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非,庄主有命,撤!”
“撤!”刁非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大声斥问道:“天狗,你在说甚么?”
“庄主说事巳查明,请客人到天漩山庄。”天狗冷冷地看了一眼斩风,惊讶地发现对手竟如此年轻。
斩风微微一愣,弄不清井陛的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刁非同样感到迷惑,穷追不舍地问道:“庄主不是要抓他吗?怎么会突然改变决定?”
“我只负责传话,有甚么问题可以去问庄主。”
刁非的脸色有些难看,毕竟他是组长的身分。
天狗没有再理他,转头对斩风道:“你跟我们去吧,庄主说了,今夜之事只是小事—桩,不必大动干戈,一切还是以和为贵,希望能见你一面。”
“我凭甚么相信你?”斩风的态度还是冷冷的。
天狗早知他有此一问,淡淡地笑道:“因为你有个同伴巳在庄里做客,相信你会愿意与他们见面。”
斩风心头一震,锐利的目光直视天狗片刻,找不出半点虚假的表情,沉吟了很久,忽道:“把人交出来。”
“交出来?”大狗原是胸有成竹,没料到他竟是这种反应,不禁一愣,问道:“凭甚么?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我们有人质在手。” ◆ttκǎ n ◆CΟ
“我也有。”
“你?”天狗怀疑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最后移向刁非,问道:“刁兄,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清楚,他从—旁冲出来,之前发生的事没见到。”刁非摇摇头。
天狗迟疑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跟我耍心眼是没用的,只要你让我们看到人质,我就立即回去禀报庄主。”
“人质?都在这里,”斩风挥动长刀,轻轻—指刁非等暗月组组员。
“甚么!”天狗先是一呆,随即勃然大怒,觉得对方在羞辱自己。
刁非等人见斩风如此狂妄,架还没打,就狂言自己必胜,无不气得火冒三丈,怒目相向,有的更是破口大骂。“狂妄小子,老子要你好看。”
“小子,你的口气也太大了,想抓住我们去换人,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兄弟的伤,还没找你算帐呢!”
天狗这才留意到下远处的尸体,心中一跳,脸色也沉了下来,问道:“难道你宁愿置同伴的安危于不顾吗?”
在斩风的眼中,这些人已经成了人质,神色平淡地道:“回去告诉井陛,这二十几个人我留下了,拿人来换,否则免谈。”
话句像针似的,不断挑拨着暗月组众人的怒火,一个个咆哮着就要动手。
“狂妄之极!老大,让他见识一下暗月组的残酷手段。”
“对,宰了他再说。”
斩风没有丝毫反应,一对冰眼直盯着天狗,等待他的答覆。
天狗着实有些感叹,斩风一人独对群豪,居然还有这份胆识和傲气,虽然是敌人,也不禁暗暗佩服,只是如此一来,预定的计画就无法实现,只怕庄主会怪罪下来,他吃罪不起。
想到此处,他双手一挥,拦住了濒于暴动边缘的同伴,扬声问道:“你是甚么人?”
“斩风。”
“是你!”天狗猛的一颤,腾腾退了两步,连连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定急促跳动的心脉。周围的人正激奋欲动,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约而同转头看着他。
刁非知道他的实力并不算弱,却被一个名字吓成这样,可见这个名叫斩风的青年有些来历,怀腹狐疑地问道:“天狗,怎么回事?他到底是甚么人?怎么会把你吓成这样?”
天狗微颤的嘴唇,轻轻地吐出八个字:“御水行走,失血不死”。
刁非猛地一震,八个字简洁直白,一语道破了斩风的强大,御水行走,那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奇术,失血不死更是打破人类的极限,任何一点都足以扬名,惊愕的目光回到斩风身上,实在无法置信这么一个青年,会拥这两项奇术。
“这小子真的那么强?虽然无形刀气很厉害,但我们也不是弱者,拿手的绝招都还没施展,没有理由让他给压下去。”
想着,他的胸膛又挺了起来,傲然道:“就算你有甚么奇能,我们也不是弱者。”
天狗也不清楚斩风的真正实力,见刁非满脸自信,不安的情绪淡了许多,整了整衣服后踏回原位。
刁非傲然一笑,正色道:“你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不理同伴死活,二是随天狗同去见庄主。”
斩风知道情况很复杂,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动手抓几个俘虏并不困难,如此一来便能使自己处于主动:如果答应前往天漩山庄,就会落入对方的势力圈内,就化主动为被动,一定会被别人牵着走,风险极大。
而且问题在于身边有两个同伴,把两人带入危机并不是明智之举,因此才显得如此强硬。
“拿人来换。”
他腾空一跃,让气流又进入大循环状态,气流旋转的速度快了十倍,倾盆大雨不断洒下,海潮澎湃连击岸石,坑洼不平的街面,积了一大滩水,正好成为踏行的工具。
虽然灯火极暗,视线不良,但水流旋起飞舞的场面却真真切切,二十几人看得目瞪口呆。
斩风没有动手,只足以凄厉的目光扫视众人,冷喝道:“回去告诉井陛,拿人来换,否则后果自负。”
“刁老大,怎么办?”天狗真的慌了,耳听之虚,眼见为实,如今斩风展示出浮水的力量,震撼感并不亚于听到传言的时候。
刁非也慌了,从未见过有人能腾空而起,虽然斩风并没有飞上天,但离开地面这么久也绝非等闲力量,呼喝着手下向四周散开,以防不测。
斩风早巳算计好了,对方一退,他就的舞漩刀气纷至沓来,由于力量的增长,旋转力的提高,同时发出的刀气也倍增,刀气带着淡淡的光芒,滑向四方……
老天似乎觉得意犹末尽,转眼间天空又是雷声大作,雨下得更大了,烈风最是得意,呼啸着四处飘荡,卷起阵阵巨浪拍向海岛。
刁非和他的手下们全躺下了,躺在积水的街面上,没有任何知觉,只有天狗—个人还能站着,但也惊得双腿发软,裤筒里湿漉漉的,不知是雨还是尿。
二十几人一眨眼工夫都躺下了,就算井陛,也未必有这本事,斩风在他心目中简直像神。
斩风还是那么平静,收回长刀,淡淡地道:“快去快回,我等着。”
“你……你等着!”天狗滋溜一转身,撒腿就跑,这一辈子也没跑过这么快,背后仿佛有把利剑追着,只要一停就没命。
斩风目送人影消失,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转身走向食店,发现店主两夫妇都站在门门直盯盯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好奇。“有事吗?”
“没……事!”两夫妇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转身默默地退入屋内。
斩风看了看地上的二十几人,这些都没事,只是被电晕了而已。
进入屋子,原石被放在拼凑的桌面上,见他进来,咧嘴笑道:“老弟,都解决了吗?”
“嗯!”斩风转头望向躺在一张藤椅上的幽儿,问道:“幽儿,没事吧?”
“风哥哥,我动不了,嘻嘻,好玩!”幽儿笑嘻嘻看着斩风,一点也不担心。
“躺一会儿就好,没事的。”斩风亲昵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走到原石身边。
原石大声赞道:“老弟还是你厉害,二十几个高手几下就摆平了。”
斩风知道若不是今天那道巨电,自己也不可能如此发挥,如今吸纳的力量已消耗了大半,下面的战况将更加艰难。
店主忽然问道:“小哥,你知不知道井家的势力有多大?”
“嗯!”
店主见他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不禁暗暗吃惊,小小年纪却如此沉稳,没有一丝青年人的浮燥,原本想提醒他逃避井家,但见他这种神情,信心大增,又把话咽了回去。
“原石,其他人呢?”
原石一脸愧色,苦笑着应道:“城里的道路不熟,再加上天降大雨,叫唤都被雨声盖住了,所以大家走散了,我遇上了那群人,可惜中了他的奸计被抓。”
斩风沉吟道:“这么说,有人被抓到天漩山庄是真的了!”
原石大惊,焦急地道:“老弟,一定想办法呀!雅雅和花舞都是女孩子,落在他们手上可不得了。”
斩风呆了呆,心情更加沉重。
“小哥,喝点汤吧!”老板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放在桌上。
“谢谢!”斩风虽然不用喝汤,但为表感谢,还是呷了两口。
店主夫妻对视了一眼,知道还会有事发生,自己留下只会打扰三人,于是登上二楼,把一楼的店面让给三人。
夜渐渐深了。雨势依然没停,夹杂着大风一直在岛上肆虐,店里的两夫妇带着儿子,登上二楼的卧室睡了,把楼下让给斩风三人。
虽是如此,斩风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等待着将要开始的谈判,甚圣足殊死拼杀。
斩风不想连累店主夫妇,但又下放心幽儿相原石,于是把店门关好,一个人顶着风雨站在街道上,等待天漩山庄回应。
巨浪涛天,海潮在狂风下不断被掀起,—浪又一浪冲至岸上,有时一个浪头打来,竟冲到店铺一侧的墙角。
斩风站在风浪最猛烈的地方,身上的雪神气盾循环往复,不停地翻滚着,将逼近的浪花—次又一次弹开,由于环气府的气流生生不息,因此并不担心丧失力量。
地上那二十几人差不多都醒了,但谁也不敢走,甚至于逃起的念头都不敢动,生怕这个冷漠的青年会下杀手,都靠着店铺一侧的墙边坐着。
看着在巨浪冲击下寸步不移的斩风,他们心里已不能再用震惊来形容,既是佩服又是感慨。天力难胜,这是常理,风雨雷电,海潮风暴,都不是人力所能抵抗,偏偏斩风却以人力抗大,而且不落下风,单是这种胆气,就足以震撼任何人。
由于斩风没有杀意,这些人虽然不敢走,但心情很轻松。
“组长,我们似乎挺幸运,要是换成别人,也许全死了。”
“嗯!”刁非心里虽然有些不愤,但实力代表—切,技不如人,也只能甘拜下风。
“天狗怎么还没带人来,他不会吓得半路晕了吧?”
刁非苦笑道:“秘杀组才是真正的王牌,我们这些人全死了,也抵不上一个秘杀组的高手,拿我们做为筹码未必有效。”
武士顿时慌了起来,如果山庄不发援兵,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斩风对周围的动静充耳不闻,心里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完全吸引了。“天然的力量四方都有,风雨雷电,日月星辰,如今既然能吸收雷电的巨大能量,也应该可以利用其他的力量。
“虽然人界的日月无法借用,但还有其他选择,例如眼前的巨浪,内在包含的力量极大,连雪神气盾都能冲乱,若是能利用,将会造成出巨大的力量,就算暂时没有力量种子,也能随时找到充足的力量。”
他突然收起雪神气盾,将肉身完全暴露在巨浪的冲击之下。一个浪头猛地扑来,如同—块巨大的钢板横向猛撞身躯,斩风连动用心神力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立即飞了出去。
坐在墙边的暗月组武士都腾的站了起来,满脸惊愕,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
刁非心念一动,正想闯入店去劫持人质,斩风又稳稳起站了起来,吓得他一屁股坐回原位,动都不敢动了。
斩风捏了被撞酸的颈子,神色问没有任何沮丧和失色,只是呆呆地看着海上翻滚咆哮的巨浪,似乎在思索着甚么。
这番举动又让暗月组的人们惴惴不安,这个青年的一切举动都与常人相反,先是执意要天漩山庄交换俘虏,又放任俘虏在街上闲坐,而没任何关禁捆绑的举动,所有的事都不可思议。
“这人不是疯了吧?”
“我看不像,似乎定在修炼甚么奇术。”
忽然,西方的街面出现一团黑影,大约有十几个人。
“来了!”刁非首先站了起来,轻松的心情消失了,显得忐忑不安,自己的失败累得庄主要改变计画,万一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
斩风听到背后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见众人都望向两面,知道对手来了,于是收起修炼的心思,从背上抽出长刀,转身走到大街中央。
渐渐地,黑影近了,前面行两个人被倒绑着双臂推在前面,不是别人,正是兵烨和雅雅这对小情人。一个惊慌不安,另一个则是气得满脸红,嘴都被堵着,双臂倒绑,身上部湿透了,样子十分狼狈。
走到近处,两人才藉着昏暗的灯火发现斩风,无不大喜过望,兴奋地挣扎了起来,然而很快又瞥见左侧的二十几人,穿着打扮都是像是天漩山庄的人,炽热的心情顿时冷了下来,不安地看着斩风。
带人前来的不是井陛,而是总管晚攸,文雅的外形看不出丝毫气势,淡淡地打量斩风两眼,又看看满脸愧色的刁非等人,微笑道:“果然年少出英雄,看你这样大概不到二十吧?”
斩风大喝道:“先放人。”
“好吧!”晚攸淡淡一笑,朝身后摆了摆手,押着兵烨和雅雅的武士们用手—推,两人就飞到了斩风身前。
斩风双手一按,稳住两人的来势,再用长刀割断绳索。
兵烨拿出嘴里的布团,抓着斩风,兴奋地叫道:“斩风,真是太感谢了,找死了无所谓,雅雅可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兵烨!”雅雅生性极柔,获救后情绪激动,一头栽入男友的怀中痛哭不止。
“到小店休息,原石和幽儿在里面,其他的事我来应付。”斩风虽然很高兴,却没有表露出来,淡淡地指着刁非等人道:“你们可以走了。”
刁非等人本就满脸愧色,这句话更足让他们无地自容,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晚攸傲然扫了一眼,原本平起平坐的他感觉高出了—头,心头爽快多了,笑着问道:“你叫斩风吧!我们庄主把人送来了,以示诚意,有事想请您到庄里一谈。”
斩风淡淡地道:“我还有几个同伴,等人齐了再说。”
晚攸愣了愣,转头问道:“其他人没有抓获吗?”
“没有。”
“你都听到了,我们没有动手。”
斩风倒也不想把事情扩大,沉吟片刻道:“过两天再说。”
晚攸为难地道:“我以性命担保,你们到了庄里,绝不会受到任何攻击。”
“我说过了,一切等人齐了再说。”
晚攸受了井陛的命令,不想逼他,微笑道:“好吧!我们先回去。”
斩风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事情,总觉得有些诡异,目送着晚攸一行人远去,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原石和幽儿身上的麻药效力几乎消失了,都坐了起来,正与兵烨和雅雅说着话,见斩风平安回来,都长舒了口气。
幽儿冲上来,挽住斩风的手臂,兴奋地叫道:“风哥哥又赢了,真好!”
斩风关怀地问道:“没事了吗?”
“没事,你看,手脚都能动了。”幽儿甩开双臂,跳了一下。
木制的楼梯咚咚传来—阵脚步声,店主夫妇都走了下来,看着斩风既是惊叹又是佩服,赞道:“小哥,我在岛上住了一年,可从没看过井家这么轻易地放过对头,小哥呆然是奇人。”
“打扰你们了。”
店主笑道:“没事,难得见到小哥大展神威,我们都算是开了眼界,你们都没地方住吧?不如今夜就在这里将就,明日再做打算吧!”
斩风沉吟片刻,应道:“他们留下来休息,我还要去找人。”
“还有同伴没回来?”
“嗯!”
原石担心地道:“他们两个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明帅这家伙足智多谋,倒也没甚么可怕,花舞恐怕有些危险。”
“我现在就去曲牙武斗场,也许他们到了。”斩风提着刀,站起来就朝外走。
“我也要去!”幽儿像兔子般窜了过去,一把拉住斩风的手臂。
店主夫妇呆了呆,齐声惊叫道:“姑娘……你不能去!”
“怎么了?”斩风回头看着两人。
店主诚恳地劝道:“姑娘娇俏可人,纯真善良,最好别去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免得惹来天人的麻烦。”
幽儿挥着拳头,笑道:“谁敢来惹我,风哥哥一定会打扁他。”斩风点头附和着。
“小兄弟,不是我看个起你,你去都危险,何况还要带一个人,万一陷在里面就出不来了,一年前我们两夫妇拼死拼活才能出来。”
斩风惊着一愣,正细问,幽儿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尖叫,整个人都僵硬,重重地朝后摔去。
“不好!”斩风猛地意识到今夜月圆,知道她的病又发作了,连忙抱起变形的娇躯,平放在桌子上。
幽儿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在场的人听了都毛骨悚然,呆呆地看着幽儿。
斩风虽然多次经历幽儿发病,但每一次见到她发病时的惨状,心里就痛一分,经常感慨扇君这些年的感觉。
当人们仔细一看,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刚才还娇俏可爱的幽儿,突然间变成了另一个人,手指扭曲着,身子僵直不动,红通通的俏脸上,渐渐被一层青绿色盖住,煞是吓人。
“她……她怎么了?”楼上的店主夫妇见到幽儿恐怖的形象,吓得脸都白了。
“是病吗?我看看。”雅雅是学医的,因此对病很敏感,一个箭步冲到幽儿身边,仔细地观察着。
斩风顾不得自己客人的身分,大声唤道:“快,给我准备热水和浴桶,还要暖被。”
此时谁也没有心思在意他的无礼,幽儿的天真无邪与现在的痛苦反差太多,谁都不忍心看着如此可爱的小姑娘变成怪物。
“对,用热水!”雅雅虽然还没有了解病况,但看着越来越僵硬的身躯,热水浸泡是个不错的方法。
“我去烧水!”、“我去安床!”、“我去劈柴!”其余四人没闲着,像无头苍蝇般转了几圈后,才冲去做事。
店主刚登上楼梯,忽然探头唤道:“上楼吧,上面有两间空房,床上会舒服点。”
“谢了。”斩风抱着幽儿,一个箭步窜到楼梯口,然后噔噔跑了上去。
二楼是店主一家的起居场所,中央是一个厅,左右两侧各有一间房问,最里侧还有一间主房,家里布置得很干净整洁,令人感觉很舒服。
斩风已无暇打量周围的环境,抱着幽儿冲入左侧的小屋。屋内很空,只有一张小桌和两排柜子,墙角还放着几个红色的大木箱,似是放杂物的地方。
“把她放在床上吧,我去拿被子。”
热心的店主翻箱倒柜了一阵,拿出—床被子,盖在幽儿身上,看着俏丽的姑娘病势越来越重,嘴里还发出野兽般吼吼的声响,他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斩风并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只能用力搓揉着幽儿全身的肌肉,以减轻肌肉的僵硬程度。
雅雅心肠软,眼泪沿着雪嫩的面颊往下落,呜咽问道:“她得了甚么病?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斩风的眼中满是怜意,早一点找到解决方法,幽儿就能早些过上正常生活。
雅雅感觉到他的变化,抬头看了他—眼,不禁有些惊讶,这个素来冷酷的青年,极少有这种温情的时刻,看着幽儿,就像看着不可失去的亲人一般。
以年龄来看,两人相差不算太远,但成熟度却截然不同,之前还猜测两人如此亲密,是不是情侣关系,但怎么看都找个到半点爱恋,所表达的全是亲人般的感情。
“让我检查一下好吗?”
“谢谢!”斩风知道自己不懂医术,对病势无能为力,因此任何可以解决方法都会尝试。
雅雅伏下身子,将右手按在幽儿身上,一阵清新的香气从掌心传出,逐渐布满幽儿全身。
她忽然皱起了眉头,喃喃地道:“这病太古怪了,五脏六腑本身都没有问题,手脚只是有些抽筋,肌肉发僵,看不出是甚么病,也许根本不是病。”
“不是病?”斩风大惑不解,如果身体一切健康,幽儿为甚么会变成这样。
雅雅摇头道:“我学了十年医,还头次见到这种病人,恐怕只有我师父才能找出病源。”
“你师父?”斩风来到天漩的目的就是为了治病,听说有人能查出病源,立即兴奋起来。
雅雅嫣然道:“我师父是白虎国第一药击士,随手就可以让人生病或者病愈。”
斩风大为心动,但白虎国距离太远,眼下只能让幽儿的痛苦减弱一些。
雅雅见他累得满头大汗,也帮着揉搓幽儿的肌肉。
“水来了!”原石抱着一个大浴桶吃力地走入屋子,桶里已装着大半桶热水。
腾腾热气很快溢满屋内,这个豪气十足的大汉也有温柔的一面,看着娇小的身躯受到如此痛楚,心里又怜又痛,问道:“幽儿妹妹好点了吗?”
斩风见有了热水,连忙把幽儿放在水桶中,他早巳习惯了这种情况,只是平时有砚冰帮忙,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你们下去休息吧!”
雅雅和原石对视一眼,一起退出房间,并把门关好,脸上都带着不解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