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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婉清听完明显的就怔住了,她原本想着,是明安侯府那些不省心的下人,在私底下故意议论,例如为什么三夫人不在了,而她用惯了的下人也都不见了?
再或者是在曹三爷和曹修爷俩的身上寻不到缝隙,便盯上了曹棠,想要在她身上下功夫,拿捏住了小主子,也好水涨船高,自己在三房作威作福。
因此是明里暗里的搅合着曹棠不得安宁,崔婉清还真没想自己这次猜的全是错的,这弄到最后,居然和曹榕的婚事给拉扯上了,你说尴尬不尴尬?
她不禁有点讪讪的,面上虽是不显,可心中大不自在,不过再顺着曹棠的话往下一想,崔婉清也觉得这事情真心让人郁闷。
说起来同样都是因着叔母的孝期,耽搁了原本大好的婚期,可自家二姐姐这边就办的顺顺当当,两亲家坐在一起,不高声,不红脸,一点多余的事情都没有,就将婚期退后了。
而自己这位大表姐,是那样好强自尊的人,偏分出了这么个遭心事儿,外人想着都觉得不痛快,她心中会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啊。
“这正室夫人还没进门,就要先给未婚夫婿纳姨娘,搁谁身上谁能愿意?”崔婉清在心中很是替曹榕不值起来。
可是刚才在厅上,曹榕和亲戚姐妹聚在一起,却跟没事人似得,照样的谈笑风生。该见礼的见礼,该说笑的说笑,任谁也看不出来她有心事,可见这位的心机深沉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这位临安侯夫人也够绝的,居然说出那样刻薄的话来,她也不想想。若是明安侯府自家选了人送过去,曹榕那傲在骨子里的性子,岂能点头答应?
而要是明安侯府拗不过曹榕,无奈之下,答应让临安侯夫人自己给儿子物色,那将来曹榕嫁过去。瞧着这眼中钉在眼跟前晃悠,又怎么可能容得下?
这不是明摆着要给自己的家宅埋下隐患,要来一个后宅不宁吗?
自家大表姐的忍功本就了得,当家处事,又深得明安侯夫人的真传。向来大气的很,行事更是滴水不露,难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要是等到这一年的孝期满了,曹榕光明正大的嫁入临安侯府,这位行事外漏,将儿媳妇得罪狠了的临安侯夫人,是不是自家大表姐的对手,那可真是两说。
现在想起来。怪到曹榕和崔婉淑特别的说得来,这才第一回相见,便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崔婉清原本还认为是这两个人彼此投缘呢,真没想到,却是藏着这样一段心思在里面。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顺手摸了摸曹棠的长发,好言相劝道:“表妹,这些私下里的事情。咱们做妹妹的也只能是听听罢了,谁让咱们的年纪小。阅历少呢?”
“就算心里为大表姐抱不平,气忿那临安侯夫人着实可恶。太过刁难人,可也只能闷在心里干着急,半点帮不上忙。”
“不过让表姐我想来,咱们家里不光有外祖母,还有两位舅父大人,更有疼爱女儿的大舅母在呢,谁家也别想随意的欺负到咱们家头上。”
“你放心,临远侯夫人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口头上占个先锋,在咱们家跟前要个欺头,显显她这做婆婆的威风罢了,可真正拿主意的,应该是临远侯本人才对。”
“这件事情到底怎么着,谁家能占了上风,咱们且静心等着看吧。”
崔婉清这番话说的很是委婉,但是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以明安侯府现在的势力,临远侯府还真的比不上。
她心里估么着,是临远侯夫人怕将来压制不住这个娘家强横的儿媳妇,示意故意的趁此大好良机,来压一压曹榕,好让曹榕知道,这临远侯府里可是她说了算。
大概也是存着“你这做儿媳妇的,就得又做儿媳妇的样子,别想着一进门,就想夺权。”的心思。
临远侯夫人的想法很美好,但是这行事却太过天真,手段也过于直白了些,真真是登不了大雅之堂,这临远侯府的日渐败落,估计也和这位心胸狭窄,又爱专权的临远侯夫人脱不了关系。
一个家,男人女人分管两边,这前院的男人再争气,后院的女人却一直傻乎乎的扯后腿,不但不推着男人前行,你千辛万苦的踏出去一步,她反倒还又将你拽回来一步,原地打转起来,那不什么事情都等于白做了?
就凭曹三爷那暴炭一样的脾气,这样的话临安侯夫人还真敢说出口,在这个当口,曹沐恐怕正是一腔自怒火无处可发,她这不是送上门的出气筒么?
崔婉清几乎可以预见,恐怕要不了多久,明安侯府和临远侯府之间,定会分出来个高低胜负,到了那时候,只怕吃了大亏的临远侯夫人,才要痛哭流涕的悔不当初呢。
曹棠听完崔婉清的话,心中也是有所领悟,她轻声嘟囔了一句,“怪不得前儿个,父亲他领着孟伯伯,带着好些人出了门,折腾到很晚才回家,而且还是和大伯父一起回来的呢,怕不是就去临远侯府闹腾去了吧?”
崔婉清被她这句话逗得噗哧一笑,忙不迭的用帕子遮挡了下,笑过了这才拉着曹棠笑道:“我想着也是,有三舅父在,肯定会替大表姐找回场子的,你就不要再担心了,也不要在在大表姐跟前提起此事,只管装作不知道就是了,也免得大表姐面上不好看。”
说完瞧了瞧正屋那边,说道:“走吧,咱们也出来好一些了,再不回去怕有人要出来找了呢。”
曹棠被崔婉清突如其来闹得这一场,歪打正着的搅散了心中的郁闷,原本没见到孟月乐的不开心,也全然被打散了。
她伸手抱住崔婉清的胳膊,满心佩服的言道:“清表姐,您就是最厉害,谁都比不过你,这样让人满心不痛快的遭心事,被您三言两语的一解说,立马就变了颜色。”
“早知道这样,我也不偷偷的在心里藏了这么久了,早一天告诉你,还早一天拨开乌云见青天呢。”
崔婉清的眼睛眨呀眨,笑嘻嘻的点了下曹棠翘翘的小鼻子,“现在知道也不算迟,以后记着这次的教训,不管有什么事情,先找表姐想办法,再有多大的事情,表姐也会帮你的。”
“好妹妹,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表姐永远都在你身边。”
崔婉清很少说这样煽情的话,这一说出来,就将曹棠感动的不行,她心中温暖一片,巧笑嫣然的揉了揉有点发痒的鼻子,重重的对崔婉清点了点头,姐妹俩相视一笑,手拉手的转身回正屋去了。
她们这行人刚刚走远,就见旁边的竹林小路上,走出来四五位女子,领先的正是崔婉清她们说了半天的曹榕,曹榕身边那位穿着白色扣身褙子的,不是崔婉淑又是那个?
看着前方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崔婉淑面带担忧的瞧着曹榕,柔声言道:“妹妹,我家九妹年纪小,说话直了些,你可别......”
“淑姐姐说的哪里话?清儿是我嫡亲的表妹,她刚才说的话,字字句句可都向着我呢,我怎么会分不清好坏?”
“只不过此事现在虽然已经解决,但毕竟不牵扯着两家侯府的名声,妹妹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淑姐姐权当今日没有听到此事,可否?”曹榕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柔声像崔婉淑求道。
崔婉淑的脸上极为快速的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便微笑着点头应到:“这是自然,此话我从未听过,至于我的这两个丫鬟,也都是我身边的老人儿了,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请榕妹妹放心。”
曹榕见她这样,越发笑的端庄,暗想:“你到底还是嫩了点,比清表妹都有所不及,还想在我眼前作怪?亏得我还讲你当成知心人,真真可惜了我的一片真心......”
她当下更是不愿意久呆了,伸手拉着崔婉清,颇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言道:“即是如此,还请淑姐姐快些带路,被这两个小丫头挡在这里,妹妹我还真有点着急了呢。”
这话说出来,不但能立时便走,也能顺便改变下气氛,果然她此话一出,崔婉淑极为配合的掩唇一笑,“好好好,咱们快些去吧,就在前头,也不远了。”
这两人也是说说笑笑的往茅厕去了,仿佛刚才偷听壁角的,压根不是她们两人似得......
午间时分,内院外院同时开席,这顿寿宴虽然没有丝竹之声助兴,但因着菜品精致,点心新巧,也使得来贺寿的宾客们赞不绝口。
今年崔老夫人的寿诞,毕竟和往年大有不同,用过寿宴之后的小半个时辰,就有客人陆续的告辞而去,也是不想打扰主人家的意思。
只有曹老侯夫人一直逗留到用了晚饭,这才依依不舍的和崔老夫人执手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