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要条件?给金家的尊荣还不够吗?
“本寨主当着将军就挺好,不用再加封什么王侯。金家,我父兄都是认死理的人,他们更喜欢凭自己实力博取一席之地,我可以代表金家谢谢王爷好意,封侯就不必了。至于金颖儿——”渁竞天顿了顿:“我们不会介入她与王爷的感情,王爷如何待她都是她的选择。”
瑞安王皱眉,所以,这渁竞天并不像传信里说的那样在乎金颖儿?
“怎么安置她,王爷全凭心意吧。”
瑞安王又疑惑,难道渁竞天是故意如此说,想看自己的真实态度?
想着她的话,不由微微失落,这两人竟是将自己许出去的好处全部拒绝,是不敢受还是看不上?心里莫名烦躁。
周仁熟知瑞安王性子,此时感觉到他的冷意,便自己开口问:“那渁寨主想要什么?”
渁竞天微微一笑,方说出自己的目的:“船。”
船?
“没错,正是船。济州淦州同样临海,却因为地理位置不同,济州有大密最大最多的船厂,最好最顶级的船只,最精密最先进的技术,而淦州,却只有老渔船。这块短板,我想补齐了。”
“那,渁寨主要的是什么船?”
渁竞天勾唇一笑:“各种船。客船货船战船,只要济州有淦州无的,我都要。”
周仁倒吸一口凉气:“寨主要几艘?”
“各种类型大小,一样一艘,但战船与运货海船,一样十艘。”
“这——有些多吧?”
渁竞天摇头:“我还要这些船只的设计图。”
什么?
“渁寨主这是要开船厂?”
“正有此打算。”
“呵呵,那渁寨主要如此多大船做什么?据我所知,淦州虽有海,但却对外并无海上来往。”
“正是,但以后不一定会没有。战船自然是武装水兵营的,至于别的,我有计划向济州学习,与沿海各地往来贸易,也是为百姓开辟一条新的财路。”
“这——”
“可是为难?”渁竞天直视瑞安王:“除了这个,别的,本寨主不要。”
要么给船,她出兵,要么,一拍两散。
瑞安王脸色沉沉:“太多。”
渁竞天嗤了一声:“四海通都是王爷您自己家的,这点子东西能入王爷的眼?”
瑞安王眸子一缩,利剑般看向卫同。
他掌握最大的船厂,这事只有极少数几个心腹知道,渁竞天能知道,一定是卫同查出了什么。卫家的势力果然不可小觑。
渁竞天又淡淡开口:“王爷尽管放心,便是我淦州做起了海上贸易,也不会抢您商行的生意。毕竟,淦州贫瘠,只会出少进多。”
瑞安王抿紧了嘴角,难道自己的底牌他们都查了清楚?
这真是一件非常让人不开心的事。
见他面沉似水,渁竞天冷笑:“王爷莫不是以为,只凭一个金颖儿,金家和卫家就要为王爷赴汤蹈火吧?我渁竞天落水为匪,讲的就是看得见拿的到的实际好处。”
瑞安王瞪向她,渁竞天挑眉毫不退缩直视他的眼,气势隐隐不输。
瑞安王竟感到有几分迫人:“好,那渁寨主可还有别的想要的?”
渁竞天看着他笑:“只这个。王爷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瑞安王咬着牙,暗想,这是个不受控制极危险的女人,不除不快!
周仁生怕事情闹僵,忙请示道:“王爷,渁寨主,不如我们先回去商量商量?”
“两位请自便。”
他们一走,卫同就耸肩:“看着吧,咱没按着人家的来,被记恨上了。”
渁竞天也耸肩:“那又怎么样?谁能强迫我?”
“媳妇我就喜欢你这霸气。”
“那我在上头。”
“…”
那边瑞安王回到客栈的房间甩手就摔了个杯子。
周仁站在边上垂眸不语,说实话,他要是渁竞天也就这样的条件了,卫家和金家转投瑞安王其实风险很大,利益太少。相反,若是此时他们把瑞安王抓了去告状,才是最能大赚一笔的。
看不出眼色的鲁义眼珠子咕噜噜转,凑上来,大义凛然:“是不是那渁竞天不肯听王爷的?在下这就去说服她。”
周仁眼皮子抽抽,说服?你撸袖子干啥?
瑞安王一阵头疼,要鲁义真去了,估计渁竞天连那点助力也不给了。
“鲁先生先坐,周先生,你觉得可还有商谈余地?”
“这个嘛,”周仁沉声道:“估计只能在数量上讨价还价,毕竟王爷举事在即,而我们来谈盟约,确是晚了些。”
周仁这是在提醒,你没有前期投入,这个时候让人家回报,还是拿身家性命赌博,难怪人家不愿意。而且,你许出去的东西,人家不稀罕要。
瑞安王焉能不懂?可他就是不甘,若是卫同和渁竞天听从他指挥,那他的人马可万无一失进京。但按他们的条件,却是要自己带人真刀真枪去拼的。
“可恨。”
可恨也没办法,别人不是傻子,就是不按照他的套路走怎么办?
周仁犹犹豫豫问道:“金小姐与渁竞天看上去好似…并不怎么亲近。”
他早该看出来的,每次渁竞天提到金颖儿都是直呼其名,而且语气神情都是淡淡,好似不过是个认识的普通人一般。
瑞安王一怔,眯着眼睛回想半天,确认点头:“当初颖儿跟我在一起时,确实没提过她,可见感情一般吧。”随即又厌恶道:“想也知道了,颖儿为了本王不惜以身涉险守身如玉坚贞不屈,可那渁竞天身陷水匪窝,在一群大男人里能发生什么?前夫未死,她就擅自改嫁,这样的女子——哼,若是颖儿定会以死保清白。”
周仁默,可真正能帮你的不是你坚贞的金颖儿,而是人家渁竞天,况且你图的正是渁竞天二嫁后的婆家势力。
“放心,本王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她们姐妹是不亲,可耐不住金家对颖儿言听计从,而渁竞天对父母尚算孝顺,这不,她还不是乖乖的得帮我?”复又咬牙切齿:“就是太奸诈悭吝些。”
“那王爷意思,我们与渁竞天再次商谈做些什么调整为好?”
两人就这话题热切讨论起来,下意识都把鲁义抛到了一边。
鲁义气鼓鼓的像只蛤蟆一样,怎么就没人跟他说说今天到底谈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