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少女有几个不怀春,少年又有谁不多情呢?张进、方志远他们这十五六岁的年纪,在现代社会谈恋爱,或许会被印上早恋的戳,父母责骂老师劝分的,最后免不了一个哭哭唧唧分手的结果。
不过,在这个古代时空,十五六岁少年少女们春心萌动,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就比如方志远和袁蝶儿之间的事情,张秀才、张娘子他们听了,可就从来没说过什么不应该,伤风败俗了,还帮着上门撮合呢,显然他们是觉得这样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又比如,张进和王嫣之间的事情,张娘子知道了,也没觉得哪里有不对了,只是觉得自家门第贫寒攀不上这样家世的千金小姐而已,可并没有说什么少年少女不应该谈恋爱,不应该相互爱慕什么的了。
显然,在张进这个古代时空,封建礼教是存在的,对女子的束缚也是有很多了,但还没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地步,还没到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穿小鞋的境地了。
所以,少年少女们私下里还是可以互相爱慕的,只是这嫁娶还是要通过三媒六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如若没有这些,私定终身胡来可就不行了。
这样还算比较正常宽松的社会风气下,又到了如今,差不多的年纪,张进和方志远都有自己喜欢的人了,那朱元旦自也是不例外,他也是春心萌动,却是看上了那卫家的九小姐了。
此时,和卫书他们玩笑着,卫书提到了那卫家九小姐,朱元旦心里就有些骚动,说起来除了上次上门去卫家寻卫书以外,他们就没再去过卫家,自也是没再见过那卫家九小姐了,他的那点念想自也只能藏在心里深处,不好说出来了。
可是此时听卫书这么一说,那心里的念头就又是冒了出来,这卫家九小姐管着家里家外的,那是不是他要是去卫家的店铺里当学徒伙计,就能够常常见到这卫家九小姐呢?是不是能够趁机和她熟悉亲近呢?
想到这里,朱元旦心里就是一喜,可随即又是想起张进之前劝他的话,还有石门县家里的吴姨娘以及卫家复杂的情况,心里的那点欢喜瞬间又是消散了,有些失落的轻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就是为了他姨娘,他也不可能去卫家当上门女婿了,他和卫家九小姐注定是没什么缘分的!
不由的,他心里暗叹道:“唉!罢了!就算这桩缘分不成,能够多看看她,和她多接触相处,也是一个念想了,不能强求了!”
他正如此想时,忽的那小院门又是被推开了,张娘子买菜回来,看着快活大笑的众人,就是笑问道:“卫书来家里了,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卫书起身见了礼。
然后,张进笑道:“娘,也没聊什么,只是说说这后日书院考试的事情!”
“哦!后日书院考试的事情啊?看你们这么快活轻松的样子,看来都准备的很好啊,这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又买了些鱼和肉,都很新鲜,我这就去做午饭了!”张娘子说完,看着张进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就挎着篮子走了,去了厨房。
张进见状,自是会意,垂下眼睑,然后看着张娘子去了厨房,过了不久,他就是起身笑道:“我去方便方便,卫兄,你们聊!你们聊!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笑着就也往后院这边来了,他自是不是来方便的,而是直接来了厨房询问道:“娘,她今日也来了家里?还是在后门那边见面吗?”
正在厨房忙碌的张娘子白了他一眼,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嗯!你快去见她吧!说起来那小姑娘可是聪明机灵的很,最近这几次来家里寻你,都是这个时间,趁着我买菜回来的时候来的,和我在巷子里碰见,然后让我这个当娘的进来通知你,让你去和她私下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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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张娘子顿了顿,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满道:“唉!进儿,你们这样偷偷的来往,那小姑娘还总让我这做娘的做中间人来通知你去和她见面,这事情我怎么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就好像我成了个牵媒搭线的了,可我明明是不想管你们这事情啊,可事情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了?我帮你们撒谎瞒着相公就不说了,现在好像我还成了你们中间的媒婆似的,想想都觉得有些荒唐了!”
张进听了这话,也不由觉得好笑,摇头失笑道:“娘,这有什么的?还不是您开明嘛!您要是不开明,我们哪敢让您当这个中间人给我们传话了?再说,娘,这不是挺好的吗?这样一来,我们什么时候见面,见了几次面,怎么见面的,您这个中间人不是一清二楚了?也不用费心盘问我,您自己就知道了!”
张娘子没好气轻哼道:“哼!别说这些好听的,你也就是欺负我心软了,我哪里是开明啊?我这是上了你们的贼船,不能下船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的事情事发了,我该怎么和相公说了!”
说着,她心里也是烦躁,不愿再看见张进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了,不耐烦的催促道:“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你也别在我这里磨蹭着说什么好话哄我,还是去后门那边见那位小姐去吧,可别让人家等久了,这天气可热的很!哦,还有,也别在外面闲逛太久了,闲逛一会儿就回来吧,别让我又给你打掩护遮掩了!”
张进笑道:“知道了,娘!那我这就去了!”
然后,他就是兴冲冲的离开了这厨房,去后院后门那边见王嫣了。
而张娘子转头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却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愁眉不展的,或许又是在烦恼这以后张进和王嫣的事情吧!
她轻声嘀咕道:“进儿要是喜欢的是一个石门县本地的姑娘,那该多好啊,像志远那样,就是喜欢上一个举人地主家的女儿,以他的相貌才华,他也是能够相配的,可这位小姐可是知府家的千金,他们哪里相配呢?让我跟着为难!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