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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戚充仪,奴婢卑姓刁,府称刁掌事,暂时掌管倚燕院的一切事务和规矩。”
刁掌事脸上仍板地庄严无丝毫笑意,便是被新懿赐的侍妾小主喝斥,都未曾使她恼怒变了一丝脸色。
见戚充仪重拾理智,亦没有想要给她难堪。而是顺势给戚充仪俯首点头充当见了礼,声音严肃有礼的陈述,仅语气里确是没有多少的恭敬之意。
确实,身为正院掌院的刁嬷嬷眼里,戚充仪不过是被圈进来豢养的小妾之一,份位还没有比老人卫奉仪的高呢,她何须要卑微慎小?!
戚充仪的脸刹那间发灰了,果真是人越怕什么,就越要来什么!
刁掌事显然亦不是个软和的,根本不等戚充仪说什么,而是庄严着老脸,沉声地说出戒条:
“戚充仪,根据魏王府的规矩,尔僭越了。按制令:戚充仪不听谕令,语言错失,行为失当。遵照旧例,请戚充仪回媵寢【注1】,静思面过一个月。”
闻言,戚充仪大惊失色,忙睇眼色让湘水上前给好处,自己亦不敢再摆份位,而是小意的奉承:
“这……刁掌事、确是奴家失仪了,可二天后,叵是王爷举办的家宴,若是奴家不能按时出席,怕是不妥当吧?!”
这话,说得可谓是软硬兼备了。
戚充仪如今可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届时,若是她真的未能出现在‘家宴’现场,往后她不管有多少宠爱,在魏亲王府都挺不直腰身了!
“戚充仪的意思,奴婢懂了,现、请戚充仪立即回媵寢,静思面过。”
“你!”戚充仪被刁掌事的强硬态度,气得脸色铁青。偏偏在知道对方身份后,她不敢再冒进失仪了。
端看刁掌事眼睛看都不看那一眼,湘水想要塞到她手里的锦绣荷包,语气虽没有出格压人,可单就一副‘奴婢就是按照制令行事’的刁奴死样子,不徇私情、就够气人了!
戚充仪觉得,她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全在魏亲王府里发生的!昨儿还好说,好歹是魏亲王亲自下的令。
这回可好,不过才睡了一宿,被个刁奴‘惩罚’,说出去,真真是羞死人儿了!
“戚充仪勿恼,奴婢自会去俪影院,向侧妃娘娘请示,如此,可请戚充仪听令了?”
“俞、戚氏遵令。”戚充仪憋紫着张小脸,不忿的蹲了半个身姿行礼,也不用再看刁奴的脸色,生气地甩了手中的手帕儿,带着贴身丫鬟匆匆地离开现场。
按理,这种丢脸的事情,戚充仪怎么会大肆宣传?当然不可能是戚充仪往外说。
只能说,发生的地点实在是‘众目睽睽’之下呐。戚充仪还只是刚刚懿赐的侍妾小主呢,岂有资格在正院里下令‘禁言’?
何况,正院里的奴婢,原本就只有一些粗等小丫头在这里伺候打理着。
正院如今这繁华盛貌,还是这三名侍妾小主被懿赐进府后,才使得正院里,有了正经的掌院掌事刁嬷嬷。
随后,上头内院总管元嬷嬷,又按规矩分配进来了好些一等丫鬟、二等丫鬟分派到正院充当门面——
注1:媵寢,即侍妾偏室的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