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府的林总管见到自家的大少爷回府了,喜出望外,赶紧迎上去,报告府中近日的情况。司寇棋平日里不常在府中,都在栖凰楼。因此连府中下人也难得见到自家少爷一面。
少爷跟老爷的关系不融洽,见面常常以争吵开始,又以司寇少爷的愤怒离去为终,因此司寇少爷经常不回府,为的就是避免和老爷见面又争吵。
据传老爷和夫人是指腹为婚,其实老爷对夫人没有多深感情,少爷在出生时,老爷也未在府中陪伴夫人待产。
少爷自幼跟着夫人,八岁时,夫人因病过世。司寇老爷从此没有再续弦,外界都传司寇老爷对夫人情深意重,其实府内下人都知道,自从夫人生下公子后,老爷便没有再跟夫人同房了,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别人打搅。府里下人都猜测老爷在外面是金屋藏娇,因为每个月司寇府的进账总有一大笔账款被老爷调用,却又不知去向。
“老爷呢?”司寇棋口气似乎在例行公事的一样询问。
“回禀少爷,老爷到皇甫府上去了。”林总管赶紧垂着头回答。
“哦?去皇甫府做什么?难不成看上皇甫夫人了?他总是对外面的女人比较感兴趣。”司寇棋嘲讽道。林总管对少爷这样的嘲讽早已见怪不怪了,要是哪天少爷和颜悦色的问起老爷那才真是教人诧异。老爷和少爷之间的矛盾总归不是一朝一夕的,连他们下人也束手无策。
“回少爷,老爷是听闻南宫夫人突发重病后,才去的皇甫府。”林总管赶紧解释,生怕少爷再跟老爷生出间隙。
司寇棋却冷笑,看来为了家族声誉和四大家族所谓的“世交”情谊,父亲确实把面子给做足了,一个南宫夫人生病,他都能巴巴的跑去皇甫府,为什么当年母亲病重在床也不见他服侍左右,真真是一个伪君子。
父亲让娘亲这么多年孤寂一人,最终死也未换得父亲半分疼爱。这怎让他司寇棋不怨不恨。
如果没有外公家,父亲怎么会在武林中能取信那么多人。而外公家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真真痴情的女子,司寇棋的娘。
虽然他在娘亲临终前答应了娘亲不会和父亲闹翻,父亲也在娘亲过世之后似乎良心发现,对他确实疼爱有加,似乎要弥补亏欠娘亲的感情。但是父亲的所作所为在他的心里买埋下一根刺,想要拔掉也会有一个伤疤。
每次见到父
亲他都会想起往事,这几年还听闻父亲在外金屋藏娇,虽然他没有找到具体的证据,可是,他一定不会让任何女人踏入司寇家,取代娘亲的位置!
“南宫夫人患病了?怪不得那天见南宫宸那样神色匆忙。”司寇棋不冷不热的说一句,神情全然不像生病的是他的好友的娘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京城里盛传四公子感情深厚,情同手足,而他们四人所表现出来的也确是外人看见的那般,但是他们各自心里都明白,四大家族利益牵扯太大,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友情。
司寇棋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取些东西,途中路过司寇越的书房,脚步略停了一下,想到半月前,他刚把栖凰楼的账本给父亲送去,也应该对完账了吧。虽然说栖凰楼现在是他当家,但是所有关乎财务的事情还得和父亲商讨。
他突然想起半月前了大闹栖凰楼的那个姑娘,在他准备着手调查时,父亲越却给了他一个警告,不许他参与此事。司寇棋只得愤愤作罢。
司寇棋信步走进司寇越的书房,书房里的摆设果然几十年如一日。真不知道父亲这十几年老爱呆在书房里做什么。突然,司寇棋的视线被案桌上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幅打开了的画卷,司寇棋走近案桌,拿起桌上画卷,不经意看了画上的女子一眼,瞬间像雷电击中了一般愣住了,脑海里瞬间空白。
怎么会是她!父亲怎么会有她的画卷!
画中的女子身着一身淡蓝色的翠烟衫,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双眸似水,眉眼间竟是一种异族女子的风情,好一个绝美的女子,司寇棋不得不感慨。
司寇棋再细看,不,不是那天遇见的那人,画卷已旧得有一些年日了,画中之人似乎要比他见过的那人要美一些,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且年纪也比那人稍长一些。
画卷的右下角题有两句小诗: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
司寇棋沉思了片刻,他终于明白些东西了。为什么司寇越经常呆在书房,根本不是研究什么武功秘籍,内功心法。而是看这女子画卷,沉迷于画中之人。
想必画中女子就是那个令父亲这么多年来不爱母亲的原因,也就是父亲在外藏着的女人,长得如此天仙动人,怕是寻常男子也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那天他遇着的那女
子和画卷上的女子有什么关系,她和父亲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父亲不许他插手那个女子的事情。难道是,一个答案浮出脑海,那天大闹栖凰楼的女子就是父亲和外面那个女人的是私生女。想到这,司寇棋握紧了拳头,眉眼间尽显怒容,他一定要找到真实的答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不会放过任何人,一定要为母亲找回公道。
在皇甫极的书房里。
“司寇兄,如果我照你说的去做,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相反如果我帮了你,我就不得不拿整个皇甫家去承担巨大的风险,要知道即使现在南宫家不得圣宠,可是先皇后的圣威仍在,少不得也能保着南宫一族。”皇甫极一变捋着胡须,一边用手轻敲着茶桌,似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皇甫兄,如果我不来,你心里也有计策了吧,你等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契机吗?不然何故放任訾儿和南宫宸这般密切交往,南宫夫人这一病,最得益的不就是你吗。”司寇越抿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茶叶的涩香味萦绕在舌尖。
“哦,此话怎讲?”被人识破心计,皇甫极仍然不动声色。四大家族中皇甫和司寇较弱,如果想要有足够的力量和其他两大家族抗衡,那么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结盟。皇甫极要等的就是司寇越和他主动开口。
“轩辕家的心思不在财富上而是在权利上,至于司寇家一直致力于武学的成就,这些年来与你皇甫家处处争夺赚钱机会的不就是南宫家吗?南宫一族早已貌合神离,南宫宸接手家族生意后处处限制季家权利,而季家也不甘心屈于南宫宸的管制,内部争夺权力反而拉下了南宫家的整体实力,只要南宫夫人一过世,季家肯定马上撤走属于南宫旗下的产业,而到时候南宫家的实力肯定大大减弱,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等到南宫家被轩辕家和季家打得措不及手时,皇甫兄来个瓮中之鳖,不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吗?”司寇越不打算和皇甫极打太极,索性打开门说亮话。
“依司寇兄所言确实很有道理,可是你也知道,我皇甫一族目前的势力,即使南宫家失势,皇甫家也难以抗衡,所以……”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件事情一旦开始着手准备,那么司寇皇甫两家算是结盟了,我定不会让皇甫兄独自去涉险。”
皇甫极沉默半许,拍着手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