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般的被推倒

麦卡斯从原木之森走出之后已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浑身撒发着危险的气息,这使得夏娃不得不延缓归期停下行程教会他隐藏自己的杀意。

“碰——”他脑袋上已经吃了个爆栗,夏娃怒道:“不要像个刽子手那样看着我!”

如果很难想象对方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容貌像打量猎物一样盯着自己会带给夏娃多大的不快,那就去看一看麦卡斯脑袋上的包包有多大,就明白了。原本絮絮叨叨的麦卡斯变得沉默寡言,他极少说话,更多的时候只是夏娃一个人在嚷嚷,抱怨抑或大发雷霆。原木之森的杀戮之行让这个毛头小伙子迅速的成长起来,如果说他变得像一个刽子手,那么黑暗能量已成为他手中夺命的利刃。他不在做用黑暗能量制造水晶这样无聊的事情,与许许多多的盗贼一样他总是保持在潜行状态,总是不停的往匕首上淬毒,总是习惯性的将自己隐藏在暗处,没有改变的是夏娃总能从暗影中将他揪出来并狠狠的在他脑袋敲出一个大包包。

“你瞪着两个灯笼大的红眼睛,就算躲在再暗的地方也会被发现!”夏娃简直恨铁不成钢,她恶狠狠的揉着麦卡斯脑袋上的包包怒道:“不要总是想着杀戮,盗贼不是专为杀人而存在!”

“……”

“该死的,你应该去和那群杀胚学做忍者,呸!”夏娃自己生起篝火开始准备吃的,她已经不敢指望麦卡斯去做这些,夏娃最后一次吩咐麦卡斯去弄点吃的等了半个时辰麦卡斯仍然没回来,她循着麦卡斯留下的痕迹找进树林,结果惊讶的发现麦卡斯已将整座树林里的活物全都送上了天堂正拎着匕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暴怒的夏娃当即将麦卡斯好好的修理了一顿。

“也不怕把自己毒死。”夏娃十分后悔教麦卡斯武器淬毒,这家伙打猎也用那把战斗匕首,这样的猎物谁敢吃!?剩余的时间不多,该好好操练下这个混小子了,她搅着锅里煮的那堆食物瞟了一眼脑袋上顶了一串包包仍旧隐在暗处的麦卡斯,十分无奈:“喂,你到底吃不吃?”麦卡斯想说其实您做的汤比我淬毒匕首扎死的野鸡还毒……

咳咳,眼下还是不说为妙。

璀璨的夜空忽然升起一朵鲜艳魔法礼花,正在烹调夏娃一脚踢翻篝火上架着小锅任由一锅汤全都溅在篝火上将其浇熄,她拽起麦卡斯施展疾跑往烟火升起的地方疾速行去。

“那个小家伙……”夏娃低声道,“看到没有,就是单独骑马离开的那个。”

麦卡斯顺着她的视线凝神看去,里昂瞬间感应到了这道充满杀意的眼光不待他回转过身来,夏娃猛地摁住麦卡斯的脑袋将其掼在地下,怒道:“你待作死吗,小混蛋!”

里昂回首再感觉不到任何异样纵马往华沙城的方向奔去,那里自己可人的未婚妻还在他平安归来。

“那个人,长老会不会坐视他成长起来的。”夏娃望着里昂纵马离去的身影缓缓说道:“他太年轻,又太锋芒毕露了。”转念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更“锋芒毕露”的,不由怒气冲天又恶狠狠的在麦卡斯脑瓢上爆了个火栗子:“在你学会潜藏自己之前,别想离开这座树林!”

“……”

神圣历元年,也就是光明历877年,这注定是要被位面历史铭记的一年,它是无数学者吟游诗人笔下口中流传的大灾难之始,也是无数青年才俊向往的英雄时代的开启。这是一个跨越两个纪年的年份,灾难开始于前一个纪年的7月,而爆发于后一个纪年的3月,中间仅仅间隔不足4个月。

神圣历元年1月,流亡海外兽族誓师逆水北上,3月下旬位列三大帝国中的阿卡拉帝国和菲米斯王庭决裂,同一间时间内教廷派往巨魔岛的圣域军团溃败;兽族由伊凡港登陆横扫埃拉特帝国,帝都菲林遭到兽族主力围困。

“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局势,我亲爱的卢卡斯。”海因里希亲王仍旧是那副流里流气的放荡样儿,只是话语间完全听不出他的轻浮:“是否应该立刻召集四大家主对阿卡拉帝国全面宣战?”

“召集四大家主势在必行,李察阴谋失败必然会先做补救。”卢卡斯大帝点头,“战争动员早在里昂觉醒之时就已做好,可以立即进行战争。”中立之邦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倘若有心争霸大陆必然首先出兵占据中立之邦,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谁都不愿意中立之邦这块区域落入他人之手,最后才在教廷的调解下将此地化为中立。阿卡拉帝国在中立之邦的阴谋失败之后没有急于渡河进攻菲米斯王庭,而由李察亲率大军进驻中立之邦公然将其划入自己的版图,其野心已昭然若揭。但是眼下埃拉特帝国自身难保,教廷大敌当前,除了菲米斯王庭已无人能阻止李察的野心。

“海因里希,这场战争……”卢卡斯大帝摇头,缓缓说道:“我们的敌人都过于强大了。”

不良亲王凝视大帝,断然说道:“我们必胜。”话语间又觉太过严厉,低声解释:“无论将来战局如何,即使战至只剩你与我,您也要相信胜利属于我们。…这是一个统帅所必有的信念。”就在这一刻,海因里希的心绪回到自己自忖必死悍然拔剑冲锋红龙那一瞬。是的,即使是死亡在即也不放弃拼搏的希望,当他穿越猛烈的龙息将佩剑插在沙利曼鼻子上,这个时代最杰出的统帅终于渡过了最后一道考验成为无可匹敌的军神。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海因里希亲王心志都得到了真火淬炼般的升华,兵符在手他就是不可撼动无敌统帅。

“至少我们还掌握着一个先机。”海因里希亲王大咧咧的一指地图,“神圣教廷迎战虚无军团会迎来他的毁灭,我们并不需要出兵落井下石。”

“不,一定得出兵。”卢卡斯大帝摇头,“御敌于国门之外,不扰乱国内的生产才能有足够的实力坚持到结果分晓。”

“您是对的。”

“只是这样会加重军方的负担。”

“呵…,我们追求的是最后的胜利,我尽力吧。”战争是最残酷的游戏,它的进行方式并不一定单纯的通过你死我活的杀戮来决定,谁的国家机器率先被破坏谁就会先被毁灭,将战火引到对方疆域本身就是异常有效的战争方式。史书多提到海因里希亲王的神武而忽略了卢卡斯大帝的雄才大略,事实上正如菲米斯王庭奇特的权力分配方式一样,只有双子星的无间合作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卢卡斯大帝准确的看到了这场战争的持续性,他所定下的御敌于国门之外策略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菲米斯王庭的持续战斗能力将本来为数不高的胜算慢慢囤积到胜券在握。

在这场交谈中,雄霸大陆千年的教会并没有被当作主角,卢卡斯所说的出兵并非对付神圣教廷,而是对付战胜教廷的虚无军团,而这个任务最终会交给宅男们。

“尽快带我们的新朋友进宫吧,我想他们会对这份工作感兴趣的。”卢卡斯大帝习惯性的为海因里希亲王斟满一杯笑道,后者一饮而尽:“如您所愿。”

如坠梦境的薛诺牵着索菲亚的纤手一路飘回了亲王府,颜辉早已回来在大厅无精打采的摆弄着佩剑,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得到尤菲的谅解。

“苏呢?”颜辉抬头问。

“……他没跟你一起么?”薛诺明显知道颜辉在没话找话,他们三人各自拥有其他人的标记无论在哪儿都脱不开相互之间的感应,想来定是颜辉情场不顺想找人唠嗑解闷而苏明显避开看这位闷骚,同样的薛诺现在没功夫去理会这骚包男,“亲爱的索菲亚,我们回房吧。”

牵着伊人,扔下颜辉扬长而去。

扑哧——

颜辉几乎立刻跳了起来,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继续摆弄他的佩剑。尤菲窈窕的身影自大厅另一端出现,龙族的高贵与骄傲在她身上尽显无遗。身着武士装的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银色的眼眸和长发无不在表明着她高贵的出身,圆睁的丹凤眼中流露着无尽的骄傲,她微微翘起的嘴角预示着主人心情不错的信息。

尤菲劈手夺过颜辉手上那被宝石点缀的如同夜空般璀璨的长剑在他的不解中轻轻道:“随我来。”

薛诺本就是个死宅,他不缺乏单刀直入推倒的经验(拜十八禁游戏所赐)但让他好好的温情的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超越肉体交流的浪漫,他还做不到。当他拉着娇柔可人的索菲亚来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紧并肩坐在床头,他忽然明白了一句话:尽管你在梦中将爱情幻想了千万遍,但它真正到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它不是那样。在推倒了无数女主角(用鼠标),旁观了无数女主角被推倒(隔着显示器)之后,满脑子都是推倒的薛诺在这一刻他忽然知晓了自己并不懂得推倒,他只是一个懵懂的尚未经历爱情洗礼的小正太。

“你在想什么?”面对索菲亚的好奇,薛诺无法回答,无论是宿命还是该死的命运,毋庸置疑的是这个女恶魔走进了自己的生命并担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薛诺承认他想得到这个恶魔,这无关她自称瑶瑶,这无关她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恐惧魔王,她只是一个女子,自己喜欢的女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索菲亚笑的风情万种,薛诺却是又惊又怕,他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要是被对方知道那该是如何不堪,索菲亚轻笑探首过去吻上了他的唇将他完全石化。就在此时,索菲亚双目间黑光一闪,薛诺但觉唇齿交融中一团柔质滑进自己嘴中,他倏然清醒果断的抓住索菲亚刀削的双肩从这一片温柔中抽身而退。

他直视索菲亚不解的双眼,这曾是他无数次梦幻中的情节,但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薛诺知道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坚定的冲索菲亚摇头:“不,索菲亚。”

伊人薄怒挣扎着想脱离薛诺扶在双肩的手,这一次薛诺却没有放开,他看着索菲亚犹如情圣灵魂附体双目尽是柔情:“这不是我要的,我亲爱的索菲亚,我的法典中有太多美丽的恶魔,但你是不同的。”刚才索菲亚通过舌尖渡过来的柔质并不是什么暗毒的手段,而是她的本命魔魂,交出魔魂以示臣服是恶魔界最常见也是最高限度的效忠,薛诺拒绝了——不是侮辱,这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得到,他要的不是一个臣服自己的奴隶,而是一个……

索菲亚第一次“相信”除了臣服,一个存在和另一个存在之间还有那么一种关系不需要依靠利益、手段来搭建的相信,而这种相信完全发自两个存在之间的自愿,薛诺说这种相信叫做「爱」。

尤菲带着颜辉来到城外,起手以防护场将两人罩进去,颜辉大为兴奋,这是什么?这是约会!约会!!嗷嗷嗷……

“拔你的剑,我亲爱的主人。”

“……”好吧,这是一次跟剑术训练有关的约会。尤菲斗气一震,那把被镶嵌成星空的剑上宝石全都被抖落,她手一抄璀璨的宝石全都落入掌中,“剑并不需要这些修饰。”不等颜辉有所反映尤菲已将宝石收入自己囊中,清喝:“来吧!”

颜辉怔怔的看着那把从海因里希亲王那里讹来的华丽单手剑被尤菲拆的七零八落只剩一把剑体忽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他慢腾腾的召唤出断罪之刃,忽又摇摇头将它收回体内转而双手一搓纯以斗气凝成一把细长剑身遥指尤菲,笑道:“还是你来吧,管家婆。”

尤菲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也不接话直接揉身攻上,颜辉举剑架住,双剑相交剑气冲天。尤菲的剑术造诣远超大陆诸多大剑师,她的攻击方式贴近与颜辉所习惯的近身式剑术,大异于这个位面盛行的剑士攻击,他们贴身近斗攻击、招架、闪避出招越来越快仅凭肉眼已难以分辨出俩人的身影。

斗气招数不同于魔法师们使用的魔法,它通过剑士们日复一日的锻炼积累直接凝聚在剑士体内所以释放速度极快,而魔法师们除了释放小型魔法可以通过自身积累的魔力直接释放之外,大多数法术首先要以自身的魔力引起位面魔法元素的共鸣才能释放,虽然杀伤力巨大但速度远及不上剑士。除了释放速度快这个位面的剑士依赖斗气招数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得不到强力神兵的支持,一般的剑哪及得上斗气的凌厉?而拥有无数密藏的龙族就没有这个顾虑,尤菲所使用的正是正统剑术,以剑为本的剑术!这两者的区别正是大名鼎鼎剑宗与气宗……

两人身影骤然分开,尤菲收剑俏立,开口问道:“剑是什么?”

但凡练剑的都会有这么一遭,就像晴子抱着篮球问樱木花道「你喜欢篮球吗」一样,总会有那么一个人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来开启你人生的某一道门。只不过颜辉的这一遭来的晚点——直到他位列神阶手掌神器时才有人来问。颜辉很想王八之气一震然后十分装逼加欠揍的喊一嗓子:“我就是剑,剑就是我,我是剑神……”迎着尤菲咄咄逼人的眼神他自觉的打消了这个主意,他要这么说了十有八九被尤菲数落成贱神。

“呃,剑……”害的他被尤菲抽了一耳光的灵光再次一闪,“剑就是工具,打败敌人的工具。”他本想说杀死敌人的工具,但转念一想还是注意点形象不要在一个美女面前提这么血淋淋的词汇的好。

尤菲见他憋了半天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禁大失所望,低喝道:“蠢货。”颜辉额头黑线一闪而过,又糗了,当真是颜辉一思考,尤菲就发笑。尤菲将手中剑抛向颜辉举手从储物空间中招出自己的佩剑,她轻轻在剑鞘上一弹,一声干脆的清吟长剑自动出鞘悬于空中围着她旋转说不尽的欢愉。

“神剑有魂,怎会只是杀戮工具?”尤菲自顾自的说道:“自我开始习剑它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千年来不离不弃。”

颜辉看着那长剑亲昵的绕着尤菲转来转去,可恶啊,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倏然爆发出来,他大声说道:“它不是工具又是什么呢!?”不等尤菲回答,颜辉虎躯一震梦幻中的王八之气终于散发出来,一股凌厉至极的气势将尤菲罩住他心念一动尤菲的剑已来到颜辉手中,“不离不弃么?”他冷冷的说道,“除了我,你不需要任何不离不弃的……”随着颜辉霸道的话语长剑剑体仿佛感觉到莫大的恐惧一样不停抖动,颜辉冷哼一声:“灵魂。”

长剑哀嚎一声剑体散发出一道白光,不再颤动。尤菲定定的看着突然发作的颜辉默不作声,直到他发动神念摧毁了剑上附着的剑灵才蓦地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她依旧没有说一句话。颜辉举手一招自尤菲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过,他反手在自己左手腕一划鲜血喷涌而出在颜辉的神力作用下两股鲜血在半空融合在一起,颜辉放开手中的长剑任由它悬在空中专心控制同样悬浮在半空的那团血液。尤菲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震惊压过了愤怒,不由双手捏住衣角露出小女儿神态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炼吧,这个疯子……

颜辉径自控制着那团融合在一起的血液在空中幻化出不同的形状,最后定格为羽翼尽展的凤凰形兵刃,以凤首为柄双翼为镡尾翼为刃华丽而不失杀机。修正完武器的外形,颜辉右手一抹尤菲那把失去剑灵的长剑顿时化作无数细小的飞莹融进血凤凰中将其充盈,最后化为一柄近二米长的血红色兵刃。

颜辉闭目运起神识扫了一遍剑身发觉虽是一气呵成,但却是一柄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兵刃,满意之余睁开眼睛凝视剑身,一道霞光亮起那血凤凰形的兵刃竟如同活物长鸣一声挥动双翼直扑尤菲,霞光褪去尤菲右手背上一个小巧的火凤凰刺青显现出来。

尤菲盯着手背上的血色凤凰内心的惊异实难表述,这个疯子毁了自己自幼相伴的神兵,却又为她血炼了一把堪称神器的秘剑。血炼,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秘法竟是如此神奇!而对于剑茫然无知的颜辉竟懂得这秘法!!血炼最大的隐秘是什么?凡是血炼凝聚而成的神兵自成形起就与主人合为一体直接达到剑宗的极致——人剑合一。

身为龙族最高贵的银龙一族沦为颜辉的坐骑,尤菲没有哭泣;相伴千年的剑灵被颜辉摧毁,尤菲没有哭泣,然而此刻尤菲再忍不住内心情感的冲击,一行清泪潸然而下。她无法理解这种矛盾的心情,因为她从不曾想到有一天陪伴自己的剑灵会被摧毁,而自己完全无法提起任何愤怒抑或仇恨的心情(这一点,在契约上动手脚的薛诺居功至伟),她更想不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剑合一境界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达成,……

颜辉混账完之后发现自己确实做的相当过分,毕竟是人家小姑娘使用千年的东西自己说毁就给人毁了,实际上当时怎么会这样冲动他也不明白(薛诺:HOHO,我明白……),眼见佳人落泪纵使是铁打的汉子也招架不住,何况颜辉这样的骚包男?当下义无反顾的走向前去一把揽住轻轻以衣袖为尤菲抹掉泪痕,然而想说点什么又无从开口,当初混账的是你,现在跑过来献殷勤的也是你,这是何苦来着?男女之间本就是如此,倘若俩人一直平平淡淡怎能擦出激情的火花?

苏自己躺在屋顶喝的醉醺醺,烟酒的作用下精神恍惚渐渐进入佳境,不单天在转,就连屁股地下的房顶也晃晃悠悠,他扯着嗓子满足地嚷嚷道:“人生堪醉只须醉,莫使酒瓶空对杯……”

“你终于来了……”

“你TM是谁?…我管你TM是谁。啦儿啦,啦儿啦……”

蓦地脑海中传来一声叹息:“我,就是你啊。”苏霍然清醒翻身站起吼道:“我是谁?!”

颜辉正拥着尤菲走进亲王府但听一声大吼,他循着声音仰首望去苏衣衫不整拎着个酒瓶子站在屋顶状如疯癫,叹气道:“又喝多了。”海因里希府上的侍者们倒是见怪不怪,各忙各的井井有序并未造成围观,这当然要归功于大名鼎鼎的里昂殿下,相比之下苏这点动静倒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