邀请大皇子妃、宜兰郡主、燕云长公主以及其他比较有分量的宗室女眷、淑妃、大皇子妃等的娘家女眷前来赴宴聚一聚。
以及谢云姝的母亲,靳家、甚至包括戚家,都得尽了礼。
想到这么多人要聚在一起,谢云姝就觉得头痛。
旁的人家她无法控制也就只能作罢,但是戚家,她指明了只让戚二夫人来,戚老太太气得不轻,但也不得不听从。
戚老太太倒是没有多想,老大媳妇与太子妃有仇,且这会儿已经卧病在床了,根本去不了,老二媳妇倒是会做缩头乌龟,细想想她好像还真是从来没有正面得罪过谢云姝母女俩!
怪不得,谢云姝矮个子里拔将军,把她选了去了。
谁知戚方茴听得太子妃要设宴,也回了娘家,说要带着唐家两个小姑子一起去。
戚二夫人断然拒绝了。
太子妃明示暗示只让她去,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让她带着戚方茴去?想什么呢!更别提还有唐家两个小姑子,真是做梦。
若非要这么着,她便索性推病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