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为了向鲜卑人表明在曹军主力征伐塌顿之后幽州的实力,他这段时间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代郡和上谷郡的北部边境,甚至还时常在野外宿营。幸亏此时已经是三月时节,不但气温适中,就是野外的猎物也是极其丰富,张辽与庞德这段日子倒是没少享受美味的野外烧烤。
这一次,张辽带着庞德与五百精锐骑兵在高柳城以北,马城以西,弹汉山以南的山谷中宿营。
此地位于汉军与鲜卑人相互巡哨的交汇之地,也是小规模冲突频发的地段。可是张辽偏偏不信邪,带着同样胆气十足的庞德就到了此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随行的五千骑兵都是军中最强悍的精锐,而且这五百人全都是张新根据当年张辽训练“狼牙”亲兵时的选拔训练方式选出来的,都是步骑战法皆精之辈。
在这个敏感之地晃悠了一天,有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第二天清晨,张辽从睡梦中醒过来后睁开了双眼,他是被帐篷外那悦耳地鸟鸣声给叫醒地。
穿好衣服,张辽掀开帐帘走出帐篷。这时候张辽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夹杂这草木清香地湿润空气扑面而来,让自己精神为之一振。这个时代的空气自然要比张辽前世强百倍,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张辽也已经习惯了。他信步走出帐篷,在昨夜搭起的小营地中散起步起来。
此时太阳还并升起,只是天色发亮,营地里除了尚未下哨的哨兵和已经起来准备早餐的火头兵之外倒也没几个人。这里没有繁若书海的公文,也没有什么紧急的公务需要处理没有各种勾心斗角的算计,虽然身处军营,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从从容容。张辽此时除了有些想念蓟县的妻儿之外,倒也感到心情十分的舒畅。
营地外面的大树上,几只知名的小鸟在树上辗转翻腾。一串串地美妙音符就在它们地嘴巴里面传出来。张辽举起随身携带的望远镜,观察着这未经破坏的自然景色。在稍微远点地山林地树梢上面,张辽甚至还看见两只灰色的松鼠在树上寻觅着食物。当一只松鼠抱住一颗果子时另一只也赶过来抢夺,两只松鼠你追我逐,蓬松的大尾巴一晃一晃的来它们也是早睡早起地“好孩子”。
收起望远,张辽看到了东面的山峰上现出道道金光。张辽明白,这是太阳正在努力从云彩之中挣脱出来,要爬到山峰之巅将自己的光和热散发给大地的万物生灵。而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的生灵都用不同的方式来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随着太阳的渐渐升起,青草和树叶上出点点光芒,这是昨晚积攒下来的露水形成的露珠在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那一点点晶莹剔透的露珠在草尖、树叶之上凝结然后在晨光的照耀之下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就在张辽被走位的景色所吸引,正致勃勃的观赏着美景,等待着开饭的时候,就听到营地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张辽头一皱。心知一定有事发生。否则这些久经考验地战士是绝不会弄出如此大地动静地。
果不其然。负责值地队率将远处潜伏哨送回地消息报到张辽面前。
就在距离山谷十余里远。正有一支七八百人地鲜卑骑兵向着这个山谷而来。哨兵回报这群骑兵地速度不慢多半刻钟便可赶到山谷谷口。
“命令全军准备战斗!”张辽得知消息后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命令全军紧急集合。准备战斗。
紧急集合是曹军训练中地必修科目。不到三分之一刻。五百名骑兵便整装待命连他们地随身武器和战马都已经被他们拉到了身边。
“咱们是全军精锐中地精英。别说是七八百敌军是来了七八千敌人。也决不能示弱!走!到谷口迎敌去!”张辽大声喝道。
其实张辽心中盘算的却是不能被敌人堵在山谷中。天知道这帮敌军究竟是什么来意?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但张辽可不喜欢冒险人堵在山谷里居高临下的放箭那可是很难忍受的事情。
“将军!他们来了!”当张辽带着士兵在山谷口排列好方阵后,眼尖的张新指着地平线上出现的一群小黑点说道。
“将军!开打吧!”好战的庞德此时已经热血沸腾的战马也似乎被他感染,不住的打着响鼻转圈圈,若非庞德一直紧勒着缰绳,估计这匹同样好斗的战马已经冲出去了。
那群鲜卑骑兵来的也不慢,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对面出现了曹军骑兵的时候,他们也同样
队形,放慢了战马的速度向山谷这边赶来。
等鲜卑骑兵接近之时,张辽的眼睛不由得一下子眯了起来。这群骑兵中应该在八百人左右,论战斗力自己的部下绝对占据上风,可是这八百骑兵中竟然还有两百人左右的鲜卑王庭护卫骑兵,这就让张辽不得不猜测其中是否有什么大人物了。
这些护卫鲜卑王庭的骑兵是鲜卑骑兵中真正的精锐,一眼望去,那些骑士身材几乎高大、魁伟。他们一反鲜卑骑兵普遍无甲的状态,身着通体漆黑的玄甲,身披黑色连帽斗篷,腰别长刀,背负大弓,每人两壶羽箭。胯下的战马更是难得的神骏高大,虽不是全部清一色的黑马,但绝对是千里挑一的骏马。这也难怪,整个鲜卑王庭护卫也不过三千之,其选拔标准绝不比曹操的虎豹骑和张辽的狼牙逊色。
这些骑兵正泼风骤雨般的奔来,马如风、人如龙,区区八百人便在这两百人的带动下,散发出一股气吞山河、吐纳天地的气势。
为首一人最是魁伟异常,两道浓浓剑眉,似要脱体飞去,高鼻阔口,一张方脸,一副连鬓的络腮胡。双目顾盼之间,虎虎有威,手中一杆丈八长的铁矛,儿臂粗细,更增威势。
只见那人手中矛迎风一抖,大声道:“前方汉军听着,此乃我大鲜卑之地,尔等胆敢无故犯边,快快下马投降,否则老爷定将尔等杀的片甲不留!”此人的话虽然发音不准,嗓音沙哑,但声音沉雄,确有开山裂石、震人耳膜之势。他身后的骑兵也随之齐声呼应,更是显得威风凛凛。
“混蛋!胆敢如此轻视我等!”德闻言不禁怒火上涌,扭头对张辽请求道:“将军,让末将出战,好好杀杀鲜卑人这不知所谓的狗脾气!”
“不过区区个小蛮夷,用得着咱们出动大将吗?”张辽倒是丝毫不急。
其实张辽现在实在憋得慌,那个鲜卑虽然气势不错,可张辽却是和吕布、关羽、张飞、赵云这一群汉末的名将都交过手的,这点气势连庞德都没有压住,哪里能够对张辽有什么影响!至于那些骑兵制造出来的声势,曹军的骑兵同样也能够制造,而且严整的队列形成的声势更加的强大。张辽才不会在乎这些小儿科的东西,但是那鲜卑汉子古怪的汉语发音却是让张辽忍俊不止。
虽然此时的汉语发音和后世完全同,但这个鲜卑人的口音就跟后世的老外学说闽南语或者广东话差不多,怎能不让张辽发笑。若非张辽“忍功”了得,估计就该笑出声来了。
“张新,:便找个人回答那小子的狂言妄语。”从不讲究门当户对的张辽此时还真就讲究起级别来。不过在他眼里,轲比能这等鲜卑大帅都不能和他这位幽州牧平等对话,眼前这个虽然是鲜卑人最强大的军队的头目自然也就是随便找个士兵对付一下就成。何况张新可是追随了张辽十余年的人,对张辽损人的功夫也是学的极尽完美。
张新果然从身后出了一个级别最低的曹军士兵,不过看他肩上的军衔却已经是上士了。这也没办法,全军精锐中的精英,最低级别是上士已经很丢人了,要知道这五百人几乎就等于幽州曹军的教导大队,普遍都是尉官军衔的。
不过能进入张辽法眼的就没有一个智商低于一百的主,张新拉出来这位似乎更是了得,大摇大摆的纵马上前,一同狂侃,别说是鲜卑人了,就是张辽都愣住了。
“……观你相貌,真乃蛮夷之辈。貌丑确为父母之过,然出来吓人便是你这斯的头被被野马踹了,或者变成了夜壶?吾若是你父,便该将你射于野地而不顾……檀石槐何德何能,敢称大王?其不过一跳梁小丑,乘天兵与西部平叛方敢叛乱,又岂是英雄所为?时吾天子仁慈,不忍大动刀兵以免伤及无辜,放使檀逆逃过一劫!然你等不知进退,却又频繁袭我边城,掳劫钱粮,伤我百姓,真真是禽兽不如也!……鲜卑人不过是东胡余孽,匈奴旧奴,且又血统混杂,黄发白肤,实乃妖孽也!以吾观之,必是尔等鲜卑人不尊伦理,惯于野合,方使人种混乱,血统混杂。为何尔等祭祀之神放任鲜卑族分裂而不顾,便是缘始于此。纵是尔等如何祭拜亦无济于事!……檀石槐敢于将此野种拉入鲜卑一族,其盛年而亡便是天神惩罚。一族老小亦会因此而获罪于上天而至香火断绝,无人祭祀也!……”