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的眼中,此时的平雅人最多只是个略显俊俏的美少年。
但再美,也不会有人直接将他看成女子。
但在妖怪的眼中就不一样了。
月兔乃太阴神兽,获得这种血脉的他天生会不自觉地溢出些微的太阴之气,给妖怪的感觉就是一团月华。
如果没见到人,仅仅是以气息的感知来辨认,是真的会将他当成女孩子来对待的。
奴良滑瓢为什么第一次去见他的时候会待在床上?
还不是因为他以为这位半妖刀匠是个女子,流氓心态发作想调戏一下。
羽衣狐当时也不过是觉得这个小虫子有些不一般,还没有往半妖刀匠身上联想。
毕竟鬼童组倾巢而出,就算没能将其带回,被花开院家阻挡,也足够震慑他了。
哪里会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过……
“哈哈哈,妾身原以为是那个不知所谓的小虫子,没想到居然是你。
半妖刀匠果然是名不虚传,天朝月兔的血脉么?妾身倒是略有听闻。
据说是居住在月亮的神兽,也不知道这活胆和心肝的味道会是是怎样的呢。”
哒哒哒~砰~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妖怪突然冲进这个阁楼。
“总大将,总大将在这里。”
“总大将,您还好吗?”
“总大将我们来啦!”
奴良滑瓢一脸诧异。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追了过来?”
一脸胡茬的牛鬼答道。
“您在天上的怒火都烧到地面了,我自然是感觉到了。
而且这百鬼夜行,只有背后的刺青不显得太单调了吗?”
滑瓢老爷的内心已经被感动到了,嘴上笑骂道。
“……你们啊,真是一群白痴。”
平雅人持剑往后一退,放出了风铃铃负责治疗。
虽然璎姬也能治疗,但是她毕竟只能单对单地提供能力,不如风铃铃来的持久。
“肮脏的鼠辈混进来了啊,这是意图不轨吗?
有没有谁愿意来表演一下余兴节目的?”
一个黑皮大汉站了出来。
“吾之名为凯郎太,生于罗生门下已千年,就让吾……”
“聒噪!”×2
“啊啊啊!”
手握空闪刀的滑瓢和平雅人右手的的白虎剑交错而过,这个黑皮大汉瞬间就被砍成四片。
还千年呢,在主世界的天朝,那个千年修为的大妖是平雅人能动手的?
你就这筑基巅峰的水平,这一千年怕不是活到狗身上了。
突然,数道极快的漆黑刃影向平雅人飞速斩来。
剑戟·樱花!
砰!
“这是……风?”
“滚开!”
锐利的庚金之风挡下刀刃,接着反卷而去,将鬼童丸逼退数米。
“如此锐利的风,可惜却是一只屈于人下的式神。”
“你就是那个不屈于人下,派出一干手下过来送死的胆小鬼鬼童丸吗?
你的手下在死前还哭着尿了裤子喊我爸爸呢。”
风王狮鹫一脸无语,自家主人果然是个颜狗,以前自己的羽毛是那种看起来就像洗不干净的黑灰色时,可没见过他这么维护自己。
“你!罗成门,开!剑戟·梅之木!”
风王狮鹫见状,立马分出数十个影子分身,以勇鸟之威,无视刀刃一头撞过去。
嘭嘭嘭~
“居然是能自爆的分身?!”
“风王,这个大叔交给你了。”
“小的们,你们也别让我丢脸啊。
牛鬼,璎姬交给你了。”
“是,快为总大将开路!”
“哦!”×N
羽衣狐一脸愤怒。
“你们在干什么啊?还不赶紧让这群鼠辈见识一下,作为妖怪之间的级别之差!”
一阵乱战,平雅人和奴良滑瓢终于是站在了羽衣狐的面前。
“小心的啊,滑瓢大人,那家伙的名字既然是羽衣狐,此时却一根狐狸尾巴都不露,想必她的武器一个就是尾巴了。”
“哦?厉害厉害,不愧是杀了荒川之主的半妖刀匠,看来不仅是你的活胆和心肝,连脑子都值得品尝呢。
就先让妾身来品尝一下,贞姬你的活胆味道吧。”
“不要,不要啊!”
平雅人的身影往前一冲,羽衣狐嘴角一翘,上钩了!
无数狐尾化作长枪利刃朝平雅人穿刺而来,速度之快连奴良滑瓢都没有反应过来。
鲜血飞溅,平雅人手持双剑跪倒在地上。
“能自动对着杀气来源攻击的尾巴吗?”
“哈哈哈,不错,这正是妾身的畏,这尾巴的数量与妾身转生的次数是一样多的,连妾身都懒得去数它们的数量呢。”
“那送我几条没意见吧?”
“嗯?!”
如梦似幻的琉璃幻象,带着滑头鬼独有的镜花水月之力溃散开来。
羽衣狐大惊,正要以狐尾扫射之时,一抹黄沙打在了她的脸上。
整个人就这么一恍惚,再抬头时却发现有两个长相可爱的人形狐妖,用他们的尾巴扯住了自己的尾巴。
那个半妖刀匠则是手持葫芦,放出五个似龙非龙的东西也在一旁咬住自己的尾巴。
四道锐利而璀璨的剑光落下,来自灵魂的伤痛让她当场将贞姬甩飞砸在强上当场昏迷。
“啊啊啊,你们这些蝼蚁!!!”
下一秒,暴怒的羽衣狐像是察觉到什么,又是一条狐尾往身前刺去。
啪的一声,空闪被击飞开来,但接着调转利刃又飞回来。
“两个奸猾无比的鼠辈,别以为妾身只有这点力量。”
三条狐尾飞出,将空闪牢牢困住。
但身前的滑瓢可不止这一把刀。
嘶啦~
弥弥切丸当胸划过,甚至连格挡的狐尾都被切裂,给羽衣狐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伤。
羽衣狐双手扶住自己快要裂开的脸,面容扭曲而疯狂。
“那把刀是……什,什么东西?!”
噗~
漆黑的妖力顺着刀伤冲天而起,直接将阁楼的三层天花板给冲破。
“这,这是……等等,想要到哪里去?!快回来!这是花了多少年才聚集的啊!”
羽衣狐顾不得房间里的战场,整个人一跃而起,追着四散的妖力消失在这个房间。
滑瓢深深地看了平雅人一眼。
他耸了耸肩。
“烛照幽莹,你们俩留下来帮忙,风王,我们上去!
怎么,不去给那家伙最后一击吗?你刚刚可是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呢?”
“阿雅,你到底……”
“我只是个刀匠,副职是阴阳师。”
奴良滑瓢叹了口气。
“算我欠你人情。”
“用不着,这是你自己挣到的。”
“我说了,我欠你人情。”
平雅人嘴角一翘。
“那好,我记住了,快过来吧,别让羽衣狐逃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