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了!乌桓兵被咱们打退了!”
卢龙塞上,辽东乌桓大人苏延仆所部的第三次进攻再度被守军击退。经过加固的卢龙塞正面的土地上,留下了一千余具乌桓士兵的尸体。而坚固的城墙上新添加的斑斑血迹和那一个个缺口也证明了战斗是如何的激烈。
“赵校尉,咱们何时能上去厮杀啊?看着别人打心里总不是滋味!”一名没戴头盔的重步兵恬着脸围在赵虎身边。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好好养精蓄锐。这次乌桓出兵五万,你们还担心没的打?告诉你们,艰苦是时候在后面呢,你们到时候别顶不住,丢了咱们重装步兵的脸!”赵虎讽刺道。
“哈哈!赵老大,这你放心。咱们可是将军亲自训练出来的,多咱也不能给将军面上抹黑不是。如此要塞,加上咱们七百精锐,其实也就足够让乌桓人不得寸进了。”
“哼!但愿如此!塌顿可不是小娃娃,他……”
“乌桓人又上来了!赵校尉!乌桓人又攻上来了!”就在赵虎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城头上的士兵高喊。
“混蛋!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赵虎骂道:“准备战斗!其余人好好休息,等候命令!”
“弓箭手准备!”
“投石机准备!”
“上来了,弓箭发射……”
“子龙将军。主力屯兵土垠城。不管卢龙塞那边。真地好吗?”荀谌面带忧色。
一脸严肃地赵云倒是难得地笑了笑。说道:“友若先生请放宽心。赵虎是跟随将军多年地老行伍。卢龙塞又经过了加固。还隐藏着十架投石机和数架床弩。凭借这些利器和赵虎手中地三千精兵。足以利用地形将敌军拦住。而且他那里还有防御战中最为厉害地七百重装步兵。这些兵一旦登城厮杀。乌桓人绝无活路。”
“若真是如此。谌就放心了。”荀谌略微放下心思。
荀谌知道张辽将自己派到右北平是何用意。其实面对一群用计都不够专业地乌桓人。赵云地智慧足够用了。自己过来。不过是躲开可能地风波。故而荀谌时刻想着能为这次战事多出些力。
“友若先生。云此时只是不能肯定。那塌顿是否会为了袁绍而不顾一切?”赵云问道。
“不会!”荀谌想都没想。“塌顿不过是辽西乌桓地首领。只不过被众人推举而成为乌桓诸部地盟主。但实际也只能指挥右北平、辽西、辽东三郡乌桓。况且部族中还有原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地儿子楼班。塌顿实力一旦受损。必会引发内乱。故而塌顿绝不敢全力进攻。更有甚至。乌桓人强盛后曾极力欺压鲜卑、扶余、高句丽等族。和辽东公孙度也有摩擦。这也是塌顿不敢全力进攻地因素。”
“既如此。云也就放心了。”赵云微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如今曹军地素质真的很高。为了尽快将情报送到主将张辽的手中。马城的臧霸、野外的阎柔所派出的斥候拼尽了所能,他们赶在张辽正要率兵离开沮阳的时候将几乎同时赶到沮阳城外。两处信使不但耗尽了自身地体力也跑死了胯下的战马。
“将军,综合两处情报,虽然依旧不能够确定轲比能究竟在哪里,但绕道白山的拓跋部骑兵应该就是此战轲比能隐藏的杀手了。只要击败拓跋所部,轲比能也就翻不起大浪了。”曹休对张辽说道。
“文烈,你带一千重装骑兵和两千步兵增援居庸城,我和叔至带其余骑兵到居庸城北待机。我们用旗语和焰火信号联络,你用望远镜注意观察。”
张辽想要让拓跋部骑兵有来无回,但敌我兵力之比却是三比一,张辽就必须让步兵和重装骑兵依仗城防首先让敌军受挫。鉴于此时没有远程联络设施,张辽在“无意”中想到了使用双色旗用不同地动作的组合表示不同地字,又“发明”出不同颜色的烟火,再加上望远镜地配备,这就有了曹军在最大视距内及视距之外的联络方式。
“诺!末将必会让敌军顿兵于居庸城下。”曹休兴奋地说。
曹休不是不知道,在张辽全军合围之前,他和居庸城将成为拓跋部攻击的重点,毕竟没有愿意在自己身后放着一支军队。但始终未曾经历过真正的血战的曹休一直期待着能有这样的机会证明曹操当年那句“吾家千里驹”并非虚言。他自然是兴奋!从骨子里发出的兴奋!
张辽可没时间去管曹休的心理,他正被沮授、田丰拉住
“文远,居庸塞36里山谷可是敌军南下的捷径,若他们以一部兵力坚实居庸城,其余兵力南下呢?你的骑兵远在北方可是无能为力啊。倒不如派人让蓟县出兵堵住居庸塞的南端,你则伏兵于北段。至于北方,阎柔不是说了嘛,他的三千骑兵已经在集结兵力并尾随拓跋身后。即使不能及时通知他,战斗一旦开始,以阎柔的能力,断不会袖手旁观的!”
“呼!”张脸闻言长出一口气,“难怪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是我疏忽了。不过身边有两个宝为我拾遗补缺,倒也是气运绵长,无可阻挡啊!”
“哼!小子想得美!若不是为了幽州百姓,那个会给你出主意!”田丰哼道。
这也算是常事了,沮授和张辽皆没有接腔。但是沮授却给了张辽一个鼓励的笑容,示意张辽快去布置。
张辽转身就拉住张新、曹休和陈到,他一面将沮授、田丰的计策说出,一面让张新赶紧派出绝对可信的人给蓟县的田豫和夏侯尚传令,让他们用能够抽调出的最大兵力赶赴居庸塞南口,务必将南口彻底封锁。接着就和曹休、陈到开始合计如何诱敌,如何伏击的细节。反正全军的出发准备早已经做好,他们只需要将命令稍作更改便可以了,甚至还不耽误他们在路上继续研究,毕竟还有一段同路的机会。
一路上,张辽、曹休和陈到三人的战马就没有分开过,三人一直在马背上将配合作战的细节厘定,免得到时候乱中出错。这时候可没有雷达和无线电,没那么快的反应速度,只能够在战前尽可能将情况算计到,然后就是临场的应变。
到了岔路口,曹休将率兵北上居庸城,而张辽也将和陈到赶赴居庸塞北段潜伏。三人就此分手时,张辽对曹休说道:“文烈,此战关键在于你。居庸城既不能让拓跋攻克,同时也不能表现出太大的威胁,你的重装骑兵只能在伏击战开始后出动了。千万要在被围城时忍耐住,不将轲比能打疼了,他是不会死心的。”
“末将遵命!”曹休严肃的应道,但接着他却又笑嘻嘻的说道:“请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会让拓跋知难而绕道的。”
“文烈将军,你可要千万控制着那些步兵一点,加上居庸城的守军,你手下将有两千五百我军精锐步兵。这帮家伙的攻击**可是不小,一个不小心将拓跋打疼了,不是这家伙一怒之下权利攻城便是心寒之下全军撤退。”陈到打趣道。
“若是全力攻城还好,至少我们和阎柔还能继续包围他们。若要全军撤退才叫惨,我们追不上,阎柔挡不住。让他们逃回草原,那对我们的威胁依旧存在,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张辽也看着曹休。
曹休此时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说:“将军,就请你和叔至拭目以待,看休如何将拓跋玩弄于鼓掌之间!”
“好!”张辽抚掌大悦,“若此战胜利,文烈当为收功,届时我当亲自拜折主公,为文烈请功!”
“将军切莫食言哦!”曹休喜道。
“文烈放心,到为你做个见证,绝不会让将军赖账的。”陈到笑着说。
“哈哈哈!文烈放心就是。莫说叔至作证,这里不还有沮公和田公在吗?我岂敢赖账!”张辽大笑道。
“告辞了!”笑声中,曹休抱拳道。
“一路保重!”
“千万小心!”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曹休率两千步兵和一千重骑兵折向东北,向居庸城而去。
看着曹休一行远去的身影,张辽对陈到说道:“叔至,你我一人各领四千骑兵潜伏与北口两侧。你要注意隐蔽,切莫让鲜卑的斥候发现。你我之间以烟火信号联络就不由得浮想联翩。此时还没有永定河,更没有因为永定河泥沙淤积而修建的官厅水库。只有一条还十分清澈的,流经沮阳、蓟县,汇入沽水的澡水。如今就将在这澡水和军都山形成的平原丘陵地带之间,曹军将和鲜卑族轲比能部落的骑兵进行一场决战。而那个轲比能的大将,张辽也很是“恶意”的猜测为“未来”的北魏皇族拓跋氏的先祖,能揪着一个“皇帝”的祖先打“屁股”,张辽很有些满足感,他甚至向是否自己应该趁此机会,将“未来”的那些个皇帝的祖先都拉出来打一顿“屁股”。
在这北方的阳春三月,就在这春意盎然的军都山,张辽为悍然来犯的鲜卑骑兵摆下了一道“盛宴”。一道用钢铁和血汗摆下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