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大军出征后的第四天,傲长风终于收到了宗泽传回来的消息:
二十万大军到达太原府,主帅童贯召集众将领商议出兵攻辽事宜。经过一番讨论,童贯决定大军暂时在太原府休整,两日后再兵分东、西、中三路进攻。西路军由种师道统领,共计兵马七万,从太原府直接北上,进攻辽国西京,即后世的大同;东路军由宗泽统领,共计兵马五万,先从太原府向东,进驻河间府,到达河间府后,再挥师北上,进攻辽国南京,即后世的北京;最后中路军则由童贯亲自坐镇,共计兵马八万余,进驻真定府,以便居中指挥。
这样的安排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毛病,但宗泽在信中还提到:西路种师道的部队全都由战斗力最强的西北禁军组成,而东路由他自己带领的五万人马,却大部分是新兵或者老弱病残。并且傲长风一派的将领,如李纲、韩世忠、岳飞等人,统统都归入了东路军。另外,真定府虽然位于太原府与河间府的中间,童贯亲自率中路军坐镇此处,确实可以居中策应,与其他两路互为犄角,但童贯不仅留下了八万精锐,更是将大半粮草器械囤积在真定,由他统一调配。
看完信,傲长风倒也没什么反应,童贯会这么做,早在他意料之中。他写了一封回信,嘱咐宗泽等人尽量拖延行军速度,即便到了河间府,也不要轻易向辽国进攻,只需加紧操练兵马就是。
将回信交给可靠之人送走后,傲长风伸了个懒腰。他这几天很忙,一直没有好好陪过可儿和三位师妹,心里也有些愧疚,于是便起身向天师府后院走去。他想找几位女子说说话。
刚到后院,傲长风就发现,院中除了可儿与三位师妹,还多了两个熟人——嘉柔公主赵柔带着侍女小伶,正在和另外四名女子交谈。
几人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情,表情十分认真,连可儿和小伶这两个小丫头也没有玩闹。
傲长风没有刻意去偷听,而是缓缓走近几人,开口笑道:“公主大驾光临,怎么也没人通禀我一声……傲某真是失礼啦!”
“说好了不叫人家‘公主’的,怎么又不记得啦?”
赵柔嗔怪了傲长风一句,接着道:“我来的时候,你正在书房,怕你有要紧的事,所以没敢打搅你。”
“柔儿真是通情达理啊!谁要是能娶你为妻,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傲长风心血来潮,调笑了一句。
赵柔俏脸一红,赶忙低下头去。而柳依依和李家姐妹则瞪眼看向傲长风。
“咳……咳……”
见到三位师妹不善的目光,傲长风立刻收敛笑容,变得一本正经:“这个……柔儿啊,你今日怎么有空来到我天师府啊?”
“这……”
赵柔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是……是小伶!是她多日不见可儿妹妹,心中甚是想念,所……所以叫我带她前来,其实我……”
“公主姐姐尽说瞎话!”
小伶可不愿意背黑锅,大叫着打断了赵柔:“明明是姐姐自己想见长风大哥,还整日里茶饭不思的,怎么能推托到我的头上?”
“死丫头!休要胡说!”
赵柔脸色更红,简直红到了耳根子。她既不敢与傲长风对视,也不敢看向其他几位女子,一时手足无措。而众人都不出声,场面有些暧昧。
过了一阵,可儿才大大咧咧地道:“几位姐姐怎么都不说话啦?刚才我们还商量得好好的,现在大哥来了,你们却……哎,罢了!还是本小姐亲自出马吧!”
说完,可儿一蹦一跳地来到傲长风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甜甜地叫了一声:“哥!……”
傲长风何曾见过妹妹这副讨好的模样。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满脸警惕地道:“无事献殷勤,你这个鬼丫头又打什么歪主意?”
“妹妹哪有什么歪主意?”
可儿不停地摇着傲长风的胳膊,又撒娇地道:“哥!你过些天就要去北边了吧?妹妹到时一个人孤苦伶仃,待在这里会好生无聊,干脆……你带我一起去吧!”
“胡闹!”
傲长风将胳膊从妹妹怀中抽出,严肃道:“我这不是去玩,是去打仗,打仗啊!你明白吗?”
“打仗就打仗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儿嘟起小嘴,一脸不服:“你那徒弟,就是岳飞那小子,身手不也和我半斤八两吗?他都可以当将军,我为什么不能去?”
“你……你……”傲长风哭笑不得。
这时李笑笑走了过来,轻声道:“师兄,可儿妹妹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们又不是大家闺秀,你带我们一起去,我们还能为你出力呢!”
“什么?”
傲长风马上看向另外两个师妹:“原来你们都商量好啦!你们也想去?”
“嗯!”
李欢欢和柳依依同时点头。
“还有我,我也要去!”
不等傲长风说话,赵柔也突然出声。只见她有些扭捏地道:“皇兄昨日告诉我,你们这次北伐,至少要用去三年光景……三年……三年啊!我……我……我等不了!”
“啊!”
听到赵柔的话,在场的几位女子都惊讶地掩住了嘴。傲长风也有些呆了,他不禁看向赵柔,可赵柔这次却没有躲避他的目光,而是很坚定地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