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冰在门外等了一阵,见屋内说了两句话后就没有了动静,心里不安,推门冲了进去,发现面前放着一个人形高的银色球体,斩风则望着银球发呆。
“风,怎么了?人呢?”
斩风指着银球道:“锁在里面。”
砚冰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嗔道:“你居然也有贪玩的时候,还不快解决了他,免得惊动别人。”
“没事,我在琢磨这一招,等我力量再增加些,就可以把力量推远一点,然后像这样把人锁住,既可以抓活人,也可以注入更多的力量,把人杀死在银球内部。”
砚冰听了既好气又好笑,劝道:“先把这事处理了,然后再慢慢想,最多我陪你练就是了。”
“你去叫菊宁姐来,只要她一个。”
“知道了。”砚冰笑着跑了出去,很快就把菊宁请到门口。
看着床上和地上的四人,菊宁顿时愣住了,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菊宁姐,这人是那个势力的暗线。”斩风指着脚边的死尸。
菊宁眉尖一挑,冷笑道:“该杀。”
斩风沉声又道:“不但他该杀,我看其他船员也该换了。”
菊宁哪能不明白话中之意,点头道:“为了封锁消息,这些人必须换,只可惜我们不会驾船,否则用不着外人。”
砚冰冷冷一笑,邪气十足地道:“要是我,现在就把所有人赶下船。”
菊宁错愕地望着她,摇头道:“有很多都是从朱雀国跟来的老水手,应该不会有事,只需要处理那些青龙国籍的水手就行了。”
斩风知道杀人的消息不能外传,一旦鬼人知道,一定会对付他们,甚至威胁到冥界的发展。
“菊宁姐,消息必须隐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三思!”
砚冰紧蹙着眉尖,沉声道:“除非都杀光,否则不可能隐瞒。”
菊宁摇头道:“杀光我们就到不了岸边了,我不会这么做,事情就这样吧,到了岸边再做打算。”
斩风见她固执己见,也不说甚么,把现场交给她,然后与砚冰回到了自己的舱中。
菊宁把鬼人的尸体扔进大海,希望事情从此了结,然而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船上所有的水手居然都死了,而且死状都一样─中毒!
看着整齐排列在甲板的尸体,杀气从菊宁明亮的眸子中溢出,冰冷冷地道:“看来船上还有鬼人,我们失查了。”
砚冰最感气愤难平,昨夜的搜查都是她完成的,本以为已经清除一切,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望着偌大的海船,忍不住愤怒地道:“这人实在可恶,把水手都杀光了,想让我们都困死在大海中。”
菊宁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寒着脸怒声骂道:“这招真是阴毒,想不到我的船还藏着这样一个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人都毒死了。”
“菊宁姐,其实很幸运。”
菊宁脸色沉重地道:“不错,要是他向我的徒弟们下毒,后果不堪设想。”
砚冰凝望着斩风问道:“你这一夜守在船舱通道中央,难道就是担心这个?”
“嗯!”斩风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难道说你……”菊宁和砚冰突然顿悟,不约而同惊愕地看着他。
“事情平息了。”斩风仰望天际,神色淡然。
“师父!”得到消息后,菊宁的女弟子们全都慌慌张张地冲到甲板上,望着甲板上的尸体,吓得面如土色,惊呼不止。
“慌甚么!”虽然嘴上喝斥着徒弟,但菊宁的心里却十分不安,大海茫茫,方位很难辨认,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旦走错了路线,她和所有的徒弟都将会迷失在大海之中。
“师父!现在怎么办?”雪樱怯怯地问道。
菊宁冷冷地道:“还能怎么办?现在你们都是水手,都给我操船去。”
“可是……我们都没做过,不知道怎么做呀!”女弟子们都露出为难的神色。
菊宁心情不好,脾气也难以控制,扯着嗓门叫道:“这么点小事就把你们难倒了?真是没用,我留你们干甚么?”
漂亮的少女们吓得一溜烟都跑了。
菊宁气得脸色铁青,重重一拍船栏,愤然道:“让贼人摆了一道,真是气死我了。”
“还是他们?”砚冰望向斩风。
“没错,不过我想不明白,为何他们现在才动手。”
“也许……”砚冰转眼望向碧蓝的海面,心头微感异样,总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妥,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到底是甚么。
菊宁不但美丽动人,也是个很能干的人,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冷静思考了一阵,沉声道:“好了,我们不能在海面乱逛了,一天之内必须掌握驾船技巧,然后全速北行。”
“北行吗?嗯,北面一定是陆地,这么做最安全,只是这样一来,去狮门港的时间就要拉长了。”
砚冰点头道:“菊宁姐的话没错,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斩风对航海几乎是一窍不通,也没有自信想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接受这样的办法,想到流千雪和幽儿不知会为自己担心成甚么样子,心里总有一丝不安。
砚冰忽然朝他古怪地挤了挤眼,调侃道:“这下你要辛苦了。”
“怎么了?”斩风茫然看着她。
“现在船上有一百零二个女人,只有你一个男人,你可要小心啊!”砚冰朝左边努了努嘴。
斩风一听就傻了眼,愣愣地朝周边望去,放眼望去全是俏丽可人的少女,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顿时觉得头脑发胀,浑身都不舒服。
“这……菊宁姐会安排吧!”
菊宁不禁莞尔,与斩风认识以来还没见过他这副神情,就像一个刚刚从家门出来的少年,充满了稚气与生涩感。
“斩风,你可是船上唯一的男人,驾船这种事,总不能让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去做吧?”
被两个女人用话一挤,斩风甚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傻傻地站着。
清除了船上的死尸,气氛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少女柔和而又爽朗的笑声不时地从各处传出。
原本由于斩风的出现,少女们还有些顾忌,不敢大声说笑,担心会惹恼了这位表情冷漠的“道仙”,然而相处久了,都发现斩风的脾气比平常人还要温和,有时候傻傻的表情更是可爱极了,因此再也不把他当成“道仙”。
斩风平时很随和,又不习惯与女孩相处,因此常常成为少女们戏弄的对象,日子一长,与众人的关系也变得亲密起来,有的时候还指使他干活。
花了两天时间,斩风和少女们才掌握了一点点驾船的技巧,但对于风向和方位的判断力还是很弱,因此船无法直线行走,不时会被风刮得转几个圈,好在有日月做为方位的标准,只要是北方,任何一点都能到达陆地。
因此,船虽然走得很慢,但半个月之后,北方的海平面上还是出现了陆地。
“我们到了!”
“我们成功了!”
少女的惊叫响遍整艘海船,这些日子她们都吃了不少苦头,跟在斩风身边一起驾船的几人更是辛苦,素来自豪的雪白肌肤也晒黑了不少,看着陆地就在眼前,巨大的成就感洗去了一切不快和疲劳。
拥抱,欢呼,放声大笑,所有的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举动。
菊宁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感叹道:“这群孩子辛苦了,想不到她们还真能干。”
砚冰拍了拍斩风的肩头,调笑道:“最辛苦的还是他,这几天被你的弟子们呼来唤去,几乎没停过。”
“是啊!看着你这副千年不变的表情,怎么也想不到脾气这么好。”菊宁心里高兴,笑容也灿烂了,散发出一种高贵动人的气质。
斩风也很高兴,但更多的却是对流千雪和幽儿的思念,轻声道:“能到岸就好!可惜我们还要赶路。”
菊宁抬眼望向长长的海岸,喃喃地道:“这里是甚么地方?希望不要离东苔岛太远。”
当船*近岸边,斩风发现竟到了朝阳城的码头,不禁大感意外。
“朝阳城?”砚冰不禁苦笑起来,当日就是在这里,斩风凭一人之力摧毁了城门,才引发了后面的连锁事件。
菊宁坐船来过这里,多少有些印象,微笑道:“能找到这样的大港算是不错了,休整一下我们再上路。”
砚冰不安地问道:“风,你恐怕不方便露面吧?”
“没事,我答应了镇海督帅去见他,现在阿雪她们都不在,时机最合适。”
菊宁不知道斩风的事情,却也没有多问。
这群人刚上岸就引起了轰动,菊宁的百花谱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就算不是美若天仙也是俏丽佳人,三、五个走在一起就足以吸引所有的目光,如今百名美少女走在一起,不时地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如同百朵鲜花同时盛放,场面十分壮观。
时间恰好是中午,码头上的人最多,到处都是等船的船客以及搬货的苦力,见到这种画面,没有一个不看呆的,有些人看得甚至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在这百花丛中,斩风的出现显得尤为碍眼,一个青年男子跟着百名美貌的少女,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偏偏他长得俊朗,气质特别,一身打扮颇有豪侠之气,顿时引起一片哗然之声。
斩风的滋味却不好受,被人看得头皮发麻,嘴角边一直挂着苦笑。
最调皮的茜草忽然捂着嘴偷偷一笑,附在同伴的耳边嘀咕了起来,接着众女的脸上都露出奇怪的笑容,斩风正感纳闷,茜草扬手叫道:“大哥,快到中间来,大家陪你走。”
“过来呀!”其他的九十九名少女也同时招手呼唤。
一百名美貌少女,一百道最娇嗲的声音,斩风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斩风大哥,大家都等着你呢!”茜草嘻嘻一笑,走上来挽住他的手臂,硬把他扯向少女队列。
也许是因为他太随和了,少女们特别喜欢拿他开玩笑,硬逼着他走在中央,几名最喜欢捣蛋的少女还亲匿地挽住他的手臂,故意让他成为焦点。
码头上男人们看的眼都直了,对他们而言,只要能在这百花谱里挑一个人已经算是进了天堂,这个青年却被百位美人簇拥着,心里既是妒忌又是羡慕。
忽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叫。
“他……是斩风!”
骤然间,妒忌和羡慕变成了恐惧和惊慌,只要在朝阳城待过,就不可能不知道斩风单人击毁城门的故事。
经过说故事人的添油加醋,斩风在故事里的形象已大为改变,有的说是英雄,有的说是恶魔,现在斩风出现了,这个消息如惊雷般在人群中炸起,谁也不敢再留,下意识地撒腿就跑。
看着四散奔走的人群,百花谱这些少女们都大吃一惊,没想到斩风的名字竟然有这种威慑力,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菊宁此时才明白砚冰的担心,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斩风在这里做了甚么?”
“没甚么,只不过拆了一座城门而己。”砚冰傲然一笑,表情和眼神都充满了自豪。
砚冰的声音很大,因此少女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顿时露出敬畏之色,就连喜欢开玩笑的几个也是肃然起敬,一个人能产生这样的威慑力,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斩风大哥,你好厉害啊!”
“是啊,是啊!真厉害。”
叽叽喳喳的赞美声令斩风有些不自在,傻傻地道:“没甚么,没甚么。”
菊宁唤道:“好了,都不要闹了,斩风,你过来。”
斩风穿过少女群,走到菊宁面前。
“你怎么没告诉我?这种情况应该换个港口,免得横生枝节。”
斩风歉然道:“我也没想到,不过这里的镇海督帅是个豪爽汉子,港口由他管理,应该不会有事,如果圣殿神武军团要闹事,我会应付。”
菊宁对她的百花谱爱惜极了,不希望她们受到任何伤害、遇到任何危险,沉吟了一阵,扬声吩咐道:“都给我回船,购物的事交给砚姑娘去办。”
辛苦了十几天,少女们早就想逛一逛城市,现在有了机会却要放弃,都是一脸的不乐意,一个个都跑到菊宁身边撒娇。
“师父,就让我们逛逛吧!”
“是啊是啊,我的胭脂水粉用完了,不买不行啊!”
菊宁瞪着美丽的大眼睛斥道:“怎么这么不懂事,道官在青龙国本就是不受欢迎的人物,每次上岸都要小心翼翼,而牵涉到斩风的事情,麻烦就更多,要是强敌来攻怎么办?”
少女们都噘着嘴,转眼盯着斩风,哀求他帮着说句话。
最淘气的茜草扯着斩风的衣袖哀求道:“斩风大哥!帮忙说句话吧!”
斩风有些尴尬,支吾了半晌才道:“不如你们在码头上等一等,我去找人帮忙。”
砚冰笑着问道:“镇海督帅吗?”
“嗯!”
处理好船只的事情,两人便往城里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军部和圣殿神武军团的人就都出现了,一方是圣殿神武军团的秋无情,另一方是军方的镇海督帅。
砚冰脸色一沉,冷笑道:“来的好快啊!”
“没事!”斩风扫了一眼秋无情,然后朝镇海督帅走去。
“老弟,你果然来了!”镇海督帅笑着迎了上来,瞟了一眼码头上千娇百媚的少女们,啧啧赞道:“我觉得这次比上次还要轰动,乖乖,这里怕是有一百个?都是美人,我看连皇宫也比不上,老弟好艳福。”
斩风被调侃得很不自在,偏偏又不擅辩解,摇头道:“她们不是……”
镇海督帅哈哈一笑,亲切地搭着他的肩头,挤眉弄眼地调笑道:“算了,别解释了,这也没甚么不好,年少风liu本是人之常情,你又是一表人才,实力超群,要是我有女儿,一定嫁给你。”
斩风暗暗苦笑,没想到二次朝阳之行竟得了个风liu之名,真是哭笑不得。
另一边,秋无情看不下去了,做为新任西部指挥,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查清楚三山城案件。
“督帅大人,这人是钦命要犯,你这么做恐怕不好吧?”
镇海督帅睁大眼睛瞪着他,道:“他就是来投案的,我带他回府,有甚么不对吗?”
“投案?”
“你不会不知道吧?城门不是还在修吗?他当然要投案,至于你和他之间的事,等我把案子处理完再说。”
“好吧!我就在指挥所等着,督帅大人办完了案子最好通知一声。”秋无情知道自己不是斩风的对手,只是职责所在,不能不有所行动,见镇海督帅执着,也不敢驳他的面子,于是又把目光转向菊宁和她的百花谱。
“怎么?老弟也喜欢看美人?”镇海督帅调侃道。
秋无情冷冷地道:“督帅大人,你没看她们都穿着道袍吗?想必都是随斩风从朱雀国来的道官,是青龙国不受欢迎的人物。”
“你还真是冷酷,她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能碍你甚么事?脚刚踏上陆地,你要赶她们走?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何况地面治安是我军部的事。”
秋无情见他不肯让,态度也随即变得强硬,直言驳道:“皇命所在就是我圣殿武士的职责,请督帅大人不要插手。”
斩风指着他冷喝道:“秋无情,不要逼我杀人,我不会有任何顾忌。”
秋无情丝毫不为所动,淡淡地道:“打不过你是一回事,但打不打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权力干涉。”
镇海督帅嫌他啰嗦,拉着斩风就走,边走边道:“放心吧,有我在他们干不了甚么,走,到我府里喝酒去,你的这些女人我会安排人保护,不过不能走远,免得秋无情那小子啰嗦,就在码头一带活动吧!”
“谢谢。”
斩风轻轻甩开镇海督帅的手,转身走到菊宁的身边,把镇海督帅的安排简单说了一遍。菊宁也不想惹事,上岸只是补充淡水和食物以确保下一程海路,因此爽快地答应了。
听说能在码头一带活动,百花谱这群少女们都高兴的不得了,都围在斩风身边又笑又跳,羡煞旁人。
秋无情越看越生气,狠狠地瞪着镇海督帅道:“大人,你要想好了,这可是违法的事情,纵虎为患。”
“喂!秋小子,论官位,我和你们团长同级,你这个西部指挥想指挥我,还没这个资格,等你坐上团长的位子再来教训我吧!”镇海督帅哼了一声,转身指派手下,把码头一带商业区纳入严密监视的范围。
秋无情也知道青龙七大帅地位非同小可,辖地宛如国中之国,就连皇帝也要礼让三分,凭他如今的地位的确动摇不得,也只能暂时忍耐。
“老弟走吧!”
“好。”
菊宁不愿与外人来往,带着弟子在码头一带活动,而斩风则与砚冰一起到了镇海督帅的府第。
府第在城东,与码头相去不远,特地从外面搬了土来把地势堆高,站上宅中的高台,北可以鸟瞰全城,南可以远望大海,彰显著镇海督帅的地位与身分。
镇海督帅把斩风奉若上宾,早就准备好一切,当斩风到达府门,两侧的迎宾马队都竖起手中钢刀,向他行了军人最高的刀礼。
斩风出身贵族,虽然远在朱雀,但也知道这种军队的礼仪,不禁大为感动。
“老弟,我只能做到如此,比不上你的群芳阵。”
“群芳阵?”砚冰好奇地看着两人。
镇海督帅一拍脑门,笑道:“不好意思,我把这位姑娘忘了,该打该打。”
砚冰见他眼带笑意,心念一转便明白话中之话,不禁暗暗好笑,想不到斩风这趟朝阳之行,居然留下了风liu之名。
斩风十分尴尬,默然摇了摇头,抬腿就往府门走去。
斩风的再度出现使整个城市都沸腾了,北面的城门尚在修建中,当日激战留下的痕迹依然可寻。
然而,被消息所吸引的人不止是平民,还有潜伏在城中的两股势力─鬼人与幻士。
城中某一处的宅院里,“侍将军”裂魂请来了城中的鬼刺客部、活死人部和幽魂部的最高领袖,在暗厅中商议着对策。
小厅很暗,只点着几根蜡烛,昏暗的空间内却闪烁着一对绿色的鬼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绿光。在绿光之下,腐烂的下巴一张一合,缓缓地诉说着码头所发生的事情。
裂魂寒着脸沉声道:“这个斩风不是应该去东苔省吗?怎么会出现在朝阳城呢?更何况只有他和砚冰。”
鬼刺客队长狐畏不安地道:“总监大人不是调他们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有他们两个在,事情就麻烦了。”
“这次的行动是侵吞军权,是发动对朱雀战争的重要一步,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看来事情要延期了。”
“快!把督帅府的人都撤回来,砚冰可是活死人,能够察觉到鬼人的气息。”
“裂魂,用不着这么担心吧!斩风是冥人,是我们的盟友,他不敢坏我们的计画,不如把他也拉下水,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这种事情怎能让冥人知道?万一他们把事情捅给仙界,我们可都要完蛋。”
幽魂部的指挥忽道:“这还不简单,联手把他杀了,反正我们只是想借用冥界来吸引仙界的注意,少一个人不会有甚么问题。”
他的提议立即引起了其他三人的附议,虽然斩风表现出强大的实力,但对于这些鬼人来说,冥人都是没用的废物,永远不可能战胜鬼人。
裂魂阴笑道:“今天照常行动,把镇海督帅府变成我们的傀儡领地,斩风如果敢出手,我们就干掉他,冥界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和我们翻脸,他们没那个胆量。”
阴谋就像一个毒果,正在等着人们吞下。
镇海督帅府此时灯火通明,因为斩风的到来,镇海督帅摆下了最丰盛的宴席,还准备了歌舞。
斩风虽然不感兴趣,但为了尊重主人,还是一直留至夜深才告辞。
“督帅大人,我们该回去了。”
镇海督帅愕然问道:“不在这里住几天?”
“我还有事,明天就出船远行。”
镇海督帅豪爽地道:“好吧,以后坐船一定要记着来朝阳城。”
“一定。”
“来人啊!把东西带上来。”
片刻间,督帅府的亲兵拖来十几个大箱子。
“这是……”
镇海督帅笑道:“与老弟相识一场,这点礼拿着路上用吧!海路不好走,各地的港口也不一样,有点东西在手会好些。”
斩风大为感动,这个男子不但刚毅豪爽,而且重情重义,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物,能与他相交实在是一件痛快的事。
“打开!”
随着一声令下,亲兵一起打开箱子,里面除了金银之外,还有许多丝绸布匹,甚至是首饰。
“老弟那么多女人,我想应该很需要这些,由于时间太短,无法做衣服,所以就每人送一匹丝绸、一匹布,做为我的见面礼,你就收下吧!”
斩风暗暗苦笑,却也不想解释甚么,迟疑了一阵才点头道:“好吧!我收下。”
“这才是爽快的人。”镇海督帅笑了笑,扬声吩咐道:“把东西抬到船上。”
“是!”亲兵们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抬起箱子送往码头。
“大哥,我真该走了。”斩风拱手再次告辞。
“这声大哥听得真舒服,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镇海督帅拉着斩风又喝了许多酒,然后亲自把两人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