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流千雪凝望著远方,想起临别的温柔,情不自禁摸了摸怀里的小牌。
“你真的要留下吗?”赤瑕璧走到她身边。
流千雪看了看他,忽然发现还不知道名字,问道∶“你是谁?怎麽会和他在一起?”
赤瑕璧笑了笑,缓缓吐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道仙大人!”流千雪大吃了一惊,没料到道仙会是这样,但她天生纯良,并没有因为赤瑕璧的形象而轻视他,而是恭敬地朝他连忙行了一礼。
“果然是好姑娘,难怪只有你能打动他,呵呵!”赤瑕璧盯著芙蓉玉脸看了几眼,不解地道∶“他怎麽会把你留下呢?真是奇怪!”
“他很体贴。”
“体贴?”赤瑕璧哈哈一笑,“如果换个人这麽评价他,打死我也不肯信,不过你的话我信。”
“希望不会惹怒虎极仙士,不然就麻烦了。”流千雪忧色忡忡地望向虎极。
虎极坐在鹤背上回到地面,满眼懊丧,神色颓然,虽然未分胜负,但这一次还是他落於下风,结果与上次几乎一样,失望地叹了一声,吩咐道∶“你们几个明天到老地方找我,我先走了。”说罢就乘鹤离去。
忆红寒子午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看出刚才的胜负,如今两个都走了,更没机会了解情况。
“千雪,我们走吧!”忆红招了招手。
“嗯!”流千雪犹豫了一阵,抬腿向她走去。
“慢著!”汞甫阳忽然伸手拦住流千雪的去路,冷笑道∶“斩风是道仙令追捕的要犯,你和他是情侣,一定知道他的藏身地点,不说清楚,你也难逃罪责。”
“这……”流千雪怔了怔,不知如何办解,忽然想起斩风临走时塞了一件物品给自己,说是可以防身,随手就掏了出来。
“噫!”赤瑕璧突然飘了过来,一手摘下红色小牌,定睛一看,突然惊叫道∶“戟布的神天令!”
“神天令!”汞甫阳吓了一跳,神天令如同道仙令,但这是戟布专用的器物,威信更高,不敢怠慢,连忙收起傲慢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向小牌行了大礼。
“这是神天令!”流千雪只听说名字,没见过,听说小红牌就是神天令也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斩风把道界圣品送到自己的手里。
赤瑕璧好奇地问道∶“你怎麽弄到的?”
“他给我的。”
“他?是他!”赤瑕璧望向斩风离去的地方道∶“重伤尊瀚,对抗道仙,怀里又拿著戟布的神天令,好一个神奇男子。”
“是啊!他临走把这留下,一定是早就料到我有麻烦。不行,明天修道之前我该再陪陪他。”想到斩风孤独一人,流千雪心中不安,突然施展遁往山下冲去。
离开了月丘,斩风已经没有任何遗憾,流千雪平安无恙,而且又有成仙的机会,心愿也己了,眼下要做的事是查清当年惨案的真相。
山林茂密,一条羊肠小道连接各方,也许是由於月丘顶上的事件,这片清静幽美的林子没有一个游客,望著孤独的黄土小路,斩风仿
“风!”
声音如同音般的叫唤,斩风顿时呆若木鸡,抬头望向前方,一个俏影悄生生地站著大道上,笑脸嫣然,娇俏动人,美得让人心颤。
斩风慢慢往回走,凝固的目光片刻不离流千雪,走了两步後忽然加快速度,冲上去将玉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强烈的拥抱几乎让流千雪窒息,惊愕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情,仿佛整个人都在这一拥间融化了,斩风是内敛的人,感情一直都是藏在心里,因此脸上终日展现出冷漠的神情,此时却如火山爆发般全部涌出,流千雪感觉到抱著自己的不只是强而有力的手臂,还有那浓而化不开的恋情,她心醉了。
斩风的感觉也几乎一样,压抑在心灵深处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仿佛压著泉眼的大石突然被移开了,一切感情汹涌而出,无法自制。
“风!”流千雪贴在他怀里,嘴里呢喃著心上人的名字。
久久,斩风松开了臂膀,神色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眼中的柔情并没有抹去,依然温暖著流千雪的心,她知道这种眼神只属於她。
“你没有随他们去吗?”
流千雪俏声笑道∶“虎极仙士明天才课讲道,今天我有时间陪你?”
“嗯!”虽然流千雪没有放弃修道,但斩风并不介意,灭族的血仇与流千雪无关,甚至与道术无关,那只是人的因素。
“这里的风景好美,陪我走走好吗?”流千雪恢复了活泼的性格,朝他嫣然一笑,牵著手往幽清的山林走去。
玉人相邀,斩风自然不会拒绝,陪著她边走边聊。
“谢谢你的神天令。”流千雪从怀里摸出红色小牌递还给他。
“神天令?”斩风茫然不解地接下红色小牌。
流千雪白了他一眼,噘起俏嘴娇嗔道∶“原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特意送给我呢!”
“戟布给我,我也不清楚是甚麽,只想你留著有会用。”
“算你有心。”看著斩风稍显不安的神色,流千雪知道他紧张自己,心里甜甜的,抱著他的手臂嫣然笑道∶“我逗你玩的,你送甚麽我都高兴。”
“哦!”斩风把神天令又塞回她手里,“你留著吧!”
“嗯!”流千雪笑了笑,温顺地把神天令收入怀里,好奇地问道∶“戟布大人怎麽会把这麽重要的东西给你?”
斩风坦言不讳地道∶“我去行刺皇帝,与他打了一架。”
“啊!”流千雪身子一颤,脚下顿时停住,转头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喃喃地道∶“天哪!你居然去行刺皇帝,还和戟布大人打了一架!”
“嗯!”斩风点点头。
“你居然……”流千雪伸手摸了摸刀削般的面颊,似乎想证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斩风眼中寒光一闪,冷冷地道∶“朱雀皇帝是我家的大仇人,绝对不会有错。”
流千雪恍然大悟,如果不是血仇难解,斩风绝不会冒这麽大的风险前去行刺,她久在古树镇,对外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对皇帝的敬意远远不如仙人与道官,因此对於斩风的行刺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担心他的安全。
“戟布大人实力高强,你没事吧?”
斩风摇摇头道∶“没有分出胜负。”
“这样就好。”流千雪长长吐了口气,心里的大石也骤然消失。
那一战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斩风感觉到戟布的力量不止於此,也许这一次约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
“刚才差一点被你吓死!你怎麽敢攻击仙人呢!”
斩风淡淡地道∶“我在警告他。”
“警告?”流千雪被两个字迷惑了。
斩风沉声道∶“我把你交给他,有半点差错我都不会放过他,即使是仙人,我也会让他後悔存活在世上。”
“啊!”流千雪被铿锵有力的话语震颤心扉。
“只要你没事就好!”斩风习惯性抚弄著柔软的青丝。
“下一步有甚麽打算吗?”流千雪凝望著他,心里十分忐忑,害怕他嘴里说出“报仇”两个字。
“大道法会。”斩风毫不犹豫地应道。
“你要去参加大道法会!”流千雪惊呆了,如果没有发生尊瀚事件,也许斩风可以化装成道士进ru会场,现在不但击伤了尊瀚,还与仙士大打出手,再加上与自己的一段恋情,只怕没到龙山就会被人围捕,情况不容乐观。
“我和戟布有约定。”
“你……和道仙大人!”
流千雪虽然从未见过戟布,但戟布之名响彻朱雀,崇高的地位和威信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揣度斩风与他有约一定是为了报仇,可能会变成一场惊天动地的生死之战,不安和焦虑一股脑涌上心头。
斩风见她眉尖微蹙,一副忧色忡忡地样子,不忍引瞒,於是把当天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流千雪点点头,脸上的忧色依然不减,担心地问道∶“是去决斗吗?”
“不知道,不过我想不会这麽简单,否则不需要改变时间和地方。”斩风陷入了沉思。
戟布的用意一直困扰著他的思绪,要想决一死战,当日就可以,而且戟布的胜算并不低,引他去龙山似乎别有目的,正是这一点令他更担心,论理自己在人界只能算是无名小卒,当时尊瀚战败的消息也应该没有传到戟布的耳中,挑战仙人就更不用说了,因此戟布一定是察觉到甚麽,因此才会有龙山之约。
难道他看穿冥人的身份?还是他找到了甚麽可疑的东西呢?亦或是……
流千雪被深沉的目光吓了一跳,亲密地把脸紧紧地贴在宽广的胸膛上,幽幽劝道∶“别去好吗?大道法会至少有十万以上道士参加,除了十大道仙,还有虎极和雾隐两位仙人,你一定个人势单力薄,万一……”说著,眼角流出晶莹的泪花,哽咽著再也说不下了。
“一诺千金,要我向道士失约,办不到。”话语间杀气又浮现在深邃的目眸上,斩风傲然道∶“即使是龙潭虎穴,也挡不住我的脚步。”
“可是——”
斩风突然抽出长刀,猛然地向身边大树挥去,紫色的雾光在瞬间卷上刀身,妖异的紫芒卷出一抹凄然的华光,从树干中划过,瞬间又消失了,恍若流星般眨眼飞逝,而那棵大树纹丝未动,直直地挺著,仿佛甚麽事也没有发生过。
“想逼我杀人,我绝不会手软!”斩风轻轻地一推,两个人合抱的大树轰然倒下,惊飞满林的鸟雀。
流千雪从不怀疑他的实力,更不怀疑他的决心,但十数万道士是何等场面,她不敢想像,要想在如海如潮的道士群中平安进出,这无异於投子入海,即使石头再也,也终究会被大海吞没,斩风孤身犯险,胜算几乎等於零,想到这一点,她只觉得五内俱焚,坐立不安。
但她清楚斩风是一诺千金的堂堂汉子,绝不会食言而肥,柔声劝道∶“万一出了事可怎麽办?还是先想想退路吧!”
“没甚麽,死了还可以再来。”
流千雪连堵住他的嘴,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好好的,说甚麽死呀!我可不让。”
“早就死过一次了,再次几次又何妨呢!”斩风心中苦笑,但没有说出口,手指继续抚弄著柔软的青丝。
“好温馨的场面啊!”
斩风一听笑声就知道是赤瑕璧,这位奇怪的红发男子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也颇有好感。
流千雪却有些惊慌,抬头望去,发现树丫上坐著一名红发男子,正是月丘顶上见过的赤瑕璧,脸色大变,看了斩风一眼,担心赤瑕璧的出现是为了抓他。
“你来啦!”斩风显得很镇定,虽然第一天相识,却很相信这位排行第八的道仙。
“参见道仙大人。”流千雪恭敬地行了一礼。
“免了吧!我可不喜欢这些俗套。”赤瑕璧纵身跳回地面,笑嘻嘻打量著两人,点赞道∶“啧啧!好是一对碧人,一个冷如冰,一个柔似水,幸好没被那群白痴棒打鸳鸯!”
流千雪见他说话直白的有些粗俗,与道仙高雅的形象大相迳庭,不禁呆住了。
赤瑕璧盯著她打量片刻,忽然竖起大拇指,笑著赞道∶“我见过那麽多道士,数你最有性格,居然当然群道面前舍下仙缘投奔情郎,弄得连虎极仙士都大为尴尬,说实话,我刚才还真没想到你能有这种胆识,比那些只知一味叩头,盲目崇拜的糊涂道士要好千倍,难怪被斩风老弟看上。”
“道仙大人过讲了,我只是……”流千雪被赞得俏脸晕红,偷偷看了斩风一眼,羞涩地低下头,双手摆弄著衣服,娇态动人。
斩风想起刚才的一幕,心头又是一阵潮动,紧握著她的葇荑。
看著情浓如蜜的两人,赤瑕璧嘻嘻一笑,打趣道∶“好一对神仙眷侣,连我都羡慕了,不行,我也该去找个婆娘,不然看著你们心里不平衡,哈哈!”
流千雪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斩风的眼角也露出了笑意。
赤瑕璧嬉笑著又道∶“戟布老大还真做了件好事,若不是有神天令,你这小媳妇只怕已被尊瀚的那些徒子徒孙们抓走了。”
“他们如果这个胆,我不怕杀人!”斩风语气冷得像冰。
赤瑕璧连忙摆摆手道∶“我可不想招惹你,连仙人都敢挥刀,我算怕你了,不过你这小媳妇可是惹恼了一群人,恐怕日後会有些麻烦。”
“麻烦!”斩风凝望玉人,却不说话。
流千雪捏著他的手沉吟片刻,满脸坚毅地道∶“我为的是学道,不是为了做道官,我不怕。”
“好!”赤瑕璧鼓掌大声赞道∶“好个明理的姑娘,目标明确,心志如一,想做就去做吧,想像斩风老弟一定会支持你。”
斩风用默许的眼光回应著。
“我一定会成功!”有了心上人的支持,流千雪既兴奋又期盼,俏脸如春花盛放,美不胜收。
斩风并不是只是为了她修道的心愿,还有让她避祸的意思,即使可能有道官敌视她,但她终究是仙人的弟子,想著,他转身朝赤瑕璧行了大礼,求道∶“请你帮忙照顾她。”
“放心吧,不会有人欺负她,就算是虎极仙士,我也和他评理。”赤瑕璧欣然点头。
流千雪好奇地问道∶“你不怕仙人?”
赤瑕璧耸了耸肩,笑著反问道∶“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拐走漂亮的小媳妇,为甚麽要怕仙人?”说著朝她挤了挤眼睛。
流千雪大羞,躲到斩风的背头不敢看他。
斩风的嘴角溜出一丝笑意。
赤瑕璧又露出本性,涎著脸笑嘻嘻地问道∶“老弟,你刚才逼退虎极仙士的那一手实在太漂亮了,能不能教我?”
斩风愣了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赤瑕璧可真是锲而不舍,脑子里念念不望冥术,非到学会不。
流千雪渐渐习惯赤瑕璧的脾气,抿嘴笑道∶“道仙大人,听说您的道术出神入画,怎麽还要跟他学?”
赤瑕璧一本正经地道∶“别小看你的小情人,刚才那一手连仙士都不敢硬接,可见威力十足,这种本事当然要学。”
听到“小情人”三个字,流千雪又是一阵羞涩,细声地道∶“也许是虎极仙士不想与他交战。”
赤瑕璧忽然盯著她看了半晌,脸上又现喜色,搭著斩风的肩头道∶“不如这样吧,我教她道术,你教我!”
“你学不会。”斩风一口回绝。
“没关系,我跟定你了,你不教我,我自己偷学。”赤瑕璧摆出一副死皮赖脸地架式,非要跟著斩风。
斩风和流千云面面相觑,又好气又好笑。
“算了,我还是先走吧,免得打扰你们卿卿我我。”赤瑕璧朝两人做了个鬼脸,笑著转身就走。
“等一等!”
“老弟,还有事吗?”赤瑕璧回头问道。
斩风犹豫了片刻,沉声道∶“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谁叫你是我兄弟呢!”
斩风眉尖一挑,冷冷地质问道∶“两年前,朱雀国内的豪族几乎被屠杀乾净,听说是道官主谋,你们十大道仙都参与了,这是真的吗?”
“风!”流千雪心头一震,身子微微地颤抖了起来,紧张地盯著赤瑕璧,希望他能的答案不会引发冲突,赤瑕璧的一句使她平静了。
“有这回事吗?”赤瑕璧一脸茫然,根本不知斩风在说甚麽。
斩风大感意外,这件事全国都知道,身为道仙,又是传闻中的参与者,居然说不知道,实在难以让他相信。
“你不知道?”
赤瑕璧撇撇嘴,不屑地道∶“我从不杀人,更不会杀普通人,那简直是浪费时间,风氏那些家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犯不著浪费时间。”
斩风步步紧逼,催问道∶“传闻中十大道仙都有参与,其中自然也有你,难道是假的?”
赤瑕璧更是惊讶,笑道∶“不会吧?是那个糊涂蛋把我也算上了,两年前我还在长明岛修练。”
“长明岛!”斩风想起幽儿的怪病,神色一紧,又问道∶“岛上有个天雨泉吗?”
赤瑕璧诧异地问道∶“噫!你怎麽知道?难道你去过?”
斩风没有回答,深深地看著他半晌,身上的杀气随之消失了,淡淡地道∶“我信你。”
赤瑕璧回味刚才的一番对话,惊讶地问道∶“难道你是那几个豪族的族人?”
斩风沉声道∶“我也寻找答案。”
赤瑕璧心领神会,点头道∶“难怪这麽大杀气,原来别有原因,不过你要是把我当成仇人,我可真是冤死了。”
“当年的事你一点也不清楚?”
赤瑕璧耸耸肩,无奈地道∶“没有人跟我说过,何况我只关心修练,对道官的事毫不关心,就算他们有任何举动也不会问我的意见。”
“风,你听到了吧,道仙大人没有参与,也许事情别有内情,还是查清楚再行动吧!”流千雪不想见到斩风与道官势成水火,极力劝说他先进行调查。
“嗯!”斩风也不想草率报仇,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谢谢你!”流千雪兴奋地紧搂住他的脖子,心里像是开了花似的。
赤瑕璧哪会错过这个调侃的机会,假装长叹一声,道∶“唉,怎能没有人对我又搂又抱,唉,同人不同命啊!”
流千雪俏脸晕红,碍於道仙身份,不敢说他。
斩风心情放松,神色也温和了,想到幽儿的病,问道∶“长明岛在甚麽地方?”
“在南部海疆,不过……”赤瑕璧皱了皱眉,没有再往下说。
斩风见他面有难色,不再往下问,心里盘算著早日去看看。
流千雪也想起天真无邪的幽儿,心里也替她著急,问道∶“道仙大人,天雨泉的泉水真能治怪病吗?”
“治病?”赤瑕璧歪著脑袋想了一阵,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我没有病,也没有工夫去泡泉水。”
“哦!”流千雪微微有些失望,看著斩风问道∶“幽儿她没事吧?”
斩风沉著脸道∶“前些日子在武阳城发病了,全身抽筋,我和姐姐为她按摩了一夜才好些,当时那种场面实在让人心颤,如此娇弱的少女要承受那麽大的痛楚,连我都看不下去。”
“幽儿好可怜啊!”流千雪心地善良,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能幻想出幽儿发病时的情景,吓得面色苍白,几乎要掉眼泪。
赤瑕璧感觉到气氛有些重,好奇地问道∶“老弟,你要带人去长明岛治病?”
“嗯!有个小姑娘身染重病,哥哥带她来求医,可惜被尊瀚杀了,我答应一应治好她的病。”斩风一想扇氏兄妹,心头便无明火起。
赤瑕璧的反应更刺激,脸色胀得通红,眼中尽是怒火,破口大骂道∶“尊瀚这个该死的混蛋,人家来求医,关他甚麽事,不就是个异术师吗?居然把人杀了,老弟,你该把他四肢都砍了,免得他再为祸。”
斩风听了这一顿臭骂很舒服,由此可以证明赤瑕璧不是道官至上的人,问道∶“你能为我们指路吗?”
赤瑕璧犹豫了一阵,沉吟道∶“到海边也许可以,不过要上岛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难道还有甚麽麻烦?”
赤瑕璧仰头向天,忽然叹了一声道∶“实话告诉你,我呆了两年才成功登上长明岛,虽然如此,但现在要我再去登岛,我也没有成功的把握。”
“啊!”流千雪惊呼著望向他,一个连道仙都无法登上的小岛,危险性可想而知。
斩风却露出无畏的神色,坚定地道∶“有困难不是更好吗?正好修练。”
赤瑕璧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这麽想,所以在那里呆了两年,力量的确有所增长。”
“既然长明岛这麽古怪,我相信天雨泉一定有奇效。”
赤瑕璧被他坚实的信念感染,赞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越是大难关越能挑起你的斗志。”
“你不想再去修练吗?”
赤瑕璧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你肯陪我去修练?”
斩风点头道∶“多个帮手对病人也有好处。”
“好啊!难得有人陪我修练。”赤瑕璧兴奋地手舞足蹈。
流千雪见他的举止行为像个小孩,抿嘴一笑,好奇地问道∶“您是道仙,想找人修练还不容易?”
赤瑕璧摊开两手,一脸无奈地道∶“有一半道仙顾著甚麽扩大道官势力,还有的修练其他道术,不能对练,等级太低的道士根本没有起不了作用,哎,要找个合适的对手修练太难了!”
流千雪看看他,又看看斩风,心道∶“如果他能和道仙建立友情,也许仇恨就不会那麽深了。”想著,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斩风开始了解赤瑕璧,这名打扮古怪的道士修道的目的与其他道士不同,其他的修士有的想成仙,有的想身居高位,有的想借道官的地位得到更好的生活,只有赤瑕壁的理由最简单直接,他要的只是一个字——“强”。
他要的是更强大的力量,并不介意是甚麽力量,道术也好,冥术也好,人界的奇术也好,只要能学都想学。
“我不妨碍你们卿卿我我,大道法会之後我在月丘上等你!”赤瑕璧哈哈一笑,遁身走了。
流千雪嫣然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道士,不过感觉很奇怪,好像很亲近似的。”
“幸好他不是仇人!”斩风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