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鞭打声在耳边响起,“我是怎么教你的?!什么叫为妻之道?谁让你这么对殿下的,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是不会记得的。”听到老头子的声音,我睁开眼一看,水月静正跪在地上被老头子狠狠的抽打着,辜若云虽像是在为我诊脉,眼中却含着泪水。在日本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度,以长治小已经是家常便饭,何况生在这么残酷的武术世家。
“不要…不要打水月静,不是她的错。”我心疼的看着水月静手臂上的一条条红痕,倔强的她却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任由他爷爷的皮鞭抽打在她身上。
老头子听到我的声音,停了下来,忙关切的问:“殿下醒啦?有大碍吗?”
辜若云拭去眼中的泪水,转过头笑着对她说:“嗯,没事了,说来也奇怪,本来殿下内毒外伤,按我的估算起码要一两天才能说话,但是他却在几个时辰之内恢复了,现在就是身体有点虚,我想静养一个星期就没事了。”她红着眼睛,刚紧咬过的嘴唇异常红艳,像足了一只悲情的母兔。
“嗯,那就好,在殿下恢复之后,再急训一个星期就送他们走吧。”水月清康扔下皮鞭,在房间来回的踱着步,“ 至于训练内容还是我这个老头子亲自来吧,不能再让你胡作非为了,不懂事的丫头。”他看着水月静,长长的叹了口气。
水月静在得到他爷爷的同意后,从地上站了起来,辜若云说要带她回房间上药,所以和她一同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水月清康,突然老头子跪倒在我的床上,“请殿下恕罪,静儿并非故意冒犯你,都是我这个老头子教育无方。”
“不,爷爷,都是我的错,你快起来。”我虽然对这个古板的老头子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是水月静的爷爷,我妻子的爷爷也是我的爷爷,再怎么我也不能让他给我下跪。我努力的想要把他拉起来,手勾不着,悬在空中,老头子盯着我一言不发,我手都快没力了,“殿下,你刚才叫我什么?叫我爷爷?”他似乎不敢相信。
我微笑着点头,“是的,我叫你爷爷,静以后是我的妻子,你是她的爷爷当然也是我的爷爷。”我看到他的枯萎的眼眶里开始潮湿起来,他装作镇定的说:“对对对,我是你爷爷。”他以为他站起来前扭过头的那一下,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吗?那是在擦眼泪,还真是个单纯的老头子。
“爷爷,爷爷,不好啦,优姬带来的龙啸刀不能控制了,你快去看看吧!”水月香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手里拿着一根木头。
“你怎么总学不会冷静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说清楚。”老头子不愧是武学老怪,刚才一个表情,现在一个状态,俨然一个威不可犯的长者。
水月香听了放下手中的茶盅,忙回答道:“是这样的,刚才我和优姬闲来无事,我就提议想见识一下龙啸刀的威力,她也同意了,我就找了根木棍和她比划,刚开始她是用刀背和我切磋,可是到后来她进攻得越来越猛,我已经招架不住的时候,突然就掉头把刀峰对准了我狠狠的砍了下来,还好我用木棍挡了一下,否则小命就没了,现在优姬停不下来,都快哭出来了,所以叫爷爷去看看,要不房梁都会被她砍断的。”
“胡闹!怎么可以这样儿戏,龙啸刀出必伐天下大木,岂是你们这样的小女孩可以拿来玩儿的!”老头子听了,胡子都气得立了起来,一掌拍在了茶几上。
水月香吓得吐了吐舌头,正准备开溜的时候,被水月清康叫住,“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给宫本小丫头直接下昏睡粉吧,龙啸刀与我们家的武学内功路数不同,就算我去也难以控制。”
水月香得到命令,如获至宝的跑了出去。
也难为了老头子,一把年龄了还要管这么多,换是平常人家的话,他这个年龄应该享清福了。睡不着的我,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的仔细打量这个房间,总觉得,这里就是一个斗兽场,水月静揍我,水月清康打水月静,真希望这里不要再发生打斗事件了,完全没有一点温馨的感觉。
“殿下,在你修养不能下床期间,你顺便的好好看一下我们水月家的无上心经吧,也许对你将来有帮助,就算你不能学会,至少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自觉无话可说的老头子扔了本小册子到我的床上,说完就离开了。
无上心经?接过那本用线订的泛黄小册子,我翻阅起来,正像他所说的,现在优姬自身难保,其他人也断不会过来陪我,打发一下时间也好,开页上写着:
天阴地阳,乾坤定位,阴柔阳刚,万物以分。
天**风,演延不绝,山泽水火,生生不息。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万态有象,皆是幻象。
潜龙勿用,隐忍待机,见微知著,防微杜渐。
我跟着书上写的默默的念,渐渐的觉得一些我不懂的道理似乎有些明白,一股气纳至丹田,似胸闷无处发泄,仿佛能量之源正在溢满,感觉好像已经储备好了马拉松的力气。这种感觉触使我怎么样也睡不着,满脑子的阴阳实虚有象无象。一直到半夜,看着窗外的月亮在树叶的摇摆下忽隐隐现,我忍不住下床活动,赤脚踩在地板下,想着水月家的无上心经里的话,自己慢慢拿着书当剑慢慢的比划着。
山泉之声在我心中,百川交汇在我脚下,这种感觉虽然比不上天使鸟人带我的仙欲飘飘,着实也让我感觉到了生于人世顶端的气势磅礴,一个发自人内心的意念----最强。
突然,我想到了一句话,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了,好像说的是‘没有最强大的人,只有最强大的意念。’我一个人奸笑着,要是意念能够主宰一切的话,那我岂不是想进谁的房间都通行无阻?越想越远,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我听到有人比我笑得更夸张,好像是水月香的声音,转过身一看,果然,她爬在窗户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的样子,断断续续的说:“不…不会…吧,大笨蛋..你居然用…用书当剑,你要笑死我啊?”
“不行啊?你以为就你姐姐行吗?总有一天,你姐姐也要被我保护。”我只能自我解嘲。
“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你要知道我姐姐可是剑术中的高手,全国能胜她的没几个。”她从窗户翻进来后,坐到了茶几上,喝着茶说。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出山。”豪言壮语总在实际行动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哎,也许吧,可是别忘了你现在还需要我和姐姐保护呢。”
“成长总需要时间吧?”
“是啊,所以姐姐才用藤条教你。”
“那..那是打是新,骂是爱。”被她说得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看未必,姐姐是恨你不争气吧,从小姐姐就刻苦,势要为做你的妻子而努力练武,可是你呢?喜欢东搞搞西搞搞莫名的东西也就算了,居然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的生命遇到了威胁,别人都在尽心尽力的保护你,可是你本人却一点儿都不上进,不怪姐姐恨你,要是我,我也会的。”她瘪了瘪嘴。
“从今以后,我会的。”这句话,我说的是真的,当我看到小水月静害羞的说‘我要做你的妻子’时,我就决定了。
“你说说而以吧,一根藤条就差点要了你的命,何况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仇家。”她好像不太相信。
“是吗?我不信,不信你再用藤条试试。”我挑衅的看着她。
她顺手把一个茶杯向我扔过来,我轻轻一闪就避开了攻击。
“不会吧,你的进步还真的很快耶,怎么做到的?”看得出她脸色的欣喜之情。
“多亏了你爷爷送我的秘籍。”我得意的说。
“给我看看。”她把手伸向我,我没有不给的理由,何况本来就是她们家的东西,她边看边说:“不会吧,这是我爷爷从中国的易经里抄下来的,都是些很浅显的东西啊。”
“你说什么?难道你爷爷骗我?”我开始怀疑起那个故作正经的老头子是不是在捉弄我。
“我可没说,只不过我看不出来这个对武功有什么帮助而以。”她随手把心经放在了茶几上,富有兴趣的看着我,“不过说真的,你还真的不错,居然没死不说,还能够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内恢复自如,超过了我母亲的想像哦。”
很明显的她是在夸我嘛,让我顿时觉得心花怒放。“那当然,我可是没那么容易死的,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打不死的蟑螂’。”说完,我朝她的胸抓了一把就逃开了,气得她追着我满屋子乱跑,我凭想像在空中试着跳跃翻滚来躲避她的攻击。
跑累了,她也就停了下来,红着个脸,气喘的说:“说来也奇怪,你怎么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呢?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万一你剧烈运动使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嗯。”知道她没恶意,就听话的把手递给了她。
她轻轻的帮我拆开了纱布,然后一阵惊叹,“啊!怎么可能?!你的伤口怎么会愈合这么快?”看着我已经开始结茧的伤疤,放血的那一刀,横贯着小青蛇咬的两个牙洞,像蟑螂的眼睛和触须在手背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