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林阿莫斯带领十位战俘悄悄地向着战俘营而去。但是在距离战俘营五号岗楼还有二百米时,大家在一片灌木的后面停了下来。他们不能再往前行,鬼子似乎加强了五号岗楼与六号岗楼的戒备,现在竟然一座岗楼用两盏光度强大的探照灯交叉照射。
并且刘少林远远地看到,竟然有三名鬼子用着三把望远镜不停地往山林的方向观察。
“阿莫斯,看来我们要改改方案了。”刘少林把那把三八大盖步枪交给了阿莫斯,自己则取下弓箭,仔细地分析着前方的形势。
“这的确是个问题,稍有风吹草动,鬼子就会发现我们。”阿莫斯也有些愁眉莫展。
“这样吧,我们还是按老方案。”刘少林一摆手,带着众人走回了地道入口。
“阿莫斯,在进入地道时,我将会查看五号岗楼下面的地道挖掘情况。”刘少林边说边钻入地道,“你和两个兄弟找来两床薄被,帮我搓一条绳子出来,要牢固。”
“这个没问题。”阿莫斯说。
众人经过十数分钟,终于回到战俘营的下方地道。正巧的是史密斯和李淮山正在那里商谈事情。
“少林,你们怎么回来了?事情进展不顺吗?”史密斯担心地看着刘少林。
“有些不顺,但是我们还是按照老计划行事。”刘少林说道,“通往五号岗楼的地道挖得怎么样?”
“已经快打通了,现在最难的是通往鬼子门楼两边的一号和二号岗楼的地道,有些太远,恐怕在战斗打响时,还不能挖到。”李淮山说道。
“那何不从食堂下面,平行着往两边挖,距离不是更近些?”刘少林呵呵地笑道。
李淮山和史密斯马上傻眼了。这个很平常的想法,他们居然没有想到。
“并且在悄悄拿下五号岗楼之后,大家有了枪支弹药,我感觉在食堂大门向着广场架一挺机枪,将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刘少林说道。
的确,那将对鬼子广场上的高射炮手形成直接的危险,并可以封锁医务室和门楼的下方。
“并且在两座战俘营,都埋伏几个神枪手,这就更让鬼子意想不到。”刘少林说道。
史密斯与谢洪鼎现在已经忘记了点头,只是分析只是笑。
“少林,就按你说的做。”史密斯拍着刘少林的肩膀,“老谢,我看你要给少林升职了。”
“身在国外,我可能没有这个权力。”谢洪鼎为难地说,“不过我破个例,少林你好好干,有我谢洪鼎的一天,就有你刘少林的一天,什么班长排长的都不在话下。这样吧,临时给你个班长的职位,到时抗战胜利回国,我向上回报你的功绩,万一蒋委员长知道,你的前途会比我更远大。”
“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打完鬼子,我只想回淮河泊找稻花。”刘少林的嘴巴咧开了很大。一提稻花,他就特别地开心。
这时候阿莫斯已经带着人从上面拿了三床薄被,刘少林说:“阿莫斯,搓成二十米长的样子,搓牢点儿,我先去看看。”
刘少林背着他的弓箭,带着人剩下的战俘钻入那段新地道中。
不一会就走到了尽头,几位战俘还在用力地挖着,刘少林估算着地道的长度,根据经验,他感觉地道再往前挖个一米,就是前面五号岗楼的下方,再有六七米,就可挖出岗楼。
他现在需要挖出岗楼的外墙下,鬼子的探照灯一般都五米开外的远处照射,这五米之内除了三号和六号岗楼的探照灯可以照到,有一个两个岗楼都照不到的死角。而他正需要那个死角下挖出洞口,如果挖通,刘少林心中盘算有种万无一失的可能。
在鬼子压制鞭打屠杀饥饿折磨的一年多时间里,所有活着的战俘都憋着一种经过长久聚集的怒火,一旦爆发,这股怒火的威力就十分地巨大。
“一直往前方挖,你们轮流,再挖六米!”刘少林对着挖洞战俘说道。
这些战俘虽然来自世界十一个国家,不同的国别,但现在却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火焰。这些战俘挥动着锅铲,刷刷如挖地鼠一般,飞快地前进着。
在挖过一米之时,头顶上已经有敌人岗楼的木桩出现;又挖去六米,在数根木桩过后,又是结实的山土,刘少林来到最前端观察了一下,指着一个点。
“就在这里,直直的挖上去,绝对不能出声。”
那几位战俘马上沿着那个点往上挖去,而刘少林了阿莫斯却示意他们所带的十名战俘去帮忙递土,他们两个,却靠着洞壁闭起了眼睛。
好久没有吃过食物,在山上也只是吃了一点蛇肉而已,而那并不能使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他们的连夜行动。
也许休息,是力量泉出的最好办法。
二人一直睡到那些兄弟把洞顶挖开,才睁开眼睛。
“该我们上场了。”刘少林拿起他的弓箭,阿莫斯端起他的步枪,身后十位战俘有三位分别拿着菜刀、柴刀,七名也是弓箭在手。
一行人一个一个地爬了上去,刘少林第一个露出头来。
这个地方,正巧是三号和六号岗楼探照灯照射的死角,黑影范围不是很大,只能先让五位兄弟上来,其他在下面待命。
刘少林看着高达十米的岗楼,不停的走动的三个鬼子端着三八大盖,合计着如何上去,如何悄无声息地把他们解决,进而占领这座岗楼取出枪支弹药。
不能弄出声响,是他不好行动的最大障碍。怎么办呢?刘少林与阿莫斯看着岗楼都陷入了沉思。
突然,刘少林的眼睛落在了岗楼上面的那间大房子的窗户上,那里的电灯还在亮着,一般来说,那里睡着鬼子的白班士兵和另外加派的突发事件应急士兵。
刘少林悄悄地来到窗下,找好角度向里面看了起来。
只见一拉溜的木板搭制的榻榻米上,足有十来个鬼子和衣而睡,而且房间的门竟然还在大开着。鬼子不会这么轻心大意吧?
正当刘少林决定行动的时候,却从那门外面走进一个边打呵欠边紧皮带的鬼子,进门之后刚要关门,旁边一个鬼子却说了句话,便起床开门方便去了。
也难怪,半夜时分,鬼子晚饭吃饱喝足,肚子里装不下,半夜正是大小便方便的时刻。
刘少林不再等待,他拿过阿莫斯等人搓制的绳子,往岗楼中间部位的木桩上扔去。因为在这间大房子上面与岗楼顶端有段悬空的距离,木桩支架横梁斜牚交叉,靠里边缘是下面通往岗楼上方的旋转的楼梯,那里正巧也是灯光的死角。
刘少林拽着绳子,小心翼翼地攀爬而上,站在一段横梁上,手扶斜裳,见四下无人,感觉有了安全感,然后招手阿莫斯和其他几位战俘上来。
而留在洞口内的战俘,也在地面上有了空间之后,一个二个,全部钻了上来。
大家在岗楼中层不敢走房顶,便顺着横木向着楼梯一点一点地移动。幸好大家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穿鞋子,这也让大家赤脚之下练就了一种静音走路的本领。
刘少林第一个来到楼梯上,然后其他人也纷纷爬了过来。刘少林把他的弓箭搭好,开始一阶一阶地走下楼梯。
而楼梯口与下面那间大房子的房门正对,刘少林下到门边,让大家停步,那个撒尿的鬼子已经走入房门,并且把门给拉了上去。
刘少林试着推了推,没推动,他只好让阿莫斯等人往楼梯上退后几阶,自己则走到窗户的另外一面,那里一片黑暗,也是一个光亮死角。
“不可能那么不巧,所有的鬼子都撒完尿了吧?”刘少林暗想。也许只要再一个鬼子出来撒尿,他就有行动的胜算了。
但是,大房间内,那些鬼子睡得跟死猪一般,竟然没一个鬼子再起来撒尿的。
但是刘少林还在静静地等着,要想悄无声息,也只能等待机会的到来了。
而阿莫斯等人在楼梯之上,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一些人开始动手动脚,刘少林现在最担心的是大家别弄出什么声响。
刘少林举起手,想对阿莫斯命令那些战俘静止做个手势,但他刚要举手,忽然窗户里面传出来一个人的起床声音。
刘少林连忙看去,是一个身材中等的鬼子兵,刘少林忽然想起,这个****的小鬼子曾经当着他的面用镐把活活打死一位美国战俘。此时他睡意朦胧打着呵欠向大门走来,拉开门刚走出房间,手就伸向裤裆,似乎还掏出了家伙,准备在门外两米外的一处草丛前小解。
刘少林哪敢怠慢,举起弓稍加瞄准,对着这个曾经穷凶极恶的鬼子兵脖颈就是一箭。
这个撒尿的鬼子连叫声都没,在一箭穿喉后便扑通倒了下来。
这个倒地的声音,有些响,但刘少林再观察一下房间之内,虽然房间的鬼子有的睁开了眼睛,听着没进一步的声音,很快又闭了回去。而刘少林和阿莫斯带着十名战俘,则悄悄地走了进去。
一人一个站在鬼子的旁边,竹箭尖、三八大盖刺刀、菜刀、柴刀,静静地等在那里,然后伸出手拍拍鬼子兵的脸。
在这些鬼子兵睁眼后的恐惧中,只要敢出声的,一律立即解决掉,其中有四名被就地处决,他们想呼喊和反抗,但战俘们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知道那后果的严重性。他们不能让他们叫出声。
而对于不敢叫不敢反抗的鬼子兵,刘少林阿莫斯则撕了他们的床单,把他们全部捆了起来,并且嘴里塞上布团。刘少林阿莫斯甚至想,如果攻下战俘营攻下上松,在俘获一些日本战俘后,他们不会以恶报恶,一定善待他们。
“你们想活命,就要老老实实地听话,不动,不能有半点声音弄出来!”刘少林严肃地说道。
那八个日本兵,连连地点头。刘少林有些想笑,都说日本兵不怕死。在经过训练以后,在不怕死的精神灌输之后,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怕死谁又不怕死!什么鬼什么神,真*拿着刀枪横他们脖子上,都是一样地扯蛋!
这可能是他们被俘上松以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这么痛痛地干得第一场胜仗。
而在此时,他们却听到了楼梯上的噔噔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个。难道岗楼上的三个鬼子听到了下面房间的动静?
刘少林担心了起来。
他倒不是害怕三个鬼子能给他们造成多大的危险,现在他们缴获了十三把三八大盖步枪,也就是几个刺刀之下或几声枪响,就能把三个鬼子解决。但是,那样,不是暴露了五号岗楼有异动吗?如果引起鬼子对五号岗楼的反攻,那将一样可以破坏战俘长官们的整体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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