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道的心中王重阳是他最敬佩的老师,尽管郎大校只是无心之下骂到了他的头上。
而苏道也真心实意的把陈青山当成了师弟和朋友,眼见长辈和朋友受辱,一向身居高位的苏道如何压的下这份怒火。
至于道理,以苏道的身份哪还用得着讲什么道理,在他看来,道理从来都只有他跟别人讲的,或者说他正在跟郎大校讲道理。
苏道这一砸闹出的动静,立刻引起了“东方之珠号”上工作人员的注意。
“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只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快步朝这里跑来,这句话也就是他说出来的,想来是为了防止事态扩大,故意用“东方之珠号”的影响来阻止动手的双方。
只是苏道就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他把手里的破酒瓶子朝着郎大校身上一甩,又是一脚狠狠的踹过去。
那名快速赶来的青年男子是负责游轮顶层的安保队长张龙,他在对讲机刚收到有情况之后,就立刻赶到了现场。
眼见他的警告苏道非但美当回事,反而变本加厉的继续在踹郎大校,张龙的脸色瞬间就有些色变了。
能够在“东方之珠”从事安保工作的人,那都是资方经过严格的挑选经过专业的培训筛选出来的。
毕竟能够来这里消费的人大多都是社会各界的名流,万一出点意外什么的将会对游轮的运营造成很大的影响。
而“东方之珠”表面看仅仅就是一家豪华游轮,无非是吃饭聚餐的场所,或者出海观光什么的。
但是因为能够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各界名流,其存在的价值可不仅仅是表面经营看到的那点利润。
其背后的各种关系网错综复杂,比如也许一次偶然的交谈就可能谈成一笔很大的生意,或者一次随意的聚会就可能促成一笔权钱利益交换,这才是“东方之珠”真正存在的目的。
而能够经营“东方之珠”这种地方的资方,背景肯定也不会简单,所以张龙一看他的警没有效果,就立马意识到可能出大麻烦了。
果然,当张龙看到苏道那张连女人都会妒忌的脸,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如他所料,敢在这里撒野的人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受到无数次背后老板交代的张龙又如何会不认识苏道。
苏道,男,年龄26岁,华夏联合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
当初张龙看到苏道这份资料的时间,他有些不解为什么一个副总会让他的老板那么重视,直到他老板告诉他之后,张龙才恍然大悟。
华夏联合投资公司,隶属中央财政部,也是财政部旗下唯一的一家信托公司。
而作为副总经理的苏道在华投分量极重,对整个公司的运行不但拥有一定的决策权,还是华投背后直接的战略操盘人员。
这意味着苏道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总经理的权利都大,要知道,操盘人员可是随时能够调动公司以千亿计的资金。
如果把投资行业比作一个战场的话,华投就代表着根正苗红近乎于拥有无限子弹的正规军,苏道就等于变相的是这支部队战斗时的统帅,哪怕仅仅是拥有指挥权的将军。
苏道年仅26岁的年龄就能够做到这种位置,其背后的能力可见一斑,只不过张龙也不知道苏道到底是什么身份。
因为他老板告诉他一句:“不该知道的就别问。”
不过仅仅这些资料和老板的话就早已经让张龙明白,而能够让“明珠号”幕后老板都极为忌惮的人,那肯定不是他惹得起的,更是得小心翼翼伺候着的。
“苏少,苏总,怎么是您?我刚才从后面过来没看清楚,您这是….”
张龙在苦笑的时间心里又有一丝疑惑,苏道一般都是文质彬彬,平时也是带着迷倒所有女服务员的笑容,张龙有些想不通是谁居然能把这位苏公子气成这个样子。
苏道自然也认识这里的安保队长张龙,毕竟张龙以前也很客气的过来给他敬酒过很多次。
苏道再次踹了一脚地上不动的郎大校,他讥讽道:“龙哥,这个不开眼的东西居然骂我是骗子,你说是不是欠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拉菲的瓶子质量太差,所以郎大校伤的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
一直倒在地上的他刚听到苏道的话,就立刻挣扎着站了起来反驳道:“我没骂你,我是骂….”
只是还不待朗大校说完,苏道就又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他嘴里骂道:“你骂他不就是骂我,那是我师弟,你不光骂我还骂我老师,跟骂我有什么区别,你个不长眼的东西。”
苏道这么一说,郎大校彻底蒙了。
郎大校在听到张龙称呼苏少的时间,就瞬间意识到他惹到了天大的麻烦。
在魔都投资界混的人可以不知道市长是谁,但是如果连华投的副总苏道都没听过的话,那就不用再在这行混下去了。
所以,郎大校立刻做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躺倒地上装死。
只是苏道这么一说,郎大校就不得不起来辩解了,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一直被他当成骗子的陈青山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苏道的师弟。
郎大校不亏是混在证券业的精英,他立马改口说:“苏总,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这个骗.....我真不知道陈青山是你的师弟啊,要是我知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我一马。”
站在一旁的陈青山早就被这种神奇的转折搞的有些懵逼,他之前还以为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会受到最周到的服务和待遇,毕竟一瓶酒都是几万块的地方高规格的招待也是正常的。
只是眼前这一幕终于让陈青山意识到,事实跟他的想法简直天差地差,他这个便宜师兄好像突然来了一个华丽的变身,瞬间变得霸气无比。
替他出气打了郎大校不说,安保人员不制止也就算了,关键是居然连挨揍的郎大校都好似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一个劲的不住道歉。
陈青山就是情商再低,现在也明白了苏道的身份非同一般。
再看看郎大校那惨兮兮的样子,原本干净笔挺的西装被弄得又湿又皱,而那副金边的眼镜又再次掉了下来,更是不知道什么时间被苏道踩的稀烂。
陈青山在心中暗道:“啥叫装逼,这特么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打了人还特么要给你道歉,那着几万块的酒砸起人来真是太骚包了,只是可惜了那一瓶拉菲,他么几万块啊。”
而站在一旁的张龙看着可怜兮兮的郎大校有些不忍,更何况郎大校怎么也是这里的客人,无论怎么说他张龙都有责任做些什么。
“苏总,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让这位先生给您师弟和您道个歉,你看这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苏道并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经过这一通发泄,他心中的邪火早就散去了大半,现在无非是看看陈青山看法,毕竟郎大校找茬的对象还是陈青山,
“师弟,你说呢?”
陈青山在心里暗爽的时间,其实也有些觉得郎大校挺倒霉的,看着郎大校那一副可怜相,他也不想再做什么痛打落水狗的事情。
倒不是说陈青山有什么妇人之仁的心思,主要是这厮发现他跟郎大校之间好像并没什么太大的仇恨。
无非是郎大校有些嘴欠,眼力又差了点。
说到底郎大校还给了他两万块钱呢,虽然那是汤薇薇应该给他的,并且少了三分之二,不过好歹也算是陈青山的三分之一老板啊。
这件事也让陈青山对苏道的脾气有了一丝了解,他真没想到看上去比女人还漂亮的苏道居然这么猛,说动手就动手那是全无一点征兆。
看看现在的场面,陈青山在心里还是有几分羡慕的,这种把几万块一瓶的好酒用来砸人的骚包气势,那种打了别人还得让别人道歉的霸道,他就是想学也学不来。
不过,陈青山这货从来都不是好东西,他看着一脸忐忑不安的郎大校,尽管他不想再动手,但还是想过过嘴瘾。。
陈青山学着小时候,他父亲揍他之后教育他的语气问朗大校。
“你知道错了么?”
郎大校从来都不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在他的观念中本就把人分为了几个等级,高等的人本就应该高高在上,低等的人就该卑躬屈膝人人辱骂。
郎大校自觉比陈青山社会地位高,所以他觉得辱骂陈青山理所当然;而郎大校也知道苏道的身份,所以他向苏道道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在郎大校看来,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有能力的本就该欺负没能力;有权利的本就该欺负没权利的;有钱的就应该侮辱没钱的。
这跟对错没有关系,这是他近乎于本能的世界观,这也就是郎大校的思维模式。
其实这也不能说是郎大校的观念扭曲,只能说是这个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