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并不知道自己伪装的真面貌,早已被杜芷萱窥破的老夫人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看向杜芷萱的目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往常,我还觉得你虽有些跋扈,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样的话,又做什么样的事’。可,如今瞧来,我还是看错你了!”
“你哪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那表姐与武候王世子联姻一事,传扬开来,会掀起多大的波浪?而,那些人即便碍于诸多缘由,明面上并不嘲讽和讥诮于你,但,私下里,他们又会如何地谈论你?又会如何地非议我们候府?你这样的行为,又会给你们姐妹带来多大的困扰?!”
早在得知杜芷萱竟被安平郡主领着入宫,求见太后,就获得了“荣华县主”的爵位后,就将杜芷萱列为此生必除之后快仇敌名单榜首的候府九姑娘杜芷薇见状,正准备也跟着附和几句,却被早有准备的钱氏瞪了一眼,遂扁扁嘴,闷闷不乐地将到喉的话又咽下肚去,唯独看向杜芷萱的目光里却满是阴冷和狠戾。
而,候府其它几位姑娘,也纷纷用或嘲讽讥诮,或同情怜悯,或愤懑恼怒的目光瞅着杜芷萱,若非前几日,就此事,老夫人亲自出面敲打过她们,估计,此刻,大伙早就按奈不住满腹的怒火,像往常那样不管不顾地撕起杜芷萱来!
杜芷萱做出一幅恭敬聆听的姿态,实则,心里却不由得轻哂:一个个,还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 wWW. t t k a n. C○
若,真觉得与武候王府联姻,是一桩对勇诚候府和武候王府都有利的婚事,那么,为何,在明知钱诗雅心里打的小算盘时,依然能对钱诗雅频繁地出入勇诚候府一事而视若无睹?
即便,原身再不堪造就,再如何地信任和依赖钱诗雅这位嫡亲表姐,但,只要老夫人亲自出面连敲带打,准保能将原身那失去控制的性情给扭转过来!如此,又何需面临这般抉择呢?!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自作自受”。
此时,周嬷嬷亲自奉上一杯温茶,并温声劝说道:“老夫人,想来,四小姐一直被瞒在鼓里,你只需与四小姐好生地说道一二,不愁四小姐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老夫人轻抿了口茶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凉薄如水的声音,却清楚地传递到了屋内众人的耳里:“四丫头,你那表姐向来自诩聪慧机敏,才智过人,实则,在我们这样的当家主母看来,却不过是浮云表面。”
这回,杜芷萱总算给了老夫人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了:“祖母所说,我不甚明白。”
老夫人冷冷地瞪视着杜芷萱,身上更流露出一种独属于世家当家主母的杀伐果断的气势来。
可惜,杜芷萱全然无惧,依然用一种惊诧莫名的目光看着老夫人,只令难得见到杜芷萱这幅乖巧听话,或者应该说是孺慕信任神情的老夫人,忍不住出手轻抚自己胸口,以免被性情越发诡异,竟不按牌理出牌的杜芷萱给气到,从而如了杜芷萱的意!
“罢了!”老夫人饮尽一盏茶水后,才摆了摆手,“如今瞧来,你确实还是受到钱诗雅即将与武候王世子成亲消息的影响,才会失去了往日里的聪慧机敏。”
“四丫头,候府需要你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这句话,老夫人说得极慢,再衬着她那严谨肃穆的面容,和身上那种仿若风雨欲来的雷霆之怒的气势,清楚地向屋内众人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杜芷萱想也不想地说道:“这不可能!”
“哦?”老夫人冷冷地看着杜芷萱:“这天下间,任何事情,皆有可能。你没有去为之努力,又如何敢肯定不行?”
若,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老夫人在打什么主意,杜芷萱也就枉为看过许多宫斗宅斗小说和电视剧的穿越女了!
“祖母,你明知,表姐将于六月初九,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
杜芷萱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庆幸钱诗雅被自己赐封“荣华县主”的爵位刺激到,从而抛弃了往日里的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在武候王世子心里留下一个“舍我其谁”印像的行事作风,从而一转而变得激进起来,更趁着将军府一众人都不在府里的良好时机,扮作丫环偷跑到武候王府,与武候王世子一夕之欢的举动。
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老夫人这种无理取闹的纠缠作风!
“你那表姐?!”老夫人嗤笑一声,“她究竟使了什么样的下三滥手段,只怕,如今,盛京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你觉得,那素来在乎名声的武候王府,会容忍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姑娘,成为执掌一府庶物的当冢主母?”
“表姐与武候王世子倾心相爱,并非外界一些流言蜚语所能影响到的。”对于老夫人嘴里所说的“人尽皆知”的事情,杜芷萱一脸的不以为然。
想也知道,这种事情,唯独时常关注武候王府的亲人和仇人才能知晓,其它的人,即便窥知到一二,却也不会宣诸于口。
这,正是上流社会圈子里的规矩。
“且,武候王妃已亲自前往将军府,与外婆敲定了‘三书六礼’的流程。”
世家贵族之间的联姻,可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而,即便武候王妃对钱诗雅有着再多的不满,却也会在做出聘钱诗雅为武候王世子妃的决定之后,排除万难地将钱诗雅真正地当成自己的儿媳来看待。如此,其它一切胆敢阻挠这桩婚事的人,都将会是武候王府的仇人!
毕竟,武候王府与将军府联姻的请贴已发出去。
真当婚礼当天,新娘子换人的消息传扬开来,就不会影响到武候王府与将军府了呢?!
“四丫头,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也不知那力气是否太大,竟在安静的屋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我面前,你无需再继续装糊涂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无论如何,武候王世子妃,只能是我们候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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