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凡问道:“为什么呢?”
“由于设计合理,炼铁厂的初始生产能力就达到了每天一吨半,如果努力一下的话,也许可以实现每天两吨的产量,这个产量有点高了。”姜厂长说了他的顾虑。
刘一凡说:“怎么能说高了呢?一年连700吨都能达不到。我感觉完全不够用,所以我才提出要建新的炼铁厂的。”
姜厂长又说道:“看是不多,实际相当高了。”
“愿闻其详。”
“边区现在是以农牧业为主的地区,对生铁的需求不是很高。除了军工厂,以及机械厂所需的生铁外,民用的不多。如果按照目前的需求来说,整个边区铸造生铁缺口大约只有500吨,这样我们的产量实际已经超出需求了。如果再增产生铁,那么就更消化不了。”姜厂长就把问题分析了一下。
刘一凡反驳道:“如果仅仅着眼于目前的边区需求的话,确实是够用了。但是我们考虑到不仅仅是边区,还有敌后的根据地,以及整个抗战的需要,别说500吨就是,5000吨也不一定能满足实际需求。”
“可是眼下的需求增长,并没有那么快呀?”姜厂长可觉得这个太快了,怕他们吃不下。
这时刘一凡很无奈,知道这些人的顾虑,就游说道:“大家可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眼光也仅仅局限于眼下的地区了。我们把目光放的远一点的话,也许我们就是又看到另一番景象了。”
刘一凡看大家没有反驳他,知道他的话有点用,接着又说道:“大家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如果我们现在把这些生铁全部投入市场的话,延安地区的铁价会降到多少?别看我们现在没有向外面出售一吨生铁,但是边区的铁价已经下降了不少。如果我们敞开了供应的话,边区的铁架可能会下降到抗战前的水平,这对于我们是不利的。我们的炼铁厂应该成为边区的重要财政来源,所以我们的铁价还要维持在较高的水平上,同时还要增加产量。”
这时云天开也开口道:“这个要求有点难办了。”
刘一凡站起来大手一挥道:“不难办,大家只看到了边区,我看到的却是整个中国,至少看到了西安。如果我们生产的生铁运到西安后,只要能够确保质量,那么又何愁卖不出去呢?”
这话一下子大家猛然醒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陈立诚马上应道:“是啊!我们仅仅看着边区干什么呀?”
姜厂长也说道“把生铁卖到西安那边,那不是有多少要多少啊?”
这时其他人才发现自己脑子太慢了,大家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刘一凡,都觉得这人脑子怎么这么快?天天吃的是什么啊?
这时云开天也反应过来了,说道:“如果能够每年输出几百吨生铁的话,那么等于种出多少石的粮食啊!只要这事能办成,那可就太有意义了。”
这时姜厂长马上发现一个问题,接着说道:“如果能够把生铁卖到西安的话确实很好。但是铁矿石产量跟不上,如果再办第二家炼铁厂的话,那根本没有意义啊!”
刘一凡说:“这个事情你可以放心,我已经有了好办法,把生铁卖出去的同时再把铁矿石也弄回来。”
“啊,你已经想好了主意?可行吗?你的计划是什么?”姜厂长来的精神了,他非常想知道刘一凡想怎么办?
“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发行铁票,我们的生铁可以凭票外销。”刘一凡看大家一脸蒙圈,就开始解释道:“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搞物资调整制度,许多重要物资将成为可以分配的东西了。可以凭票供应制,我们把钢铁也列入其中。我们只需要决定发给各单位分配多少铁票就行了,然后只要拿着我们发出的铁票,就可以来提货。”
大家觉得刘一凡的想法很是新颖,都纷纷和身边的人讨论起来,这时陈立诚问:“那么我们应该如何把铁卖到西安去呢?”
刘一凡胜券在握道:“这个问题大家不用操心,只要我们能够把铁票发行起来,那么就有人会来抢购的,毕竟边区的铁价会比西安便宜很多的,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
大家一听,这个办法真不错。又开始和刘一凡讨论起来了。大家聊了一子,都明白了刘一凡的计划。于是有关在甘泉兴建第二个炼铁厂的计划,得到了大家一致同意,正式写成报告向往上汇报。
刘一凡研究发行铁票,实际上就是想给金雕设一个圈套。只有通过他的关系,才能把铁卖到西安去,也只有他才能够把铁矿石大量的运进来。但是要想让他上钩还需要一个过程,所以,先要解决铁票的问题。有关的方案实际上也连同关于发行铁票意见的一起上报。
正如陈立诚所说,这个办法可以为边区带来巨大的收入。因此,这个提议上报之后,很快就得到了同意的批复。按照新的办法将发行铁票,有关的计划也是按照刘一凡的想法来的。事情很是顺利,这开了一个好头。于是刘一凡就召集延安商会的人,让他们研究承销这些铁票的问题,其实呢,就是一个专卖权的转让。
这是一个涉及到整个延安商会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单独谈了,所以就约大家一起见面,这个事可引起了很大的影响,毕竟这是刘一凡要主动要求大家开会,于是大家纷纷赶来了。
刘一凡看人到齐了,直接开口说:“今天开会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要和你们谈一下有关生铁的问题。”
看大家都把精力集中到自己这里,刘一凡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炼铁厂已生产出铁,只不过其产品现在要优先保证于军工。但是呢,向市场销售也迟早的事,可是有关对外销售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现在我想把一个事情跟你说一下,那就是有关经销权的问题,除了边区各单位所需的生铁之外,从剩下的部分中,拿出一部分配额给了延安商团。”
刘一凡看大家半天没有动静,可能是没太搞明白,就直接了当的说:“也就是说有你们充当生铁的经销商,不知道你们这有什么意见?”
这属于送上门的生意,谁会拒绝呢,原本没有动静的众人,一下子就全部开始骚动起来了。场面一下热闹起来,这让刘一凡很是满意,比自己想的还要热情,看看一个个的都在和旁边的人,在讨论这事,还有几个人,上来把刘一凡围住了,问东问西。
众人还纷纷表态:大家都没有什么异意义,关心的只是这个事情具体怎么做?有没有一个章程没有的让他们看一下,这一个个的解释就没完了。刘一凡拍了拍手,让围在他身边的人坐回去,:“我现在要说明一下这个经销权的情况。由你们销售的生铁自然不是免费给你们,按照前一些日子,边区铁价的最高价格的5成销售给你们。”
这下子底下人家可就轰动起来了,又开始议论纷纷了,他们不清楚以5成的价格供货,这是对他们是什么意思?李老板身为商会的会长,替大家把不明白的地方问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将发行专门的铁票,凭着这个铁票你们就可以以5折的价格提走生铁,而且这个铁票不记名不挂失,你们可以直接把铁票卖给别人,每一张铁票就是一块生铁锭。”刘一凡解释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又说:“关于出售的价格我没有任何限。但是讲好了,不能低于7成。往高了卖我不管,低于这个价格,你们少赚了别找我,低于一定水平时,我会要直接收回铁票,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前把事情说明白啊!”
“明白,明白。”
“了解,了解。”
李老板一听可以给大家至少两成的利润,那么绝对够意思了,更不能说三道四,于是代表大家都纷纷表态,也说道:“这事你放心,我们接下来了!”
刘一凡很满意李老板的态度,就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又说:“我可给大家说好了,这是给你们经销权,为了回报你们对炼铁项目的投资。现在给分给大家一些好处,能赚多少,看你们的本事了。”
目前延安的铁价很高。刘一凡想好了,这时总要给一点甜头,这样延安商团的积极性。但刘一凡没有想到这是调起积极性了,但大家这积极性太高了,为了每家分到多少铁票的事全都争执起来,一个个的满红耳赤。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
“你还想要这么多,你能吃下吗?”
“你管我,你管自己就行了。”
“你们不要吵了,我看你们都少要点,给我们留点吧!”
“有你什么事,边去。”
“都有什么事,这铁票我是一张也不会让出去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也不会让的。”
“对,我也不会让的。”一个个的都敌视着旁边的人,就像他们要把自己的钱抢走了一样,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